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我的阴阳师主人(十三)
他俯下身,将侧脸贴在杨翎昱的胸口,叹息道:“你帮帮我吧,翎昱……我会一直都记得你的好。”
杨翎昱着迷地盯着身上的狐妖,眼中的理智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忘我的沉溺,像一只被蜜罐中的琥珀色**黏住翅膀的昆虫。
“只要有了……一个身具灵力的人……全身的鲜血。”他若有所思地呢喃,眸色沉沉没有神采,“……你就能重获自由?”
秦月川贴着他起伏的胸膛,暗示性地摩挲着杨翎昱的脉搏,尖利的指甲刮挠皮肤表面隐约显现的淡色青筋。杨翎昱果然被引着望向自己的手腕,微不可闻地咽了口口水:“那……用我的血,可以吗?”
无声地点头,秦月川抓过那手腕贴上自己**的胸膛,柔柔一笑。
“师弟,我会很温柔的……保证只有一点点痛。”
话音刚落,他并指闪电般一划,杨翎昱的脉搏处瞬间爆出一股鲜血!猩红的血在月光下快速涌出,飞溅在洁白的床单上,顺着苍白的皮肤蜿蜒而下!
杨翎昱被疼痛感刺激得一个激灵,神情困惑又专注,傻傻地盯着血一通乱流;秦月川虽然知道自己下手有分寸,还是被那血腥的场面吓得心惊肉跳,指尖掐着术法,随时准备出手止血。
胆战心惊地等了二十多秒,脑海中终于传来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使用媚术勾引杨翎昱以血破契’,恶毒值+20。”
成了!
秦月川眼睛一亮,被任务成功的兴奋感冲昏了头,骑在杨翎昱腿上捧起他的脸,跟揉面团一样搓圆捏扁,雀跃道:“……爱死你了师弟!”
他脸上蔓着笑意,正要帮杨翎昱止血,便听一声轻响,保健室的门毫无征兆地被打开了。
唐暮云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修长的身形一半隐藏在走廊的夜色中。他右手提着那把斩杀鳞皮魔枝时用过的长刀,雪亮的刀锋还挂着血珠;外套破了几处口子,脸颊处新鲜的狭长破口往外渗着血,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他也不知在那听了多久,神情冰冷,周身被冷峻的气势包围,眸色黑沉,聚集着怒意与憎恶的暴雨飓风,此时正死死盯着秦月川。
秦月川浑身僵住,脑中混乱,动物的本能竟让他心生一抹惧意,不由在那可怖的视线里打了个激灵。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半**坐在杨翎昱腿上,相贴的姿势暧昧不已,而傻白甜师弟仍在媚术的效果中不可自拔,完全将门外爆发边缘的唐暮云当成了一团空气,只顾着搂着他的腰撒娇,腕上的血蹭得到处都是。
保健室气氛诡异得像个发生了凶杀案的夜总会。
秦月川恍惚地与唐暮云对视,直到腰间一凉。他下意识低头,就看到杨翎昱不甚清醒地喘着气,已然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疾步声传来,一只手火爆地牢牢掐住他的后颈。下一秒秦月川就被唐暮云用力往后一扯,他像块失了黏性的膏药,踉跄着被迫脱离了杨翎昱的怀抱,又被随手扔向床尾。
他天旋地转地顺着那力道滚了一圈,狼狈地抬起头,就见唐暮云单手制住杨翎昱,低声唤着他的名字,语气压抑着满腔怒火。杨翎昱在术法的作用下心不在焉,还打算向秦月川爬过去,唐暮云握紧拳头,暴躁地一脚踹在病床的金属杆上,房中爆发出尖利的摩擦声。
巨响让杨翎昱动作一滞,呆呆地不动了。唐暮云皱紧眉头,屈指撕下床单一角,两三下紧紧缠在杨翎昱的小臂上,手腕处的血液流动速度马上缓了下来;他又从衣襟中抽出一张符咒,毫不客气地拍在杨翎昱额头上,飞速念了段咒,沉声轻喝:“破!”
房间内瞬间爆出一股冷意,将旖旎的气氛冲得一干二净。杨翎昱如同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瞪大了眼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环视四周,迭声惊呼:“师、师兄……!”
没人应答。他颤抖的眼神在面色不善的唐暮云和趴在床尾的秦月川身上来回逡巡,面露羞愧,紧张地几乎要咬断舌头,赶紧从**爬了下来,像个打破了长辈最爱花瓶的孩子,束手束脚地站在一旁。
“……你先出去,校门口等着。我叫人来接你去医院。”唐暮云揉了揉眉心,疲倦地开口。
杨翎昱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头都不回地往外跑,走之前还做贼心虚地瞟了一眼床尾的狐妖,眼神中写满了“自求多福”。
这些小动作被唐暮云看得一清二楚。他愈发烦躁,心底的怒火几欲烧成实质,转过身去冷冷地瞪着狐妖,声音掉着冰渣。
“仗着血契逼迫你侍奉我?”
