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匣

第40章 灼吻

◎怀中这个人的底线在哪里。◎

卫明姝又盯着沈轩看了半天, 想在那张脸上看出什么情绪,只是那人似没打算搭理她, 只剩下那夜里的冷风将那浓烈的酒味吹散, 铺满整个房间。

兰芝走进来,将醒酒汤放在桌上,卫明姝端起碗用勺子搅了搅, “刚热好的醒酒汤。”

沈轩盯着那碗口冒着的热气没有说话。

她摇了摇头,这男人虽还能走稳步子,意识还醒着,但明显已经有些微醺, 她阿耶从前也是,喝了酒就像变了个人似得。

她舀了一勺汤水,像哄孩子似得轻声说着, “郎君快喝吧, 免得第二天头疼。”

沈轩终是就着她送到嘴边的勺喝了下去, 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卫明姝, 仿佛眸子中有团烈火。

卫明姝没有理会那道目光,不厌其烦地一口一口喂着,汤勺轻轻刮着碗沿发出叮咚脆响, “郎君,我后日可能要进宫一趟。”

听闻这句话,沈轩心头刚被浇灭的火又死灰复燃,他低下的头微微一顿,抓起那只碗一饮而尽, 将碗重重地叩在桌上。

卫明姝端着勺的那只手还停在原位, 她愣住了一刻, 随后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我去看我姨母。”

“随便你。”那语调平淡, 听不出什么别的意味。

他现在该在意的可不是东宫那位,或者说,从来都不应该是。

卫明姝眨了眨眼,不知所措地收回了勺。

这男人以往就算生气也从未这般同她说过话,他也应当知道她与太子分明没什么关系,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

许是他真的醉了?

卫明姝在这方面算是颇有心得,这喝醉之人便该顺着,若是耍起酒疯那才不得了。

“郎君先赶紧去沐浴吧,水已经烧好了。”卫明姝仍是一副好脾气地说道。

沈轩却是越听越气愤,她一直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对他言听计从,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是顺着纵着,他说什么都不发脾气。

她就像一池清水,无论他怎么搅合最终都会恢复平静。

他原以为她就是这样一副温婉的性子,他以为她愿意嫁给他,至少是有那么点感情,他本以为她在坤宁宫所说的人根本不存在,甚至带着几分自己的影子。

可如今看来她根本就是不在乎,她就像是在府中领了份差事,把他伺候好哄好的差事!

既然心有所属,她当初为什么不告诉他?何必如此委屈了自己。

她怎么能忍受和不喜欢的人在同一屋檐下同床共枕?她怎么能忍?

沈轩随即便想明白了一种可能,当时他在宫宴上请求赐婚,也是怕她被康王府一家再纠缠,如今看来,她当时嫁给他,是不是也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

或者说她在害怕沈家的权势?所以她一直在与他虚与委蛇?

他心中苦笑,他向来做事堂堂正正,如今却是生出一种棒打鸳鸯的感觉。

卫明姝见男人仍自己地生着闷气,也不多说什么,她现在劝他岂不是火上浇油。

她自顾自地收拾好桌上的碗,走到衣柜前替男人拿出一件新的里衣,没有注意到那门悄无声息地关上。

“郎君先快去.....”话音还未落下,卫明姝只感觉背后裹挟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一双臂膀将她环绕起来,紧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

随即那温热的气息携带着些酒味扑洒在她白皙的颈子上,鼻尖轻轻蹭着她小巧的耳朵,耳垂点了些湿润。

卫明姝就像那黑夜中被灯笼照到的青蛙般,呆愣着一动不动。

她终是颤颤巍巍地开口,“郎君,你今天怎么了?”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却是箍地愈发紧了些。

“明珠成婚前可曾喜欢过别人?”他幽幽问道。

他不敢问成婚后,可他想知道一些回答,他在给她一次机会,若她承认了他便趁早放手。

卫明姝轻轻皱眉,可她现在又不敢回头去看身后之人的神色,她心绪极乱,一时不知这人什么意图,只好试探着反问道:“郎君问这个做什么?”

沈轩笑了笑,心中不住地自嘲着,“没什么。”

她不肯说,可她亦没有否认,是因为她惧怕自己,他已经知晓了答案,还要自取其辱吗?

他很少醉过,可如今却似是因着这酒怒火中烧,多出了一些坏心思。

他忽然很想试试他怀中这个人的底线在哪里。

棒打鸳鸯如何,夺人所爱又如何?她不是也都忍了?

她是他明媒正娶来的妻子,一同结过发,喝过合卺酒,外面的那个不才是名不正言不顺?

他今日就要将池水搅浑了又怎样?

她是不是也能继续忍下去?

沈轩不容拒绝地将人掰正面对着他,卫明姝抬眼正准备说些什么,“我没......”

