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主动火葬场了

第四十九章

纪却秦并没有想着现在就出手, 他喜欢捧得越高,摔得越疼的剧情。

眼下宋微汀正在录制一档不错的节目,等到正式播出, 他的人气热度水涨船高后, 才是最佳的出手时刻。

在这方面, 纪却秦有着足够的耐心。

他可以慢慢等,等着猎物自己吃饱肚子, 慢慢爬进早已准备好的圈套里。

天气越来越冷, 加班的时间明显减少,纪却秦也成了按时打卡上下班中的一员。

见了宋厉扬之后没几天, 恰好赶上江成飞哥哥的生日宴,于情于理, 他都得去参加。

独自一人低调的进了宴会厅后,纪却秦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江成飞。

江成飞也看到了他。

“却秦,你来了。”江成飞走过来, 伸长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纪却秦从侍应生手中的托盘上取走一杯淡黄/色的香槟, 瞥了他一眼, “你请我来,我肯定要来。”

听他调侃自己, 江成飞脸瞬间红了, 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上次的事还没有和纪却秦解释清楚,怎么说都觉得是自己理亏。

江成飞抓了抓精心整理的头发,讨好的笑了两声。

“那个……上次是我不对,”他说, “我不应该没和你打招呼就让柏侹来。”

“也不应该让你带上乔乔, 更不应该为了我的私心和柏侹狼狈为奸”

“行了。”纪却秦低声打断他, 故意绷着脸,“别提他。”

江成飞倏地闭上嘴,小心翼翼观察纪却秦的脸色。在看到那双总是冰冷的眼里闪过抹隐晦的笑意后,提起的心才彻底放回肚子里。

他松了口气,呼吸都变得轻快起来。

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但也不仅因为那几条原因,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亏欠。

如果不是那天说漏了嘴,或许纪却秦和柏侹不至于离婚,更不会闹到今天的地步。

“却秦,你不生气了?”江成飞撞了撞他的肩膀。

纪却秦仍装作冷漠,视线触及到江成飞试探的眼神后,彻底装不下去了。

他笑了,“生气,气你和他狼狈为奸。”

江成飞嘿嘿笑了两声,彻底放松下来。

“你俩现在怎么样?”他问,“我听说他还买了一套房。”

想起那套不大不小的房子,纪却秦的笑意淡下来一点。他捏着香槟酒杯,慢慢晃着,“嗯”了声,“他带我去看了。”

江成飞这次彻底愣住了,他了解纪却秦,如果真的没有感情,绝不会做这样多余的事。

可纪却秦不仅去了,现在还主动说出来,这怎么看都像是一种预兆。

“你打算……原谅他了?”

纪却秦看他一眼,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语气有些冷淡,“没有。”

“他买房子是他的事,和我没有关系。哪怕我去看了,也不能代表什么。”

“更何况,他和宋微汀还有联系。”

江成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不等他再说什么,今天生日宴的主角出来了。简单的寒暄过后,宴会正式开始。

江成飞忙着和他哥应酬,抽出时间来找纪却秦的时候,已经忘了要问什么了。

现在天冷,宴会都在大厅里进行,只有纪却秦一个人坐在小花园的木椅上。

白天才下了雪,旁边的常绿植物上还有没清理干净的雪。

纪却秦就静静坐在那里,双眸微阖,单手搭着椅背,双腿交叠,脚尖随着屋里时不时传出来的乐声轻点。

这里很安静,没有烦人的应酬,更没有打量的视线。偶尔风吹过,拂动树叶的声音都无比悦耳。

浅淡的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清晰一半模糊,高挺的鼻梁恰好是那道分割线。

他在想江成飞的话,为什么要说他准备原谅柏侹?

纪却秦不明白,他现在处于极度迷茫的状态。从前的风/流,所有的运筹帷幄好像都不见了。

似乎只要沾上柏侹,一切都会失灵。

从身体到意识,宛如浸入了冰冷的水中,已经被冻到麻木不堪。

纪却秦皱了皱眉头,右手在胸/前轻轻按了按。

不安的感觉一直没有消退,反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强烈。

手指上残留的温度被冰冷的面料吸走,变得冰冰冷冷,惨白如玉。

柏侹,为什么会是柏侹?

纪却秦来不及细想,被身后的动静吸引了注意。

江成飞在这里站了会儿,本想转身离开,不打扰到纪却秦。可谁知道,刚一转身,就撞到了匆匆忙忙赶来的许韬。

许韬一直跟在纪却秦身边,成熟稳重是必备的,很少有人看到他这幅模样。火急火燎,好像尾巴被踩了一脚。

“纪总,出事了。”许韬顾不上体面,声音有些大,却也让纪却秦和江成飞都听清楚了。

纪却秦皱眉,俊美的脸上出现疑惑,“什么事?”

