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陆司令看着户口本上的名字,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在脸上，眼神中流露出极少出现的惊慌失措。
这……
两个孩子的名字确实是他起的没有错，一个叫正阳, 一个叫正琦，可是上面那整齐的字迹，却让他感到有点陌生。
温暖看着陆司令看着户口本默不作声，笑了笑说：“谢谢爷爷给两个孩子起的名字。”
“爷爷，您生日那会儿我们也没赶上，我跟青寒商量了一下，让俩孩子随您的姓，所以这个算是我们给您一份迟到的生日礼物, 希望您喜欢。”
陆司令生日是在十月份，刚好就是抓敌丨特的那段时间, 温暖又是在那段时间生了两个孩子, 所以就没来得及给陆司令准备礼物。
不过陆司令物质上暂时是没什么缺的, 虽然无论给他送什么东西，陆司令都肯定会高兴。
但是温暖觉得没什么比这个更有意义。
陆司令听了温暖的话,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震惊得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回应。
“小暖你们这……”
“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儿戏了？青寒他们家能同意吗？”
据他所知, 顾青寒有一个母亲, 听说她前段时间才来过家属院, 虽然不知道顾家是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家庭。
但就算不是, 两个孙子都随母亲娘家姓，这放在哪里都不合适。
这两口子指不定就是瞒着顾家人，给俩孩子随他的姓了。
话落, 温暖看乐乐拿了一杯茶进来，便把搪瓷杯递给了他, 轻笑道：“爷爷，这是我跟青寒的孩子，我们自己可以做主。”
“爷爷您就说喜不喜欢这礼物吧？！”
本来温暖还想着找个机会跟赵五珠说一下孩子名字的事情，结果临回去老家又闹了一个不高兴，既然是这样，那就给她个出其不意。
顾青寒说已经写了孩子的名字给赵五珠带回去，不过赵五珠不认识字，大概也没仔细看，离开北城的时候还没发现孩子名字的事情。
不过等她回去老家才发现也好，在家里气炸总比在外面丢人现眼好一点。
陆司令又不怎么相信地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确实写的是陆正阳和陆正琦几个字。
他孙女的儿子真随他姓了。
陆司令从不可置信到心里窃喜，紧紧就那么几秒钟，随即便重重地点了下头：“喜欢。”
“这份礼物足够爷爷高兴一辈子了。”
温暖淡淡一笑：“行，爷爷您喜欢就好。”
乐乐看着陆司令好像有点儿高兴，但又想哭的样子，便好奇地问：“太爷爷，你怎么了？”
陆司令看到乐乐走了过来，随后便笑眯眯道：“太爷爷高兴，太高兴了！”
“啊？真的吗？”乐乐打量着陆司令的表情，不是很懂大人的情绪，便说：“可是你的眼睛怎么会红的？”
陆司令把好奇的乐乐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小家伙现在比上一次要重一点了，不过脸蛋还是圆圆的，看着很可爱。
陆司令笑了笑道：“太爷爷这是激动的，所以才会这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太爷爷肯定是太想我跟包包和粥粥了，所以看到我们就很激动对吧？”乐乐歪了歪脖子，笑眯眯地看着陆司令。
陆司令点了点头：“对对对，我们乐乐太聪明了。”
乐乐看到了陆司令手里拿了一个本子，便好奇地翻了翻，问他：“太爷爷，这是什么书？”
陆司令：“这不是书，这是户口本。”
乐乐不懂，问：“什么是户口本？”
陆司令耐心解释道：“就是把一家人的名字登记上去的本子。”