卫明姝还未看清他的神色,便感觉到唇上覆上了一片柔软,她睁大了眼睛,手上拿着的里衣从两人之间滑落到地面。

她紧紧抿着唇,僵硬无比,可她越是这般,那人就越是灼烈,从青涩地轻啄到猛烈地进犯,残酒推入唇齿间,迫切想得到些反应。

卫明姝用尽力气搡了搡,面上已是一片潮红,大口喘着。

沈轩胸膛起伏着,看着对面的人,眼中目光愈发幽深,下一刻竟是不由分说地蹲下身将那人扛在肩头。

卫明姝惊慌失措,扶着那人的肩膀,大气不敢多喘,一动不敢动。

这人分明生于世家,他们成婚也是三媒六聘,循着规矩,为何要学那山大王强抢民女的把戏,将她扛起来?

来不及思索,已是被一颠一颠地扛到内间,扔在**的瞬间,胃里翻江倒海。

本能地想要起身,结结实实的吻却又攀附了上来。

帐幔未掩,烛火未熄,翠绿混着黑白锦衣堪堪挂在床沿,随着**窸窣作响层层叠叠滑落到地上。

她着实是喜欢绿色,她和那个人都喜欢这个颜色,连那小兜都是绿底桂花,小裤也是浅绿色的,着实越看越碍眼。

可那又如何?不也只有他能看到?

虽说酒能壮人胆,但他们早该如此不是?

手指轻轻一挑,美好便尽数绽放在眼前,他覆了上去,因着常年习武,脊背劲瘦而宽大,就像是饿狼困住了白兔一般,兔子毫无反抗之力。

那池水早已浑不见底,搅混这方池塘的人是他,不是别人。

他动作生硬地想要拽掉最后那些牵挂,却在下一刻停住了动作,随后使劲扯过那早已皱皱巴巴的被子盖住了她,仿佛要将那被子扯碎般,额头青筋暴起,难受得低喘,已经有些狰狞。

“郎君?”卫明姝本已放弃挣扎,可看着男人停下动作,拢着被子小声问出了声,那声音都有些微颤。

“你...”沈轩嗓音早已沙哑得不成样子,低声叹息。

卫明姝眨了眨眼,下一刻只觉小腹有坠感,甚至有点阵痛。

她癸水一向不准,可不能这么巧吧.....

卫明姝轻轻挪开点身,便看到那**点缀地着的小花,惊呼出声。

“我......我去叫人进来。”她虽这么说,却是没有马上动下床,嘴唇仍紧紧抿着。

男人的样子明显比她更不好,卫明姝还是问了一嘴,“你.还好吧?”

沈轩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仍带着幽光,眼睛缓缓瞟向那拽着被子的纤手,他曾经在军中听那些老将说起过一些事。

那双手可以洗手作羹汤,可以弯弓拉满弦,小巧纤细,仿佛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他声音仍是闷闷地,语气中却带了些强硬,没有多少怜惜,“把手给我。”

——————

许久过后,沈轩终于开了门,

他们二人向来不要人伺候,也没有人守夜,因着沈轩醉酒,今日门口却站了不少人。

沈轩衣裳仍是穿得整齐,门外的人自也没有发现不对。

外面的人鱼贯而入,进到内间都不由怔住,随后低下头默不作声上前收拾床榻。

兰芝看了眼**那黏腻纷**杂的场景,不由瞪大了眼,随即便看到自家小姐呆呆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那眼中还未褪去水光滟潋,唇色娇艳欲滴,身上只着里衣,头发早已散乱开,颈间挂着深深的痕迹,双手紧攥着放在膝上。

“小姐,你和姑爷这是?”

他们还未圆房,别人不知道,但兰芝却是知道的。

卫明姝缓缓摇头,平淡中似是带着些说不出的憋屈,仿若受了很大欺/辱,“你打盆水,再拿点脂膏和月事带。”

卫明姝擦完脂膏洗漱过后便自己躺在那张**歇下,紧紧地捂着被子面朝里,没有等男人自顾自地睡下。

她着实是累了,可她一想到刚才就怎么也睡不着。

她从小受着大家礼仪熏陶,骨子里再重视规矩不过,就算是那青楼里有点牌面的妓子都不会如此行事。

他怎么能这样?

卫明姝越想越委屈,那男人喝醉了无赖得很,他也出自世家名门,当是不应该不知这些礼仪教化,就算今日他是受了些憋屈,可万也不该如此对她。

沈轩从净室走出来,擦干了头发吹灭了烛火。他躺到她身边,仿佛本性暴露般自然而然越过界限钻入她的被子,身上还带着些湿气将她牢牢笼住,带着茧子的手轻而易举地在黑夜中捉住那双涂着脂膏的巧手,轻轻摩挲着,那大掌覆到她的小腹上渡去些温暖。

他舒缓地叹了口气,这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不是?

“后日我同你一起进宫吧。”那语气不似询问,仿佛是在告知。

卫明姝在黑夜中乖巧地点了点头,身子有些僵直,只小声问了句,“郎君,你今日怎么了?”

“没怎么,可能有些醉了。

睡吧”男人终于回了她的话,在她肩窝轻蹭了一下,又在脸颊上轻啄,仿佛得到了什么宝贝,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嫉妒使人发狂,使人失去理智》

PS:我就想试试这种情节在晋江能怎么写,想看看以后是往路上开还是沟里开。

这文还没到有驾照的时候,见谅见谅,

(这种程度不会被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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