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莫惹张白】(下)
.苏弦胸口一闷半天喘不过气脸『色』白的吓人。苏小小一时竟忘了自己脸上疼痛扑上前去哭道:“哥你没事吧。张公子是关心我才一时失手的你莫要怪他怪我便好了。”一边说着一边轻『揉』苏弦胸口。
苏弦大眼圆瞪着半晌才舒缓过来。对着苏小小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次却换成右脸了。张白哪受得了冲上前去刚抬起右腿却是被苏小小抱住了。
那边秀月也一把跑过来挡在苏弦前面娇喝道:“不许打我们少爷!”她这话故意大声喊出旨在让前厅外头的家丁永福、同福听见也好喊苏家护院过来免得苏弦再吃亏。
苏弦面上一阵狰狞之笑道:“当年柳小娴那老婊子嫁了我爹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爹的病就是柳小娴那婊子气出来的。今天你这小婊子吃我苏家的饭却又跟这猪狗一般的男人好果然啊老婊子生小婊子小婊子以后要是生了定然也是无情无义的婊子。”
秀月听苏弦这般辱骂心中也受不住低声道:“少爷!”苏弦出乎意料的没跟她计较只是接着吼道:“老子说了你跟这姓张的好便不是我的妹子不是我的妹子便不是苏家的人你选一个是留在苏家还是跟姓张的走?”
苏小小浑身抖不止三分生气七分伤心。自己那斯斯文文的苏弦哥哥何时变成这样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真是他说的么?
是可忍孰不可忍看着苏小小目光失『色』伤心欲绝的样子张白心若刀绞拿出怀中藏着当初姚九日送来防身之用的匕“锵”的一声拔出指着苏弦道:“你这畜生老子不宰了你。”
那匕雪亮雪亮上面镶的玛瑙宝石也是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秀月芳心一惊不自禁往后退了几步却依旧是护在苏弦身前。忽听秀月惊喜的叫道:“归大哥向大哥快拦住这人。”张白心知这匕真要捅下去苏弦必死无疑拔刀之前的确是动了杀心不过看见明晃晃的刀刃霎时间心中冷静下来只想割苏弦两刀给他点教训。
一听什么“归大哥向大哥”来了张白也猜到是苏府看家护院一类的打手。若不赶快动手就来不及了。当下匕一递往前一冲。
苏小小见张白真愿为自己杀人但杀的是自己的哥哥。心中掠过一丝安慰遂又变成害怕和不愿。苏小小急忙往前一档拦住张白道:“莫要杀哥哥。”
张白立时将刀刃一转转对自己往回一收不小心碰了下自己手臂立时破了口子好在伤口不深无妨要害。
苏弦见张白果真敢对自己动刀子心中也泛起狠意。前天他去找施怡雪施怡雪跟他说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着:师哥你知道么爷爷答应我跟张公子的婚事了就在明年的这个时候到时候师哥要送我什么东西呢?之前苏弦只是猜测施怡雪喜欢张白但听了那话立时觉得天昏地暗耻辱、悲愤……种种感觉涌上心头萦绕不散恨不得就此死了。眼下张白如此放肆苏弦再不留情道:“归功向圣明听好了这小子企图杀我给我揍死他。”
苏小小一见张白流血心中登时慌了一把扶住张白手臂哭得梨花带雨而归功跟向圣明得了苏弦命令立时走上跟前。
那两人也是碍于苏小小在张白身旁才没即刻将张白击倒。却是一步一步紧『逼』上来。苏小小看了苏弦一眼只见他面容扭曲浑如魔鬼也似。
归功忽地停住道:“小姐你退开吧。小的不敢伤了你。”
苏小小伸手抹掉眼泪止住哭声身躯仍是颤抖不已但面上却是平静下来向那两人冷道:“你们都退下!”
苏小小掌管苏家的日子比苏弦要长许多且做事雷厉风行对苏家功不可没在苏家的威信比如今身为家主的苏弦还要大。听苏小小话了那两人本能的依言退回原地。
苏弦一掌拍在桌几上震得那茶盏掉到地上哐啷一下碎成一地道:“反了不成没听见我的话么?!”
