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爸爸来了

第124章

斐父走后, 斐然扭头把视线盯在赶来拘杨多术魂魄的牛头身上。

杨多术这样的术人手段多变,作恶多端,以防他的魂体始计逃窜, 一般会把勾魂任务派给再上一级的人。

这次来的就是牛头。

牛头刚把杨多术的魂从他枯萎的身体里勾出来,就瞧见紧盯着的他的斐然。

手抖,害怕。

他用困魂锁把杨多术的魂锁住。

小心翼翼的走进斐然:“爷, 有什么吩咐。”

斐然一把搂住牛头的肩:“好歹我们也在一个地府混过,虽素未谋面, 但也算兄弟是不是?”

牛头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是、是的。”

斐然下巴点向对面试图逃跑的斐母和李海:“兄弟,弄他。”

斐然之前看见斐母只觉她又丑又烦,但作为一个好厉鬼, 他遵守人间的秩序, 只让他们的灵魂经历噩梦。

现在完全拥有斐父的记忆后, 他只想弄死那两人。

不过, 他之前能随意使用鬼力, 是因为斐父的厉鬼本能, 现在斐父已经恢复离开,他自然也跟着恢复正常。

斐然低头瞅了眼不动的牛头:“牛兄, 你还是不是兄弟?”

牛头已经慌的满头大汗, 他擦了一把额头,“这、不行、我们不能插手……”

“现在申请。”斐然晃了晃牛头的肩,开始教他申请报告:

“申请一:让我出现在他们面前吓吓他;申请二:开启小轮回,让他们体验一下斐父和斐老爷子的过往;申请三:截取小轮回证据录像,送到警局。”

斐然拍了拍牛头的肩:“作为兄弟, 自然不能让你违规帮忙, 我连人间的规矩都为你考虑好了, 不用谢。”

牛头急的差点哭出来, “爷,等他们到地府时,上面会重新算总账的,现在、不行、不能这样做……”

斐然愤然拍了一下牛头的脑袋:“我自己去地府申请,你把我带走吧。”

牛头顿时腿脚一软,恨不得直接哭晕过去。

他这次是抽签抽上来的,马面不愿意来,黑白上司吩咐完任务,就快步走了,这事倒霉的就摊到他头上。

他这次不只要带走杨多术,还要让斐然直接还阳,让他留在地面上。

这要是被他带下去了……

牛头欲哭无泪。

他含泪掏出地府的传讯符,一字一字的照着斐然的话开始念,念完后,还迅速补上了句‘他要回地府。

符消失的时间可能都没有一秒,两个金光的‘批准'二字就赫然悬空到他们眼前。

斐然高兴夸赞:“看吧,我就知道咱们地府是个通情达理的地府。”

牛头眼含热泪:这真的不是怕你回去吗……

斐然在牛头的帮助下,现身成功。

他出现的那一刹,正弯腰逃跑斐母和李海,惊恐一叫,连滚带爬的就想跑。

他……!他真的回来了!

这次斐然的面容褪去了大黑布,完全是斐父十几年前的模样,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和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重合。

这让本就亏心的斐母和李海,吓的魂飞魄散。

然而他们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直接被拖入了小轮回,带着斐然黑白照片似的微笑记忆,在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斐宗在斐然现身的瞬间,眼泪就簌然落下。

斐然回头就看见哭的惨兮兮的崽,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爸爸脱下黑大衣,把你吓哭了?”

斐宗摇头,猛的抱紧斐然。

这真的是他的爸爸。

就是现在!

牛头迅速把加盖了阎王烙印的还阳泉,掷向斐然。

还阳泉落在斐然身上的一瞬,牛头带着困好的杨多术陡然消失。

最后,还是斐宗率先感觉到不对。

斐然的身体越来越温热,就像是……

活的!

