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还没分离就开始思念
君若烟一直以为她只能独自一个人和恐惧对抗,没人能了解她的不安。没有想到他懂得,而且他就伴在她身旁,提供她源源不绝的力量,让她敢于面对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
他缓缓低下头,俯身在她唇上安慰的轻吻一下。
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长长的眼睫上还沾着水珠,像蝶翼一样轻颤着。
原本只是一个浅吻,为了平抚她的不安,最后却演变成了他离不开她的红唇,在她的唇上吻了又吻,一直到她的身子逐渐软化,贝齿逐渐松开紧咬的唇瓣,并开始浅浅地回应他。
不知是谁先加深了这个吻,他们吻得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恣意,安抚的味道已经渐渐变了质。在长期的亲热默契之下,他们都了解对方动情时会有的反应。
她的细声低吟,他的浓重鼻息。她逐渐迷蒙的双眸,他益发深邃的眼瞳。
她在他掌心下的皮肤泛红,他在她指尖下肌肉紧绷。
所有最细微的回应,都落在对方的眼底,都在对彼此暗示着,自己身体里正涌起一波又一波来势汹汹的炽热火焰,并极度欢迎对方的热情试探。
一记吮吻,一记揉抚,不用言语表示,便轻易触发彼此更深一层的欲=望。抚慰式的单纯拥抱,已经无法满足彼此。他们需要更强烈的,更进一步的触碰。跟随着热情的本能,她伸出手臂勾住他的颈项,主动将自己的樱唇凑向他。
他的舌头探险到更深的地方,无法自拔地挑引她的舌尖,啜取她的甜蜜,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悸动热流,自有其意识地狂烈冲向下腹,汇成一股更强大,更难抑制的渴望。他的身体诚实而迫切的渴望着,渴望能与她的身体进行更为亲密,更为炽热的交融仪式。
太过渴望,便会开始疼痛。疼痛的感觉传递到他脑际时,他倏然清醒。
“真要命!”左啸尘发出一声痛苦的喘息,停下一切动作,将她紧紧压进胸膛里,阻止自己继续贪心采撷属于她的甜蜜**。
“啸尘,为什么停下来?”她茫然地仰头望着他,语气里有几分娇嗔,一丝焦躁,柔软高耸的胸脯本能地贴着他急剧上下喘息的结实胸口,难耐的蠕动,几乎要摧毁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制力。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停下,只觉得身躯深处被他点燃了一把火苗,此刻只想不顾一切地在他身上寻求解放的出口。
“别动,让我冷静一下。”他大口喘气,用力抱住她不安分的娇躯,咬牙忍耐下腹的疼痛感。
“为什么不继续?”她难受得发出一声几近低泣的抗议。
“乖,听话。你的身体受过伤,而且怀胎初期可能会不太稳定,我怕伤了你跟胎儿。要是我们真的做下去,我怕宝宝被打扰后,会气得冲出来责备我们,那就糟了。”他苦笑着轻轻拍抚她的背,盼望她能及时清醒过来,最后补充一句,“虽然我已经为人父了,但这次却是我第一次履行父亲的责任。我希望自己至少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左啸尘努力说服,燃起的火苗必须两个人一起浇熄,不然星星之火很容易就会再度燎原狂烧,那后果就不可收拾了。她倒吸一口气,想起了宝宝,马上用双手护住腹部,也不敢再妄动。
上回给医生看诊时,医生的确曾口头警告她近期最好避免任何太过剧烈的活动,包括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
而她竟然忘了?她忘记了!
