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过这些事情,都过去了。
钱前前回过神,不再理会陈序。
可陈序不依不饶,像个黏糊虫,巴着她不放,她冷淡道:“离我远点。”
他倒是闭嘴了,却眼巴巴地盘膝坐在沙滩上守着她,就那么盯着她,跟狗狗盯着肉骨头似的,目光实在是无法忽视。
她戴好墨镜,转身回了酒店,他屁颠颠跟了上来,好在被前台拦住了。
她洗了个澡,吃了酒店送来的餐点,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钱前前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居然是徐时归。
她愣住:“你怎么来了?”
徐时归冷着一张脸,声音是藏不住的火气:“我要是再来晚一点,就得参加你婚礼了吧。”
“……”刚才陈序和她求婚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她眉毛皱起来,还没细想,就被他抓住后脖颈拎起,直接扔到了床铺上。
她推着宽厚的胸膛,有些欲拒还迎,这么些天了,她也有些想了。
徐时归却把她的推拒当了真,语调冷肃:“躲了我这么多天,还躲?”
她眨巴着眼,装傻:“什么?”
“跟我装傻?”他的手还牢牢握着她的后脖颈,像是猛兽控制着猎物的死穴,“用完就想丢?”
钱前前支支吾吾。
徐时归冷漠道:“你想分手可以直说,不需要这样,我又不会纠缠。”
现在可不能分啊,她觉着许是自己做得太过了,她立刻搂着他脖子,轻声哄:“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你别不高兴了。”
看来以后都好好哄着他,免得跑掉了。
徐时归神情缓了缓。
钱前前松了口气,可真好哄。
接着又问:“为什么躲我,你还没说。”
钱前前用老借口:“真的是女人那档子事,你也不想浴血奋战吧。”
徐时归的脸又黑了:“说实话。”
这可是他非要问的,她老实交代:“谁让你技术太差了。”
钱前前感觉到握住她后脖颈的手瞬间变紧,她疼得叫了一声。
“明明是你要我说实话的,你看你,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
天旋地转,花样百出。
她咬着被子,眼泪汪汪:“你是不是偷偷找别人进修了。”
“你以为我是你?”他哼笑一声。
“我可以吗?”她试试探探。
徐时归瞬间发了狠,还不忘威胁她:“你给我试试。”
她理解能力良好,明白他话里意思——试试就逝世。
翻来覆去好多回,枕头都被泪水浸湿。
之后徐时归帮她洗澡,给她喂食,关于售后服务这点,他一直做的不错,她还算满意。
“不错不错真不错,你的三千公里的外卖服务值得我打个五星好评。”
徐时归面无表情:“你再说一次试试。”居然说他是外卖。
——
回国的班机上,又遇到了陈序,明显是追着她来的。
陈序视徐时归于无物:“晓晓,好巧啊。”
他巴巴地凑了过来。
徐时归忍耐地压了压要皱起的眉毛,明知故问:“前前,不介绍一下?”
他放下杂志,寻到她的手握了起来,十指相扣。
她硬着头皮:“这是陈序。”
又指向徐时归:“这是徐时归。”
见她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徐时归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分外用力,大有种她不好好介绍,就要捏碎她指骨的趋势。
她面无表情:“这是我男朋友。”
徐时归终于掀起嘴角。
陈序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不甘示弱,语调酸溜溜:“你可千万别误会,晓晓和我没什么的,是我单方面喜欢她,她也没答应我的求婚,我们这次真的是偶遇,是凑巧,我是有事才回国,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
陈序这话说的语焉不详,他巴不得徐时归误会,好吵个架,然后赶紧给他腾位子。
钱前前看陈序一眼,这听着怎么这么茶呢,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面。
陈序压着强烈的嫉恨心理,朝徐时归伸出手:“徐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徐时归只顾捏着她的手玩,任由陈序的手尴尬在半空。
陈序收回手,摸了摸鼻子,不忘冲着徐时归阴阳怪气:“传闻徐先生为人亲和,彬彬有礼,看来传言果然不能尽信啊。”
陈序重逢钱前前之后,立刻找人调查了钱前前目前的状况,对于她的现任徐时归,当然也是好好调查了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陈序不放过任何一个拉踩徐时归的机会:“晓晓,你说是吗?”
