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莺娇

第五十六章

姜皎眸色闪躲, 看向一旁,语气中是不易察觉的慌乱,却也仍旧被沈随砚给清晰的捕捉到, “才不是。”

沈随砚低低闷闷的笑一声, 嗓音似是在醇香的酒中滚过一道似的。

没有再拆穿姜皎心中的想法, 但是想起姜皎那会进来的眸光, 仍是确定自个心中的所想。

姜皎还坐在他腿上, 手撑着他的肩膀。

觉察出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危险, 姜皎想要离开, 但沈随砚一把桎梏住她的手腕, 又让她稳稳坐在自个的腿上,“跑什么?”

姜皎垂眸, 思起他近些时日的冷淡,语气的腔调听着像是不在乎的样子, “陛下不是国事繁忙, 我才不在这里打搅陛下。”

沈随砚无声勾唇,狭长的黑眸落在姜皎莹白小脸之上。

上头的绒毛清晰可见, 月白的肤色吹弹可破。

他将唇给凑过去,在姜皎的唇瓣之上来回厮磨,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想要拒绝的话全都藏进腹中, 姜皎没推开他。

他的手松开, 缓缓压住姜皎的后脑勺,让自个更加深入。

姜皎的手也不知何时攀上他的肩头,无力的搭着。

等沈随砚再次放开的时候, 姜皎小口喘着兰气。

可是反观沈随砚, 倒是一点旁的迹象都没有。

姜皎见他唇瓣一旁还有自个的口脂,猛然间将他给推开, “我来也没什么旁的事,你还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你。”

沈随砚还未说什么旁的话,姜皎却又突然转身,“上回我说的事,你可答允。”

朱唇微肿,可沈随砚早就没了那份施旎的心思。

他对姜皎道:“近些时日宫外还不太平,丞相府近些时日去拜贺的人太多,你如今去不是个好时候。”

说完,沈随砚怕姜皎说些什么旁的,又轻声道:“岳母若是得空,我便让她进宫陪你可好。”

姜皎的心情低落下来,丞相家出了一个皇后,自是拜贺的人很多。

若是她回府,只怕又会惹得父亲不快。

纵使她再为想念,如今也还是要忍忍的。

沈随砚一直紧盯着姜皎,薄唇微张,似是要对姜皎说什么,“萤萤——”

可不想,外头观墨突然间道:“陛下,礼部的苏大人来,说有要事要同陛下商议。”

沈随砚的话又被堵了回去,再看向姜皎的时候,她面上挂着淡笑道:“夫君还是快些去忙,若你晚上得空,来凤仪宫用膳。”

沈随砚用手捏下她的指尖,“回去注意些。”

再没有什么旁的话语,沈随砚看着姜皎离开。

等姜皎走后,他面上又去了那份柔情,脚步不紧不慢的走出去。

礼部尚书见他出来,跪下问安。

沈随砚坐在上首,黑眸中冷意横生,“苏大人平身。”

苏大人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看着沈随砚将手中的折子递上去。

内侍接过,恭敬的放在桌上等沈随砚看。

沈随砚扫了一眼奏折,没有打开,却只是问道:“不知苏大人所写是什么?”

苏大人又跪下,苦口婆心道:“陛下初登基,但是却也在短短的数日就用雷霆手腕治朝纲,如今也应当想想后宫子嗣之事,还请陛下进行选秀,广纳后宫。”

沈随砚的眼都没抬,眼风都没给他一个,内殿之中虽烧着地龙,去仍旧如同冰窖一般。

“哦?”沈随砚修长的手指翻开面前的奏折,“如今朕的家事,苏大人都要来管?”

苏大人道:“老臣不敢。”

随后他抬起头道:“子嗣之事,关乎社稷,如今后位已有,陛下应考虑广纳后妃,开枝散叶,这样才能保江山安稳。”

沈随砚重重将奏折给合上,手压在奏折之上,眉眼之中是说不出的戾气来。

“江山安稳?”沈随砚在口中又将这四字给重复一遍,“莫不是苏大人的意思是,若是朕不充盈后宫,这江山就要被别人夺了去?”

