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兵古遇险
这次出去走水第二个回来的是谭兵古,但他是空手而归。
谭兵古在株州下车再上车直达云南昆明。其实,刘金明没说错,谭兵古是来找和自己相好过的女人——团长太太。他到昆明后没急于找货,而是设法和几个转业分配在昆明工作的战友联糸上,拐弯抹角地打听到团长己转业到云南省一个叫全金县的地方当县武装部长,女人亦随同前往。兵古虽没看到情人,但终于打听到了她的去向,也满足了。他想,见面的事以后再说吧!然后,向战友打听胶片和定影水的事,告诉他们,这两种东西可以回收银子赚大把大把的钱,你们找货我教回收技术,赚了钱大家平分。但几个战友带他找遍了昆明市内各个医院,各个照相馆皆一无所获,早让金银湖人买走了。此行两个目的己达到一个,谭兵古并不后悔。
实实在在,谭兵古被开除军籍档案记载是
“泄露机密”,实则是不该与团长太太相好。
谭兵古是一九七八年应征入伍的,在云南军区某部服役。他虽只初小文化,但人长得帅而且机灵,分配在侦察连;训炼两年后被古团长看中选为警卫,这令连队所有的战友好生羡慕。
兵古给团长当警卫时,首先发现团长年纪比他太太大很多。团长48岁了,女人才26岁。开始还以为是团长的女儿。兵古认为团长太太长得不算漂亮,但身体很好,很丰满,特别是两个鼓胀的大奶子很惹眼诱人。太太称团长叫老古,见了兵古总是笑眯眯的,要兵古叫自己叫姐姐叫老古叫姐夫,别首长首长听起来生分。团长也说对对对!
过了段时间,姐姐要兵古跟她学炒菜,学做家务活;接触时间长了,姐姐告诉兵古,老古30岁时讨她的姐姐当老婆养了个女儿,那时,他还是连长;女儿8岁时,姐姐车祸死了,这时,他升了团长;爸妈说怕外甥女儿贱,实际看重他是团长,劝自己嫁给姐夫;那年,自己才18岁,他整整大22岁;开始,自己死活不肯,后来也看重他是团长,乡下姑娘能嫁个团长也不错便同意了;按政策,他不能再要娃,但他通过什么手段搞到一胎指标,笫三年,她又养了个女儿;如今小女4岁了,老古本想要个男娃,费了那么大的神又养个女娃,心里不畅快。
姐姐如果把话说到这里打住是很正常的。但后来单独和兵古在一起时又说老古年纪大了那件事不太行了;而我旺盛得很,闲着没事做,那件事特别要得紧。兵古虽是黄花崽很害羞,但太太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他懂;姐姐为什么这样说他也懂。
几个营长的老婆几乎天天来团长家打麻将,团长坐在太太旁边看。太太打麻将时不做饭,团长叫兵古炒菜,太太说兵古不如你炒的好,他洗菜切菜老古你炒;之后,太太叫兵古坐在她旁边看。团长一走,姐姐带头说痞话。姐姐说,老头子没用了,我迟早要买个橡皮卵来,不然没法过。说着,故意把一粒麻将扫落在兵古脚下,她捡麻将时,故意用手指碰兵古的小老弟。兵古害怕她们看见,更怕团长发现,后来,不敢和她坐一起。
但是,女人要算计起男的来,很容易。一天,姐姐送给兵古一双三接头皮鞋,说这么帅的兵哥哥别老穿解放鞋。
没多久,姐姐动小手术住院了。团长白天忙,派兵古在医院护理,晚上他去。兵古护理时,姐姐一会儿叫
“兵古,抱我坐起来”;刚坐起又要兵古抱她躺下去;本来自己能坐能躺,但她偏偏命令兵古抱着她又坐又躺;一只手操她的背不肯,非得兵古用两手把她全身抱住;抱腹部不肯,还拉着兵古的手臂按紧两个奶子;兵古也是鬼使神差,她怎么说他便怎么做;后来,姐姐便越加放肆,坐好躺好了,也不准兵古走开,命令他陪在床前。把被子搭在兵古下身,用手捏玩他的小老弟。
姐姐的病房是单间,那天中午,医生都下班了,她关上门喊
“兵古,上!我命令你上。”
两人便搞上了。团长女人出院后,太贪了,太明显了,终于被团长发现。发现后,团长没声张,过了几天,团长派兵古下口头通知。但这是军事秘密,于是团长下令查,一查,是兵古说的。于是,他的军籍被开除了。理由是
“泄露机密”。
家里原希望他在部队混个军官的干干,不想被这挡子事搅黄了。兵古被开除军籍后回到家里,虽然隐瞒了和姐姐的事,但无论如何,终归有点狼狈。后来见金银湖有很多人走水发了财又自我安慰道
“这都是命,不后悔了,你们能发,我也能发。”
兵古原指望战友帮忙能很快找到货,大家都发,根本没想到乡亲们动作这么快。
兵古摸了摸绑在身上的两万多块钱想,目前,自己除了胶片和定影水还不懂其他的货,就这样回家自然不心甘,于是决定去全金县碰碰运气,或许能一举两得。
兵古挤上一辆由昆明开往全金县的客车。身带巨款,他不敢坐前面,想挤坐在最后一排安全些。出于礼貌,兵古问眼前的年青人去哪?让他挤挤。那人不答理。
兵古说你这人怎这么不礼貌,是哑吧?另一年青人向兵古解释:没错,他确实是哑吧。我问他也没做声。那人继而拍了拍年青人的肩膀打手势问:喂,这位老兄问你到哪下?
哑吧如梦方醒鸣哩哇啦了一阵,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只笔在巴掌上写了
“全金”二字。
兵古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让我挤挤,都是出外面的人。年青人和哑吧让了让,兵古坐在正对人行道的位置上。
长途车在匀速前进,车厢里的人摇头晃脑,昏昏欲睡。兵古却不能睡,只微闭两眼养神。
在开往全金县的路上,愈走愈荒凉,有时,走很久才能看到一缕炊烟。
车驶至一荒郊岭上时,有四个人同时套上头罩,手持匕首喝令:我们是逃犯,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谁反抗,捅谁。
车里的人全都慌了,手足无措,乖乖拿钱。
兵古也有点慌张。自已身上可是巨款,是自己的**。
歹徒一个接一个搜过来了。兵古急中生智从哑吧口袋里掏出笔在左掌上写了一阵。
歹徒临近兵古,兵古将巴掌竖起,歹徒看见上面写着
“杀人犯”三个字。他们见谭兵古一头长发,一口络腮胡子,一副骠悍的样子。歹徒互相示意,整个后排七个人都没搜便退到车厢门口喝令司机打开门,让他们走了。
兵古旁边那年青人吓出一身汗没看懂,说你巴掌上写的什么字?把他们吓住了。兵古伸出巴给他们看,几个人立即将身体扭向一边,更怕了。兵古笑道,你们以为我真的是杀人犯,我当过侦察兵,出门在外,这是应急防身术。人就是这样,恶的怕凶的,凶的怕不要命的。他们自称逃犯是吓我们的,我自称杀人犯也吓住了他们。不过,惹急了我,真的会和他拼。
车厢里的人将信将疑对兵古刮目相看。
兵古在全金县也没找到货,但打听到全金县附近有个贵金属厂,还打听到县武装部长的确叫古增民。兵古在那逗留了10天,还常去武装部附近溜达,想见见姐姐但没如愿。因不懂其他回收技术,也就没去贵金属厂;估计去其他地方也收不到胶片和定影水,只好空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