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袭击(九)
至于他想干什么,夜长欢非常清除。所以,如今,他只能希望,白亦然可以保持镇定,千万别因为他自己所看到的表情变化,一冲动,和舒歌动起手来,否则,他带着她,绝对吃力,也绝对讨不了便宜。
夜长欢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让她的表情太过夸张,可是,男人眼睛正在和她对视着,她仿佛被吸住了一番,眼神根本无法抽离,她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男人光着身子,挑逗而**的不穿衣服的**。
夜长欢只能勉勉强强的压制住自己。因为,夜长欢是一个女人,女人也是人,即使她在大佛寺念了多年的经书,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本来六根不清静的她,更加好色。尤其,是喜欢美男子,这个爱好和她五年前的一模一样。再加上,舒歌是她此生最爱的人,无论是脸蛋身材还是性格,当然都是很对她的胃口。说实话,夜长欢从小就宵想着舒歌的身体,总是想着倘若有一天,她灌上几坛烧刀子,趁着舒歌喝醉的时候,扒了男人的衣服好好的看上一看,不,是欣赏欣赏。当时,夜长欢想,或许,她应该找一个江南最好的画师,画下来。以后她也可以无聊的时候,观赏观赏这一番美人迷醉图。
在之后,也就是前段时间,夜长欢和舒歌两个人虽然有过不少次的**,但是,却一直碍于作为一个女人的矜持,没有好好的看上一看,最多只是在两个人欢爱以后,趁着舒歌心满意足的睡着以后,她才会偷偷摸摸做贼一般,心虚无比地飞快的瞄上男人强壮的胸膛几眼,每一次看到男人胸口肌肉纠结,鼓鼓囊囊的一大片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心跳加快。
今天,就在此时此刻,看到男人全身光溜溜的身体,身体上各个部位仿佛都暴露在她的眼前,最关键的是还有各种各样的姿势,怎么可能让她不脸红,不心跳加速,不想入非非?
不过,要画舒歌**装裱的这个心愿,在这么多年以后的前一刻,一直没有实现。直到现在,才实现,不过是以这样尴尬无比的方式。夜长欢欢想,这不就是在她的脑子里放了一幅又一幅画像吗?不,也不可以完全说是画像,应该说是春宫图还差不多,只不过这样的春宫图里只有一个美丽的男人而已!
所以,在他下达第二个指令的时候,夜长欢不由自主的脸红。因为,她脑海里的画面,舒歌竟然在一件的穿衣服,然后,再一件一件慢慢的脱掉,指尖挑开衣服的频率,既不是很快,但是也绝对不慢,再然后,就是一副美人泡浴图,在美人出浴的时候,夜长欢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渐渐的快到一种让她受伤的胸口都开始疼痛的地步,最关键的是男人还回过半张如玉的侧脸,她可以看的到男人轻轻上挑的眉毛和眼睛,光裸白嫩的肩膀,乌黑的头发如云,懒散的披在他的肩头。
夜长欢想,她自己现在没有流鼻血,肯定是因为,这次自己的伤十分严重,一路上,被夕烟护送的时候,失血过多,还有,她现在整个人软绵绵的动不了,否则,但凡她浑身上下还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夜长欢其实是有一点儿肯定的,或许,她真的会麻利的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将那个男人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的扒掉,并且,美色在前,她绝对是会上下其手,狠狠的占足了便宜才行。至于什么作为女人的矜持,还有,她和这个男人的恩恩怨怨,以及她现在所处的情况,都可以抛在脑后,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眼前的美人重要,所以,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美色当前,管正现在所处的情形是否良辰美景,倘若她不享用,岂不是非常浪费?毕竟是这么美丽的人儿?夜长欢作为一个此生酷爱欣赏各种各样美男子的女色狼,倘若她可以行动的话,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让它从自己的指间悄悄的流走呢!
绝对不可能!
