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降温

第38章 求和

南苡沿着海边马路走了没多久就进了小区。

回望身后那边海, 漆黑不见人影的,只有远方灯塔上亮了一束光,除此之外, 就只剩下海边的喧嚣街灯闹市了。

小区里此刻都没什么人了,她在楼下的小超市逛了一圈, 没挑到什么想吃的, 于是买了瓶冰矿泉水, 一边喝一边慢慢往回走着。

等电梯的空隙, 她捏着矿泉水瓶低头玩着手机, 旁边零零星星地来了两三个人,都和她一同等在电梯门口, 她往旁边让了让。

低头刷着微博, 有粉丝激动地来问她现在是不是进城了, 怎么风景突然就变得高大上了, 构图和光线处理得太漂亮了。

南苡盯着手机屏幕清一色的“恭喜”无了语。

她的粉丝们,倒是挺喜欢苦中作乐地调侃她的。

而最铁粉“落地成土堆”惯常给她发来了私信:【未来的美女大导, 一定要崛起呀!】

她头一次觉得这人执着得有点儿过了,别不是什么熟人吧?她皱眉,点进那人的主页,里面内容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是谁的小号。

鬼知道是谁。

她也没精力追踪, 退了出来, 想着某个人倒是有那个本事, 可惜两人现在闹掰了。

正心神复杂地胡思乱想着, 电梯来了。

她抬了步子, 准备随着人群进去, 却忽然感觉人群最后方有道特别熟悉的身影, 转头看去,却乍然呆住。

那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在看见他后怎么也动不了了,只愣愣地,看着倚在自己斜后方那面墙上的人,懒散地抱着手臂,闲闲地盯着她。

她微愣。

吃一堑长一智。

她在看见这人后,没跟着人群往电梯里走。

她怕。

怕又被他蛮横地锁在电梯里,逼她说话。即使是有其他人陪她在一个电梯里,可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儿呢?

这种没道德地把一群人锁在电梯里的事儿,他又不是不敢。

“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她冷着他这几天来,对他说的最温柔的一句话。

即使她看起来并不开心。

温行知就是冲着她来的,回的时候漫不经意的:“想你就来了。”

那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钩子,虚渺地向她含射过来。

她心头一跳,转过身不再说话。

电梯门关上,她瞟了一眼,楼层开始往上,旁边这人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反正也就八楼,图个安全,她直接转身进了楼道里,准备爬上去算了,进了电梯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可刚一进楼道,身后面就跟来了一个人。

听着那道紧追过来的脚步声,南苡突然意识到,这种时候,阴暗楼道里都没什么人来,自己这选择,不就是入了狼窝,给了他机会了么?

猛一回头,果然他的气息瞬间逼近,大片阴影覆了下来,他紧扣着她的细腰就直接将人压在了墙上。

半只手臂还撑在她的耳侧,他沉下了身,凑近她,呼吸交织间,她惊慌别过头,他的唇错划过她的脸颊。

二人的互动有几秒的停滞,楼道内外的光影分界处,静静躺了个矿泉水瓶,瓶中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突,还在微微晃**。

她猜到了他要对她用强,反应迅速地撑着他的胸口处,用了力,不想让他接近自己。

只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量差异悬殊,她这样做,也只是徒劳。

这倔强的模样叫人觉得恼怒万分,她听见温行知不耐的呼吸,腰上的力道陡然松懈,可下一秒,反手就被人捏住了下颚——他在神情倨傲地控制她,逼着她回头正视他。

他的力气算不上多温柔,甚至用力起来还有些生疼,她忍着没吭声,轻吸了口气,却还是克制不了生理的疼痛,止不住红了眼眶。

只是庆幸,这楼道黯然,他看不太清。

“真打算跟我断了?”他又凑近了一分,唇息交缠,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说断就断,南老板这么狠的心?”

明明缱绻,却声声讽刺。

她恨极,委屈与愤怒交织,试图挣扎,却怎么都推不开他,两个人一番折腾下来,倒是弄得衣衫凌乱,不成样子。

温行知的T恤被她揉皱,紧紧贴着身体的肌肉线条,而她衬衫单边滑落在臂弯间,露出里面的吊带长裙,还有雪嫩肩头。

借着楼道外的微弱灯光,温行知总算松开了她的下颚,还没待她放松,他便直接摁着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上去。

他全身将她控得死死的,唇齿之间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思念,疯涨在二人愈发暧昧的气息间。

南苡被他扣得动弹不得,被迫仰起头承受他的狂热,腾出的那双手习惯性地揪住他的衣服,徒劳地往外扯着。

她怎么能,这么抗拒他?

