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爸爸来了

第55章

不过, 也不用等那人冲到近前了,在斐弋喊出“父王”两个字的时候,那人直接就噗通的一声跪下来了。

“王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草民不敢了!草民知错!求王爷饶草民一命!”

砰砰的磕头声瞬间响彻在乱木堆砌的小巷里。

斐然没有理会, 只鄙夷的看着抱住自己的小崽子,“你这是用我的名讳作弊,胜之不武。”

他们面前的人还在磕头, 砰砰的响声音,让斐弋攥着斐然衣摆的手都往下落了几分。

斐弋听着那人嘴里的不断发出的王爷饶命。

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斐弋捏着斐然的衣摆回忆。

那人跪下之前, 他做了什么……

他好像只是叫了一声——父王。

斐弋瞬间扬起下颌仰头望向斐然。

此时的斐然穿着一身青竹色的衣服,身姿伟岸,一言发时站在那里确实有些让人害怕。

不过……斐弋低头看向那跪在地上不断的喊着‘王爷饶命’的人。

王爷……

这人是不是害怕父王的身份?

斐弋眨了眨眼睛, 脑子一时间觉的有些不够用。

斐然没去管斐弋怎么想的, 只垂眸看向跪地之人, 问:“你真不打这小孩?本王说话算话。”

斐弋攥着斐然的外袍的手瞬间一紧, 赶忙喊了一声:“父王!”

听到斐弋的喊声, 跪地之人的身子都抖了一下。

整个琼南能被喊父王的除了珵王不会有其它人, 那么这个喊父王的小孩身份只能是珵王府的世子。

就是再个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打皇亲国戚啊!

那人没想到这两个穿着富贵简单之人竟然是珵王府的人,他本以为这两人只是中原来做生意的富户, 哪想到他们竟是如此身份!

跪地之人, 此刻悔的肠子都快断了。

他行使诈骗以来,每次贼喊捉贼后,只要再装的穷苦些,那些前来帮忙的好心人怎么也会贴补他一二,今日也是因为前来的是个小孩又穿着不菲, 他才动了点贪念, 哪想到这贪念一起就踢到铁板了。

跪地之人的冷汗蹭蹭的往下冒, 额头都在地上磕出了一摊血迹。

斐弋现在看这人也不觉得他可怜, 他秉持着君子之风,这人竟然真的想要动手揍他。

斐弋的小脸带着些怒,气鼓着两颊。

斐然伸手戳了戳斐弋鼓起的小脸,非常遗憾的道:“便宜你了。”

斐弋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向斐然,委屈的差点哭出来。

父王怎能如此!

不过也不等他们纷争,得到消息的琼南知府已然赶了过来。

琼南知府穿着深蓝色圆领官服,头戴官帽,四十来岁,面色粗黑,到了珵王跟前就直接跪下了:“臣拜见王爷!”

不过,不等他跪下去,斐然就摆摆手,“免礼。”

“谢王爷。”知府瞬间提着袍子又站了起来,有些惶恐的站在一边:“是臣管辖不当,导致王爷和世子受惊,请王爷责罚。”

“无碍,这人贼喊捉贼,想要诈抢世子钱财,应是个惯犯,带回去严加审问按照当朝律法处置即可。”

听到斐然的话,知府就赶紧让人把那惯犯带走,那人一走,知府就想再次跪下请罪。

被斐然拦住了:“人心狡诈罢了,无知者无罪,琼南还要有劳汪知府费心。”

汪知府面上微微缓和了些。

珵王来琼南良久,他次次拜见都不得而入,本以为珵王是个严厉的,没想到今日一见,珵王不仅知道他的名讳,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严苛。

这不仅让汪知府松了一口气,“多谢王爷,臣定当殚精竭虑,维护好琼南府的治安。”

“嗯。”斐然淡淡应了一声。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话锋一转,“汪知府可知琼南谁武艺最好?”

汪知府不明白珵王问这做什么,不过他还是恭恭敬敬的答道:“整个琼南要数武艺最好的,应是参将黎尔滚。”

黎尔滚总领整个琼南的兵力,汪知府说他是最厉害的也没错。

“哦,黎尔滚?”斐然似是不认识这人般,淡淡道:“那就劳烦汪知府把此人请到珵王府来。”

说话间,斐然还不忘撕开抱着自己大腿的崽子,“本王家这个不成气,连个人都打不过,被揍了也只会抱着本王不撒手,需劳烦黎尔滚将军指教一番。”

被强硬的撕到一边的斐弋:……

汪知府看着和珵王穿着一样衣服的世子,惊诧了一下,暗暗心惊珵王对世子的重视程度,怪不得开口就让黎参将亲自指教。

没有多想,汪知府就赶忙应声:“臣遵命。”

汪知府告退后,斐然问斐弋还要不要继续逛。

斐弋摇了摇头,今天之事让他觉的他之前的坚守受到了震撼。

不论是那个诈骗犯抢他衣服,还是诈骗犯要冲上来揍他时听到他喊父王又下跪求饶的情景,这都让他已知的框架在摇晃。

回去后,斐然躺在书房的卧榻上,吃着点心水果,喝着茶,悠闲惬意。

斐弋则皱着眉头在书桌前写大字。

写着写着,终于他还是没忍住把笔放了下去。

斐弋朝斐然望过去,眉头拧起:“父王,君子不应该动口不动手吗?”

斐然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懒懒道:“你要是被打了,回来就等着挨揍吧。”

斐弋小嘴微张。

被打了还要挨揍……?