夜长欢想或许,舒歌就是一个妖孽,这么美丽,却也是这么邪气,可是,正是因为这样,纯洁和高贵以及邪恶相结合的美貌和给人的气质,才可以魅惑她。最关键的是,这样的人居然在她的脑海里放出这样的幻影,别说是她,就算是一个没有龙阳之癖的男人,看到她脑海里如今面前的这个男人强灌给她的一切,也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像一个柳下惠一样。
夜长欢只想说,她其实很郁闷,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的心得快的让她,有一种不受她自己控制的感觉,这是让她感觉到抓狂的一点。还有一个方面是,舒歌这是抓住了她的弱点,他明明知道她最不能抵挡的就是美色,尤其是他自己这个人,还这样子对她。平日里就算舒歌穿的整整齐齐,脸上的表情正儿八经,夜长欢偷偷的看上一眼,也会自己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上大半天,时常自己因为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弄的脸红心跳,不能自制。如今,舒歌给她来了这么一出,尺度还是如此的大,这不是要要了她的命吗?真是的。
夜长欢一边用佛门的清心咒来压制体内的躁动,另一边,又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想舒歌用的这是什么方法呢?到底还有什么武功可以,让人产生的脑子里幻想,控制别人的思想,还有就连佛门专门用来压制体内欲望的正宗的心法,都不能起到它原有的效果的一半,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武功?哦,不,应该说是巫术!
夜长欢想来想去,都没有任何的结论。心中默念清心咒多遍,觉得体内的不安和躁动正在慢慢的被压下去,到底是佛门正宗的清心心法,多念几遍果然还是很有用处的,至少,循序渐进之中,起到的效果还不错。
就在,清心咒的作用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她的眼神越来越清明,脸色越来越正常,就在这个时候,夜长欢发现自己的头忽然狠狠的痛了一下。脑袋疼痛的不部位实在后脑勺那一片地方,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对于夜长欢来说已经不能说是疼痛了,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被人用无数根锋利的长针从后到前,一下子狠狠的穿透。
她心中一惊,看着舒歌,男人的眼神之中果然露出和她一样疼痛的神色,只不过,男人的眼睛之中却更多的是,一种恶作剧得逞之后得得意,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夜长欢想了半天才明白,那是一种小孩子使坏以后的调皮。其实,她被她这个得出来的结论给吓坏了,惊讶是必须的。
舒歌这个男人从小到大,在佛门之中长大,整日受慈悲方丈讲经说法的熏陶,一直以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沉稳谨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巨变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从小到大,舒歌都是这样的,仿佛这个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的脸上,充满了朝气,或者换上除了平静之外的另外一种表情。
当然,舒歌对着夜长欢的时候,还是会经常强迫自己多笑笑,不然,夜长欢会经常骂他无趣,外加一张死人脸的外号都送给了他。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夜长欢对于他来说,和世界上其他的女人都不同,她在他心中不知道要比别的女人好上多少倍呢,她在他的心中,总是可以占上一席之地,甚至可以说,从十几年前开始,他们两个人初次相见,她就在他的心中抢占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这个位置也足够的特殊,更是足够的让人感到痛苦,并且,一煎熬,便是煎熬了这么长的时间。
这么多年,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晃眼的功夫,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过去了。但是,对于舒歌来说,他觉得自己有不止一次觉得他就快要垮了,就快要熬不下去了,就快要放弃让夜长欢一直长住在他的心中的那个位置。虽然舒歌的心中极其的煎熬,可是,夜长欢到底还是一直在他的心中,又是恨的要命,又是爱的要命,他只想将这个女人,一口一口的咬死,将她的血合着骨头一口一口的吞到肚子里,吃的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剩,两个人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那个女人就可以永永远远的属于他,不会再想着离开他,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都不能从他的身边逃开。要是那样该多好。还有,就是他自己也不想让别人代替夜长欢在他心中的地位,坐上夜长欢曾经的位置。
舒歌看了夜长欢一眼,想起以前的种种事情,忽然,心中一冷,紧接着又是一痛,然后,就是无尽的火热。
为了你,我成佛又如何,成魔又怎么样?我舒歌,这辈子,是铁定要让你夜长欢陪在我的身边,一生一世,生也好,灰飞烟灭也罢,你总是不能离开我的,
因为,我不允许你离开我,更不会再给你一次机会,如同上一次般,从我身边逃离的机会,绝对不会,除非我死去,你才有这样的机会。
———————————————————————————————————
夜长欢胸口一阵翻滚,终于承受不住,皱着眉头猛的吐一口鲜血来。
这是……情人蛊。难道刚刚舒歌就是利用这种东西,来控制自己的?可是怎么可能?这种蛊虫怎么会有这种效用?可是,自己会随着他的情绪波动而波动,她甚至可以模模糊糊的知道男人心中在想什么?舒歌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雪山上的归来宫之中来了什么大人物吗?还是一个用蛊术的好手!