徐时归扯了扯唇角,语气毫无起伏:“对于要撬我墙角的人,我确实没办法大度。”
不把陈序直接埋在墙里,已经算是他大度了。
陈序看向钱前前,歪着头委屈道:“晓晓,我真的没想破坏你们的感情,你和徐先生好好解释一下,免得误会了你。”
徐时归微微一笑,不屑道:“仅凭你,不至于使我误会。”
“你!“陈序到底沉不住气,装了一会老成就憋不住了。
钱前前懒得理他们的机锋,默默地戴上眼罩遮光,带上耳机听着音乐睡觉。
陈序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没了钱前前这个观众,只能悻悻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徐时归一直勾着的嘴角瞬间垂了下去,被觊觎所有物的滋味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可惜这个陈序是陈家的人,不好简单处理掉,否则……
他烦躁地闭了闭眼。
——
钱前前手揣在兜里,两手空空,轻轻松松地大步走在前面,徐时归拖着她的行李箱在后面跟着。
才进小区没多久,她就看见一只狗狗窝在花坛里,冻得瑟瑟发抖,有点可怜。
钱前前看了看自己的限量版围巾,果断地看向徐时归:“弯腰。”
徐时归老老实实地顺着她的话弯下腰,她踮起脚把他的围巾给扯了下来,冷风瞬间往他的脖子里灌了进去,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看了看她的红围巾,她还真是……
钱前前捏着围巾,试试探探往前走,一边对那只小狗轻声说:“你不许咬我哦。”
小狗很警惕地支起身子,冲着钱前前一通龇牙咧嘴的乱吠。
钱前前吓得瑟缩了一下,真是好心没好报,她掉头就走,没走几步,又停了停,把围巾往徐时归手里一塞:“你去!”
徐时归捏着围巾:“你怎么不去?”
“我怕它咬我。”她理直气壮。
“那你就不怕他咬我?”徐时归气笑了。
“我这是为你好,它要是咬了我,心疼的还不是你啊?”钱前前说。
徐时归默然一瞬,朝那只小狗走去,那只小狗也是欺软怕硬,瞬间夹着尾巴不敢动。
徐时归没什么耐心,随手一扔,把围巾扔在了那只小狗的身上。
钱前前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盯着这只小狗看了会,突然说:“这只狗长得好像你哦。”
“你骂我?”徐时归长眸微眯,语调发凉。
钱前前急忙编:“这怎么是骂呢?我最喜欢就是狗了!狗狗多可爱多讨人喜欢呀。”哄男人可真累啊。
徐时归嘴角翘起:“是吗?”
“是的是的,我发誓!”她点头如捣蒜。
他总算没说什么了,可是,隔天,他就把这只狗送给了她。
她干笑着:“怎么忽然想起送我狗?”
他挑眉:“昨天不是才说喜欢?”
她才不喜欢:“呵呵,谢谢啊。”
徐时归走了,留下来这只小狗。
或许是知道自己有家了,不像昨天那样凶,反而吐着舌头,讨好地用头贴贴她。
钱前前叉着腰看着它,这只小狗还臭臭的,她捏着自己的鼻子,想着该怎么处理。
没一会,那只狗随便找了个墙角拉屎,钱前前气得尖叫:“臭狗,你干嘛啊!”
她眼前一黑,脑子里忽然晃出一段画面,它到处拉屎,她到处捡屎。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照顾狗。
钱前前捏着鼻子把便便清理了,直接把这只狗无情地拎到外面丢掉,到时徐时归问起,就说它走丢了好了。
外面特别冷,冻得她直哆嗦,小狗也是一直哆嗦,钱前前犹豫片刻,把自己的限量版围巾扔给它,掉头就走。
走了没一会,那只小狗又追了上来,追在她身后,呜呜咽咽地叫唤着。
钱前前步子停了停,认命地掉头回去,把它捡了回去。
——
似乎是怕被钱前前扔掉,那只狗贼粘人,无时无刻不贴着她。
她不耐烦:“走开走开。”
它又凑了过来。
她用脚把狗头搡开:“烦死了,臭狗,找你爹去!”