不过……斐弋想到那人听到他喊父王时的惊慌失措,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父亲是珵王,他是珵王的儿子,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要是动手揍人,那人是不是也不敢还手……?

不过,君子动手不动口又怎么办呢……

斐弋的思想在严守格理的规矩里,瞬间打了个茬,逐渐奔向另一个方向。

黎尔滚来王府的时候,来迎接他的是斐弋。

还不等黎尔滚说话,斐弋就先行了一礼:“斐弋拜见师父。”

黎尔滚赶紧把人扶起来,“世子,使不得。”

“这是应该的,以后就劳烦师父指教了。”斐弋说话间,还认真行了拜师礼,并端起让侍从提前准备好的茶碗递了过去。

父王说他弱,以后就让他跟着他黎尔滚师父学武艺,等以后遇到了危险了好保护父王。

古之道,幸有三,大孝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

斐弋觉的斐然说的很有道理,若是父王像他那天一样遇到贼人,身边又无人跟随,岂不是危险,由此来说他学武确实是一件重要之事。

黎尔滚对于珵王直接放心的把世子交由他,还让他当世子武师父的行为,很是震撼。

他没想到,珵王不仅有大将之风,竟然还对他如此信任。

黎尔滚在斐弋的武艺一道上教授的格外用心。

斐然可不知道他们什么想法,他此时还在室内睡觉。

他最近让张管事重新给他筑了一张大床,用木厚实,还带着淡淡的香,睡着着实不错。

斐弋的生活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空闲。

早上学完文识后,下午他就跟着武师父练武。

不过,他虽了多武艺一门学问,但他休息的时间还是被斐然安排的很富足。

晚上回去后,还有充足时间泡药浴,泡完药浴侍从还会过来给他按摩疏散筋骨,这一顿操作下来,斐弋不仅每天学武不觉疲累,第二天醒来他只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这天,斐弋正自行在武场上练习射箭。

武场外的廊檐下,黎尔滚正把京城的最新消息,告诉坐在小马扎上的斐然。

“……确实如陛下预料的那样,陛下离京扫墓后,范魏器妄图把控朝政,不过陛下早已派人驻扎京外,直接带着军队……现范魏器已被陛下伏诛,待事情落定之后,陛下应该不日就会招王爷回京……”

先前皇帝能同意护国公的遗言让斐然来琼南,只是逼不得已之举,现在既然大胜,朝廷又没了威胁,珵王自然很快就会被找理由召回去。

斐然静静的听着,待黎尔滚禀报完。

他只看着外面射箭的斐弋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就算是回了京城,你也是斐弋师父,可时常写信给他。”

黎尔滚当即心下感动。

不仅感动于斐然的信任,同时也有些舍不得小世子。

小世子待人真诚,知书达礼,学起武艺来也分外刻苦,对他这个师父更是尊敬有加。

就算是一开始他还恪守着君臣之礼,时间久了,一个在整天在他面前师父长,师父短的礼貌崽子,难免还是会上心些。

黎尔滚郑重的向斐然行了一礼:“谢王爷。”

这天反常的,天还没亮,斐然就把斐弋叫醒了。

已经习惯睡到辰时再醒的斐弋,揉着眼睛从**坐起来时,还有些迷糊。

两人收拾好后,斐弋还打着哈欠。

到了王府门口,斐然接过侍从牵来的马儿,先一个用力把斐弋抱到上马背,而后自己也翻身上马。

紧接斐然手里的皮鞭一扬,声音一喝,他脚下马儿瞬间就疾驰了起来。

清晨朔朔的风迎面吹来,有些凉,斐弋的哈欠很快就被吹没了。

他迷糊的眼睛睁开,缓缓聚神,他静靠坐在斐然怀里,有些好奇的看向天还未亮之下的琼南府。

此时的琼南府街道上空无一人,所有的物品摊件都静立在两边,一点也无平常的热闹,天空还黑着,暗蒙蒙的,就像是遮了一层黑纱似的,空气里还弥漫着股淡淡的水汽味,四下难得的静谧。

他们出了城门,沿着不算窄的官道,马儿一路往前。

路过苍翠的山林,低矮的丘陵,狗吠的山村……直至进入树林,骑行在一个满是杂草小道上。

忽的,斐然吁了一声,将马停下了。

他单手就把斐弋从马背上抱了下来,放开人,又转身把马儿拴在一旁的树上。

斐弋看着周围高矮杂乱的树木有些不安,下意识向斐然靠近,伸手握住斐然的大手,有些疑惑:“父王,我们这是去哪里?”

斐然牵着他手拨开树林里的杂草往下走,“听说这边有收小孩的,来问问你值多少钱。”

“父王!”斐弋当即大喊。

斐弋不信。

一直往前,两人穿过树林后,他们又遇到一片高高的杂草,直至穿过杂草,他们来到了一片礁石上。

当被斐然带到礁石上后,斐弋站在高高的石头上,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场面,直接静住了。

礁石的前下方,是一望无际的水波,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些水波在黑夜下也像是黑的似的,它们四处翻滚着,水波形成的浪花先是一下下的打在礁石上,转瞬又倏的汹涌起来,像是突然愤怒起来想要冲破禁制的猛兽。

浪涛掀起的海风,把两人身上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斐弋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大海。

宽广,澎湃,凶猛。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景象。

就在斐弋看着海浪愣神的时候,忽地,不远处忽然传来微微的响动,像是有人。

斐然朝那边看去,转而又睨了斐弋一眼,“收小孩的来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