“对不起,妈妈竟然忘了要保护你,真的对不起。”她自责地对肚子里的胎儿说话,“以后,哥哥姐姐会和妈咪一起保护你的,你幸福吧。”
当下腹疼痛不适的感觉逐渐消褪,他终于放松地吁出一口气,并拥着她在沙发上挪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别这样,搞不好小家伙知道爸爸妈妈感情这么好,不但不生气,还很高兴呢!”他摸摸她的头。
“你真讨厌!”君若烟破涕为笑地捶了男人的肩膀一下。
君若烟趴在男人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他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及肩长发。
宁静祥和的气氛包围着他们,心底有种不一样的悸动,在此时此刻柔柔暖暖地荡漾开来,那种奇妙的感觉来得无声无息,却又那么的清晰,让人感受到它的存在。
这种感觉,叫什么呢?
验收下厨能力的约定时间到了,君若烟却开始昏天暗地的不停孕吐,尤其一进厨房就会立即回头冲去厕所。
“呕——呕——”
“你还好吧?”左啸尘担心地敲敲浴室的门板。
“我不好!不好,不好、,不好!呕——”
听到门板里面的回答,左啸尘心疼地叹息一声,推门进去。
果然,君若烟正委委屈屈委屈地蹲在马桶边掉眼泪。
“呜呜——”她已经吐得脚软,只能靠着马桶哭。
“有没有好一点儿?”他放下马桶盖,扶起她坐到马桶上休息。
“我好难过,好难过,我一直好想吐,可是刚刚吐了几口酸水后,就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呜呜呜——”
她因为身体的极度不适而闹着脾气,像个小女孩一样,不在乎形象,哭得涕泗纵横。
左啸尘把毛巾用温水打湿,然后拧干给她擦脸。然后,他拿起她的漱口杯装了一杯水递给她:“漱个口,你会舒服一点。完了,我扶你回**躺一躺。”
她眼睛含着泪花,接住杯子漱口。等她好些了,他便扶着她走到床边。
“厨房的火还没关。”她本来躺下去了,又赶紧坐起来。
“已经关了,乖,躺下去。”他的大掌轻轻将她的肩头压向床面。
她正要照他教她的食谱,红烧一条大草鱼,哪里知道指尖还没碰到鱼,鼻尖就敏锐地闻到鱼腥味,一股欲呕的感觉立即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
她从来都不知自己的鼻子何时变得这么敏锐?
本来她还打算忍着鱼腥味跟反胃继续煮食,谁知道越忍耐越糟糕,最后脸色发白地冲到厕所吐了起来。
“呜呜——等我好一点了,我会再去厨房把鱼煮好的。”
“别管鱼了。我帮你倒一点水,拿几片苏打饼干过来给你。”他啼笑皆非地摇摇头,她的坚持令他觉得既好笑又心疼。
“我真的有努力学煮菜,而且我发誓我有十成的把握,这次做的红烧鱼绝对会很好吃,并且色香味俱全,我完全不是故意用呕吐来逃避任务的!”她的心里还是十分挂念他们之间的条件约定。
“我了解,你很努力了。”他轻拍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你一定会把孩子抢走的!呜呜呜——你这个坏蛋!你不能让孩子和我分开,也不能让欢欢乐乐失去了小妹妹。”她不甘心地抡拳捶打他。
“也许是个小弟弟呢。”他抖开薄被盖住她,心里很痛,但嘴里还是故意挑着刺,“再说了,也许我会把三个孩子都带走。小宝宝就不用和哥哥姐姐分开了。”
“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你是坏人,呜呜呜——”她又哭了,从薄被下又伸出手来,继续打他出气,越想越委屈。
他知道她情绪不稳,只好软声软语地安慰着。
她正在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吃足苦头,身为小家伙的爸爸,却无法分担她身体上的不适,让他有一种无力的挫折感,看到她的眼泪,更是万般心疼。
被孕吐折腾了好一阵子的君若烟,没有等他送水和苏打饼干来房间给她,很快就因疲惫而睡着了。