当年,夜长欢和舒歌两人在彼此的身上种下情人蛊,那是在舒歌还没有从大佛寺下山还俗之前,两个人死定终生的时候,当时,唯一的见证人,也就是将他自己毕生的蛊术传授给她的义父,在他们两个人同意同生共死的前提下,为他们种下的蛊。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的蛊虫开始失效了,一开始的时候,她明明还可以感受到舒歌非常细微的心里变化,到了,后来,她身体上的蛊虫开始慢慢的没有了任何反应,无论舒歌做什么,想什么,她都无法察觉得到。这也就是后来,舒歌被她一剑杀死之后,她自己可以完全不受任何影响,带着他一路从江南逃到了西域昆山下,并且,在路上与身后的那些追兵,进行了数十次的生死搏杀,最后,就是在西昆仑山下,夜长欢和名将城众位高手的生死一战。
如今,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情人蛊,是夜长欢在舒歌醒来之后,在一次两人欢爱之后,趁着男人睡着的时候,夜长欢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偷偷的下的,那两只蛊虫是夜长欢的义父送的,她收到的时候,听着义父把这两个和如同虫子没有任何区别的蛊虫夸的天上无,地上也无,只有他自己这里才有的样子,还是有一些不相信的。毕竟,多年前,义父给他们两个人种下的蛊虫,都没有什么作用,应该说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可是,如今夜长欢不得不信他义父说的话,原来他老人家并不是在吹牛。
当时,她想,这对蛊虫应该是有用的吧,倘若没有用倒也没有什么事情,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她和舒歌两个人只愿将来可以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去,其他的别无所求,可是,后来的事情,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没有想到他们的结果,更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有一天会变成真正的敌人,为了各自想要守护的东西,或者可以说是为了这个红尘之中的情义和利益,而反目成仇,成为敌人。
夜长欢当初许下那样的愿望,她万万没有想到,舒歌居然会让人改变了他自己身体内部的蛊虫,用它来对付她。这个男人给她制造出这些幻想不就是为了激怒她身旁地白亦然吗?她虽然看不见白亦然的表情,但是她知道那个男人的脸色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舒歌你到底要干什么?激怒他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其实,你是在图谋另外的一些什么?
夜长欢看着男人,男人也看着夜长欢,两个人的眼神都是一瞬不瞬的,眼里的情绪却是不一样的。不过,夜长欢眼尖的看见一个人,正是她一直在等的人。
这下白亦然有救了,夜长欢心中一喜。
然后,让她惊讶的是那个人居然只是看了她一眼,真的只是随随便便的看了他一眼,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眼神漠然的从她的身体上一扫而过,不过,倒是,看到舒歌的时候,眼神停顿了一下,在男人那张美丽的脸蛋上,那个人的眼神转了几圈,随后,就转到了白亦然的身上,仿佛被男人吸引住,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白亦然。
夜长欢心中焦急。心想,知道你不喜欢你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对我视而不见吧!还有,我知道你不只是认识舒歌,并且你们两个人的交情不能用好这个单薄的字眼来形容,还有,你爱人家爱到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可是你也不能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外,一手掀起窗帘盯着人家,痴痴的看上半天,什么也不做吧!