那两人又犹豫起来想到苏弦终归是家主虽然心中不愿却不得违逆苏弦的命令只好道:“小姐多有得罪了。”
“慢着!”苏小小见状又话了:“哥我选张公子。苏家往后就靠你了。”
苏弦一听妹妹真放弃了苏家情愿跟张白走又想起施怡雪之事悲愤交加失了最后一分理智站了起来将靠椅砸开一脚踢翻桌几怒道:“揍死姓张的!”
苏小小面『露』决然之『色』紧紧抱住张白怒视归、向两人。
见家主苏弦的癫狂之状归功、向圣明两人万般难做心中打好了注意:拉开小姐狠揍这姓张的公子一顿。
恰在此时又见一人走来前厅拦在归、向两人身前道:“都退下吧。”来人正是苏三叔。如今在杭州苏家就算他辈分最大。归、向两人找到台阶当真是求之不得立马退到一旁。
原来方才之事苏三叔一直在外头听着。只因他也不好现身但听到关键时刻他再也不能任由不管了。
虽然苏弦是家主但毕竟苏三叔是长辈他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苏三叔看着张白长声叹道:“你带着小小走吧。此次王家的挤兑希望你能捱过去。”
苏小小很是感激的道:“多谢三叔。”
苏三叔勉强对苏小小一笑道:“丫头你好生保重。”
苏小小也明白这话外之意:张白今日跟苏弦闹成这样往后张家跟苏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光是这次王家的排挤打击张家就不见得挺的过去。
苏小小微微点头示意拉着张白走出苏家。回头看了一眼苏家大门苏小小决然道:“公子我们回家吧。”
张白没料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又想起之前跟苏小小保证过定能找到一个两全之策心下愧疚的很道:“小小是我对不起你。”
苏小小道:“哥变成那样还能如何?公子我不怪你你心里有小小便成。”
回到张家快近中午时分。丝缎瞧见小小来了心中高兴的很笑着迎上去却现张白跟小小俱是神『色』黯然丝缎兴致也是一落。
命下人去给苏小小收拾了一间空房就在丝缎闺房隔壁。苏小小强作笑颜但任谁也看的出来她心中实则凄苦无比。
吃罢中饭。苏小小心力交瘁只想痛痛快快回到房里静上一静睡上一觉。却听张白对家丁德辉道:“去把丁童跟齐三都请来顺便叫他们把所有信得过的钱庄掌柜锦绣年华《杭州文报》的反正都给找来。就说我要开一次全面会议。”齐三跟丁童一般只是早晚两餐在家吃中午都是在外面随便了事。
苏小小商人天『性』使然再者她也关心张家之事便也留下没去睡觉。
而王家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各处的埠康钱庄出告示才一上午不到的时间便弄得全杭州差不多是人人皆知。
德辉也看出张白神『色』异常凝重半分不敢懈怠急匆匆而去。
过了半晌忽见施怡雪从林家赶了过来瞧见丝缎、小小都在好在小小已是她心里所能接受一时没至于作。径直问张白道:“怎么你的亨通券卖的价格那么高?出了什么大事么?”
张白心中正烦而此事一时半会又对她解释不清楚便道:“我眼下正忙你先找你月如玩去吧。等此事过去了我再找你。”
自那天说服施华文以后张白从未找过施怡雪。要知施怡雪在岳麓书院可是尾巴老长的一条何时受过这种冷落她在林家憋了几天恰好今日瞧见埠康钱庄的告示便过来问两句怎料张白竟是这等无谓态度。
施怡雪一气之下莲足一跺转身便走。张白甚是无奈向丝缎使了个眼『色』丝缎连忙追了上去。
而苏小小在星沙之时便知张白跟施怡雪之间老是吵闹不休看今日之情况只怕两人是早已好上了。随又想到自己本来跟张白可是生意场上的对手如今还不是走到一处了?