“xx路上发生了车祸,一辆闯红灯的车径直撞了另一辆。”

纪却秦不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韬咽了口唾沫,偏头看了眼江成飞,又深吸口气和纪却秦对视。

声音微微颤/抖:“今天是柏先生出差回来的日子……”

话音落下,场面诡异地安静了一瞬。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随后“啪”的一声脆响让江成飞打了个激灵。

纪却秦站起身的时候,碰到了木椅扶手上的酒杯。酒洒了一地,混在透明的玻璃中。

微弱的光一照,星星点点的金色斑点像是他眼中涌动的猜测和不可置信。

“柏先生已经被送到医院了。”许韬说,“小宁发消息说,还在手术室里。”

纪却秦静静听着,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颤/抖,也不应该难过,而是该点头示意,轻描淡写说知道了。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这么多天来胸膛里的不安似乎终于找到了归宿,疯狂且肆意的笑着。

“纪总,我们要去吗。”许韬最后问。

他看着纪却秦的神情,那实在冰冷的可怕。跟了纪却秦这么久,哪怕是最开始接手纪氏的时候,他也从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精致的眉眼紧皱,薄唇绷得僵直,就连呼吸都能轻而易举察觉到又急又重。

何况那双总是冷漠,但又含情的双眼。

如果不是这里光线正好,许韬真要以为眼眶里浮动的是水光。

久久得不到回答,他再次说道:“纪总?”

感觉从指尖开始回笼,无名指上冰冷的酸麻最先退却。

十指连心,等到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时,纪却秦无法否认,他根本不能呼吸。

“我……”他尝试出声,嗓音却沙哑的不能听。

江成飞忍着震惊,上前按住纪却秦的手臂,劝慰:“快去吧,我陪你一起?”

纪却秦偏首看着他,眼里的茫然渐渐褪/去,变成把控一切的坚定。

变化就在一瞬间,他就从绵软的冰沙变成了坚/硬的冰山。

“不去。”纪却秦说,无视地上的狼藉,再次在木椅上坐下来。

“我现在和他连朋友都算不上,去看他干什么。”

江成飞不明白了,性命攸关,为什么就不能去看看?

“成飞,”纪却秦的冷漠此刻尽显无疑,“我出车祸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江成飞愣了,完全没想到纪却秦会问这句话。

那个时候,柏侹虽然和小瘪三在一起,可是听到他出车祸,疯了似的往医院赶,生怕晚一步就……

不等他回答,纪却秦自顾自说:“他陪宋微汀看了一整晚烟花。”

江成飞刚要反驳,却听出平淡的语气下,藏着的不甘和埋怨。

这才明白,纪却秦只是不说,而不是真的不在意。

过去那三年的婚姻,柏侹给他留下了太多无情的冰冷。

江成飞又想起当初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柏侹凑在纪却秦胸口,静静等待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深知这两人但凡有一个长了嘴,都不会闹到今天的地步。

江成飞让许韬先离开,他有话要对纪却秦说。

“却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都说了什么,”江成飞在纪却秦身旁坐下,“但是我知道,得知你出车祸之后,柏侹和我一起去医院,陪了你一晚上。”

纪却秦看他一眼,“柏侹说那晚的烟花很好看,宋微汀很喜欢。”

“他的脾气你知道,什么话都敢说。”

江成飞说,“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但是靠他自己和你说已经不可能了。”

“那天晚上,我告诉他你出车祸了,他抛下小瘪三,疯了似的开车往市区赶,我当时看着他那模样“真怕他一脚油门刹不住,连人带车都没了。”

“到了医院,他就坐在床边,静静陪着你。”江成飞伸出手指在纪却秦胸膛上点了下,“还凑过来,听你有没有心跳。”

纪却秦静静听着,眼眸里的冷淡似乎有些动摇,又像是种错觉。

江成飞没看清楚。

他总是吊儿郎当,难得正经且推心置腹地说一些话。

江成飞看着纪却秦,在他肩上按了按,“却秦,你比我更明白,看到的、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柏侹过去糟蹋你的感情,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无可救药的傻/逼。”

“但这么长时间,你应该也看到了变化。”

“他在努力的追赶你。”

“只不过起点太低,基础太弱,过程加载的太过缓慢而已。”

“却秦,你应该能感受到,他其实很爱你。”

纪却秦倏地错开视线,不和他对视。

他们是多年好友,长大后却很少如此推心置腹地说过话。

江成飞这番话,怎么想怎么怪异。

“他爱不爱我很重要吗?”纪却秦反问,紧绷的下颌微微扬起,眼眸微阖,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下起了雪,落在两人肩膀、发间。

纪却秦抬手将它们拂开,在触及温热皮肤的瞬间,雪纷纷融化了。

水珠沾在小拇指上,凉的心惊肉跳。

江成飞看着他。

纪却秦说,“这段婚姻开始的就不光彩,我不奢求能和他走到最后。”

“但如果我爱他的时候,他能给我一点点宽容,我们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是他从来不要我,”他眼睛里的艰涩与难挨几乎要溢出来,“现在来说爱我,不觉得滑稽可笑吗?”

