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和人撞系统了

第54章 祠堂信物

南云铮瞳孔微缩,眼神逐渐冷然:“是谁?”

之前南云铮只知道,魏非朝并非先帝与长姐所生,而是从宗室中抱来,但他让暗卫仔细查过,十六年前宗室除了如今的硕月郡主,并无其他幼子出生。

正常怀胎十月,不可能没留下一丝迹象,但不论是卷宗,还是暗中调查十六年前的宗室中人,都没发现任何痕迹。

甚至,南云铮都要开始怀疑魏非朝是否是从宗室抱来的,但同时他又极为清楚,以先帝的性子,绝不可能让魏氏血脉之外的人做皇帝。

南义安:“是弘王与弘王妃。”

弘王和弘王妃正是硕月郡主的父母,硕月郡主是十六年前宗室中唯一出生的幼子,南云铮对他们有些印象。

南云铮不由得皱了下眉:“难道魏非朝和硕月郡主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

他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硕月郡主与弘王妃容貌有六分相似,而魏非朝长得既不像弘王,也不像弘王妃,因此,之前他并未怀疑过弘王与弘王妃……

“非是龙凤胎。”南义安摇了摇头,继续说,“安王从外祖那里得知,安王妃曾经有个早逝的同胞妹妹,于是派人查探之下发现,硕月郡主其实是安王妃胞妹所生,魏非朝才是安王与安王妃真正的孩子。”

“魏非朝与安王妃已故的父亲有几分相似。”

安王妃的父亲去世得早,如今在朝中的大臣几乎没有见过他的,唯有安王的外祖曾与之共事,还有几分印象。

当安王拿魏非朝的画像给外祖看时,才发现二人相似之处。

南云铮忽地记起,剧情中石城叛乱时,林初已经娶了硕月郡主为妻,看来,至少魏非朝此时已经知晓其生身父母是谁。

不过,如今林初已经娶了温静瑶,这段剧情倒是不会发生了。

这时,叶大娘送小馄饨上来,几人不再讨论魏非朝,转而说起了学堂。

温白疏往里看了一眼,问:“叶大娘,今日怎么不见叶大叔啊?”

“他啊,他从前跟人学了一些手艺,现在帮着盖学堂去了。”叶大娘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虽然做小馄饨她自己一人累些,倒也忙得过来,但盖学堂一天管两顿饭还给五十工钱的事才是可遇不可求。

南义安有些感慨,他仅仅离开了大半个月,临城百姓的神情便与之前不同,对生活明显有了盼头。

正交谈间,南云铮忽地顿了下,垂眸一看,发现温白疏趁他与南义安说话时,偷偷从他碗中捞了个小馄饨。

人赃俱获,温白疏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将偷来的小馄饨放进自己碗中:“我就尝尝王爷的芥菜小馄饨味道如何……”

在南云铮的凝视下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见状,南云铮眸中笑意一闪而过,抬手也从他碗中捞了一个,唇角微扬:“本王也尝尝你的虾肉小馄饨味道如何。”

两个人当着南义安的面你来我往,眼神交错间细细密密的情意织缠,令人一观之下不禁面红耳赤。

围观的南义安突然顿了下,看着眼前还剩半碗的小馄饨:怎么感觉已经吃饱了……

新的学堂已经建起了雏形,许多百姓来来往往地忙碌,南云铮几人边走边道。

“似乎与平常的学堂有些不同?”南义安看了几眼问。

南云铮微微颔首:“族叔看的不错,新的学堂的确有些不同,除四书五经外,还会额外教一些其他内容。”

这方面他极为赞同温白疏所言,学生不能只埋头苦读,不然个个都成了弱柳扶风的秀才,到时进了贡院,没等考完就被抬了出来,岂不数年苦心皆白费。

南义安点头:“所言极是。”

忽然,南云铮几不可察地顿了下,随后一边继续同南义安交谈,一边分了点心神打开了系统。

【任务完成!奖励全套数物化生,剧情解锁度百分之八十七。】

许是系统怕南云铮温白疏两人又来烦他,不仅给了他们要的数学和物理,连化学和生物书也一并打包给了。

南云铮眉毛微动,不着痕迹地虚牵过温白疏的手,借着宽袖的遮掩,拇指轻轻在他手心一下一下的比划。

“……”温白疏摸了摸鼻子,大庭广众之下偷偷摸摸地做小动作总觉得有些心虚……

数……物……化……生……

温白疏心底默念着南云铮写的字,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后眼睛动了动,在南云铮要收回手时蓦地拉住。

南云铮显然怔了下,就在他以为温白疏是想要一直牵着手时,突然手心上也传来了轻柔的触碰。

这是……心?

