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师徒间的碰撞
李凌是不好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所以等接近湖心岛上的时候，沧海握着的手逐渐变得透明，她身边的人逐渐化作光点消失在了空中。
在湖心岛上其他人的眼中，就是魔皇大人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回来了。
沧海注视这座湖心岛，看着这上面的建筑，之前来此用神识之时没有仔细观察，现在看来，却与萌新宗也有几分相似。
“你叫小芊是吗？”
“啊。”
小芊点头，没有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而是带着她向湖心岛的里侧走去。
这座石屋被很好地保存了下来，没有摧毁，但是由李凌亲自进行了封印。
其他修士既感知不到这个石屋，也没法击破这个封印。
但这对于沧海来说，恍如虚设。
凌儿不会无缘无故带自己开这个地方，那必然有某些特殊的含义。
撕开封印，沧海走在前方，小芊跟在后方，一起打开了石屋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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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知道自家的几个徒儿已经来过这个地方，还在里面和外面爆发了一场相当激烈的内战，所以他将此地翻修了一下，毕竟也是自己和那个殉道者的埋骨之地。
带沧海姐姐过来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单纯的炫耀一下而已。
一个斩了三尸的金仙，虽然磨了六年，依然被他给磨死了。
显露出身形，李凌看着突然弯下腰细细摩挲着地上沙土的沧海姐姐，来到她的身边。
“凌儿，你的枪呢？”
沧海轻声开口问道，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他们两人用灵体在这石室中纠缠的画面。
“还在。”
存放在纳戒之中只是为了方便，这种武器并不会因为纳戒和肉体一起被摧毁而直接消失。
这是小芊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她好奇地环顾四周，却又被墙壁上的字迹与掌印所震撼。
“出去吧。”
大约看了几分钟，沧海便失去了兴趣，她拿起一捧沙土让其在自己的指缝缓缓留下，最终归于大地，里面混杂着凌儿的身躯，以及那名迷失在自己道路上的金仙所留下的最后意志。
天色尚早，李凌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和沧海姐姐说，但那些话用语言表达出来又太过苍白无力。
他在等一个机会，等她开口的一个机会。
在外等候的修士们送来了餐点，坐在地上，小芊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在吃的时候还偷瞄着身边的女人。
她有心事。
就算没见过几次面，小芊也如此地感觉出来了。
同理，李凌自然也没理由感觉不出来。
有时候，比话语更具有说服力的，是身体。
“凌儿，你还能握起枪吗？”
“当然。”
怎么可能辜负“师傅”的期望，在一点点如同粒子的组合下，枪头极黑，枪身极白的长枪缓慢出现在了李凌的手中。
随后，审视着这把武器的沧海，同样伸出右臂，一杆枪头极白，枪身极黑，与李凌这把“极昼”完全相反的长枪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极夜。
本为双生之枪，在教授李凌本领之时，将其中象征“光”的那一把枪永久地送给了他。
不只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极为难得，几乎不可能从正常人身上看到的品质，更是因为他不会被人族，天庭，妖族等任何一个势力所牵挂。
因为他本就不是此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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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芊的视角中，面前半透明的鬼魂先生正与那个叫“沧海”的女人沉默地对视着。
四周的树叶无风自动，统一朝着与重力相反的方向——向上飘去。
灵力逐渐开始从体内溢出表面，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特殊”的灵力。
并不是颜色特殊，也不是强度特殊，而是...形态特殊。
灵力化为了类似于雪花的晶体，密密麻麻，不计其数地环绕在沧海的身边，她脚下的碎石在接触到其中一片“雪花”的瞬间，就归于尘土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啊？”
为什么要打起来呢？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小芊没法理解这两个人...一个人一个鬼魂先生的想法，更无法理解“沧海”明明是鬼魂先生的师傅，却还要做出这种事情？
理智告诉她不要插手比较好，这是鬼魂先生和那个女人的私事。
但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着实令她很不开心，哪怕他们即将开始战斗。
“上次我们交....”
“二十五年前。”
还没等沧海姐姐说完，李凌就抢答道。
由于自己完全是由她教出来的，所以胜过她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但那是二十五年前，现在自己已经突破，又有了斩杀过斩三尸金仙的经验，现在并不是没有胜算。
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拥有躯体。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必败的，但即便如此，他也想通过交手让她明白自己。
空气逐渐变得凝重，抬起的长枪划过优雅的弧度，由于没有躯体的“限制”，李凌实际上可以使用更多变的打法。
比如说....
漆黑的枪头在即将与那纯白的枪头接触的一瞬间，变得透明且虚无，像是遁入了另外一个空间只留下了投影一般穿过极夜之枪，在即将触及沧海姐姐的身躯时又化作了实体。
自然不可能瞄着致命部位刺去——实际上他也无法做到，能划开沧海姐姐的外衣已是万幸。
一道十几公分的口子从笼罩了上半身的白斗篷出现，沧海姐姐后退了一步，将这口子用灵力缝合后在腰间夹住长枪，一步跨越了数十米，以横扫千军之势向下砸去。
因为上面附着了肉眼看不见的封印的缘故，刚才能用虚灵体化躲过的长枪，已经不能故技重施。
都来不及说上一句“不愧是沧海姐姐”这样中二的话。
以极夜之枪枪尖为中心，出现了一个没有颜色的黑球，逐步将四周笼罩进去。
无论是小芊还是李凌都无法幸免，因为这“黑球”扩张的速度远远超过他们离开的速度——虽然他们根本没打算离开。
李凌知道，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