狐妖面上现出一丝不自然,被他充满压迫性的眼神逼得动弹不得,只能垂下目光不言不语。他**着上身坐在一片狼藉的血迹中,月光映照在白嫩的皮肤上,格外刺眼,有种惊心动魄的反差感。
唐暮云见狐妖避开他的视线,愈发血气翻涌。他咬着牙暗暗压制怒气,随手将长刀抛到一边,有条不紊地解开纽扣,脱下自己同样沾了尘埃血渍的上衣,揉成一团去擦指尖沾染的鲜血。
那是杨翎昱的血。
如果他再晚来那么十分钟……他的师弟会成为狐妖媚术下的一具冰冷尸体,成为突破血契的无辜祭品。
“……困于囹圄?痛苦不堪?”
嗤笑着重复自己在门外听到的话语,唐暮云血液沸腾,心却冷得厉害。他不由自主地回忆着那些看似平淡的日常,想起狐妖的俏皮莞尔与插科打诨——那些生动的神情反应,究竟有几分是出自真心?
慢条斯理地将血擦净了,唐暮云挺直脊背舒了口气,确认自己的手不再因为暴怒而颤抖了,这才挑起眼斜睨着沉默的狐妖,眉宇间染上煞色。
“青荼,是不是这世界上所有的妖都像你一样,将人命视作草芥,满口谎言,无心无情?”
狐妖的红瞳一缩,敏锐感受到了危机,回身就要下床——
然而唐暮云的速度更快。他跨步上前,虎口精准地扣住了狐妖的脚腕,往回用力一扯,同时两指摸上狐妖脊骨,毫不留情地骤然发力。狐妖瞬间软下去,狼狈地趴倒在**,挣扎着想翻过身来。
曲起膝盖将人制住,唐暮云将狐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十指相扣捉住了他的右手,不咸不淡地问道:“你刚才用这只手伤的翎昱?”
那只洁白的手腕很是纤细,他虚虚握住,借着月光打量片刻,收紧手腕施起力来。腕处的骨头被捏得劈啪轻响,皮肤上很快便泛起一圈青紫。
“……”
狐妖似乎吃了痛,挣扎的幅度愈发大了,白皙的身体扭动着,像一尾月光下翻腾的银鱼。唐暮云敛着眼看了一会,俯身将人压在身下,边伸手去解那人裤腰的纽扣。
狐妖感受到他的举动后明显一怔,随即绷紧了身体,震惊地猛然回头看向他。那双红瞳间杂着错愕与慌张,还有茫然和困惑。
唐暮云心底有丝报复的快意,又觉得熊熊心火燃得更旺了些。他面上平静冷漠,脑中却汇集着各种混乱的念头,暴戾的动作仍带着激战后杀意的余韵。
外裤顺着长腿滑落在脚踝处,发丝在挣扎中散乱在浅蓝的床单上,狐妖屈辱地趴在病**,精致的侧脸被床面积压得有些变形。在唐暮云的手抚上柔软的腿侧时,狐妖疯狂地挣动起来,妖气蓬勃而出,冲他席卷而来!
侧头一避,唐暮云的余光瞥见自己被削断的一缕发丝,只觉得浑身发热。激烈的征服欲催得他心脏跳动如擂鼓。他忽然有个大胆的念头。
起身退开一步,唐暮云咬破舌尖,眯起眼喝道。
“趴下——”
那声音带着万钧之力,震**在狭小的保健室内,似乎连月光都微微颤动了一下。
狐妖正维持着撑起身体的姿势,突然闷哼一声,腰部奇异地一软,侧身摔倒在**。他曲着手臂,裤子还缠在小腿上,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屋内诡异地静默了。嗓子泛起腥甜,唐暮云平息着胸膛内翻涌的气血,眸色黑沉如海。
——这是他第一次用鲜血对青荼下令。
“绑定血契者,若主人以鲜血缚令,则式神须得倾力完成,不可违抗分毫。”唐暮云无甚感情地陈述道。他缓慢地坐在床沿,手指插进狐妖柔软的头发里,轻轻将那人的头向后拽起。
狐妖就像个被操纵的玩偶,顺着他的力道向后仰起,露出苍白的颈段。他呼吸急促地紧盯着唐暮云,仿佛不再是个强大的妖物,而是被捕兽夹困住的普通野狐。
“我想你根本不清楚什么叫作‘仗着血契’为所欲为。我对你太过纵容,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只是个式神。”唐暮云凑近了,清冷的黑眸毫无波澜,“血契在的一天,我都是你的主人——我准你破契离开了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