张白对苏小小笑了笑道:“小小还是你最能替我分担了。”苏小小自然清楚张白说的分担是指自己会做生意。但若是张家真跟苏家对干了起来自己能忍心于苏家为敌么?苏小小心想至此愁上眉端难以决断。
张白似是看透她心思道:“小小你放心等此事解决以后我绝不会要你跟苏家作对。或许你要陪我同去金陵也难说。”
苏小小得他体谅心中暖融道:“多谢公子。”
“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谢字。”张白握住苏小小纤手又道:“小小我知道女孩家大多讨厌生意其实你大可不必再为生意『操』心难道我张白竟养不起你么?”
苏小小心中甜丝丝的道:“我不喜欢做生意却喜欢替你分担。”
苏小小这等女强人说出的情话更易激起张白心中柔情当下搂住了苏小小两人相拥无言。
过了良久才听苏小小道:“我方才听你说‘等此事解决以后’莫非你已有法子了么?”
张白见她细察入微心下暗暗佩服轻刮她鼻子道:“你倒是耳尖你觉得你相公能否想出对策呢?”
苏小小故意道:“你比小小厉害多自然能想的出来。”
“叫声相公。”
苏小小扭扭捏捏的终是开口轻轻叫了一声:“相公。”
张白甚为满意被女强人夸奖了几句感觉实在非同寻常当即道:“不错你相公我是何许人也区区王家跳梁小丑也敢跟我挑衅迟早他们会明白莫惹张白我张白是不好惹地。”
见张白自吹自擂苏小小不仅不觉得厌恶反而觉得这样子有些天真少了平常那份万事心中了然的神秘气概令她觉得亲近许多。
这时又远远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叫:“我恨死那登徒子了再也不想见他了……”
张白低声道:“唉怡雪可没你这般懂事我去哄她一哄?”
苏小小见张白还向自己请示了一下若是再吃醋未免显得小家子气了道:“你去吧。”
张白便绕过拱门便瞧见丝缎跟施怡雪一起坐在水池边柳树下的石凳上。张白微笑着坐了过去在丝缎跟怡雪之间坐下。施怡雪赌气的往边上挪了一点。张白拉着丝缎一起随着她一起移。
施怡雪别过头去道:“你休要碰我。”
张白突然出击猛然将施怡雪抱起放着腿上道:“丝缎今晚我要跟你还有怡雪一起开一个无比重要的会。”
施怡雪本想张白接下来若是认错便不跟他计较怎料他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抢在丝缎前面道:“开什么会?”
丝缎美目忽闪忽闪的望着张白显是同有此问。
“这个问题真的相当重要。事关大王朝的未来也于我张家的将来息息相关。”张白故作高深还叹了一口气接道:“你们两个也要积极配合。”
丝缎更是好奇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嘛?”
张白道:“其实你们也早该想出来了。我这大张白生意是越做越大我就想赚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呢?又花不完。不如你们两一个人给我生个小张白两位仙女姐姐意下如何?”
施怡雪啐一声:“呸谁给你生小张白了好不知羞。”
张白失望的道:“那算了丝缎就靠你了张家就指望你了。”
丝缎背过脸道:“大哥讨厌死了叫小小妹妹给你生吧。都大祸临头了还不正经。”
经张白一调笑施怡雪的怨气也在无形之间化去不少甚是幽怨的看着张白泼辣的『性』子似是又要作。
张白忙道:“雪儿你不明白这几天我确实忙的很都忘了跟丝缎生小宝宝了。是以没去看你你可别生气。”
施怡雪见他道歉最后那点怒意也消失殆尽了嘴上道:“谁稀罕你看我了我一看见你这坏蛋就一肚子气。”
张白伸出左臂又揽住丝缎。这左拥右抱的感觉还真他妈美妙而且左右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张白不由心生感慨:现在要是能回去的话我还舍得离开她们么?
丝缎见张白目『色』悠远看着天边以为他是在为亨通券一事担忧安慰道:“大哥你去跟王家说说看大不了日后慢慢收回亨通券不再行亨通券凭大哥的本事还怕不能东山再起么?”
