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有时候真的挺禽兽的
震慑完刘婶,莫正华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施施然上楼,却发现时夕坐在过道的阴影里,整个人蜷成小小的一团。
“时夕?”莫正华有些讶异地问,“怎么醒了?”
“……先生,”时夕半晌才抬起脸来看他,有些委屈巴巴地说,“疼,睡不着。”
莫正华叹了口气,心疼地摸摸他的头,“我出去给你买止疼药。”
“不用了,”时夕摇摇头,咧咧嘴小孩子一样对着他撒娇,“先生抱抱我吧,抱抱我就不疼了。”
莫正华于是像抱小孩一样搂着他的腰将他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在**,时夕却一直双臂揽着他的脖子不放。
他恨不能将整个身体都融进男人的怀里。
男人就任他这么揽着,手指穿进他半长不短的软儒发丝里,用手指慢慢梳理着。
“时夕,有没有想过,留一头长发?”莫正华摸着他头顶的发丝,两人沉默相拥了半晌,他突然柔声问道。
看到时夕猛然抬起头来看他,眼神里满是莫名的疼痛和抵触,他急忙解释道,“我只觉得这样你以后可以穿汉服给我看,我比较喜欢国风的东西,何况你身材那么好,穿上汉服一定好看。”
时夕却整个人都僵住,全身都开始无法克制地一点点颤抖。
借口……全都是借口。
骗人的。
你只不过,想一点点抹掉我自己身上的一切,把我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是不是因为……因为……”因为夏海也是一头长发?
时夕猛地闭上眼睛,咽下即将要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
“怎么了?你不愿意?”莫正华又问。
呵呵……
时夕几乎要讽刺地笑出声来。
你不愿意?
又是这句话,他今天真是栽在这句话里了。
如果自己当时能果断拒绝,可能不会被刺这么一大片纹身。
这皮肉之苦,其实一部分源自自己的软弱。
时夕暗自握紧拳头,狠心摇头拒绝,“先生,我不想留长发。”
男孩一脸抗拒地抬眼看眼前这个此刻让他觉得虚伪至极的男人,“我是男孩子,不留长发。”
“……算了,不留就不留吧,”看着小孩有些受伤的样子,莫正华摇头苦笑,他就知道,太过得寸进尺小孩会炸毛。
“先生,我们做吧,”终于堪堪扳回一局,时夕心里舒服了些,他有些脆弱地抬头对男人笑了笑,“反正也睡不着。”
“你不是疼吗?”莫正华有些意外地挑眉,“真的可以?”
“可以用后背位,或者我在上面自己动,”时夕直白的说,“我想做。”
或许,在他们两个人的这场交易里,一直都无关情感,可是最起码,关于身体上的快乐是实实在在的,这大概也是现在他唯一能抓得住的了。
“时夕,你的头发不软不硬,摸起来很舒服,不留长发可惜了,”两人又是不知疲倦地折腾了半夜,清早方才休战,莫正华摸着他半长不短的头发有些惋惜地说。
这男人又故态复萌,不达目的不罢休,简直过分至极。
时夕咬牙,有些报复心理地说,“不要,留长发很麻烦,现在这样我都觉得长,我都准备去剃个毛刺大平头了。”
莫正华,“……”
“算了,不留就不留,但不许剪大平头,”他终于哭笑不得地妥协,小孩逼急了或许真能干得出来,“难看,看着倒胃口的话可能连爱都不想做了。”
“……知道了,不剪,”小孩低头有些闷闷地答应。
既然莫先生让步了,他也不能太过分。
起床以后,他抬头打量莫正华的卧室,轻易发现床头上装裱着几副画。
又是他自己画的吗?这男人还真自恋,把自己画的画贴的到处都是。
时夕仔细看了看,却才发现这几幅画与之前的有些与众不同。
因为这些根本不是画,而是放大的照片。
而且照片拍的全都是花,插在各种各样的花瓶器具里,有各种各样不同的艺术造型。
“好看吗?”莫正华在他身后,两手握着他的细腰,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好看。”
时夕愣住,不好的预感又开始迅速往上冒,因为昨天男人这么问了一句,自己回答了一句“好看”,就被迫纹了一身刺青。
“这是一个朋友的插花造型,我全部都给拍了下来,好看的很,时夕,不如,你也学着去插花吧,”莫正华笑吟吟地说,“学会了,我也把你的作品拍下来贴在墙上。”
时夕,“……”
果然。
朋友?什么朋友?
“……先生,你的那个朋友,是不是留了一头及腰长发?”时夕忍不住问。
“……”莫正华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时夕垂下眼帘掩住眼里的疼痛,“我猜的。”
“哦,”莫正华也无所谓地笑了笑,“挺会猜。”
时夕深吸了一口气,咬紧嘴唇,半晌才幽幽地说,“……我以后会慢慢学的。”
“我们……回去吧,先生今天不是还要上班,”不等男人再说什么,时夕又僵笑着提醒。
他真的,一秒都不想待在这个别人的痕迹过重的鬼地方了,怕下一刻又会被心血**的男人安排这样那样的奇葩任务。
再这样下去他快要窒息了。
“好,我们下楼吃早饭,”莫正华深吸了一口气,拉着他一起下楼。
接下来几天,时夕每天都要完成一部分纹身。
直到男人终于把图案原封不动地留在他的背上。
纹身的这几天,时夕当真是过得酸爽非常。
他以为被强迫纹身就够过分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永远有更过分的事在等着你。
不知道时夕忍痛的样子是不是太有破碎感了,竟然又引动了男人的欲望,男人后来竟然直接把蠢蠢欲动的下身不客气地埋在他身体里,然后再开始纹身,利用时夕因为疼痛反复缩紧的身体,达到身体上极致的享乐。
所以后来每次纹身结束的原因不是因为时夕疼的受不了了,而是因为他们两个纹着纹着就克制不住做起了别的事。
时夕后来已经没有闲工夫感伤什么了。
被男人拖进又痛又爽的漩涡里,被搞的浑身虚脱,反而彻底掩盖了纹身带来的疼痛,好好的伤感也变了味。
时夕后来就自暴自弃地想,跟男人在一起,大概不适合矫情,做就完事了。
“疼不疼?”将皮肤上残余的颜料洗干净,莫正华满意地看着彻底完结的作品,问瘫在**的时夕。
时夕,“……”
“先生,”时夕有气无力地咧嘴,“你有时候真的挺禽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