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悲摧的四年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很容易从内部攻破，好比千里之堤可以抵挡外部汹涌的浪涛，却毁于内部的蚁穴，
九州超市对南蔬来说属于外患，打不垮南蔬，但南蔬内部的不和谐已经严重影响到公司的存亡。
自从张非凡调离岗位，南蔬公司很多员工的工作变得异常死板，
下班到点走人，下午休息时间坚决不会干活，超出工作范围的事，即便是举手之劳也不会干。
张非凡的心腹，用这样的防守抵制牛永帅。
免费加班，主动分摊同事的压力，那是因为张非凡在，大家自愿做的。
现在张非凡不在，大家完成分内的工作，按时上下班，也没毛病。
牛永帅尴尬的不行。
找人加班，都是没空，部门之间协调工作，只要不是分内的事就不干，整个公司已经乱套了。
他想要找人立威，却又不敢。
张非凡离开，南蔬人心不稳，他要是开刀，那就彻底乱套了。
面对如此局面，牛永帅打不得骂不得，大声骂人都不敢，比孙子还孙子。
总公司已经多次催促，尽快对九州发动进攻，
牛永帅焦头烂额，如坐针毡，
他终于体会到张非凡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多么的不容易。
“牛总，那些人又不肯加班。”
牛永帅的心腹们准时出现在办公室给他添堵。
“你么几个辛苦一下。”
心腹1号苦着脸：
“牛总，不是我们不愿意，关键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心腹2号面色狰狞建议说：
“要不再召些人来，那些人不开除，但是降低他们的薪水，看他们还闹不闹。”
办公室里，心腹们七嘴八舌的建议，让牛永帅的心情更加烦躁。
“都闭嘴！”
牛永帅拉着脸，呵斥这些无脑的家伙。
现在不管是边缘化张非凡的心腹，还是降低工资，或者开除，只会激发公司内部矛盾。
沈飞和曹飞走之前，肯定跟张非凡的心腹沟通过，他们闹事也是有目的的。
只要牛永帅忍不住动手清理张非凡的铁杆，沈飞和曹飞肯定要带着他们趁机闹事，
他们向总公司的更上一级发出信号：只有张非凡才能带领南蔬走向辉煌。
到那时候，牛永帅本人就会被无情的抛弃。
牛永帅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僵持。
“公司内部现在只能用怀柔政策，再忍一段时间，情况应该会好一些，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想办法把九州斩下马。”
南蔬的内部矛盾就好比兄弟分家，再怎么闹都是自家人，
九州是南蔬的生死大敌，张非凡的出走，跟九州也脱不了干系。
牛永帅动手对付九州，那些人心里对他再不痛快，也会配合。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之间的矛盾会慢慢的减弱，甚至消失。
牛永帅就是想要把内部矛盾转移到外部，这一招很高明，但是也不容易执行。
“牛总，要我说也别整的那么负责，直接找些人在九州门口宣传，虽然慢了一些，时间长，还是有效果的，总比什么都不干要强。”
牛永帅揉了揉头疼的脑壳，最终还是同意了并不是很聪明的做法。
“你们几个亲自去，只需要在新华路、光明路和中山大街三家店传播，不要节外生枝。”
……
晚上11点，
牛永帅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牛犇犇正在等他。
“爸，对付九州的计划执行没？”
最近几天，牛犇犇每天都要问一遍，
他被胖子打的很惨，却把这笔账记在了林小磊的头上，他要看着九州倒闭，林小磊欠很多钱才开心。
牛永帅工作到现在，身心疲惫，
公司的事，九州的计划，总部的压力，种种不顺让他的心情很不好。
他把牛犇犇臭骂了一顿，去洗澡。
“犇犇，你爸工作不顺，你别总是烦他，赶紧进屋去。”
“妈，我就不明白，传个消息有那么难吗，要我说就正大光明的宣传，反正九州肯定没有那么多钱。”
“哪有那么简单！”
牛犇犇的母亲摇摇头，没有再说。
正大光明的宣传，南蔬的口碑就坏了，九州真的亏空还好说，要是九州度过难关那南蔬就麻烦大了。
搞不好就要惹上官司，甩都甩不掉。
……
牛永帅终于下定决心向九州下手，林小磊却还在跟白远山斗气。
早上他没有去找白远山，而是正常上课，
生态学的赵老头上课的时候提到了实地考察的事，不过他没有提名单，只是看了林小磊一眼。
林小磊装作没看见。
下课后，他立马开溜，不给赵老头找他私下谈话的机会。
整个上午，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林小磊也不认为白远山会真的跟他计较。
只不过林小磊低估了白远山的固执，
下午，化学原理课，老师宣布林小磊平时分为零，原因就是经常请假。
林小磊跟老师争辩，老师酷酷的丢下一句：
“你可以去系里申诉，”
面对白远山**裸的报复，林小磊很坚持，
只不过第二天地理学课上，老师再次宣布他的平时分为零，林小磊这才坐不住了。
白远山摆明来真的，他要是再不老实，搞不好真毕不了业。
虽然毕业证对他来说没有球用，但是马玉梅很重视，
要是他不能正常毕业，马玉梅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
环境学校院子办公室，
白远山老神在在的撇了一眼黑着脸的林小磊，
“给我把茶添满。”
林小磊端起杯子，去给他倒水。
“小子，我能看到你的一举一动，别想着在里面吐口水。”
“我没那么恶心！”
“那我就不知道了。”
白远山好像故意找林小磊的麻烦，茶倒好，让他出去复印材料，整理书架，就在林小磊要发飙的边缘，才丢了一张表格给他。
“淳高县固城湖水资源以及生态修复勘察。”
林小磊看了一眼，填好名字和电话。
“行了，你可以走了。”
白远山完事，下逐客令，林小磊起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呆。
“对了，这次考察活动费每人3000，到时候记得带上。”
林小磊咬牙切齿，头也不回的走掉。
他看得出来，白远山就是故意要折磨他。
没错，白远山确实是故意的。
那天在会议室，林小磊不给面子，他就决定要教训林小磊，
宋楚寒说了林小磊不少事，他对林小磊的兴趣就更加浓烈了，
平时也没什么事，有个小家伙逗乐子也不错。
林小磊对白远山的性格一无所知，否则绝对不会得罪这个有点老顽童性格的老家伙，
只可惜太迟了，悲摧的四年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