丝缎所言的确是个法子怎么着也比坐牢强。但张白若是咽得下那口气干脆就放弃师晴晴躲在星沙做个小商人混混日子岂不快活?张白闻言微微一笑也没说话。
施怡雪责怪道:“你这坏人这事都跟丝缎姊姊说了偏不跟我说。你当我什么都不懂么?我又不给你添『乱』子哼不说就不说谁想听你说。”
蓦地听张白道:“丝缎雪儿等此事过去了赛诗会也结束以后我们便去苏州玩一玩你们看好不好?”
赛诗会结束以后施怡雪便要回星沙了端午赛诗会也不过是十几天之后的事想到离别在即施怡雪心上愁秀眉皱立时闷闷不乐起来。
丝缎自然乐意连连叫好。施怡雪却是一言不默然独忧。
“公子。他们都来了在前厅等着呢。”德辉看见张白一人搂着两个好看的姑娘口水险些流出来暗想:“能娶到这样两个姑娘也算是没白活了。”
施怡雪从张白腿上挣下道:“你去吧我便不去了省的去了又坏了你的大事。”丝缎也是点头示意张白快去。
张白笑着拉起两人道:“你两一道来吧。”其实两人何尝不想去听听只是自觉什么也不懂去了也帮不上忙这才忍住心动留在内园。但张白主动邀请两女更不会拒绝。
走到前厅随眼一扫果真已然来齐了。最上面两个位置自然是张白的。其中一个是看苏小小也在临时加上去的。左边往下数依次是齐三亨通钱庄的掌柜鲁雷鸣和伍小年鲁、伍两人都是在杭州本地雇的签了终生合同。两人一看为张家做事好处之大从未见过慎重考虑之后便也答应了。自亨通钱庄开业以来两人一直兢兢业业忠心不二能力也不赖是以也被请来了。两人还是次跟张白直面商谈生意以前见过几面都是寥寥数语后来看《星沙财神传》对张白仰慕更甚。今日被张白招来为亨通钱庄担心之余也还有些激动。
右侧是丁童锦绣年华的掌柜宋培《杭州文报》的“主编”蔡伦。当然主编这个词汇是出自张白之口。蔡伦一听也觉得切意便也欣然受之。而宋培原本是个快要倒闭的布庄老板因为其布庄的丝绸质感绝佳犹胜王家的丝绸因此被王家挤兑直至破产后被张白请来。当时宋培连声拜服誓表此生定要报答赏识之恩。
是故今天被请来议事的都是对张家十分忠心之人。张白常对齐三和丁童说兴办实业难使雇工个个忠心但雇佣掌柜老板却不能马虎了忠心第一能力第二。是以齐三跟丁童在任人方面都甚为小心令张白很是放心。
张白在上位坐定丝缎跟怡雪站在他左右。苏小小一见就自己坐着颇感难为情便也跟着站起身来道:“丝缎姊姊怡雪姊姊你们坐吧。”她自知是自己最晚认识张白对施怡雪和丝缎异常恭敬。
丝缎笑道:“小小妹妹我们三个就你懂生意。我们之间不必客气了。”
施怡雪也是点头道:“小小姊姊请坐吧。”
众人一见张白三名夫人个个姿『色』非凡相处和睦互相谦让不由的大是羡慕皆是心道:得其中一人为妻乃是前世苦修所得得三人为妻实在是逍遥快活艳福无边。
三人之间甚是融洽也给了张白一阵强烈的成就感。各人落座已定正欲开使商议。前厅又走来几人。原本张白吩咐过德辉一般人等不得进来打扰。但来的四人都不是一般人。正是王决、罗萧、姚九日、董平卓。四人在上街玩耍听闻此事也为张白担忧在酒楼吃了午饭立马赶回。
对这四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张白只是简单介绍了几句说这四人皆在朝中为官惹得几位掌柜阵阵耸动暗叹张白好大的来头区区商贩竟认识许多朝中大官难怪面临王家如此强势的还击也丝毫不显得紧张。
