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危机笼罩
刘縯正率领大军前行，忽有两骑奔来，他老远就认出了对方身份，当下迎出。
来的是谢九渡和谢飞鱼二人，对方这么急着来军中，一定是有重要情况相告。
在起兵之前，刘縯便请出谢家儿郎相助，潜伏在南阳境内各水域，观察敌情。
而蔡少公考虑得更加周到，他在陆路上又安排了一些人手，专门配合谢家人的行动，临时凑成了一个刺探情报并传递消息的组织，谢九渡正是这个组织的最高统领。
双方都下了马，刘縯远远打个招乎：“九渡兄弟，飞鱼兄弟。”
他急急问道：“出什么事了？竟劳烦二位一同前来？”
谢九渡道：“寨主，可能情况不妙啊，我们在淯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刘縯猜想事情大不简单，忙朝蔡少公招手，后者快速赶了过来。
等蔡少公到了这边，谢九渡接着道：“淯水是重中之重，我按照寨主吩咐，在整条水域安排了人手，日夜观察着水面上船只往来的情况，以及水流、水质的变化。”
“今天一早，守在小长安附近的人发现，有很多信鸽从南方飞来，往官寺大院去的，没过多久，小长安附近的水域被封锁了半个时辰，也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何事。”
“这事处处透着蹊跷，所以他们用飞鸽传书报了上来。收到消息之后，我立刻找飞鱼商量，没想到飞鱼在下游的新野境内，也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情况，所以……”
听到这里，蔡少公的脸色凝重了，他忽然打断了谢九渡的话。
“等会，你刚才说，消息是从小长安传来的？”
他特别强调了“小长安”三个字。
谢九渡答道：“是的。”
蔡少公略一思索，他像是遇到了一个难题，在自言自语地琢磨。
“小长安虽然在淯阳县境内，但它就在宛城的眼皮底下，距离宛城不过二十来里，是个水陆交通的地方，也是个军机重地，据说朝廷的十万精兵就驻扎在那一带。”
“不好！”他忽然惊叫了一声，“敌军可能出动了。”
谢九渡失声道：“这正是我兄弟二人所担心的。”他说着瞧了瞧谢飞鱼。
“不过……我们也只是有些怀疑，蔡总曹使为何如此肯定？”
蔡少公道：“信鸽是从南方飞到小长安官寺的，从方位上来说，完全有可能是从舂陵一带飞回去的，这一点大家都能想到，对罢？”
一旁的三人都点了点头。
他又道：“信鸽飞回的时间刚好是我们举事后的第二天，这也太巧合了。”
“信鸽有很多，这说明上报的内容也多，且很重要，备有多份。而在当前，放眼整个南阳郡，只有咱们在舂陵起兵的事，能让官府如此心急火燎，如此慎重其事。”
刘縯叹道：“听你一说，确实是这个道理啊，看来朝廷对我盯得可真紧。”
蔡少公哂道：“你不一直都是朝廷重点关注的对象吗？”
刘縯哑然失笑。
蔡少公接着道：“进一步分析，敌人为何要封锁小长安附近的水域？我猜，他们是在偷偷运兵，且走的是水路，只是还猜不透他们准备把兵运往哪里。”
谢飞鱼脱口道：“可能兵已到了新野。”
“啊……”
以蔡少公的从容笃定，也不由惊呼出声。
谢飞鱼道：“就在前不久，我发现淯水的水质有些浑浊，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是吃水较深的大船所造成，但是这种情况只有今天发生过，这便有些古怪了。”
“为了一探究竟，我亲自潜入水中，查看了水底，发现淤泥较厚的地方有船底擦过的痕迹，据我判断，那些痕迹应该是船型狭窄的战船所造成的。”
蔡少公叹道：“飞鱼兄弟心细如发，实在令人佩服。”
谢飞鱼的表情越发惊奇了。
“我又测了那里的水深，发现一般的战船也不可能碰到水底，除非它超载了。”
蔡少公心中一动，脱口道：“战船当成了运兵船，所以超载了。”
至此，所有疑团都解开了。
刘縯神色凝重，点头道：“这就是了，如今的朝廷，也是穷得叮当响，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水军，找几艘破旧的战船运些兵，那就差不多。”
蔡少公道：“敌人都把兵偷运到新野来了，那是想抄我们的后路啊。”
刘縯一惊，道：“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蔡少公道：“我最担心的是，前后都有大量敌人，正在向我们合围。”
刘縯有些慌了，急道：“蔡兄有何良策？”
蔡少公闭目沉思片刻，终于有了一个想法。
“朝北急行军十里，甩开身后之敌，然后迅速往东撤退，寻找有利地势设伏。”
他又朝谢九渡道：“谢坞主，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立刻通知宫传武，玄天、皞天、钧天三部兵合一处，准备联合出动，冲击敌人的阵尾，与我们的大军会合。”
“是。”谢九渡答了一声。
蔡少公望天一拜：“希望天佑汉室，让我们能够安全地退回蔡阳。”
刘縯忽然想起了刘秀他们，惊道：“九渡兄弟，立刻派人通知我三弟，让他赶紧撤回蔡阳，与我会合。他带了一千人马，正在挥军北进，此刻恐怕已过了新野。”
谢九渡大惊：“要是这样，情况已十分危急，我兄弟二人这便告辞了。”
目送着谢家两兄弟离去，刘縯叹一口气，紧张的气氛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蔡少公安慰道：“伯升不用太担心，敌人是想吃掉我们的主力，只要我们这里的仗还没打响，文叔那边应该安全，敌人不会为了对付那区区一千人而暴露自己。”
刘縯心下稍宽：“有道理。”
他赶紧归队，把朱祐叫到身边。
“你率领二百骑兵往前急行十里，清除路上的小股敌人，尽量不要放跑任何人，你给我记住了，只要行军十里便可，任务完成后立刻回来与我们会合，不得延误。”
朱祐一听便知道这是一个特殊的任务，看来有紧急军情。
“是。”
他也不多问，干脆利落地答了一声，便执行命令去了。
不一会，二百骑兵已集结完毕，卷起一阵尘土，往前飞驰而去。
刘縯朝周围大喝一声：“传我命令，急行军十里，所有人跑步前进。”
各将领立刻往队伍中奔走，传达命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