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将在七零

第91章 人不对名

上海没有老家冷,但湿冷,张彧有点不习惯,他不怕冷,但这种冷,怎么说呢,就像无孔不入,房间里睡的是床,摸下被子和褥子,还算厚。

放下行李,张彧看下时间,拿要换的里衣去卫生间洗冷水澡,洗完澡,运转一周天内息,全身马上变热乎,顺便洗好里衣出来。

刚出卫生间,就见沈大姐站外面:“张彧,这个天气洗冷水澡,你不要命了?”。

这小子花钱大手大脚,虽然是小地方来,但家庭肯定不一般,在这里生病出事就不好。

张彧说:“沈大姐,我练武不怕冷,洗这点冷水澡没什么”。

沈大姐狐疑,手抓住张彧的手,手是热乎乎的,就说:“行吧,我叫人煮姜汤,一会给你送去,你还是喝了”。

沈大姐的好意,张彧心领,微笑说:“多谢沈大姐”。

张彧回房间晾上里衣,用牛皮纸包两包半斤干蘑菇,没多久,另一个很年轻的方姓服务员给他送来姜汤。

张彧一口气把姜汤喝完,碗给她,顺手把两包干蘑菇给她:“多谢方同志帮忙煮姜汤,我老家特产,你和沈大姐一人一包,不用推辞,从山里采回来晒的,不值什么”。

方兰不知道纸包里是什么,听张彧说是山里采的,就收下,回到服务台,把两纸包给沈大姐说:“小姨,张彧给的谢礼,说是自家山里采的,不值什么”。

沈大姐打开,见是上好的干蘑菇,这东西确实是山里采的,对靠山的人是不值什么,但对她们来说很难得,说:“那一包你拿着吧”。

方兰:“哎”,这蘑菇的味道真好闻。

张彧拿书出来看一会,等时间差不多,出招待所,慢慢向贺家走去,路上行人不多。

还没有走到贺家那栋楼,就碰到房放学回来的贺知棋兄妹,两人见到他都很高兴,兴奋喊:“张大哥!”。

张彧微笑:“放学了,走,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贺知棋摇头说:“我们回去做饭等姆妈回来,张大哥你等会,我给拿地址,听说房子还没有卖出”。

没有卖出好,张彧说:“行”,他给贺知棋一个袋子:“你哥捎来的”,贺知棋道谢接过。

贺知棋上楼拿下地址,又和张彧说一回他打听来的信息,然后说:“张大哥,下午放学后我陪你去”。

张彧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男主人单位分到房子,搬去单位住,就把房子卖掉,听起来正常,可交易为什么最好用黄金?