斐宗脸颊带泪,伸手在斐然身上捏了捏。

斐然:……

他把斐宗拎到一边,“逆子,放开为父。”

斐宗抬头,开心:“爸,你活了。”

奇迹来的太过突然,斐宗的眼泪还挂在脸上,但此刻,他的笑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刺眼到炫目。

他的爸爸。

他的。

警局的人收到报警赶过来后,不仅把刚从小轮回里出来的斐母和李海带走了,同时鉴于杨多术枯萎的身体,他们还把斐然和斐宗也带走了。

在审讯下,斐母和李海对罪行供认不讳被判死刑,斐然和斐宗连带着杨多术则被移交给特殊部门。

每个世界的形成都有其运行法则,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有非人的存在,自然也有处理非人存在的地方。

斐然到了特殊部门后,像国宝似的被许多术士围观,甚至有人想要拜斐然为师,和阎王套近乎。

斐然毅然拒绝。

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爸爸,他还要养崽。

最后,斐然顺利拿到属于他的身份证明,和斐宗一起坦坦****的走出了特殊部门的大门。

门外,斐宗回头看了眼特殊部门门口依依不舍的术士们。

他们衣着朴素,完全看不出身负奇奇怪怪的能力。

不过,他见过鬼,见过黑白无常,见过牛头,现在看见特殊部门的术士,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很正常。

斐宗瞬间想通,他满足的拉起斐然的衣服:“爸,我们回家。”

斐然伸手揽住崽,打了个哈欠:“确实该回家睡觉了。”

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

父子二人回家就睡了个昏天黑地,好像之前发生的事对两人来说没什么值得可探讨的。

这一天,寻常的似是他们过往生活中的每一天。

直到门外响起嘭嘭嘭的敲门声,两人才惊醒。

斐然从迷糊醒来一探头,就看到裹着被子在地上茫然揉眼的崽。

昨天晚上,斐宗抱着枕头过来,要和斐然一起睡,斐然兴然应允,并大方的把床分给崽子一半。

现在……

斐然大惊,“儿子,你为什么睡在地上??”

斐宗空白的大脑缓缓恢复运转。

他伸手抱起地上的被子,面色还算镇定,“爸,以后我还是自己睡。”

斐然:“……你是不是嫌弃爸爸。”

“不是。”斐宗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男子汉就应该独立。”

斐然:……

怀疑儿子在哄他,但没有证据。

门外,张志和差点把门都拍破了,门才打开。

他一个猝不及防,陷跌进去,幸亏斐宗及时拉了他一把。

张志和扶着斐宗的胳膊,还不待站稳,就扭头嚷嚷:

“我爸说你前晚进局子了?那女人被判刑了?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想直接对你下手?你去哪了?出事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作为兄弟,张志和总觉的斐宗的性子不是很让人放心,一听他出事,连学校都不想去,恨不得蹲在他家门口守着,等他回来。

斐宗随口说起这两天发生的事。

短短的从大门到客厅的距离,听得张志和下巴眼睛已经轮番掉到地上好几次。

张志和吞咽了口口水,有些结巴:“宗、宗儿,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在说什么。”斐然握着牙刷,满嘴白沫的走过来。

“妈呀!”张志和再次吓的蹦到了斐宗身后。

听到是一回事!真见到那是另一回事!

斐然握着牙刷上下刷了刷,想起早餐:“儿子,我们早上吃什么?”

斐宗:“豆浆油条怎么样?”

斐然:“再来盘煎包。”

斐宗:“还可以再多加一碗豆腐脑。”

“完美。”斐然握着牙刷施施然的去漱口。

张志和:……为什么惊慌的只有他一个???