“那乐乐的名字也有在里面吗？”乐乐说完，便打算翻开户口本寻找自己的名字，随后又说：“爷爷快帮我找找，我要看看我的名字在哪里。”
温暖看他们在翻找户口本，决定先退出房间，毕竟她还有一个小惊喜要给陆司令呢。
这边跟乐乐在翻找名字的陆司令也没有察觉温暖走了出去，专心地翻动着那薄薄的户口本，很快便找到了顾挽月的那一页，说：“乐乐看，这就是你的名字，顾挽月。”
这么说，顾青寒和温暖让两个儿子随他姓，而乐乐就随了顾青寒的姓。
陆司令看着炕**熟睡的两个孩子，眼睛忍不住又热了起来。
乐乐激动地看着自己的户口登记页，看了一会儿之后，又激动地问道：“太爷爷，还有妈妈的，我要看看妈妈的是哪一页。”
“没问题，等太爷爷找给你看……”
话刚说完，陆司令便看到了温暖的名字有了更改的痕迹——
甄温暖。
甄，是他老伴儿，也就是温暖她已经去世奶奶的姓氏。
这孩子！
陆司令再也忍不住了，哽咽了一声，随即抱着乐乐，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
顾青寒晋升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部队，中午开会的时候通知正式下来了。
不过授勋仪式安排在元旦那天，也就是过两天。
梁国安朝他走了过去，真诚道：“老顾，恭喜了，你这是连升两级啊！”
顾青寒因为抓铺敌丨特有功，不仅升了正团，而且也升了飞行队的大队长，等授勋仪式过后，到时候他就带之前去航校培训的那一批新晋飞行兵。
顾青寒表情淡淡，应道：“谢了。”
现在梁国安少了一个副队，心里糟糕透了：“你现在要带一个队了，可怜我一个孤家寡人的，你说我没了你以后该怎么办啊？”
被顾青寒比下去是事小，毕竟以前顾青寒的带队能力就比他强。
以前还能以来顾青寒，现在好了，他“无依无靠”了！
顾青寒瞥了他一眼，道：“收起你那廉价的楚楚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调离部队了。”
梁国安哈哈一笑：“也是也是，我们老顾同志肯定不会看着昔日出生入死的战友见死不救的。”
毕竟部队里头飞行队的训练跑道就一个，顾青寒现在就是全权的负责人了。
这么想着，梁国安就放心了，然后吊儿郎当地把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问：“老顾，这么大的喜事，怎么着都要请咱们吃个饭吧？”
顾青寒想也没想，便说：“可以，就今天吧，你晚点过去我家。”
梁国安瞬间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你、你是说真的？”
顾青寒不怎么喜欢饭局，喝酒就更不去了，叫他十次，能去一次，那就很大的面子了。
这次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顾青寒忽地轻笑了一声：“我俩儿子百日了，打算跟家里人吃个饭，你也带上嫂子和孩子一起过来。”
梁国安笑了起来，恍然大悟道：“难怪你小子看起来心情这么好，原来是双喜临门呢！”
顾青寒想了想，便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出了一份档案，递给了他，说：“帮我一个忙，我想把这个人调到你的飞行队。”
梁国安好奇地接过了那一份档案，随即看了一眼，问：“这也太少见了，你居然会调动人事？这人得罪你了？”
顾青寒向来都对事不对人，很少会因为个人行为而对某个人做出人事调动，尤其是飞行队的队员。
因为部队里头的飞行兵实在是太稀有了，就那么几十个，顾青寒虽然对他们很严格，甚至近乎不讲人情，可是梁国安知道，顾青寒所有出发点都是为了飞行队的战友好。
毕竟战斗机跟一般作战战备不一样，稍有不慎就是惨重的教训。
梁国安抽出了里面的档案，看到了李大响的名字，随即朝对方看了过去：“这不是你团里的部下吗？还是这一次飞行培训里边最优秀的一个预备员，你怎么把他调到我的队里？”