温行知气得又咬又吮,衔着她的唇瓣不愿放过她,他把她抱得越来越紧,两个人就紧倚在墙壁上纠缠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被他吻得窒息,憋红了脸,心下恼怒,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咬了过去,而他今天也是彻底发了狠地想要她,于是两人到最后,吻不像吻,倒像是一场厮杀争斗。

突然之间,疼痛传来,她被他咬破了唇,气急,牙上狠狠地用了力,血腥味迅速蔓延在两人的唇间。

他吃痛闷哼,终于放开她,对视上眼,彼此近在眉睫,都在重重喘气,而他拥着她的力道却没松过半分。

谁都没说话。

她被他欺得双眼湿润微红,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手掌心还攥着他的衣服。而他却按上她唇瓣出血的位置,替她细细擦拭着。

“你想知道什么?”他忽然出声,声音里全是妥协服软,“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别跟我闹了苡苡……”

他这两天总想起她以往在他面前时甜腻的样子,哪是如今这副违逆不堪,憎恶至极的模样?

没良心的小狐狸,平日里都白疼了。

叫人心寒得很。

南苡被他这话愣是弄得湿红了眼,要是再早点,他这么坦诚,她说什么都要跟着他。

可他偏偏是在事态失控后才想通要告诉她。

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迫,这其中的意义哪儿会一样?

裙子柔软,都被他压得起了皱边,一滴热泪自眼角滑落,划过她的脸颊。

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么软了姿态跟她说话啊?从来都是一副事事不挂心上的流氓样,偶尔强势又损人,对着她,是用尽了温柔的。

他是笃定她心里有他。

就欺负她心软。

就赌她舍不得。

攥在她手心里的衣服慢慢地被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绕上他的脖子,凑近他,颤了声轻轻骂道:“王八蛋。”

她的委屈滔天弥漫,隐隐的哭腔听得人心碎发疼,他一直以来都克制着,此刻却再忍不住,俯身去啄吻着她的唇与颈,轻哑出声:“可是王八蛋只爱你。”

她受了他的刺激,娇呼出声。

娇媚里掺着点可怜,听得人浑身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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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幽蓝星空晶莹满布,海面光影闪烁,对面大楼的广告屏此时正高亮,投射在房间内,一地斑驳。

屋内的黑暗角落随着光影的流动,一寸寸地被照亮,静得滴水成音。

突然,一阵急促的门锁响动,门开后,仿佛外面有一道强大的力将门撞开,门被冲开撞在墙上,一对痴缠的男女闯了进来。

混乱中,男人一脚带上了门。

在被温行知压在门边柜上时,她被亲得仰起了头,终是理智战胜了,有些难耐,却还是问道:“她是谁?”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温行知抬手便将她抱上了柜子,抬起头,定了神后才回她:“是家里安排的。”

“那就是你以后的……”

“她不是,”他的回答坚定如一,顿了一下,又转了个音,缠绵到嗓,“但你可以是。”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承诺。

但她承认,她心动了。

她掐着他后背,全是娇纵撒气:“那你不许再让她叫你‘阿温’。”

“好。”

“你还要给她改备注。”

不许叫她“念念”。

他存心逗她:“这我可改不了。”

见小狐狸急了,作势就要推他走,他闷笑一声,亲上去:“早就没这个人了,还怎么改啊,嗯?”

他轻吻着她的耳朵,气息微乱:“还有什么想问的?”

她伏在他的肩上,隐忍着,轻咬他的肩。

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往事繁杂,扰得人心烦意乱,窒息不堪。

她的父亲为什么会抑郁?她和南楠到底经历过什么?她为什么会把李孝全打得头破血流,将王永微扫地出门?

他可以打听到、查到很多关于她的事儿,可这些不堪的往事,她不说,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而她说不出口。

她希望这些事情,最好是烂死在肚子里。

可这样一来,他对她敞开心扉,她却对他有所保留。

对他不公平。

她摇头:“没了。”

“真不问了?”

她又不说话了,他也耐心等着。

半晌,她才轻嗯,睫毛微颤后,抬起眼,道:“温行知,我们继续吧。”

他眸色陡然沉下去。

他们再次缠在一起,都没来得及进房间,在沙发上就直接办了事儿。

他念她念得紧,使力的时候忘了控制,疼得她直冒眼泪,恶狠狠地挠着他。他低头问她是不是疼了,要不要轻点?她沉默了一会儿后,才低低回了句,不要。

她喜欢两个人紧紧相拥,恨不得将彼此融入骨血。

那晚两人疯了很久,南苡在最后累得快没气力时,恍惚听见他附在她耳畔,至喉间沉声说了句——

“南苡,你早该是我的。”

她恍恍惚惚地没听明白,还没来得及细究,就被他带进了另一个极乐世界。

那句莫名其妙、虚无缥缈的话,也被她忘在脑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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