“就算他没有陪宋微汀看烟花又怎么样?在医院陪我又能怎么样?”

“成飞,你告诉我。如果那天我没有出事,他会不会陪他看下去?”

江成飞没办法回答,因为他知道答案两人心知肚明。

雪越下越大,风也刮了起来。

鼻梁上架着的银框眼镜开始变得冰凉,纪却秦索性将它摘了下来,放在手里细细把/玩。

冰凉如玉的手指抚/摸过镜面,又勾过镜腿,最后将它折起来,挂在衬衣领口。

“却秦,抱歉。”江成飞郑重其事。

“不怪你,”纪却秦摇头,“我只是不明白,柏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喜欢他的时候,他避之不及。现在我要躲开,他反而黏了上来。”

“我给了他想要的,他却从来不在乎我要什么。”

纪却秦不是没动过感情,可哪一个都没有对柏侹深沉。

这也让他极为不解,甚至感到害怕。

如果可以,他宁愿从没认识过他。

柏侹所带来的失控感,就像个巨大的漩涡,把他越卷越深,都找不到自己在哪了。

“所以,你还是没办法接受他?”江成飞小心翼翼问。

有片雪落在纪却秦的睫毛上,他眨了两下眼,在一阵模糊中,回答了他的问题。

“对,我没办法接受。”

“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重蹈覆辙。”

他的声音很冷漠,与这个寒冷的冬天遥相呼应。

可他就是这样的人,感情在时,什么都是暖的。一旦收起来,就什么都没了。

纪却秦呼出口气,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那双眸子里的光也全都不见了。

他当然知道柏侹的变化很大,也能明白他爱着自己。

可又能怎么样?

能改变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

纪却秦不想再说,也不想再问,只是听到柏侹的名字就已经筋疲力竭。

他温柔多情,从不缺人爱,可现在却感觉到这样的感情正在慢慢枯竭。

雪越下越大,还有些钻进了衣领里。化成水珠,贴着脖颈蜿蜒的落在锁骨上,晕湿了衣裳。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纪却秦侧首看他,目光低垂,看不出在想什么。

江成飞没有挽留,一直将他送到车旁。

纪却秦临上车前,江成飞没忍住,问了一句话。

他说:“却秦,你真的放下了?”

纪却秦当做没有听见,俯身上车,漆黑冰冷的车门彻底隔绝了身后的视线。

劳斯莱斯扬长而去,碾过地上一层薄薄的积雪,在路灯的照射下,车轮上像是镶嵌了一层细碎的钻石。

车里,纪却秦揉着眉头,面色发白。

许韬小心翼翼打量着,不敢说话。

忽然手机的振动声打破了宁静,他看了眼来电人,没有接。

挂了一个后,第二通很快又打了过来。

纪却秦沉声道:“是谁?”

许韬:“……小宁。”

“纪总,要接吗?”

等待的片刻,小宁又打来了第三通。

“接。”纪却秦盯着许韬的手机,心底有些隐秘的不安。

许韬和小宁的交谈很快速,一两分钟就挂了电话。

“纪总,柏先生已经出了手术室了。因为冲击太大,尽管他乘坐的车性能很好,还是造成了轻度移位的肋骨骨折。”

闻言,纪却秦倏地看向他,眉头紧紧皱着。

“司机比他的伤严重,目前还在治疗。”

“刚才小宁说,请您最近注意安全。还有……”

纪却秦:“还有什么?”

“请您有时间去看望柏先生。”

纪却秦没有回应,而是在思考。

他已经嗅到了这次车祸的不同寻常。

闯红灯的车撞到了柏侹,并且车速很快,能够让车里的几人都受伤。

这种架势,更像是冲着要人命来的。

想到这种可能,纪却秦深深打了个冷颤。

如果今天柏侹坐的是平常的车,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他是在哪出的车祸?”