该不会真是得罪了顾青寒吧？
只见顾青寒已经锁上了抽屉，然后取过墙上的军大衣，说：“得避嫌。”
然后，在梁国安疑惑的目光下，顾青寒居然给他解释了一句：“他跟我在军区医院上班的妹妹处对象了，继续待在我手下不合适。”
梁国安：“！！！”
合着你们家这是又有喜事了？
不过顾青寒已经的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了，离开之前还不忘提醒，“记得等会过来吃饭。”
梁国安笑呵呵道：“必须的，告诉嫂子，我可太挂念她做的菜了！”
顾青寒没有理会他，直接就离开了。
*
温暖给陆司令一阵子的独处时光，让他好好消化改姓氏的事情。
其实陆司令一直没有让她改姓氏，不过前年在京市过年，陆司令把他和她奶奶的相册拿了出来看。
虽然陆司令是掩饰得很好，但温暖也感觉得到他老人家对奶奶很是想念。
所以在给包包和粥粥上户口的时候，她顺便也给自己加了一个姓氏，随了她奶奶的姓。
巧合的是，她奶奶的姓氏跟她的名字很搭，甄温暖。
真温暖。
房间里头，赵叔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首长这个样子，忍不住安抚道：“首长，这是孩子孝顺您，小暖那孩子真有心。”
陆司令很少对人敞开心扉，唯一就是这个认识了好几十年的赵叔，还有就是沈传山那个老家伙，不过沈传山不在，赵叔自然就成了他的倾诉对象。
陆司令便笑了笑道：“我高兴呢老张，好多年了，从没有今天这么高兴过。”
陆司令说这话时，眼睛还湿湿的，大概是年纪老了，泪腺比年轻时发达，所以才会这样子。
赵叔笑了笑道：“那不就成了，小暖肯定也知道您什么都不缺，所以就想着给您这么一个惊喜。”
赵叔其实也很喜欢温暖，觉得她有礼貌，没什么架子，而且他老伴儿过来了北城之后，也是待她是一个长辈，从不会颐指气使的。
“我知道。”陆司令缓缓吐了一口气，然后对赵叔说：“老赵，你回去京市之后问一下明德，看看什么时候方便把房子腾出来。我看看什么时候把小暖一家人接过去京市。”
赵叔连忙应道：“诶诶，好咧，我到时候就跟他们一家子打个招呼。”
陆明德是陆司令的堂弟弟，是陆司令叔叔的最小儿子。
虽然说是弟弟，其实陆明德比陆司令要小多了，差了将近三十岁。
陆明德之前说他分配的房子特别小，家里又有六七口人，所以就问陆司令要了个四合院，说是先住着。
自从陆司令两个儿子都去世了之后，陆司令跟他老伴儿都很少回去老宅那四合院了。
他知道，首长那是怕触景伤情，想起两个孩子。
虽然两儿子都是为国捐躯，是光荣的，但是当爹的，肯定心里难受。
后来陆司令老伴儿前些年也病逝了，陆司令更是一次都没回去过那老宅，甚至还把老宅给了亲戚一家子住。
老赵还以为陆司令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老宅了。
这下好了，要是可以把温暖一家子接过去京市，也省得陆司令再两边跑。
虽然陆司令就看起来很精神很充沛，但年纪也慢慢上来了，要是都在京市里头，也不用大老远地跑一趟。
也能时常看看孩子。
陆司令想了想，随后又说了一句：“青寒那小子要晋升了，告诉他们徐师长，授勋仪式我来主持。”
赵叔眉开眼笑：“好的，这就去通知徐师长。”
陆司令看他好像还一个小伙子似的，便叫住了他：“老赵，这事不着急，明天也不迟，先去看看厨房有什么要帮忙的吧。”
*
陆司令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虽然嘴里哼着京曲儿，但温暖还是发现了他的眼睛有点红。
温暖刚刚跟陈妈处理完等会要做的菜，看陆司令出来了，便笑道：“爷爷，您今晚想吃什么？我来做几道菜。”
陆司令挽起了衣袖，对她笑了笑：“今天的厨房交给我跟你赵叔，你跟陈妈就坐着休息一下吧。”
这段时间她们也累了，怎么可能还要他的亲孙女来做菜？