手上拿着水杯和饼干,低头看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蛋,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他虽然知道怀孕初期发生孕吐是正常现象,但是看她吐得几乎呕心呕肺,他实在好心疼,也开始担心起她的身体状况,是否能够承担胎儿的成长。看来,明天该带她去看一下医生比较妥当。
暂时压下满腹的忧虑,他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对不起。”左啸尘
对着睡熟的君若烟怜惜低语。他愿意从此把她护在身边,不再受折磨苦难。
第二天,当他们两人紧张兮兮地冲到妇产科看诊时,被负责产检的老医生赶了回去,只叫君若烟多补充一些营养,还一脸不以为然地嘲笑他们实在太过紧张。
“下厨能力先跳过,我要改考你育婴知识。”当他们回来时,他慎重地提出新的条件。
听见他似乎依然不打算放过她,君若烟不由得怒火中烧,心里也微微感到一阵针刺似的疼痛。
“你这个从没有履行过爸爸义务的人居然胆敢怀疑我育婴的能力?!”君若烟愤怒不满地抗议。
用下厨能力整她之后,没想到他还有另一个花招。
“在正常的状况下,是夫妻两人共同养育宝宝的,两个人照顾当然比较周全。你想当单亲妈妈,自己养小孩,如果我不能确定你有好好养育孩子的能力,我怎么放心把小孩交给你?毕竟我是孩子的爸爸,我会舍不得孩子吃苦。”
他说得冠冕堂皇,努力地暗示她,该找一个老公跟她一起照顾宝宝,而他是孩子的爸,当然只有他是当她老公的最佳人选啊!
可惜,君若烟并没有意会到他话里更深层的涵义。
“你歧视单亲妈妈?”她瞪他,努力抹掉受伤的感觉。
“如果你生活在健康完整的家庭,有老公共同照顾孩子,我就不会开出条件测试你的能力了。不是吗?”他挑挑眉,表情十分无赖。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她和他生活在一起,他帮她照料孩子都来不及了,哪还会为难她?
只是,他说的话太迂回,她依然没听懂,还红了眼眶。
“我不要!”她突然大声反对。
“你不要什么?”他愣了一下,瞪她的眼神中藏着一丝紧张。她是不要和他生活在一起,还是不要接受他开出来的条件?
“我不要再跟着你的话起舞,发神经了!你提出来的条件真是莫名其妙!”君若烟嘟唇,小脑袋重重向旁边一撇。
听见她的话,他偷偷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不是说不要他,不然的话,他就没戏唱了。
“我是为宝宝着想,希望宝宝能得到更好的成长环境。”他露出苦口婆心的表情。
“先生,请记得我已经养了两个小孩了,而且养得非常成功,所以我有自信能够独力照顾宝宝,才不会让宝宝受到一丝委屈呢!你真要跟我抢小孩的话,我就跟你拼命,管你家有几个律师!你以为我家就没有律师了吗?我让楼重阳帮我请国际资格的大律师,看你怎么欺凌我?”
“欺凌?你说我欺凌你?我欺凌你的话,会陪你去逛街买东西,为你煮你想吃的菜,孕吐时在一旁照顾你吗?亏我刚刚还特地为你熬了一锅陈皮粥,想让你开胃止吐!”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她马上停止争吵。
“陈皮粥?用那种酸酸甜甜的陈皮煮的?”她惊喜地眨眨眼,嘴巴里自动分泌出唾液。
君若烟双眼晶亮地吞吞口水,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心思全放在他说的陈皮粥上。
知道她一直被孕吐所苦,不但食欲不振,甚至弄得心情烦躁,不是找他吵架,就是躲在**掉眼泪,害他日子也不太好过。看到她一听见陈皮粥就眼睛发亮,他忍不住一阵心疼。
“是啊,我刚熬好了,你要不要吃一碗尝尝味道?”他放软了语调,不想破坏她的好心情。
“要!要!要!”她像小鸡啄米似地不停点头。
他突然有种冲动,很想告诉她,他愿意每天帮她下厨,因为只要她露出这种快乐的表情,他就会涌起好大的成就感。