对于斐然,无关的人不会注意,在意的人并不在意。

他以一种非常人的姿势出现,除了张志和为此感到震惊,一切都一如往常。

时间总是蹭蹭的,斐然只觉他好像都没过完秋天,冬天就来了。

这天早上,他用被子裹住自己,直接从**快步移到窗前。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放眼望去到处一片银装素裹,地面上,枝稍上,花坛上都堆满了雪,天空中大雪还在纷纷扬扬,锲而不舍。

斐然:……

完全不想出去。

吱嘎——

他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斐宗抱着一堆东西走过来,他径直到斐然身前,生拉硬拽的扯掉斐然的被子。

迅速的把大袄裹到斐然身上,手套戴上,帽子按上,抖了抖围巾就想要绑在斐然脖子上。

斐然躲开,开口商量,“儿子,我觉得我们可以选个好天——”

他天气都没说完,围巾就被斐宗猛的系在了他脖子上。

斐宗看着包裹严实的斐然,满脸温柔:“爸,你现在应该一点都不冷了。”

斐然:……

他用戴着手套手捂住斐宗的头,按进怀里揉搓:“明天不也可以办年货,儿子,你对爸爸的爱呢?”

斐宗伸手去抓斐然的手,在他怀里唔哝:“爸,日历上说今天宜出门。”

斐然松开斐宗,义正严词道:“儿子,你不要如此迷信。”

斐宗顶着炸毛的脑袋,想了想,突然,他眼前一亮道:“爸,你喜欢的那个金皇冠今天售卖!”

斐然揽过斐宗,抬腿朝外走:“今天确实宜出门。”

虽然是大雪的天气,但挡不住即将要过年的热闹,大街上带着围巾,裹着大衣的人络绎不绝,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

斐宗更是眼睛都要笑没了。

他带着一个扣有小熊玩偶的围巾,帽子尖也顶着个小熊玩偶,现在斐然正在给他挑带有小熊图案的手套。

街边,敞开的摊位上,十块钱一双的喇叭还在不断循环。

斐然终于从众多手套中,扒拉出想要的手套,他握住手套扬了扬:“儿子,快付钱。”

斐宗乐呵呵的掏出钱包,找出十元钱递给摊主。

摊主接过钱,眉眼带笑:“袜子还要不要?”

“这倒不必”。”斐然自豪道:“他的袜子就是小熊的。”

早上出门时,斐然就看见斐宗给自己套了双小熊袜子,今天逛街他一眼就瞧中了小熊围巾。

天赐的缘分。

斐然最后直接斐宗他弄了一整套。

斐然拎着斐宗换下来的围巾帽子,信心慢满满的看着斐宗道:“儿子,你今天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崽。”

斐宗呵呵呵的傻笑。

如斐然所说,斐宗确实成了这条街最靓的的崽,回头率高达百分之百,甚至有孩子闹着也要同款。

斐然对此很是自豪。

孩子父母看了眼斐宗,眼疼的一把捂住孩子眼睛,快步抱走。

斐宗脸白个高,围着棕褐色的小熊围巾,带着高顶的小熊帽子,并不显难看,反而很趁他气质,少年人干净莹润。

但,重点并不在斐宗身上,而是在小熊上。

路人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能在万千小熊中,选出如此丑的小熊。

无论是斐宗围巾单边底部坠着的小熊玩偶,还是他帽子尖尖抱球坐着的小熊玩偶,都丑到一无是处,宛如小熊闯进了马戏团又跌进了染缸里。

看的人眼疼,牙疼,脑壳疼。

收到这百分百的回头率,斐然很是高兴:“爸爸说的没错吧,你就是最靓的崽。”

斐宗顶着众人的目光,笑的有牙没眼:“对,我最靓。”

父子二人明明是出来置办年货的,但一路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就多出了许许多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大风车,糖葫芦,炒年糕,炸酥肉……两人从街头逛到结尾,最后心满意足带着买的东西回去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斐然再次被斐宗从**拔起来的时候,简直震惊难过到生无可恋。

经过一番波折,斐家的年货终于置办好。

一进小洋楼,到处都能看见贴着大红的剪画,鲤鱼的、牡丹的、鞭炮的、福字的……整个洋楼都红红火火,喜气洋洋。

斐然这天,甚至一早就坐到了沙发上,拿着把大剪刀,咔咔对着红纸剪起来。

斐宗拎着新鲜的鱼从外面回来:“爸,今天中午喝鱼汤。”