赵叔也撸起了袖子，说：“小暖，今天的厨房我们来负责，你去看孩子。”
陈妈拉了拉温暖的手臂，笑道：“随他们去吧，肯定是高兴坏了，所以才有这个兴致说要做什么菜。”
温暖便让陈妈坐了下去，说：“陈妈，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你今天好好坐着休息一下。”
陈妈便说：“我不坐，我去看看两个孩子有没有醒，你先来坐一下吧。”
温暖笑了笑说：“刚刚乐乐跑出来说了，他们睡得正香，正好等会客人来了，他们估计刚好醒。”
说完，便给她倒了一杯茶。
刚刚菊香嫂子和桂花嫂子也来过了一趟，不过说是回去再拿点食材过来，等会孩子也不用她们怎么管了。
陈妈接过茶，虽然有点坐立不安，不过两个孩子确实也没有醒来，厨房现在也不需要她来动手。
于是便安心歇一会儿。
在厨房的陆司令磨刀霍霍，看顾青寒回来了，连忙就把他叫进去厨房，然后问他温暖的口味喜好。
看样子是真的要大展身手了。
温暖就叫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过来一起吃个便饭。
不过粗算了一下，还是挺多人的，所以又跟桂花嫂子他们家借了张桌子和凳子。
宾客陆陆续续到来了，司务长和老钟小朱几个人知道了陆司令在这边，还有点儿不自在，可是来到温暖家看到陆司令围着一条围裙，正大刀阔斧地拿着锅铲炒炒炒的时候，瞬间就愣住了。
司务长悄声地问温暖，“温暖同志，我们是不是来太晚了？现在进去厨房帮忙还来得及吗？”
老钟也一脸的惊慌失措：“陆司令不会责怪我们来白吃白喝的吧？”
温暖忍不住笑了笑，说：“不用了，厨房里头有我爷爷，还有赵叔和青寒几个人，够了。”
本来他们家的厨房就不是很大，现在里头挤了三个大男人，已经是很逼仄了，要是再多几个人，怕是转身的位置都没有。
炊事班几个大男人纷纷看着温暖，说：“那我们也不能干坐着等啊，你给我们找点事儿做吧，不然陆司令在忙，我也坐得不舒服。”
温暖：“……”
“还真没什么事情需要大家帮忙的了。”
司务长挺起了身板子，说：“实在不行，让我们去洗孩子尿布也可以的。”
“这个更不需要你们了。”温暖笑了笑，看了眼厨房的方向，说：“这是顾青寒同志的活儿。”
众人：“！！！”
还得吃一顿狗粮，得了，还是乖乖坐着。
过了好一会，陆司令把自己刚刚炒出来的小鸡炖蘑菇端了出来，对上了温暖的目光时，清了下嗓子，说：“太久没练手了，下次肯定会做得好一点。”
温暖看了眼盘子里的鸡肉，应该是火候太大了，鸡肉已经有点被烧焦。
不过温暖还是笑眯眯地称赞道：“爷爷这么久没做菜，已经很好了，下次肯定做得更好。”
司务长和老钟小朱三人齐刷刷地点头：“没错，下次肯定能更好！”
陆司令心飘飘然的，把自己做的那盘小鸡炖蘑菇放在了八仙桌上。
正打算回去厨房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几下敲门声，很快便走进来三道身影，喊着：“顾团长，我拿了一瓶茅台给你祝贺来着。”
“我也有一瓶，再加一瓶五粮液。”
“我带了北冰洋汽水，哗，这么早就做好菜了啊？”
温暖马上给几人倒了茶，招呼他们进来坐着。
只见徐师长看了眼桌子上的小鸡炖蘑菇，嘀咕道：“这谁做的菜啊？我的茅台肯定不能配这样的菜。”
李政委笑了笑：“估计是顾青寒做的，今天他俩儿子百日，又晋升了，肯定得露两手了。”
梁国安笑了笑，“估计不是，老顾的厨艺还是挺不错的。”
三人都没有看到炊事班几个人打的眼色，只见陆司令气呼呼地应了一句：“是我做的！”
在场几个领导，纷纷木住了。
让你嘴瓢！
*
这次百日宴因为又刚好碰上了顾青寒晋升，所以来的人比较多。
幸好赵叔和陈妈都准备了比较多的食材，后面桂花嫂子和菊香嫂子也拿了些菜过来，还算做到宾客如归。
等结束了之后，陆司令也没有空，给两个孩子还有乐乐留下了大红包之后，就说要去开会了。
百日宴一过，就是顾青寒的授勋仪式。