他带着她到厨房里,替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粥放在桌上。
她忐忑地用汤匙舀了一口,感觉爽口甘甜的橘皮味在嘴里慢慢化开,忍不住“呼哧呼哧”地连吞好几口。
“喝慢一点儿,有一锅呢,没人跟你抢。”他皱眉提醒她,怕她烫到了舌头。
说来奇怪,喝了半碗粥后,一直觉得沉甸甸的胃部,似乎不再那么难受,让她觉得既惊讶又开心。
被无药可救的孕吐折腾了好些日子,本来都已经认命了,谁知道他竟然熬了一锅看似简单却这么受用的陈皮粥,让她心里暖洋洋的。她含着粥,感动得掉下眼泪。
“呜呜呜——”她又哭了起来,还不忘再吃一口粥。
“又怎么了?粥很难吃吗?”看到她泛红的眼眶跟说来就来的眼泪,他吓了一跳。
以为自己把粥煮坏了,怕她会闹肚子,他紧张万分地端起她吃了一半的粥来尝味道。
“不是,是,好好吃。呜呜——”她摇摇头,摇下了两颗泪珠,抢回她的碗,看到碗快见底了,又把碗递给他,“我还要一碗。”
这女人,说风是雨的情绪,差点让他吓出汗。现在更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到底是“不是”,还是“是”啊?左啸尘受不了地偷偷翻白眼,帮她又盛了一碗粥。
她对着热呼呼的粥吹气,再舀一口放进嘴里,呜呜——还是好感动!
“不会吧?你连东西好吃也哭?”看她眼泪越洒越多,他感到啼笑皆非,但是看到她这么捧场地连喝两碗粥,他的心里莫名感到一阵满足,很想用他的厨艺来取悦她一辈子。
他忍不住想,等孩子生下来后,他要好好地研究婴幼儿料理,让孩子吃得营养丰富,长得比别家的孩子还快还高。要和他哥哥一样聪明,但千万不要像他哥哥那样小老头,他要一个天真童稚的小正太儿子。
忽然之间,想与她重新结婚,娇宠她一辈子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想想自己一个人孤单了快六年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现在眼前就有现成买一送三的宝贝,老婆孩子一下子都能拥有,何乐而不为?
只是这女人一开始想偷偷带球跑,还对他有那么深的成见,要不是他发现得早,她早就溜到天涯海角去了。她会同意再跟他结一次婚吗?用君若烟这个名字。
当他脑子里正打着如意算盘时,君若烟打了好大一个饱嗝。
“哇——好好吃喔!”君若烟满足地对着空碗双手合十。
“还想吃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弄来。”五秒钟前他还在算计着她,五秒钟后看到她的笑容,先前的坚持已经全抛光光了,一心一意就想讨好她。
“我现在好想吃麦芽饼!”君若烟冲口而出。
“麦芽饼?”他呆了呆,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想吃这个。看样子女人在怀孕期间,口味果然会变得怪怪的。
“没问题,还想吃什么?”他顺从她的渴望。
“还有冰草莓糖!”
“这又是什么?”
“就是冰冰的草莓糖啊!”
这有解释到吗?他额际滑下斜线。
“在哪里有卖?我去帮你买。”
“在网络上。”
“什么?”
“这些东西需要上网订购啦!”
他无言地望着她,露出一脸被打败的表情。
瞧她露出无辜的神情,他只好顺从她的渴望,默默地到房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坐到沙发上默默地开机,默默地展开他生平第一次的上网购物。
君若烟走到左啸尘身边,紧挨着他坐下,蜷曲着双腿,倚着他的肩,与他一同观看他腿上已经连上网的电脑屏幕。
“你说的是这家的麦芽饼?”他仔细地研究网站上的图片,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对呀!”她高兴地直点头。
“我在百货商场也看到有人在卖,去商场买就好了。”
“不要,我只要这家的!”
“这跟超市里卖的麦芽饼有什么两样?”