和贺知棋道别,张彧回招待所房间解决午饭,下午去淮国旧买些东西回来。

差不多下班时间,张彧换身衣服,行头,坐车去原来的法租界,找到卖房子的那栋公寓,外表看着不错。

张彧上到三楼敲右边的门,一个四十多岁,很普通的男人来开门,张彧开口:“是钱同志吗?我来看房子”。

钱同志看张彧身上穿的名贵外大衣和脚上皮鞋,开口说:“进来吧”。

张彧进去,进门右手旁是餐桌,过去是客厅,里面开着灯,客厅里只两把椅子,地方显得较大,地板是有蓝白花色的地砖,挺干净。

钱同志和张彧说:“你可以去看看房间,我去开灯”。

张彧去看两个房间,房间都不小,有一间里面有一张小床,显然是钱同志睡的。

看完房间,又看阳台,这房子真不错,张彧和钱同志说:“能让我看看房本吗?”。

钱同志说:“自然可以”,说着去房间拿房本来给张彧看。

张彧看房本上的名字:钱瑾瑜,联想到这个人谈吐,动作,虽然都姓钱,但张彧敢肯定,旁边的男人不是叫钱瑾瑜,人不对名,不是房主本人,

麻烦事,这房子他不打算买了,房子很好,有些遗憾,但他懒得去探究其中的问题,也不想知道房子过户时是怎么操作。

张彧把房本还给钱同志说:“房子真的很不错,我回去报给家里人”。

钱同志笑说:“那当然,这房子真的好,整个上海很难找到这样的房子”。

这点张彧倒是赞同:“是很难”,但也不是非要不可,他才多大,人生还很长,慢慢找就是。

张彧从那栋楼出来,就发现被人跟随,他走得快,对方小跑跟来。

张彧慢下脚步,后面的人赶上来超过他:“大哥,你刚去看我家房子,是想买吗?”。

张彧转头看这个十三岁上下削瘦少年,开口问:“钱瑾瑜是你什么人?”。

少年愤恨说:“是我爷爷,拿房本的是我大堂叔,一个白眼狼”。

世上从来不缺不平事,白眼狼也从来不少,张彧说:“你跟着我是什么意思?”。

路边的灯光照在少年迷茫脸上:“我不知道”,他什么都护不住。

看眼前迷茫的小脸,迷茫的双眼,张彧对少年起了恻隐之心,问他:“他不是房主,怎么能把房子卖出去?”。

少年愤恨说:“堂叔他认识房管局里的人”。

张彧沉默一会说:“你叫什么?说说你家的事”。

少年看张彧几回,小声说:“我叫钱璟安,爸妈不在了,爷爷下放,我奶奶带着我和弟弟住棚户区,奶奶扫大街”。

“哪边的棚户区?你那个堂叔在哪个单位,住哪里?”。

“……”。

张彧和少年谈完话,心里有新的计较,他第二天白天转一天,打听一些信息。

傍晚的时候提着一个袋子去找公寓找钱同志,敲门进去后,张彧坐椅子上,伸长腿说:“钱同志,我家大人想买,我们来谈谈价钱和过户情况”。

张彧注意到钱同志脸上露出狂喜的神情,心里不屑,两人你来我往,商定好价格。

张彧给钱同志订金,签订私下交易的合约,钱同志原本不想签这私下个交易合约。

张彧沉着脸,冷冷说:“我们又不认识,等房子过户,你反手告我,说我逼迫你过户,没有收我黄金,我忌不是很冤?”。

钱同志提高声音说:“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张彧冷冷说:“你对自己亲叔叔都能下手”,钱同志听了脸色大变,没想对方知道自己的事,不想卖了,但想到袋子里的黄金,同意签私下的交易合约。

两人第二天就去房管局过户,办理手续时,钱同志看到张彧的介绍信和户口地址,心里又忌惮一些,这个人穿得和贵公子差不多,还能弄到乡下身份证明,说明关系硬。

一个多小时后,张彧拿到崭新的房本和房子钥匙,心里没有想像中的高兴,心底压着一股沉甸的气。

钱同志和张彧回去把房间里的小床搬走,整个房子就剩一张沉重的餐桌。

张彧中午填了肚子,下午就去找师傅来把门锁换掉。

换好锁,张彧站在空**的客厅里,感觉有一些不真实,到达上海的第三天,房子就买到手。

外面楼下传来孩子咯咯笑声,张彧回神,锁门离开,提着两袋吃的东西,坐公交车到西北棚户,找到钱璟安,少年正提着一个小竹篓,里面是碎小的煤块回家。

张彧小声和他说:“我已经把你家的房子买下,价格压下一些,压下的那些钱,我回去久不久寄给你们一些吃的,你有你爷爷地址吧,也给我,我给他寄保暖衣服和吃的”。

钱璟安听完怔怔,心里难过又高兴,难过的是家里最后的房子真被堂叔卖掉,高兴的是买房子的是个好人,为了爷爷,他决定厚脸皮一次。

一会,张彧拿着地址离开,回到招待所已经天黑,在房间里填饱肚子,打坐调息。

黑暗中,张彧睁开眼睛,用手电筒照看手表,十一点多,他换上一身黑衣服,悄悄从窗口跳出去,穿街走巷,来到钱同志住宿,翻走自己买房子的黄金,这这钱一部份用在钱璟安一家身上,一部份换成粮食,接济穷人,比给这种人用的好。

张彧第二天一早就去淮国旧后面的旧货街买两张旧床,一个旧木质沙发,一个茶几,几把椅子,拉到新房子,安装好木床,送走安装师傅。

张彧也懒得擦干净,再次检查门窗,正要离开,“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张彧去开门,看门外的人问:“钱同志,有事?”。

钱同志脸色苍白,哆嗦着嘴问:“是不是你?”。

张彧脸上不解:“是我什么?昨天房子过户,今天我家具已经买来,你不要来和我说后悔,房子不卖了”。

“吱呀”,对面的门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出来,满脸怒气问钱同志:“钱志方,你真的把你叔叔的房子卖了?”。

钱志方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又问张彧:“是不是你?”。

张彧说:“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像个疯子,你卖给我的房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对门老头听了张彧的话,知道房子真卖掉,向钱志方骂:“狗东西,白眼狼”,转回对面屋里,“砰”的大声响,关上门。

钱志方被“砰”的大声响震醒,看了看张彧,失魂落魄地离开。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