“爹?”徐时归忽然出现,“你又骂我是狗?”
“不是的,这怎么是骂,它就是我孩子,我是它娘,那你当然就是他爹了,这是我们这段恋爱的证明!是我们感情的结晶。”
徐时归捏了下她的脸:“我没兴趣做狗的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
——
整天臭狗臭狗的叫也不是一回事,钱前前干脆给它取了徐时归的名字,他不在场就喊狗狗大名徐时归,在场就喊小名小乌龟。
“徐时归,别到处拉屎。”
“徐时归,给我垫脚。”
“徐时归,给我滚。”
钱前前只觉得身心舒适。
直到被发现她用他名字喊狗子。
徐时归冷着脸:“你什么意思,对我很有意见?”
钱前前立刻很不要脸地甜言蜜语一通:“不是,我是太想你了,你又忙,整天不在我身边,我就想着把它当成你,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徐时归这顿时间确实很忙碌,就连周六日都不得空闲。
徐时归哼笑一声。
接着,他说道:“我明天休息陪你。”
“啊?”她瞬间愁眉苦脸。
“嗯?”徐时归眼睛危险地眯起。
钱前前立刻补救,维持着愁眉苦脸:“怎么才一天啊。”
徐时归的眉眼这才带了笑:“等忙完这段,我再好好陪你。”
钱前前努努嘴,并不期待。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她窝在沙发上,感觉手有点干巴,懒得走路,她瞄了眼正坐在她脚边看书的徐时归,脚从毛毯钻出来,踢了踢他的腰,很自然地使唤他:“去,把我护手霜拿过来。”
徐时归把书放下,很好脾气地起身:“在哪。”
钱前前描述了一下:“就在梳妆台摆着,要粉红色的玫瑰花香的那瓶。”
徐时归进了她的房间,翻找了一下,终于找到护手霜,正准备出去,邻近的置物架上一个东西闪着光。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是一对蓝宝石袖扣,被珍惜地保存在同一格位置,还用天鹅绒布垫着,保存得很好。
他呼吸变沉,面色阴鸷,捏起那枚袖扣看,袖扣背部刻着‘XY’的缩写。
徐时归不受控用力攥紧。
徐时归将东西放到钱前前面前,还未来得及质问她为何保留着旧情人的东西,她一把抢过,怒斥他:“你干嘛乱动我东西?”这能卖不少钱呢。
徐时归盯着她,她满心满眼都是她旧情人给他留下的物件。
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暴戾,想把这些东西连同她一起毁掉,毁的一干二净才好。
徐时归冷声命令:“扔掉。”
钱前前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扔。”
徐时归咬着牙根,攥住她的手,再次重申:“我让你扔掉。”
钱前前瞪了他一眼:“我就不!”
徐时归攥着她的手,直接将她扔到沙发上,她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她推开他要去捡:“你发什么神经啊!”
他目光如刀,像是要将她割碎,手上动作更重,像是要将她狠狠揉碎在沙发里:“是啊,我神经,我妨碍你睹物思人了是吧?”
钱前前卡壳了一下,一对弯眉皱起:“你是不是……”
话没说完,已经全数被他的唇舌吞没。
疼痛袭来,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她怒极,奋起反击。
唇枪舌战好一阵,最终是咬人更狠更不留情的她获得了胜利。
她瞪着他的眼闪闪发亮。
他摸了摸她的唇,终于软了声音:“你听话。”
钱前前消极反抗,任他怎么折腾都不出声了,她凭什么听他的。
徐时归没法儿,只能不解恨地又嘬了一下她的唇。
本以为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隔日,徐时归就扔了一份文件给她:“签了。”
钱前前好奇地打开,居然是一份湎国的矿山转让合同,她瞠目结舌,现在这矿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啊,这里面不知道得转多少关系,他就这么随便的给她了?