你就不能等把白亦然这个男人给我弄出去了,你再犯你的花痴病吗?真是比她还要爱美丽的男人,还有和她一样不分时地场合的乱表现自己的感情。姑奶奶,你能不能别看了,行不行?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情形?机会稍纵即逝,等你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到时候,你本领高强,是可以全身而退,但是白亦然怎么办?难道你要丢下他不管?要是你把他丢下了,还好,好歹能跑一个是一个,最多名将城和白家在白天道那个不成器的兔崽子手里毁于一旦而已。可是,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丢下你的老情人,你多年来一直日日夜夜的老情人白亦然,那么,我们三个人都要交代在这里,不,应该是两个人,舒歌是不会对她动粗的!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舍得伤害他,胸口这一剑要不是她故意生生的受了,她自己现在必然还是完好无损,所以,你要是再发呆下去,你们两个必然完了,就等着舒歌取你们两个人的小命吧。
真是我让你来,又不是让你发呆老男人的,我是让你来救人的。更何况,只是看而已,又有什么有趣,看得到,吃不到,你自己不觉得憋屈吗?等你救走了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给他下上一点儿药,白亦然这个好看的男人,他还不是任你上下其手的宰割**,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还能从你的手心里逃走,他还不就是你的吗?!
夜长欢在心中大骂了来人半天,心想,这个姑奶奶是不是觉得自己和舒歌这里对眼,很容易,很惬意?脑子里舒歌那个男人恶作剧给她放出的幻想,怎么看怎么情色,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他是在用自己的美色**他犯罪,这位姑奶奶以为她克制她自己内心的**非常容易吗?要不是清心咒,她夜长欢说不定早就跑道舒歌面前将人的衣服给扒掉了,再做下一些丢脸丢到姥姥家的事情,其实,夜长欢此时此刻真的是非常想将这个男人给非礼一番,脱掉男人的衣服,这样又那样,然后那样,又这样。
夜长欢自己也承认,她这辈子最抵挡不了的就是美丽的男人,倘若一个男人拥有美丽的样貌,那真是上天派下来治夜长欢的。一般来说,拥有美丽容貌的男人,让夜长欢往东,她是绝对不会向西走的,当然,这样的男人除了白亦然和舒歌,他们两个人倘若一同要她和他们成亲,那么她岂不是要将自己活生生的撕成两半,分给他们两个。
那真是笑话。因此,以至于,舒歌和白亦然的话,夜长欢几乎是挑重点听听,一般来说,是不听的,就算左耳朵进去,右耳朵也一定全部都会倒出来。
这也就是,时常白亦然和舒歌两个男人对她感到非常无力的原因。是啊,夜长欢这个女人他们两个打又打不得,骂又舍不得,说了话又不听,他们不感到无奈,还会有谁感到无奈。
不得不说,夜长欢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女色狼一个,还好在大雪山上未央宫主了结夜长欢只是皮毛的东西,否则,非得送她七八十个美男子,供她玩乐不行。要是真的那样的话,到了现在夜长欢还不知道自己会**成个什么样子!夜长欢时常也会想这个问题,不过,她很庆幸,未央宫主不知道她的本质就是一个花痴,否则,上行下效,她的手中毕竟是掌握大权,关系着一宫成千上万人的命运,人人都给她送几个美男子来合欢殿,整日陪在她左右,在她的耳边吹吹邪风,让她不做错事情也难。更别提什么平衡宫中的各方势力,保卫归来宫,光大归来宫了。所以,夜长欢经常对自己说,幸好幸好。否则,舒歌醒来之后,无论她和那些漂亮的男人有没有什么,实际情况是什么,他只会相信他自己眼睛看到的,根本不会放过她,在被刺激了之后,还不知道该怎么样折腾。
唉,我想这些干什么,如今,她和舒歌,他们两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能说什么呢,还是舒歌对她要说什么。是的,他们两个人已经无话可说,因为他们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就在夜长欢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个人堂而皇之的一把掀开窗户和卷起窗帘跳了进来。进来之后,那个人还不忘紧紧地关好窗户,放下窗帘。然后,在夜长欢惊讶的目光之中,毫无征兆的出手。
夜长欢张口结舌的看着来人,看了皱着眉头的舒歌一眼,心中不由自主的一跳。
这个女人恐怕是要坏事!她怎么都不看她的眼色行事,在不了解如今是什么情况,就
贸然出手,倘若激怒了她眼前的这位大魔头。那么他们三个人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分毫不剩的都搭进去吧。