德辉不敢怠慢搬来四张凳子四人各自坐下。又见两名少『奶』『奶』还站在那里心叫不妙这少『奶』『奶』可要记恨我了。丝缎瞧出众人都已不耐烦立道:“德辉不必再搬了我跟怡雪妹妹站着就好。”德辉这才讪讪退下。
耽误老长时间寻思再不会有人前来打扰。张白一润喉咙道:“今日招各位掌柜前来自然是有急事都是自家人客套话我也懒得说了。想必王锐那斯的无耻行径大家都已看到了有什么法子都说来听听吧。”
罗萧跟姚九日都见过施怡雪跟苏小小如今见她两出现在张白身边倒不觉得什么。但董平卓和王决却觉眼前一亮难怪师父(张叔)听我们说起秦画姑娘也没多大兴趣原来身边有三个美娇娘换作是我也懒得去什么青楼。
听张白主动询问众意几名掌柜都觉是个大好的表现机会几人久经商场虽然听说四名京官在场心中有些压抑但远不至怯场。先听到《杭州文报》的主编蔡伦道:“如今《杭州文报》在杭州的影响力可谓有目共睹的小的觉得若是能在《杭州文报》上揭『露』王家的险恶用心或能使王家有所收敛。”
张白听罢淡然道:“丁童你对蔡先生的意见有何看法?”
丁童略一思索之下道:“蔡先生此举可行但决计阻止不了王家的动作。”
张白目光之中透着一股赞许之意又道:“还有哪位有什么好意见么?大家不必顾忌畅所欲言。”
亨通钱庄掌柜之一鲁雷鸣站起来道:“鲁某以为公子跟苏家小姐乃是夫妻且我们亨通钱庄又跟苏家钱庄有合作关系不妨我们向苏家钱庄贷一比款子再拼凑拼凑这几日照常兑换亨通券加大王家此番的本钱定能度过此劫。”鲁雷鸣这话说者无意却说的苏小小丝丝娇羞低下头来。
这个法子乃是最基本最容易想到的但也是最有效的。但却是一开始就被张白否定的办法。而当前看来更是不可能了。看来这鲁雷鸣跟丁童说的一般无二稳重踏实。好虽好但缺了几分冒进创新的精神。
待鲁雷鸣一说完张白还没来得及抒高见便听令另一名掌柜伍小年道:“鲁掌柜的法子若是没能成功我倒另有一计。王家今出此招无非是看不得我亨通钱庄赚钱王家的埠康券被亨通券比了下去王家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我们也不必揭『露』王家的自私目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不懂内行的说我们污蔑王家也未可知。不妨也跟埠康钱庄合作大家有银子一起赚跟苏家一样埠康钱庄也可代为兑换亨通券。王家当家的也是聪明人与其这样继续花大价钱跟公子斗不如双方化干戈未为玉帛谈笑言和王家可以靠亨通券赚银子而公子也可借着王家的店面推广亨通券岂不皆大欢喜?最好是立刻便去跟王家商谈再晚一点的话王家的银子早就花出去了我这计策就没用了。”
换种情况伍小年的办法或许有用。但他还没看透王锐跟张白开战的根本原因。张白深知准是自己通过囤积现银掌握货币达到控制整个杭州的深层目的被王锐看破了。他王家本是江南富杭州第一大怎会允许张白后来居上取代王家成为杭州的商界霸主在杭州城呼风唤雨?是以王锐这一出拳定要打实绝无收招的道理。
可伍小年能反常道而行之已是殊为可贵一般人只想着如何防御却鲜有人想到化敌为友共同牟利。这亨通钱庄两名掌柜一个处事稳重一个思维前两人共同执管亨通钱庄实在是黄金搭档先前亨通钱庄稳步前进少不了两人之功。
听了伍小年的话众人顿时豁然开朗都觉得有些可行。张白笑道:“不错伍掌柜说的有理。齐三你有何高见?”