苏大人没有起身,仍是道:“陛下才登帝位,人心不稳,皇后娘娘母族显贵,若是来日诞下皇子,难保不会有旁的想法,臣为礼部尚书,这便是臣的职责,还请陛下纳臣之言。”

沈随砚看着苏大人,若不是念在他是老臣,如今早就已经被拖下去。

沈随砚的手逐渐攥成拳,“朕,不会纳旁人为妃,此生只要皇后一人足矣。”

苏大人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对着沈随砚一直道:“还请陛下三思。”

沈随砚鬓发处不断地跳动,“请苏大人出去。”

内侍站在苏大人的身边,想请他出去。

可是苏大人却一直跪地不起,“子嗣之事关乎社稷,还请陛下考虑。”

沈随砚周身冷冽,甩袖直接出去。

内侍们将苏大人从殿中拖出去,苏大人满脸的倔强,又想起后宫中的那位皇后娘娘。

沈随砚在内殿之中,想着近来的种种。

如今他是皇上,若是他不想的事,自然无人能够强迫。

只是,萤萤。

若你知晓丞相府发生的事,会不会怪我。

-

后头的几日,沈随砚每日都来陪姜皎用饭。

姜皎也想开一些,无非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是什么大事。

却没想到,没过两日,阮桃同慕听烟倒是一同入宫。

“参见皇后娘娘。”

两人同姜皎请安,行跪拜大礼。

姜皎赶忙起身将两人给扶起来,“我们三人还做这些虚礼作甚,你们能来我甚是开心,若日后还是如此,我可就不见你们了。”

慕听烟笑着说:“如今萤萤是皇后,又是在宫中,礼数自然是要周全一些的。”

姜皎叹口气,“就是因为规矩太过于繁多,我就觉着,还是宫外的日子自由,想做什么便就做什么。”

阮桃道:“姐姐如今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姜皎扫空心中的那些不闷,牵着两人的手坐在木凳之上,“不说这些,近来你们可都还好?”

三人有说有笑,又似是回到从前还尚在闺阁之中的模样。

但是却又不知不觉的提到丞相府的事情,“陛下同我说,近些时日丞相府拜贺不断,我出宫恐怕不方便,但我有些想母亲了,还有舅母身子一直都不好,也不知如今到底怎样了。”

阮桃闻言没有慕听烟那般淡然,张唇欲说话,想起段祁卿对自个的交代,又只能生生将话给吞入腹中。

看着姜皎的神情,十分为难,明知不该瞒她,却也知晓不得不瞒。

倒是慕听烟看上去有些忍不住,阮桃按住慕听烟的手,才让她没有将话给说出来。

慕听烟讪笑一声,“一切都好,萤萤也不必太过忧心。”

姜皎不太开怀的点头,看着外头的天儿说:“从前我只觉得宫中虽然富贵,但是禁锢的太多,人总是没有太多的自由,如今自个进了宫中,倒是少了许多从前的乐趣。”

不过转念,她又笑着道:“但是今日你们能进宫来,我很开怀。”

阮桃柔柔糯糯的嗓音在内殿中响起,“是陛下让我们来陪陪姐姐的。”

闻言,姜皎倒是不大好意思的垂头低笑,“他倒是有心。”

看着姜皎的模样,两人愈发的担心起来,也不知姜皎知晓的那天,该会如何抉择。

沈随砚站在外头,一众宫婢因为他的缘故都不敢出声。

沈随砚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听着她说的那些话。

原来,她在宫中觉着并不开心。

萤萤,若是你知道,会不会直接就出宫呢?