钱前前咽了咽口水:“这个矿真给我了?”那她岂不是可以想要什么样珠宝就有什么样珠宝,甚至可以随意扔着宝石玩了!
“立刻把许益给你的东西都扔掉。”徐时归提出条件,“这个矿就归你。”
话音才落,钱前前就毫不犹豫地签了字,她心情激**,没忍住欢呼一声,猛地扑到他身上挂着,双手搂住他脖子,兴奋不已。
她现在真的是有矿的人了!
徐时归不意她会忽然扑到自己身上,险些没站稳,退了一步,稳稳托住她,唇角翘起。
——
钱前前没想到她一直不搭理陈序,他竟然也能闹起来,他的电话早就被她拉黑了,是以,一个陌生电话进来的时候,钱前前还问了一声。
对面却是陈序,说着颠三倒四的话,明显是喝醉了,以死相逼,说如果她现在不去见他,他就要从河上跳下去。
钱前前有点恍惚,他在她面前,怎么还是这样幼稚啊。
不过,这与她无关。
她很快回过神,无情地挂断电话。
没多久,又一个陌生电话响起。
钱前前不耐:“别打来了,你要跳赶紧跳。”
那边停了停,一道女声传来,难掩焦急:“钱小姐,我是陈序的母亲,就当我求你,求你过来一趟好吗?”
即便是钱前前办事,可话里话外都还藏不住那点傲慢。
钱前前顿了顿,又回想前世,陈序的母亲并不是个好相处的婆婆,她在她手下受过很多委屈和难堪。
钱前前事不关己道:“为我要死要活的多了去了,我每个都要管,是想要累死我?”她才懒的出去。
说完,就要挂电话。
那边急急道:“一千万!”
钱前前正准备划掉手机的手顿住,没出声。
“五千万!我给你五千万!”那边哭了起来,“求你过来劝劝他,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钱前前一听到五千万,瞬间改了主意,出去一趟也不是不行:“等着。”
天冷,太阳并不猛烈,但钱前前还是撑了个遮阳伞出门。
到了河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陈序趴在河中央的纵横交错的铁架子上,俊朗的面容赤红,身上的白衬衫沾着不少彩色颜料,他的长手长脚牢牢地扒着铁架子。
旁边的消防员们束手无策,陈序的位置实在是隔得太远,而且只要他们一上铁架,他就威胁要跳下去,然后往更远的地方爬,他又喝了酒,晃晃悠悠的,险些掉下去,水流又急,要是陈序掉下去,那就危险了。
救援人员划了小艇,在陈序底下焦急地晃**,河水实在太急,小艇不停打着旋。
钱前前一到,周围的人群都好奇地看着她,她早有先见之明地带了墨镜挡脸,太丢撵了,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陈序一见到钱前前,双眼猛地一亮,就要往她这边凑,手一松差点儿掉下去。
陈序母亲惊呼一声:“你小心!”
陈序笑得傻兮兮:“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你不会不管我的!”
钱前前撑着遮阳伞,无情地戳破他的幻想:“你妈给了我五千万让我来。”
陈序一下子哭出了声:“我不信,我不信!”
钱前前看了看手表,有点不耐烦:“你还跳不跳,不跳我就先走了啊。”
陈序哇哇大哭,像个孩子一样闹着脾气:“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走。”
陈序的母亲看她一眼,恨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可是给了你五千万。”
“五千万是我来的价格,可不包括不让他寻死,一个人要找死,是挡不住的,我可没空每分每秒看着他。”阳光变了方向,钱前前转了转伞,更好地遮住阳光。
“你居然想见死不救?”陈序母亲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最恶毒的女人。
钱前前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又不是她要他的命,他自己不要命,能怪她吗?