白亦然只是惊讶了一下,看着夜长欢张开嘴,就变戏法似的,从从身上摸出两颗药丸,送进夜长欢的嘴里,“阿欢,吃了它。”说完白亦然自己也吞下去一颗。
夜长欢愣了一下,看着舒歌的样子心中一动,听着白亦然的话,想着他必定是盯着自己的看,所以,就象征性的动了动喉咙,示意自己吞下去了。其实,那颗药还在她的嘴里,不过,是让她压在了她自己的舌头下面。
可是不期然,眼睛随随便便的一转,却碰上了来人的眼神,那种火热的憎恨,还有冷酷的杀意,以及嘴角的冷笑仿佛看穿了她的一切,夜长欢惊讶之间,差点儿真的将自己舌头下的那颗药丸吞下去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你要小心空气,能不呼吸就不呼吸。”白亦然忽然低下头在夜长欢的耳边低声说道,停顿了一下又开口,“这个药丸能够解百毒,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圣药,我多年来只得到两颗,不过,想容她放的毒,相当猛烈,有些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个药丸还不知道有用没有,或者只能够坚持很短的时间,所以,你要小心点。还有等等我们两个一定要见机行事,快一些离开。”
夜长欢轻轻的点点头,脸上的神色如常。
“阿欢,你明白我说的吗?”白亦然虽然看到了她点头,但是,还是不放心的又重新问了一遍,“你懂我说的意思吗?”
夜长欢在心中用力的翻了一个大白眼,白亦然真是唠唠叨叨个没有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怎么越来越和她像了,跟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妈子似的。真是,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废话。
夜长欢虽然在心中不耐烦的嘀嘀咕咕了半天,可是,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用力点点头,她知道倘若她要是不这样做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至少,被唠叨上几遍,肯定是会的。
不过,她现在正在思考一个十分紧要的问题。她夜长欢虽然多年来,杀人如麻,杀的人不计其数,可是却并不是乱杀无辜,不分青红皂白就草菅人命的大恶人,她杀的都是她认为该杀的人,有些人是因为她要保护她自己认为这一生之中最为亲近的人所杀的,为了守护一样东西,或者一个人,或者一些人,她也杀了不少名门正派的人,那些人之中有真正的君子,也有真正的小人,更有披着君子皮囊的伪君子。总之,她是杀过很多人的,有很多人被她杀死。
———————————————————————————————————
可是,她杀的人最多的几次,夜长欢想了想应该是有两次,一次是在舒歌和那个员外的掌上明珠成亲的结婚宴会上,那一天她整整屠杀了员外上上下下,再加上前来贺喜的街房邻居和众多宾客,一共是两百三十一条人命。那一天,夜长欢今天都记忆犹新,她被舒歌将要和另外一个女人成亲刺激的狂性大发,一步入舒歌和那个女人正在拜堂的大厅之中,一开始虽然还可以用她自己向来雷打不动引,对周边的事物向来淡然无比,引为傲的自制力控制自己的行为。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舒歌因为要报复她,要气她,要让她感觉到后悔,居然表现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还说是铁了心要和那个女人共结连理,举案齐眉,携手到老,并且,还将她看成是青楼之中那种一双玉臂千人压,一张朱唇万人尝的女子,用言语来狠狠的羞辱她,说她水性杨花,说她不知廉耻,说她不要脸面,最关键的是说她还想要和他在一起,那真是痴人说梦。
舒歌说的这些,当时夜长欢觉得她都可以忍受,无非是一些气话罢了,谁让失约的是她,欺骗我这个男人整整五年时间的也是她,没有兑现当初她对他约定三生的承诺的还是她,他那样说她都可以理解。所以,这都不至于激起她心中的狂暴情绪。在以后,舒歌还说了那么一句话,这句话让她真真正正的发狂,他说:“夜长欢,我决定我不再爱你了,我要忘记,永永远远的忘记你。如今我有了我自己的新婚妻子,有了我自己的家人,有了我的家庭,我会好好的和我的妻子过上好日子,好好的对待她,我会让她和我自己都比以前要幸福。因为,她比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好上一百倍。也许,我之所以,要娶她,是因为我已经爱上她了。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的女人我不去和她们成亲,我偏偏会在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她温柔似水,应该是有点儿心动和喜欢的意味吧。”
