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皇帝与暗卫(三十六)
而墨迟已经从椅子上起身来到阿赛鲁面前,从对方手里接过了那一个盒子。
“三皇子说的,可是真的?”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激动。
阿赛鲁看着他自信一笑:“本皇子从来不说谎,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让你身边的人试上一试,不出十日,定能让他的声音恢复如初。”
“云初……”墨迟捧着盒子转身看向身后的少年,云初抬起头看着他,眼底的迷茫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元清上前拉着阿赛鲁退到一旁,将空间留给两人。
“你……”墨迟看着云初开口,云初看着他。
“墨迟。”
“我在。”
云初看着面前的男人,许久后才道:“我真的可以变得和从前一样吗?”
墨迟再也无法忍受,上前一步一把将人狠狠抱进了怀里,声音低沉:“可以的,相信我,不管是声音还是容貌,我都会还给你,好吗云初……”
抱着自己的人身子在微微颤抖,云初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没有说话,直到许久之后,他才轻轻应了一声。
阿赛鲁和元清离开之前,墨迟亲自将人送出了宫门,他看着汗血宝马上的男人,神色里满是认真:“今天的事,算朕欠三皇子一个人情,今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阿赛鲁听着他的话爽朗的笑了两声:“既然皇上都已经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墨迟回以微笑,看着对方的马车缓缓地离开之后,他脸上地笑容才逐渐地淡了下去。
身后的曹公公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对方墨迟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他才突然开了口。
“皇上。”
墨迟:“何事?”
“老奴只是不懂,皇上为何要对三皇子许下那样的承诺,万一要是他……”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打断。
墨迟的语气里满是笃定:“他不会。”
曹公公:“……”
“即便是他真的想要,朕也能双手奉上,”墨迟看着远方在阴沉天空下露出弯弯一角的琉璃宫殿,缓缓眯起了眼睛,“曹栗,朕这一生,唯一所求的,就只有一人,你知道的,朕可以为了他,背叛整个天下,做尽世间恶事。”
“老奴明白,是老奴多嘴了。”曹公公将心中的所有情绪压下,身子伏得更低了。
墨迟:“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这个……”曹公公得语气有些迟疑,“请皇上再多给一段时间,老奴一定将事情办好。”
墨迟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里没多少情绪起伏:“曹公公,你是朕在宫里最信任的人,不要让朕失望。”
曹栗先是一愣,等明白过来男人话里的意思后,瞬间瞪大了眼睛,直到对方明黄色的衣角消失在宫门转角处的时候,他才陡然回过神来。
“老奴,誓死效忠皇上!”
墨迟回到寝宫的时候,云初正坐在桌前,目光落在桌面上的盒子上,连他进来了也没有发现。
墨迟走过去弯腰将人抱进怀里,陪着他一起看:“我一会儿就让人下去把它煎了好不好。”
云初没点头也没摇头,墨迟知道他心里在担心什么,他转身,轻轻掰过少年的肩膀让对方正对着自己,然后俯身在面具外光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别害怕。”
“我没有害怕。”云初摇了摇头。
墨迟安抚地将人抱进怀里,然后唤来宫女让人去煎药。
一个时辰后,冒着热气的药汁被盛了上来,云初在男人沉静温和的目光里端起碗一饮而尽。
有了墨迟的监督,吃药的事一天三次,没有一次被落下。
世间转眼已经过去了七天,云初先是觉得喉咙里有一种痒痒的感觉,而后便是像吞了沙砾一样的刺痛,就这样痛了两天,原本还能发出声音的喉咙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急得墨迟差点亲自去使馆将阿赛鲁绑进宫,最后还是云初拦了下来。
“来,张嘴让我看看。”第八天清晨,墨迟站在床前,一手举着蜡烛,一手轻轻掐着**云初的下巴,让对方抬起头张开嘴。
墨迟眯着眼睛凑近了看,一双好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先用早膳,用完之后我们去找阿赛鲁。”墨迟的表情有些难看,声音却依旧温柔。
云初嗓子没办法出声,看着男人隐忍着不发的怒火,无奈的点了点头。
两人洗漱好之后,曹公公让御膳房的人都把菜端了上来,因为心里想着事,吃饭的时候墨迟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每隔一会儿都要抬头看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云初。
云初被他看得手中的饭菜都不香了,最后他叹了口气,放下了碗筷:“你若是真的不放心,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吧。”
墨迟:“嗯……嗯?!!”
云初:“……”
一旁的曹公公最先反应过来,机灵无比地一连声道贺:“恭喜皇上,恭喜云大人!”
云初:“我……我嗓子好了?”
少年的声音里满是迟疑,一脸的不敢相信。
方才的声音清冽温润,像是环佩碰撞发出的声音一般,让云初觉得陌生又熟悉,他已经,忘记自己原来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了。
“恢复了……”墨迟比他平静得多,却也猩红了眼眶,他看着云初露出了一个温柔如水的笑,又重复了一遍:“云初,你的声音恢复了。”
好了,既然声音都已经恢复了,两人也就不用再去找阿赛鲁的麻烦了,正忙着给傅娄挖陷阱的阿赛鲁不知道自己无形当中逃过了一劫,一边看着手下暗卫收集来的资料一边和之前墨迟给他的做对比,只觉得头都要炸裂了,需要他家元宝每天一个亲亲才能好。
元宵过后,天气一天一天的开始回暖,万物开始复苏,于此同时,才平静不久的朝堂再次风起云涌。
禁令满了解除的傅娄回到朝堂之后,又开始了处处和墨迟唱反调的日子,现在的官员已经分为了三类,一以墨迟为首,二是傅娄,再就是中立派,俗称墙头草,风往那儿吹往哪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