齐三虽已开始独立做生意但遇到这种关键的大事他还是没什么注意。可张白既点名要他说他也不能一言不当下说道:“我对此事高见是万万谈不上但也有几句话要说我觉得对付王家只用一种对策太过冒险公子一定要多留几招后手以防王家又出耍什么花样。”
齐三混了这么久终归有点收获这几句看似废话实则恰恰应了张白心之所想。张白望了齐三一眼微微点头。
只剩下一人还未说话便是锦绣年华的宋培了。宋培早前已被王锐害得家败业毁恨之入骨。虽然此次直面受敌的是亨通钱庄但他也明白一旦亨通钱庄不能照数拿出兑换的银两依照开张之时在官府公正过的条款张白便要拿实业抵押锦绣年华跟杭州文报难免殃及。
是故不等张白主动问他宋培站起道:“锦绣年华目前所有可动的银子公子可尽数拿去宋某以前在杭州做生意也结识了一些朋友如今拉下老脸去借些银子希望能帮公子过此难关。王家做事向来绝情的很宋某觉得公子如今想去言和示好实在是希望渺茫。”
其实不须他说张白也不会采纳掌柜伍小年的意见。
听了宋培的话倒是激了苏小小的灵感。恰好场上几名男子都说了各自的意见倒是苏小小声名不弱众人也对苏小小将之所言甚为期待。苏小小见惯此等场面丝毫不显女儿家的羞涩落落大方的道:“此事棘手无比否则……张郎”她既叫张白“张郎”也算是申表自己决心站在张白的立场上不藏外心。旁人倒不觉得这声“张郎”有什么不妥她却先是脸上一红续道:“张郎也不至叫大家同来谋事。小小虽是一介女子却也有些浅陋之见说出来大家莫要笑话便好。听了众人卓见小小也深受启:“想必众位也都清楚王家这些年来独步江南赚了大笔银子不假但也因此跟不少商家接下梁子树下许多死敌。这偌大杭州城中跟王家交好者有之但日夜盼着王家衰败的也是大有人在。刚好此次接纳亨通券跟我们合作的商家就有不少是仇视王家的而他们的手中也掌握了大量亨通券。小女子先前是苏家的女儿苏家跟王家向来争斗不已已不是隐秘之事。而那些跟王家敌对的商家也是跟苏家常有合作的。小女子可以张郎的名义去跟他们妥商不指望他们能仗义相助借钱给亨通钱庄。但是只要晓之以理讲清其中利害关系应能叫他们不要为眼前之利所障眼看的长远一点暂时别向王家出售亨通券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能对王家的敌对商家了然在怀放眼整个杭州城无人能甚过苏小小。是以到目前为之还就苏小小给出的法子可行『性』最大最贴切实际。
众人不禁对这纤弱娇美的女子起了敬佩之意先前纵然听说过苏小小的厉害但传闻哪有亲身经历更有说服力?
张白目光愈炙热该是他总结的时候了。一时场上的目光都聚集到张白身上。
“光是师父这些手下都已这般厉害。都说师父是天降财神也不知师父到底能厉害到何种程度?”王决心中极为期待。董平卓心中也想的差不多。
而姚九日跟罗萧对张白信心十足。张白的本事和见识每次都能让他两耳目一新大开眼界是故他两的期待丝毫不弱于其他人。
而三名女子看着心上人怡然自若从容不迫仿佛早已掌大局于手的样子芳心跳的好欢。三名女子还是次看见张白认真执着的样子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第一次不显得那么讨厌。
张白架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的道:“唉莫惹张白张白惹不得。这个道理如此浅显……”这话恁地猖狂甚是有些浅薄真是出乎众人之预料。
三女心中齐声啐道:就知道这坏人没个正经时候。
忽又听张白嗓音一变冷如寒冰:“怎么王锐那厮就不懂呢?”张白现代的各样会议上上至董事会议下到员工动员大会早就练就了一套震慑人心的法子可谓屡试不爽。眼下语气一变明摆着十分嚣张的话语众人却再也听不出丝毫轻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