“舒歌,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夜长欢只记得那个时候,她听着舒歌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她只觉得她自己真的是肝胆俱裂,身体里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的那些话,击成了一片一片的碎片,她觉得自己不能够再听下去,只能立刻打断他的话,咬牙切齿,实际上,是脑中血液逆流,心中一一片空白,除了痛苦,还是痛苦,更多的还是那种纯粹到没有任何一种想法的痛苦。
舒歌只是微微一笑,神情淡漠对她的愤怒和惊讶毫不意外,也毫不在意,他的脸上仿佛因为这成亲美好的氛围,被周围大红色的物品一映衬,显得有一种淡淡的光泽,应该是一种喜色吧,因为,那种颜色足够的动人。他说,“所以,我确定,小夜,我爱她,所以,我才和她成亲。想要一直陪伴着她,她可以给我一个温暖的家,而我可以给她的就是不离不弃的坚守。在这小小的桃花镇之中,没有江湖纷争,我们夫妻二人一起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平安喜乐,这样一辈子也是不错的。”
“舒歌!你……”夜长欢本来想问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被喉咙之中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激动,有一大团气流被哽咽在哪里,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况且,又能够说出一些什么来呢,什么也说不出来罢了。
夜长欢明明白白的知道舒歌说的话是真的,他脸上的表情也是丝毫不作假,他们两个人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她对他的了解要比她自己的了解程度还深,舒歌说这些话是不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她一看,一听便知道了。
可是那个时候的她自己,年轻气盛。貌美如花,从来不相信舒歌会有一天,不爱她,她总是认为,无论她做什么,她是否伤他至深,甚至她欺骗他,利用他,他都不会生她的气,会一生一世的陪伴着她,就如同从冰雪之城到江南穿过我无数地方的那一段漫长的跋涉之中,又如同在江南大佛寺之中,他们从一个小孩子,一直长到她十五岁那一年,她可以嫁给他的时候。
在很久以前,至少在舒歌成亲的那一夜,夜长欢还是认为,舒歌说的只是气话,只是为了让她觉得后悔,只是为了报复她,虽然,当时,她心中明白,舒歌说那些话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让她放手,放过他,同时也放过她自己,他不愿意再和她纠纠缠缠下去。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聪明如她,她实在是太明白这个男人的意思了,也实在是太了解这个男人了,所以,才会在后来不顾一切的大开杀戒。
“我累了。小夜,你走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舒歌转过身,背对着她,仿佛因为不愿意再看她一眼,“你是有夫之妇,而我是有妇之夫,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我也不愿意再见到你,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舒歌,你这是要和我恩断义绝吗?”夜长欢冷冷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这个男人对她冷漠如此,难道他真的已经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了吗?他忘记了她?还是决定忘记?他难道连她一眼都不愿意看了吗?
“是的。你走吧,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吧。”男人负手而立,不看她,只是直直的看着成亲喜堂上的那个大大的红色喜字,红烛流泪,他的声音淡淡的,“我们两个人从此恩断义绝,没有同门之义,更没有男女之情,你于我不过是一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而已,我对你来说也是如此,陌生人也仅此而已。”
夜长欢杀的第一个人是舒歌,是的,在舒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
“好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