钱前前轻嗤一声,望着陈序:“我最后重复一遍,你还死不死,不死我就先走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妈,都得哄着你。”
“我没这么闲。”
陈序还是不下来,哭哭啼啼地趴在铁架子上看着她。
钱前前没有犹豫,掉头就走。
没走几步,她听见他大声呼喊:“晓晓,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我们结婚了。”他的目光有些迷离,像是沉醉其中,“我真的觉得好幸福。”
“可是这个梦太长,我全都记不太清楚了。”
说到这,他停了停,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开始落泪:“可是我们后来离婚了,你还死掉了,我最后也死掉了。”
人群熙攘,她停下步子,回过头望向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然后才说:“梦都是假的。”
像是劝他,又不太像,陈序读不懂她的眼神。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掉头就走。
陈序见她真要走,急忙从铁架子上往下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要去追她。
可很快一辆路边停着的车开了过来,停在她面前,她很快上了车,车转向,陈序看到了里面的人,是徐时归。
——
徐时归瞥了眼在车后追着跑的人,嗤笑一声:“挺受欢迎啊,为你要死要活的人还挺多。”
钱前前大言不惭:“你现在才知道啊,你可捡着大便宜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徐时归不阴不阳地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你还挺善良,还真来见他。”
钱前前也没瞒着:“他妈给我打了五千万。”
这话一出,徐时归就停了话,大拇指摩挲着方向盘好一会,难看的脸色这才雨过天晴,慢悠悠瞥她一眼:“还真是你的作风。”
钱前前斜睨他一眼,抱着胳膊看向前路。
他的车里还充斥着一股特别熟悉的香味,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香,闻起来很舒服很自在,像是长在她身上的香味似的。
她顺水拿起车载香水,没有显示牌子,很精致的一个水晶盒子。
“这什么牌子?”
他回答:“我亲手做的。”
她这是真的惊讶了:“你居然还会调制香水。”
这人还挺喜欢手作的啊。
很快到了地方,他停下车,凑近她,给她解安全带,顺势轻轻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很浅淡,却仿佛能上瘾,他的神色透露出一点满足。
她现在用的都是他给她准备的无香型沐浴露和洗发水,她也不喜欢喷香水,没有其他味道掺杂着,所以她身上的味道更明显,也更纯粹。
他派人翻遍了全球各大香水牌子,实在是找不到她身上的这种独有的香味。
他没找香水师傅定做,心底有些排斥她的香味从别人手里制出来,便亲自去学了,亲手制作了出来。
可惜这香味再像,也不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总是差了点感觉。
幸好,她属于他,独属于他,她的一切都独属于他。
钱前前下了车,率先往家里走,徐时归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打了个电话。
“他不是要跳河吗?”他讥诮地笑,“让他跳,让他好好地跳。”
他表情毫无起伏,语调却凉意森森:“小心着点,别真给人淹死了。”
日子就这么过着,钱前前依旧是过着每天买买买的快活日子。
最近她的那部电影的投资收益已经都到手了,分红有大概28亿,难怪都往娱乐圈跑,一个项目就够顶的,之前的投资也都赚了不少,赚了快5亿,加上本金,有12亿左右。
她算了算,这些加上她之前的存款余额132亿,足足有172亿。
怎么说她也是百亿小富婆了,花钱就更没有节制,看中的高奢珠宝成套成套地买,都是几百万千万起步,她都只是随意戴着玩,戴了一次两次,就锁进保险箱。