因为部队出了敌特的事件，整个部队都被连累了，有人受到了牵连，也有人立了功，二等功三等功都有。
顾青寒就是其中的一个，但却是唯一一个获得晋升机会的。
还是连升两级。
一大早的，去看授勋仪式的家属就议论开了，“还以为今年整个部队都挂白落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晋升。”
“你也不看看是谁，那是顾青寒，听说敌特就是他抓的，还去了京市抓了一大批，怎么就不能是他了？”
“人家还连升两级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什么气人啊？你是气自己不早点抱上人家的大腿吧？”
部队里头有几家被林国强家牵连了，到现在还没有放回来，说是要接受调查。
这都几个月了，很多人都猜测是不是被关进大牢了。
但是顾青寒一家就不同了，不仅连升两级，而且听说孩子百日宴那会儿，师长和政委都去了他们家。
一想到温暖还有个司令员爷爷，每个人心里肯定都后悔得不行。
要是攀上了顾青寒这门关系，就是立不了功，起码也不会被牵连。
温暖看着乌压压的观众席，本来是不想来这看仪式的，不过陈妈说爷爷会亲自给顾青寒授勋，所以就带着乐乐一起过来了。
包包和粥粥就暂时让赵叔和陈妈先照顾着。
她听着后面的人议论着，也没有回过头，不过桂花嫂子却笑道：“我说小暖，说不定你也会受表扬呢。”
之前几次的表彰大会，其实都有公开表扬过温暖，不过她一次都没有赶上。
这一次，估计也有她的份。
温暖抱着乐乐笑了笑：“有没有都无所谓，主要是能把敌丨特给抓住。”
说到底，她就是发现了摩斯密码，可是后续的抓捕行动都是部队的干部在处理的。
顾青寒说敌特还把一些情报给藏起来了，至今还没找到在什么地方，估计还有一阵子要忙。
现在刚好又是冬天，很多行动都缓慢了下来。
就在温暖想着事情的时候，台上热闹了起来，虽然没多少人晋升，但是部队多了一批飞行兵，也有授勋仪式。
这年头的飞行兵太珍贵了，所以也有一个仪式。
飞行兵的仪式过后，就是顾青寒的授勋，主持的是李政委，还特意换了一身笔挺的军装，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政委一开口，大家都没有再窃窃私语了，纷纷看向了台上。
只听李政委一字一句道：“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北城空军基地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也正是因为这次的敌丨特事件，我们暴露了部队管理的纰漏和缺点。但是也有英勇的战士在这场战役中厮杀成功，一举把敌丨特组织给全部抓获，现在，让我们掌声有请这次的战士们。”
紧接着，就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一排排列整齐的战士从红色幕布后缓缓走了出来。
人群中，温暖一眼便看到了顾青寒。
哪怕是站在一群笔挺的身影当中，但是男人那听吧的身姿，还有俊美不凡的样子，最重要是他身上笔挺的军装，显得他尤其俊朗。
在灯光的闪耀下，更是夺目耀眼。
所以在顾青寒出来的那一瞬间，场内无数的目光就聚焦在他的身上。
温暖怀里的乐乐本来还感觉到有点闷，可是在看到顾青寒的时候，便伸出了手指了指：“妈妈，爸爸在台上面。”
正好会场内有点安静，不少人都听见了，纷纷看了过来。
温暖便捂住了小家伙的嘴，说：“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准大声喧哗，这是很正式的场合。”
乐乐一听，下意识地看了看周边的人，连忙捂住了嘴巴。
不过仪式并没有被孩子的话给影响，李政委依次报读了立功战士的名字。
在读到了顾青寒这名字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身影，突然就喊道：“顾团长。”