“差多了!你没吃过所以不知道。这家的麦芽饼真的很好吃,而且在网上很红耶!我们这里的家庭妇女都会一起团购,一买就是好几大箱。”
“我还是觉得这就是
一般的麦芽饼,我去超市帮你买一桶回来就好了。”
“我就要这一家的啦!”君若烟坚持己见。
“好,,好好,我帮你订。还有另外一个是什么草莓冰?”
“是冰草莓糖啦!”她要他循着她给的指示,找到网页。瞪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图片,他差点暴走!
“这根本是草莓糖葫芦嘛!”
“是冰草莓糖啦——”她坚持要他正名。
“小姐,晚上我可以带你去夜市买。”
“那跟夜市的糖葫芦不一样啦!很多人都说这个很好吃,而且是有时间限定的,卖完就不再做,今年没订到,就要等到明年了啦!”
怕她又犯驴脾气,他投降了。
“好啦,好啦,我都帮你订啦!还有没有其他想买的?我一次买齐给你。”他没好气地问,不想跟她吵。
“真的吗?那我要买深海泥。”她兴奋地大叫。
“海泥是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吃?!”他闻言大惊。是把大海里的泥巴捞起来加工成食物吗?
“吃你的头啦!是敷脸的啦!那些贵太太们都在用,网上卖得好红,常常缺货耶!”
又是网上购物!
女人喔,真是让人无语。
“你们男人喔,真逊!竟然没听过这些东西。”
听到她的抢白,他简直无言以对。
算了,女人麻烦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顺着她好了。反正她开心,他也会跟着心情好,何乐而不为?
当他说要去美国出差时,她着实愣了好久。
他每天都不去公司了,吃住和她一起。他们真正的过着两人世界的生活。她每天一醒来就能看到他的脸,他也总是粘着她,一点儿也不嫌烦地盯着她喝牛奶,吃饭,散步。现在,他突然说要离开——
一听到他说要到国外出差,君若烟的心里就开始不舒服起来……
“那里的女人都胸器吓人,对不对?而且那儿还有一个兰芙儿啊。”她撅起唇小声哼哼着。他听出她话中的醋味,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是我的眼里除了客户外,只有我家的大肚婆而已,没办法去注意会场里的女孩多不多,漂不漂亮!至于兰芙儿我已经和她讲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左啸尘信誓旦旦。
“现在才三个多月而已,肚子根本还没大起来!你摸摸看,我才不是大肚婆!”她想也没想,抓过他的手就往腹部上一按,气呼呼地怒瞪他。她不要被别的女人比下去啦。本来身材就不够火辣,现在又怀孕了。
“好,好,好,你是窈窕美丽,身材依旧的风情万种辣妈!”他戏谑地在她依旧平坦的软嫩小腹上摩挲,惹得她身子一阵微微轻颤。
“你很讨厌耶!不理你了啦!”她拍开他的手,红着脸站起来,拿着喝完牛奶的杯子走到厨房去冲洗。
“不理我的话,就要一个礼拜都理不到我喽!”他也起身,跟着她走进厨房。
“你这次要出差这么久?”正在洗杯子的她听了一愣,呆呆地在流理台前转过身来。
“根据以往的经验,最短也要一个礼拜。”
“喔——”她的心里无比郁闷,失落的情绪再次加剧。
五年的空白,他和她的生活没有交集,她也没有怎么想念他。现在,他还没有走,她已经开始思念了。天啦,她中左啸尘的毒,中的更深了。
这一次听到他说要出远门一个礼拜,她的胸口就觉得异常沉重,有种无助想哭的情绪泛滥开来。
见她又红了眼眶,他上前伸手关掉水龙头,一手将她揽进怀里。
“别哭啊!我跟你保证,我会每天打电话给你的,好不好?”
