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软语

第40章 是连语所以没关系

“白老师,温言答应了他不搬,还跟我住。”连语赶紧跟白从羽报备,就好像要拐走人家孩子的狼外婆。

白从羽看向温言,他分明看到温言还在状况之外,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但是连语这个态度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问温言。

“这样行吗?我也放心不下你。”

温言点点头,先这样吧,跟连语住他心里还踏实些,他习惯了连语话多,自己住太安静。

“那好,就这样吧。”白从羽很欣慰。

“从羽其实没必要那么麻烦搬来搬去,就这么住着挺好,咱们彼此照顾也方便。嘶。”朗讯宸适当的表现了一下手伤的严重程度。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我轻点。”白从羽很紧张,手上的动作极轻,捧着朗讯宸的手就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没有。”

“我觉得宸哥说的特别有道理,你们东西那么多,搬来搬去的太麻烦了,有些东西还经不得磕碰。反正现在剧组房间紧张,咱们挤一挤,也算是为了剧组排忧解难。”连语赶紧帮腔。

显然对于连语的迅速补位,朗讯宸很合心意,冲连语笑了一下。

“是,我听说连休息室那边都要安排人去住了。”朗讯宸说道。

休息室那边有几间房子是放道具的,最近在清理,要挤出两间来住人,这么看来,确实房子很紧张。

“这么紧张吗?”这事白从羽倒是没太注意,休息室那边条件十分简陋,住在那边比较受罪。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现在搬出来单占个房间不太好。

“嗯,这天气已经凉了下来,等冬天平房那边很冷,室内还没有卫生间,所以导演现在正商量看看把酒店这几层的杂物间都收拾出来,好歹密封比平房要好一些。”今天早上李导跟酒店经理沟通,正好朗讯宸听见了。

“行,我俩回头商量一下。”白从羽没有立刻就应下来,他尊重温言的意见,可以慢慢商量。

温言走到白从羽身后,看着白从羽小心翼翼的给朗讯宸的手上粉底,那手肿的挺厉害,一时半会儿白从羽肯定无法离开。

等白从羽补完妆,温言拉着他,用手语跟他说:怎么住我听你的安排,我怎么都行,没关系。

“你确定吗?”白从羽太了解温言,这孩子总会先考虑他。

温言:我确定,不是大事。

连语郁闷,看来手语课程要安排上,这部剧拍完他就去学,要不温言想表达什么他都不懂。他不怕温言不会说话,他只怕温言说的他不明白。

“小言这么乖啊!”白从羽笑的特别温柔,“那就这么定了。”

温言点点头。

“我们不折腾了,继续这样住着吧。”白从羽想其他人宣布。

朗讯宸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脸上的笑意加深了。

连语也松了口气,他要把温言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再次开拍,连语调整了状态,他心里燃着一股火没地方发,只能在戏里尽情的释放。将这种状态完全融入到人物中去,把自己剥离出来。这大概是演戏最大的好处,当内心的感情无处安放的时候,借别人之口表达。

这样反而得到了导演的肯定,说他的感情很饱满,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再发泄不出来,就不是饱满了,该爆炸了。

晚上回酒店,温言发现屋子里多了一台加湿器和一台空气净化机。

连语走过去检查机器,这是他中午打电话让人送过来的,怕干燥和空气不好,那就先置备点东西应对。

明天再让专业的人过来做一次彻底的除尘和除螨,床品一律换成抗菌抗尘的,这样应该会好很多。再添置一些能够净化空气的绿植,总之这个秋冬他会想办法把温言哮喘的影响降到最低。

“去洗澡吗?”连语问道。

温言打字:你准备这些东西是因为我吗?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温言很敏锐,连语的情绪不对,他早就感觉出来了。今天的戏拍到最后,他甚至有连语随时会因为感情的冲顶而倒下的错觉。

连语拉着温言坐在**,尽量让自己不带暴躁情绪跟温言对话:“我知道了你怎么得的哮喘,你会介意吗?”

温言闭了下眼,有什么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没抓住。那一段可以说是他生命中的至暗时刻,难堪、屈辱、崩溃,每每被欺负,他环顾四周,除了嘲讽只有冷漠。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太窘迫了。

可对象换成连语,他奇异的接受了,没关系,这个人没关系。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连语不会伤害他。

“温言,你别难受,如果我打探这些让你不舒服,我……”道歉两个字没有说出来,温言已经重重的摇了下头。

温言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又重新亮了起来:我没事,你不用道歉。

连语的心忽冷忽热的,这样的温言怎能让他不疼惜。

“你放心,以后我都护着你,你安心在我身边就好。”连语是这么想的,以后也会这么做,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温言。这是他的小奶猫!

这话让温言心里暖呼呼的,可也让温言觉得怪怪的,朋友之间需要这样吗?他也不可能跟他一直在一起,等这个戏拍完,大家就分开了,然后各自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但是连语的样子,温言知道他是认真的,眼睛里的光是骗不了人的,温柔又坚持。带着滚烫的温度,像是要立刻冲破地壳的岩浆,朝着他滚滚而来。

温言感觉自己被那目光烫到了,心里滋生了一种陌生的情绪,流淌向全身,手指尖都麻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抿了下嘴,木讷的点点头。他和连语来日方长,即使离开这个剧组,以后也有相见的机会。

连语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哄着:“赶紧去洗澡,早点休息。”

温言去了浴室,屋子里就剩下连语一个人。这件事他还在消化,他只是在温言面前强作镇定,其实心里跟有一群蚂蚁在爬一样,乱乱哄哄的。

记忆里这是他成年之后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形象的失控,上一次还是七岁那年他母亲去世。

温言的遭遇差点让他的理智离家出走,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另一个人。校园霸陵事件他听过很多,但是并未感受过,先不说他的家世,就是本身的体格和性格摆在那里,这种事也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当然他也不屑去欺负人,他的家教不允许他这么做。

连语起身来到窗边,有凉风吹进来,空气是熏然的舒爽。扫过肌肤,柔和又恬淡。朗月一轮挂在天空上,皎洁之中带着清越,该中秋了吧。

连语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许久那边传来一个冷淡中带着调侃的男声:“你可知道联系我了,不忙了?”

“你什么时候回国?”连语开门见山的问道。

“打算十一假期之后,我得休息几天,累死我了,我可知道为什么我爸不来了,老头坑死我了。怎么想我了?”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你尽快回来,我有事找你帮忙。”连语很不客气。

“呦,什么事啊,很严重吗?”

“严不严重你回来看看,我不好判断。”连语叹气,总觉得心里郁结。

“得得得,我这边的交流会还有五天,我尽量安排。”男人感觉到事情的紧迫,赶紧应承下来。

“谢了。”

挂了电话,连语长出一口气,捏着鼻梁缓缓神经,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连语看着来电显示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