看中了一套千平的复式海景别墅,随手就买了,按着她的想法改装,等装修好就可以搬进去了。
又换了世界限量款的车,每天在马路飞驰犹觉得不够,还买了私人飞机和航线飞着玩,她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考个飞行驾照,想想还是罢了,她无聊的时候就去海外那些国家到处转,还买了一座小岛,也随手买了,冠了自己的名字。
还注册一个投资公司玩,也是为了方便给系统的钱过个路子,管了几天她就懒得管了,请了职业经理人管理。
至于她的抖音和小红薯,也都交给了专门的团队打理,她才懒得费心思。
按她这么个花钱法,也就才花了42亿吧,还剩了130亿。
其实这些钱,光是吃利息都够她躺平一辈子了,但要维持她随心所欲,肆意挥霍的生活,还是不够的,再说了,谁又会嫌钱多呐。
这段时间,徐时归的系统值陆陆续续地在涨,一起也有十个点,他现在的净资产已经翻到了五百亿。
这样换算下来,足足又入账了五十亿,还得是徐时归啊。
她看了眼目前180亿的余额。
乐不思蜀的她也终于回想起她目前的短期工具人男友了。
两人都忙着各自的,钱前前是忙着玩,徐时归则是忙着争权夺利。
前段时间,徐时归直接和许老爷子表明了身份,也做了亲子鉴定,这件事情轰动了整个华国。
徐时归是许老爷子属意的集团继承人,但于依身后有整个于家的支持,也不是好对付的,徐时归和继母于依和许益的集团权力争夺战,最终由徐时归取得了胜利,于依彻底退出许氏集团的权利舞台,她由于精神问题,目前在京市精神病医院治疗。
至此,许氏集团被徐时归彻底掌控。
——
钱前前拎着在路边随手买的几样小吃去找她的搞钱工具人徐时归。
这小吃她尝了几口,不大好吃,扔了也浪费,干脆拎回来给他吃,反正他糙得很,不挑食。
直通总裁办公室的电梯指纹已经都被清空了,也是,徐时归这样警惕,把许益身边人全部换走,能进总裁办公室的电梯的一堆人的指纹信息肯定是都被全部清理了。
钱前前只好去找前台,墨镜掉下来了一点,她推了推墨镜。
许是徐时归叮嘱过,前台没有多问,直接领着她上去。
这总裁办公室她来过不少次,但来见徐时归是第一次,之前她都是来找许益,她看着门口的招牌,颇觉物是人非。
她轻轻推开门,摘下戴着的大墨镜,往办公室看去。
听见开门声,徐时归头也不抬,有些不快:“怎么不敲门?”
没有人回答。
他有些奇怪地抬起头看去,却见一个小脑袋在门缝探出来盯着他看,然后不急不缓地敷衍式地敲了一下门,撇撇嘴:“行了吧?”
“怎么是你?”徐时归愣了片刻,笑了起来,他好久没见到她了。
他迅速站起身来,快走几步,揉了揉她的脑袋,拉着她的手往里走,顺手接过她手里的小吃袋子:“还记得给我带吃的?”
“嗯哼。”她在办公室左顾右盼,办公室的装潢倒是没什么太大变化,“当然咯,看我对你多好。”
徐时归细细一打量,就知道这些小吃是她吃剩下的,还特意给他带,说的可真好听。
秘书已经给他定好了饭,还没打开,钱前前干脆霸占了他的饭菜吃,大酒楼的饭菜还是比路边摊要好吃的多。
徐时归也没说什么,低头吃着她给带的小吃。
说实话,不太好吃,但他不是挑剔的人,能填饱肚子就行。
钱前前吃了一小半酒楼的饭菜,又吃不下了,习惯性地推到徐时归面前让他解决。
“又让我吃你剩下的。”徐时归随口抱怨了句,还是接过来吃。
钱前前理直气壮:“这是为了让你乖乖听我的话。”
徐时归挑眉:“?”
钱前前言之凿凿:“我们那老一辈的说法——吃谁的口水,就会听谁的话。”
“谁让你不听我话,我这是为了让你听话点。”
徐时归哼笑一声,盯着她的唇看了会:“我吃的还不够多?”
“……”
两人吃完饭,徐时归又继续忙,钱前前在沙发裹着毯子睡了一个下午,徐时归忙着事情,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她睡姿一如既往的差,短短一个下午,换了十几个睡觉姿势。
到了下班的点,她还在呼呼大睡,小脸睡得红扑扑,小嘴也是红艳艳的。
他盯了一会,缓缓凑近,亲了上去,被睡得迷迷糊糊的她一把推开,她声音有点黏黏糊糊的:“你干嘛啊!”
“不给亲?”徐时归的呼吸在她鼻尖晃**,弄得她鼻子痒痒的,他声音低哑,“不是想让我听你的话?”
她睡意终于没了,推开他,伸了个懒腰:“你下班了?”
他嗯一声,眸光还在她唇上打转。
“不加班?”