“你说的喔!”她闷声说道,将脸紧紧贴在他怀里,偷偷地在他衣襟上抹掉不争气的眼泪。
送他出门去机场后,第一天,她很理智地控制着情绪,想说十几个钟头的飞行时间加上时差,他一定需要休息,所以她乖乖地给自己热牛奶,逼自己出门散步运动,但当晚她仍旧失眠了。
一夜翻来覆去,她的精神变得有些差,吃东西也食不知味,极度地想念着他。于是,她开始傻等电话,不停地换算时间,想着洛杉矶此刻大约几点了?他大概正在忙些什么?不停地猜测他会在几点打电话回来。
令她失望的是,他一直没打电话回来,她忍不住生气了。足足失眠了三天后,到了第四天晚上,她才接到他的电话。
“喂,宝宝还好吧?“他隐隐地打了一个呵欠。
她紧紧握着话筒,说不出话来。
他第一句话不是问她好不好,而是挂念着宝宝?原来他对她好都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过是被他借用的一个活生生的工具而已。被忽视的委屈感,漫天卷地地淹没了她,鼻头瞬间一酸,对着昏暗空旷的房间,眼泪开始扑簌簌地洒落。
“喂!喂!若烟,你在吧?怎么不说话?”他对着无声的电话皱眉。她咬着唇,不肯跟他说话,却不小心逸出一声抽泣。
听到她疑似哽咽的声音,他有点儿心急,想用开玩笑的方式掩盖他的担心。
“不会吧?这么想念我,想念得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哭了吗?”他嘻皮笑脸地问她,完全不知道他用错了方法。
听到他的笑声,她的情绪爆炸了。
“你这个大笨蛋!笑什么笑,谁会想念你啊!猪头!”她怒吼完,生气地用力挂上电话。
她以为电话会很快响起,但是没有,电话再也没有响起。君若烟才知道其实她还在期待着他打电话来安慰她,哄她。等待的结果是失望,愤怒和更加伤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尖锐的铃声响起。君若烟忿忿抹掉眼泪,死命瞪着电话,任电话催命似地响过一声又一声,赌气地不肯再接起来。
这段日子里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与照顾,几乎让她以为在他的心里,她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一席之地,也几乎让她觉得他或许是爱她的。
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想跟错觉,他在意的终究只是肚子里的宝宝。
理智上明白跟自己的孩子吃醋很可笑,但是她就是住无法控制心酸的感觉。
电话铃声一直没停,害她听得心烦意乱,干脆用力拔掉电话线,回到房间去,埋到被窝里疗伤止痛,顺便补足因为想念他而错失的睡眠时间。
哼!她不稀罕他打电话了啦!
但铃声一直不屈不挠地响着。君若烟只得起来,她到浴室漱口后才蹒跚地慢慢走进客厅,接起电话。
“喂?”
话筒里寂静无声,她先是对着电话皱眉,还以为有人打恶作剧电话,此时门旁的对讲机又响了几道铃声,她这才想起电话早在昨天晚上就被她拔掉线头了。
她放下话筒,走到门边按下对讲机。
“喂?”
“君小姐,你有两位访客喔!”保安先生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
“访客?谁呀?”君若烟疑惑地问。
“她们说是妇联的工作人员,想要来拜访你。”保安先生刻意地压低音量,似乎不想让其他人听到她访客的身分。
“咦?请她们上来吧。”
对于保安先生的怪异反应,她没有想太多,只是莫名其妙地耸耸肩,然后回头进房去换掉睡衣,并简单地梳洗一下。
当门铃响起来时,她打开大门,见到两个女人站在她家门口——孟云瑶和印嘉丽!君若烟当时就懵了,下一刻,马上投入到好友的怀抱里“哇哇”地哭。
“好了,好了,又不是第一次当妈,情绪还这么不稳。”印嘉丽取笑她,“难怪左啸尘说你心情不好,要我们来看看你。”
君若烟马上停止了哭泣,惊诧地问:“左啸尘让你们来的吗?”
“当然。不过,他可没胆给我打电话。他是向云瑶求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