许韬:“在……去往您公寓的路上。”

纪却秦指尖颤/抖,摸索着点了根烟。

滑落打火机迸发出火焰的时候,会发出一声轻响,橘黄/色的光在昏暗的车厢里异常明显,照亮了他俊美光洁的脸。

湿润的柔嫩的舌尖抵着烟蒂,犬牙轻咬,双颊微微凹陷,一口轻柔的烟雾漫进了口腔中。

纪却秦细细品味一番,又轻轻吐出来。

“许韬,去查。”他说。

“是。”

这件事其实轮不到他管,柏氏自然会查清楚。以柏万生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幕后黑手,他这样做纯属是多此一举。

可是他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让柏侹在这条行驶过很多次的路上,被毒蛇咬伤了腿。

他重重闭上眼睛,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就快要把车厢冻结了。

许韬战战兢兢和司机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次纪却秦是真的动怒了。

*

病房外,柏万生和妻子杜明菲,小儿子柏诺都守在门口。

柏万生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不停的接打电话。

神情急躁,像只炸毛的猫,一定要把逗弄他的老鼠抓出来。

杜明菲则一脸焦急,不时的往病房里面看,可是柏侹还在昏迷,暂时不能见面。

她一手攥着衣袖,另一手攥着柏诺的手,柔嫩的手中满是滑腻的冷汗。

虽然她和柏侹并不亲厚,可他们家从来也没有电视剧里狗血的剧情。

她不是恶毒后母,更不会期望继子出事。

人能够平安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柏诺被母亲抓的有些疼,想要抽回手,在看到她焦急的神情后,只好任由她抓着。

他还小,踮着脚从病房上的玻璃看向里面,昏暗的一片,只能看到**隆起的阴影。

他最崇拜的大哥,就躺在那里。

柏诺不知道什么叫肋骨骨折,但是明白出车祸和受伤有多严重。

他扯了扯杜明菲的手,轻声问:“妈,大哥都受伤了,却秦哥怎么不来看他?”

杜明菲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她没办法回答。

一家三口正各自焦急的时候,小宁匆匆忙忙跑回来了。

他没跟着柏侹出差,所以这次没伤到他。

也正因此,他才能和纪却秦联系。

“柏董,”小宁说,“您吩咐的都办好了。”

柏万生点头,养尊处优的脸上显出愁容,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

他叹了口气,又问:“你告诉却秦了?”

小宁愣了下,眼神扫过杜明菲,随即点了点头。

“告诉了。”

“以前柏哥说过,如果他有事,一定要告诉纪总。”

柏万生嗤了声,心道这臭小子。

但仍旧免不了动容。

听到柏侹出事的那刻,哪怕他在商场混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还是险些没站稳。

那是他的亲儿子!

哪怕他们父子俩多年不合,依旧是最亲近的人。

“却秦怎么说?”

小宁:“纪总说他知道了,许韬的意思是,纪总很在意这件事,已经派人去查了。”

他抖着声音说,不敢告诉柏万生,他甚至没来得及和纪却秦说一句话。

“什么时候来看看?”柏万生其实不抱希望,他比柏侹更了解纪却秦的为人,知道他有多么的不近人情。

但柏侹执意想见的话,他还是会拉下脸,去请纪却秦来。

小宁没办法开口了。

柏万生又叹了口气,心说这都是混小子欠下的债。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离婚。现在知道珍惜了,又有什么用?

“算了,等他醒了再说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中午。

从清醒到能看清东西,柏侹足足花了十几分钟。

他躺在病**,几乎不能动,稍一咳嗽,就是钻心的疼。

锐利骤减的眸子扫过病床旁的人,有亲人,有管家,还有小宁,唯独没有纪却秦。

柏侹闭了闭眼,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他最期望见到的人在触碰不到的地方。

他咳了一声,再次睁开眼睛,盯着柏万生。

柏万生明白他的意思,“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安心养伤。”

这次车祸,只是轻度移位的肋骨骨折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

柏侹闭了闭眼,目光在病床边的人身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柏诺身上。

不止柏诺,就连杜明菲都愣住了。

这是要干什么?

柏诺战战兢兢来到大哥面前,被那双眼睛一扫,双腿发抖。

“……哥。”

柏侹眯起眼睛,随即又去看小宁。

小宁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

他在柏诺身边蹲下,试探着说:“柏哥的意思是,让你去请纪总过来。”

说完,柏侹满意的眨了眨眼。

小宁松了口气,生怕是自己多想了。

不由又觉得这真是个好办法,纪总会拒绝他,会拒绝柏董,但绝对不会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严词厉色。

“我、我?”柏诺不可置信,立刻转头去看杜明菲,在得到无可奈何的笑容后,脸都白了,第一次感受到了成年人的担子有多重。

其实……他还是挺怕却秦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