第127章 蓝田玉到访
“来的好！”江无夜微微一笑，打开房门。
门外，一个身穿迷彩外套的男人看着眼前的江无夜，微微一怔。然后快速走进了房间。
男人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五，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头自来卷长发没过耳朵，厚厚留海将眼睛遮住大半。一脸的络腮胡子让人看不清长相，就像一个野人。
敞开的迷彩外套里面套着一件军绿色背心，虬结的肌肉隐约可见。几步走到江无夜身前，男人拱手便拜，“蓝田玉，拜见少岛主！”
“如今我们不在岛上，这些礼节暂时免了。”江无夜从容的开口道，“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蓝田玉刚要开口，就看到苏晚晴带着苏瞳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连忙闭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他们都不是外人。苏小姐是我在九山新结识的好友，她的弟弟苏瞳虎，是我新收的徒弟。”江无夜面带笑容的介绍起两人。
然后他又指了指身前的蓝田玉，开口道：“这位就是我跟你们提起过的。上一任镇国当铺大掌柜，蓝田玉。”
虽然早有预料，但苏晚晴仍旧板起脸，厉声问道：“你就是蓝田玉？我父亲的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蓝田玉诚惶诚恐道：“苏大小姐， 我蓝某对天发誓。苏家之事并非我镇国当所为。还望苏大小姐明察！”
放在十年前，苏晚晴如果敢用这种口气跟蓝田玉说话，可能早就被人砍去四肢丢进某处阴暗的下水道里了。
但在此时，蓝田玉却像一个忠厚的老仆，遭到了主人的冤枉一般，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解释，坏事不是他做的，而是有人栽赃陷害。
见此情形，江无夜倒也不替他辩驳，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也不用发誓，十年前你们就已经失去夏国古玩界的信任了。”
“要想洗脱嫌疑，就赶快把你这两天查到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争取宽大处理。”
“是，少岛主！”蓝田玉看向江无夜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自从接到您的命令之后，我一刻也不敢耽搁，连夜从北境凶岛赶到中都。”
“到达中都之后，根据您提供的线索，我立刻去调查了文曲街附近安乐村……”
蓝田玉的话引起了苏晚晴一丝警觉。安乐村，那可是苏家陶瓷工厂的所在地。除了批量化的陶瓷工业品之外，还有几户生产手工瓷的人家。
江无夜上次与苏瞳虎斗口之时，确实提到过苏家工厂中，生产出来的仿品，与近期的那几件国仿颇为相似。
只可惜当时他迫于没有证据，没有深究下去。现在看来，他始终没有打消对苏家工厂的猜忌。甚至不惜，让这位镇国当前任大当家亲自进去查。
“那你可从安乐村中查出什么线索没有？”江无夜轻声问道。
“请少岛主恕我无能，目前还没查出什么。安乐村中除了几家手工作坊之外，凡是苏家工厂几乎全部对外开放。”
“苏家的工厂当中甚至开放了陶艺学习区。连釉料和陶土这些被视为机密的东西，在苏家的工厂当中都是完全放开的。”
蓝田玉神色中显露出了一丝颓然，这是他十年前被遣送北境之后，第一次离开凶岛罪狱，本以为能做出一番成绩，让岛上的兄弟们，高看自己几眼。
可万万没想到，少岛主交代下来的第一件差事，就以失败告终。
江无夜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在苏家的工厂当中，有没有做旧用的材料或者设备？比如老坑，沁料之类的？”
“没有。苏家工厂当中，一切设备都是关于新瓷器烧制。并不存在做旧环节。”蓝田玉如是说道。
“都跟你说了，那些国仿不可能是我苏家工厂里流出来的。这次镇国当的蓝掌柜亲自调查过，连他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你总该相信了吧？”苏晚晴不依不饶的问道。
江无夜轻轻摇了摇头，“并不是没有任何问题。当日我在泥古斋中见到的那几件苏仿工艺品，可都是经过做旧处理的。”
“苏家的陶瓷工厂当中既然没有做旧设备，那五叔泥古斋中的‘苏仿’是在哪里完成的做旧处理的呢？”
这番话让苏晚晴微微一愣，对啊！工厂里没有做旧的设备，店里的那些“苏仿”瓷器是在哪里完成的做旧处理呢？
早些时候，她问过爷爷这个问题，爷爷的回答是，做旧的部分有专人负责处理。但是这专人指的是谁，她却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思考了片刻之后，苏晚晴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爷爷没说过。苏家的高仿瓷，一向都是二爷爷亲自负责。至于在哪里做旧，他从来没有提起过。”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江无夜沉声道，“苏家是少数的几个取得了仿古瓷生产工艺许可的厂家之一。”
“但是在苏家的陶瓷工厂当中，却偏偏没有做旧用的场地。甚至连做旧用的高锰酸钾都没有。”
“所以我就在怀疑，那位苏慧心老先生，是不是早就与如今的镇国当大掌柜取得了联系？”
“如果，他们偷偷改换了镇国当的赝品标记。那整个夏国，还有多少人，能识破他们以假乱真的赝品？”
苏晚晴脸色愈发凝重，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来看，江无夜的怀疑绝不是空穴来风。
如果二爷爷苏慧心真的与当今的镇国当大掌柜相互勾结，一旦事情败露，苏家可就真的陷入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恐怕暂时没有这个可能！”蓝田玉果断开口道，“回到中都之后，我尝试性的联系过之前帮过镇国当的那批专家。”
“当年镇国当被剿灭之后，他们都被各大博物馆中特聘，从事一些文物修复工作。算是戴罪立功。”
“而且，镇国当被剿灭之后，群龙无首。就再也没有成立过。我认为，苏家的事情，不过是一些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打着镇国当的旗号想把苏家拉下来。”
苏晚晴思考片刻之后，开口道：“这一点你怎么证实？”
“这个很简单，镇国当所用的做旧办法与寻常贩子不同。只要我能见到，那几件所谓的‘国仿’瓷。自然有办法证实！”蓝田玉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