紧接着，76团的战士突然就跟着呼喊了起来。
温暖伸长了脖子张望了几眼，刚刚她好像是听到了女同志的声音，有点儿熟悉。
不过因为场内的气氛有点儿激动，很多人还站起来了。
就连乐乐这个小家伙莫名其妙地跟着喊了起来，又是顾团长，又是爸爸的一通乱叫。
桂花嫂子便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温暖，笑道：“你怎么不跟着喊啊？你看别人那个卖力。”
温暖听着大家那洪亮的呼喊声，忽地笑了，说：“还是算了，我要喊的时候，多的是机会呢。”
明明这只是一句很普通的回应，不过桂花嫂子却朝她露出了一个很暧昧的笑容来。
温暖也不管她了，摁住了怀里的乐乐小家伙，然后朝台上的男人看了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找到了对方。
温暖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对方挑了挑眉，似乎有点不太理解。
温暖也不着急，今儿晚还有很多机会可以跟他说呢。
可是让温暖没想到的是，李政委念到了顾青寒晋升时，陆司令却从前排走上了台上去。
恰好桂花嫂子这会儿说了一句：“不会是你爷爷给顾团长授勋吧？”
以往都是徐师长来授勋的，司令员也不是没有，但不会是总空院的陆司令。
这样的殊荣，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就在温暖也感到诧异的时候，陆司令已经上台去了。
不过并不是立刻就进行了授勋仪式，而是发表了一番说话。
家属院里头有不少人是知道陆司令和顾青寒的关系。
不过温暖认回他爷爷这么久了，在家里的时候是没有听他们说过公事，他爷爷也经常不会给顾青寒好脸色。
顾青寒知道李大响跟顾清兰处对象了，就是在飞行队也要避嫌，更别说陆司令跟顾青寒了。
越是等级高的，越是需要避嫌。
陆司令这两年多以来，其实也一直在这么做，不过这一次怎么就亲自给顾青寒授勋了？
就在温暖疑惑的时候，桂花嫂子看着温暖笑了笑：“看来你爷爷这次过来北城很高兴呢，不仅给你家顾团长亲自授勋，刚刚你听见没有？你爷爷还表扬你了，说你及时发现了敌丨特的行为，也要表扬你。”
只听陆司令那浑厚洪亮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失职就得批评，同样，立了功就要表扬，所以我要好好表扬一下顾青寒同志和温暖同志，当然，还有一个关键的人物，那就是我们家属院的小朋友顾挽月。同样我也希望大家可以引以为戒，杜绝同样的事情在部队里头发生。”
说完，场内便响起了一阵掌声。
紧接着就是洪亮的音乐声响起，漫过了铺天盖地的掌声。
李政委示意大家安静，随即道：“现在进行授勋仪式，请战士们出列，同时，也让我们请温暖同志和顾挽月小朋友上台接受表彰。”
因为这次参与的人也挺多的，有些人是三等功，也是有勋章的。
不过台上的人都是军人，是这次行动里边付出了汗水和功劳的人。
温暖还没反应过来，乐乐便兴奋地说：“妈妈，政委叔叔叫我们上去”
“妈妈，我们是不是跟爸爸一样，有奖章？”
顾青寒在家里放了好几个奖章，乐乐都摸了无数回了，知道那是表扬的东西，所以这会儿听到了温暖也有，便催促她赶紧上台去。
桂花嫂子看温暖无动于衷，便催促道：”小暖，你可以抱着乐乐一起上去。“
乐乐也是这次事件中最关键的人物，所以部队也开了先例，第一次表扬了一个小朋友。
乐乐突然就兴奋起来了，喊道：“妈妈，我们赶紧上去，我也要上去拿奖章，妈妈……“
温暖调整了一下的情绪，然后抹了抹脸，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地朝着台上走上去。
顾青寒隐忍着莫大的狂喜，目光注视着温暖和乐乐，心脏倏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