“不加。”她在他这,他哪能专心办公。
钱前前张嘴还要说些什么,被他悉数堵了回去。
险些没擦枪走火。
进了电梯。
钱前前习惯性地伸手在电梯指纹处摁了摁,电梯提示——指纹错误。
忘记她之前录的指纹信息被清空了。
徐时归方才还春意盎然的脸瞬间如冬日凛冽,他目光勾着她的手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哪怕是她和许益的一点关联,都让他不适。
钱前前尴尬地后退一步:“你来。”
徐时归唇峰紧抿,在面板处按了几下,直接抓着她的手指印了上去,留下她的指纹信息。
这人的占有欲还真是……
钱前前晃晃食指,缓解气氛:“这样下次我找你,就方便多了。”
徐时归脸色还是很难看,直接把她压到电梯上,对着她还红肿的唇发了狠,用力亲了下去。
她眼睛瞪大,这可是在电梯啊。
电梯飞速下行,她不停推着他,却被他牢牢禁锢着,他稍微用力,咬了咬她的下唇,直到那里留下他的咬痕。
徐时归给她整理好衣服,声音还有些哑:“三日后是集团五十周年庆,你陪我出席晚宴。”
两人虽然在一起一段时间了,但徐时归从来没有让她陪同出席过这些宴会,钱前前也是给这段恋情做好打算,低调再低调,利用完他就分道扬镳。
这忽然让她出席宴会,那可就是整个圈子都得知道两人在一起了,毕竟她可是和许益有过一段,在外人看来,这事看起来可没有那么光彩。
这徐时归是怎么想的。
钱前前瞄他一眼:“我还是不去了吧。”
暧昧过后,他的眼神还温软着,他指尖捏着她衬衫的最后一粒扣子,手指摩挲着扣子,磨磨蹭蹭不扣上,语气幽幽的:“不去?”
钱前前立刻察觉到徐时归生气了,还是很生气的那种,要是不处理好,现在他就得和她分手。
这可不行。
钱前前很识时务:“去去去。”
徐时归这才轻轻嗯一声,这才帮她把最后一个扣子系好。
恰好电梯门开了,他的手才慢悠悠地从她领口移开。
两人出了独立电梯,并肩而行。
下班时间,人很多,不少人恭敬地冲着徐时归打招呼,
目光却悄然落在他身边的钱前前身上。
由于是冬天,阴沉沉几乎没太阳,她也没有如夏日一般全副武装地穿着防晒套装,只是戴着一副大墨镜而已。
集团不少员工都认出了她,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徐时归的唇色有些红,和她的口红颜色很相似,她的唇更是红肿,有着明显的咬痕。
这些员工不由神情复杂。
有人盯着她,神情惊异:“这不是之前……”
那人被徐时归扫了一眼,很快意识到什么,立刻低头闭了嘴。
钱前前也不奇怪他们的反应,毕竟她之前是许益女友,现在又是徐时归女友,而徐时归的身份已经曝光,和两兄弟都有过恋情……这些人难免多想。
很快就有花边新闻就报道了两人关系。
连夜上了热搜【许氏集团两兄弟都是她的裙下臣】
这对集团,对许家来说,都是一大丑闻!
许老爷子立刻打电话质问徐时归,集团不少董事也对此有意见,接连给徐时归打电话。
许老爷子要求徐时归立刻澄清:“我不管你们之间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以后你们之间都必须得是假的,对外你也得说是假的。”
这是让徐时归分手的意思。
——
之前豪门圈子里的微信聊天群‘京都豪门吃瓜群’,她虽然大号和几个小号都被踢出去了,但她还有小号在里面卧底,她不时还会在里面偷听八卦。
而现在,里面都在讨论她的八卦,骂她贱货不要脸之类。
发言极其恶臭。
钱前前怒了:[有种当老娘面说。]
有人很快反应过来她身份:[这是钱前前小号吧?她怎么混进来的,之前不是把她踢出去了。]
[你又能怎么样,还是说,你指望着徐时归帮你出气?]
[怎么可能啊,徐时归肯定就是玩玩她,不然怎么会从来没带她出席过正式场合,也没人听他提起过。]
[不就是个玩物,这女人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笑死,跟她废话什么,直接把她踢出去。]
钱前前还要打字回击,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踢出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