斐然回头,看见斐宗眼睛一亮:“儿子,来来来。”

斐宗拎着鱼走过去。

“看,爸爸剪了一个你,帅不帅!”斐然把手里红色的图案展开给斐宗看。

红色剪纸上,戴着围巾和帽子的小人完全看不见脸,脖子一下几乎全是腿。

斐宗手里的鱼蹦了两下。

他低头看看鱼,伸手在斐然头上摸了两把:“我亲爱的爸爸,今天的鱼汤就交给你了。”

斐然:……

怀疑儿子是在嫌弃他的剪纸,但他没有证据。

中午的鱼汤是斐然做的,倒不是因为他的剪纸丑,而是因为斐宗剪了一个巨帅的他!

斐然大手一挥,直接承包了中午的午餐。

鲜热的鱼汤放在桌子的正中央,旁边摆着两盘随手炒的小菜,斐宗刚把盛好的两碗米饭端出来,张志和就冲了进来。

“哇哇哇,我又被我妈打了,我还是不是她亲儿子,都快过年了还挨揍!”

斐宗和斐然坐到饭桌上,手里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张志和被揍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三天一小揍两天一大揍,他们都习惯了。

“真是太委屈了!我就是昨天多加了一勺鱼食,鱼缸里的鱼今天就飘起来两条,我妈非说是我给撑死的,我这不是看过年了,给它们加加餐……”

张志和一边端着碗给自己盛饭,一边絮絮叨叨说话。

盛好饭,他随手拉过凳子,坐下,开始吃。

“……你们说我是不是好心,这怎么也能挨揍,我怀疑我妈就是想找借口打我一顿——唔!今天是叔做的饭!我可以!我不委屈!这顿揍不亏!”

张志和顿时惊喜。

一顿饭,三个人吃的热火朝天,外面何时下雪了都没人知道。

过完年,斐宗也没闲着,他一直以来的执着和努力终见成效,他们战队打进了冠军赛。

斐宗冠军赛的当天。

比赛会场人山人海,大家手里各自握着支持的战队小旗,脸上印着战队图案,随着参赛人员的入场欢呼呐喊。

斐然手里和张志和手里都拿着印有斐宗的小旗,两人在下方疯狂呐喊。

“HK—斐宗,必胜!”

“必胜!”

斐宗上台,一眼就看到亲友席上最火热的两人,相较于队友家人们的腼腆,他们俩显得尤为突出。

斐宗看着斐然头上绑着带有他照片的发带,不由一笑。

看到斐宗笑,他的粉丝们顿时一片激动尖叫,斐宗可是整个HK的颜值扛把子!

赛场上,各站队就位后,比赛开始。

大屏幕上瞬间展开游戏画面,一旁还伴随着激动人心的解说。

斐宗作为最凶的医疗兵,一上场就成为了第一个被狙杀的对象,毕竟只要他活着,他的队友就很难死。

游戏画面上,各种技能飞出,现场尖叫呐喊不断。

两队争执不下的回防和进攻,看的所有人热血沸腾。

两个小时后,双方已经激战到决胜局,大屏上眼看着双方比分追平,只剩一个人头的差距时,现场观众席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就在这时,一位手握□□的医疗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砰——

GAME OVER!

“啊啊啊啊!!!!赢了!赢了!”张志和激动的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尖叫。

现场更是呼声一片!

“HK!HK!”“H……!”

游戏屏幕上解说还**发言:“……他不愧被称为最强奶爸!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从哪里冒出来,给队友关键一救!给敌人致命一击!HK—斐宗就是本场的MVP!”

伴随着解说的话,现场的尖叫声更大了。

冠军队诞生了!属于HK!

领奖台上,彩带纷飞,斐宗捧着奖杯,弯眼望向斐然。

台下,斐然举起相机。

咔嚓——

纷飞的彩带落在斐宗黑色的头发上,灯光下,他举着奖杯笑的像是在发光。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