没错,确实是心,温白疏在他手上画的就是曾经他用棋盘摆出来的“心”。

南云铮心中一动,神情不由得柔和了几分,手下攥住温白疏的手轻轻揉捏了几下,缱绻缠绵。

一旁的南义安敏锐察觉出南云铮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挑了挑眉,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衣袖上。

南义安面无表情:“……”

他就知道……他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要和一对小夫夫出门……

反正吃也吃饱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南义安赶紧找了个由头遁走。

不过,走之前他倒是问了一句:“王爷打算何时见一见其余族人?”

双方都知晓彼此的存在,却还没正式见上一面,之前南云铮没来临城也就罢了,如今来了,族人就有意愿正式见上一见。

“初到临城,忙于其他事,险些忘了。”南云铮稍稍思索,“明日午时,我与温白疏一同前去。”

南家旁系族人帮他诸多,合该见一见的,只是以如今的情形,不可大张旗鼓在摄政王府宴请,只能他与温白疏亲自到南家去。

夜渐渐深了,临城的摄政王府与京城的布局几乎一致,长长的回廊尽头还是那间肃穆的祠堂。

祠堂内只点了两根蜡烛,摇曳的火光照在南云铮身上,于他身后昏暗的墙面上投出一个巨大的黑影,深沉静默。

忽地,原本沉稳的风中却夹杂了轻微的脚步声,一声一声,愈来愈近。

跪坐于地的南云铮缓缓睁开了双眼,起身拉开祠堂的门。

门外踩着月光悄声而来的人见门突然开了,不由得攥紧了手中提的灯笼,待看清是南云铮后,松了口气,露出一抹温润的浅笑来。

清俊的身影落入南云铮暗沉的眼底,他上前一步将人拉入怀中,一手紧紧揽着温白疏的腰,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微微垂眸低声道:“怎么找来的?”

骤然被拥住,温白疏提着的灯笼晃了两晃,他把灯笼小心绕过去,回搂住南云铮:“在书房等了你许久都没回来,我就去问了管家。”

从下午说要与南家旁系族人见面那会,南云铮的情绪就有些微妙的不对劲,温白疏看了眼他身后的祠堂,心中有些了然。

“是我的错。”南云铮轻抚了两下温白疏的墨发,闭了闭眼,方才空落的心中逐渐氤氲起一层暖意。

片刻后,南云铮放开他,伸手接过灯笼时顺势将手握在手中,拉着他进了祠堂。

温白疏顿了下:“我能进吗?”南家的祠堂,他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你是本王的正君,自然能进。”南云铮低声笑了下,在他耳边道,“走吧,跟我去见见你公婆。”

闻言,温白疏脸色微红,斜睨了他一眼,随后不再说什么进了祠堂。

将灯笼放置一旁,南云铮撩开衣袍,跪下。

温白疏同他一起跪在旁边的蒲团上。

“父母先祖在上,后辈子孙南云铮携正君温白疏来见……”

南云铮一字一句缓缓说着,声音不大不小,却响彻整个祠堂。

“……若父母先祖泉下有知,护佑我们与南家众人。”

两人叩了三叩,方才起身。

回房的路上,南云铮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着温白疏,走出一段后,突然顿住。

温白疏疑惑地看着他:“王爷?”

南云铮微微沉思:“倒是差点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温白疏问。

南云铮一边拉着他往回走,一边解释:“祠堂里有样东西放了二十多年了,放得太久以致本王险些忘了,如今它该有更合适的归宿。”

解释了跟没解释一样……温白疏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说得小声,却也被南云铮听得清楚,他眉毛微扬,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一会你就知道了。”

厚重的祠堂门缓缓被推开,方才离去的两个人去而复返,披着清冷的月光进了祠堂。

南云铮走到一个牌位前,小心从牌位底部取出一块月白的玉牌,玉质通透。

他递给温白疏,温白疏小心接过,神奇的是玉牌看着冰冷,又是刚从牌位下取出,却触手温热,毫无凉意。

温白疏眸中闪过一丝惊奇,待出了祠堂,才问出声来:“王爷,这是?”

“这是本王出生那年祖父托人打造的一枚玉牌,乃是由罕见的温玉所制,祖父曾言这玉牌是要送予未来的孙媳。”

南云铮边走边解释。

“祖父逝世后,父亲将玉牌交予我,后来又被我偷偷藏在了祖父的牌位下面。”

他看向温白疏,目光柔和:“如今这玉牌给到了合适的人手中,你可要好好保管。”

闻言,温白疏握着玉牌的手微微紧了紧,心底一股暖流缓缓涌出。

片刻后,他抬眸看向南云铮,突然抿唇笑了下:“回头我也问问我娘,有没有给她的儿婿留过什么信物……”

“我已经从长公主那里得到了她最宝贝的……”南云铮微微垂眸,声音落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