沈随砚平生头一次,有了这般不确信在,脚步迟迟没有迈出去,终究是淡声对着一旁的宫婢吩咐道:“不必告诉娘娘我今日来过。”

“是。”

一众宫婢不敢揣测帝王的心思,只看见他稍显落寞的背影离去。

凤仪宫内宫外两幅景象,姜皎在里头同慕听烟还有阮桃聊的热闹。

又说到阮桃的婚事上,姜皎想了想叹口气,“你同段祁卿的婚事,如今又要拖上三年,可如何是好?”

阮桃绞着帕子,轻声说:“国丧三年,任何人都违背不了,只是皇上给了恩典,准允我同段祁卿四月就成婚。”

姜皎的眼眸一瞬间就亮了,“如此这样再好不过,如若让你等上三年,实在是太难为你。”

阮桃面上透出几分的难为情,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胡乱地点着头,应和着姜皎的话。

到晚上,慕听烟与阮桃要出宫。

姜皎依依不舍的将她二人给送走,看着她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头,心头中有着说不出的艳羡,还有些难过。

只是这样的难过并未存在得太久。

年关将至,因得沈随砚突然登基,从前先皇的后宫也还有诸多事宜并未安置妥当。

姜皎每日都忙碌的不行,不仅要准备宴请官眷的宴席,还要盯着后宫的各项用度。

一时间,姜皎倒是再也未曾提起过要回丞相府的事情。

到了岁旦那日,群臣拜贺,恭祝新年。

今年是新皇登基的第一个年头,办的倒也是热闹。

众位群臣早早就在殿中,不少的大臣身边还带着家中尚未出阁的女儿。

如今新皇后宫悬置,虽说皇上说不愿纳人进入后宫,可是谁又能知晓往后的事如何。

若是皇上看见自家的女儿貌美,有旁的想法也是未可知的。

姜皎近来总是觉着身子不爽利,只是坐上一会儿就觉着腰酸背痛。

开始还以为是要来月信的缘故,只是月信来后也总是不大舒服,还十分吃不下东西。

榴萼知晓,想帮姜皎请太医来。

但是被姜皎给拒绝,“倒是没什么大事,如今宫中得风寒的人众多,我只是有些乏力,旁的事情不打紧,就不必叫太医来。”

蔻梢将炖好的燕窝放在姜皎的手边,“娘娘吃些燕窝,近来事情多,娘娘也是忙碌的很。”

就这般一直持续到宴席之上,沈随砚也是个不懂节制的,回回都闹到深夜,颇让她吃不消。

走在他身边,沈随砚侧眼看向姜皎,牵住她手腕,“萤萤不舒服?”

姜皎抬头对沈随砚嗔怪道:“都是夫君不好,近来频频闹到深夜,我都睡不好。”

沈随砚酥麻的笑上一声,“可我瞧,萤萤倒是也享受的很,哪回不是勾着我,不让我走。”

姜皎朝沈随砚的腰间掐了一下,身上用金线绣成的龙袍倒是颇为坚硬,沈随砚没有半分事情,“陛下莫要再说。”

身后的婢女与近侍听见,早就已经垂下头笑着。

姜皎羞得不行,分明面上看着正经不少,可是在床榻之上竟爱说些浑话,还要逼着她说。

不仅如此,现如今也是。

两人就这般说着,到了宴席之上。

众大臣跪下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沈随砚沉稳的嗓音落在每人的耳中,“平身。”

“谢皇上,谢皇后。”

姜皎随着沈随砚坐下,牵着的手不得已分开。

沈随砚手上空落下来,道:“今日是岁旦,众位爱卿不必拘礼。”

“谢皇上。”

宴席已开,歌舞也响起。

姜皎坐在上首,看下面看的真切。

朝席上一扫,看见了父亲同母亲的身影,但是却并未瞧见哥哥。

甚至有人同父亲敬酒,也未见父亲笑一下。

母亲更是不必说,沧桑几分。

姜皎心头一顿,莫不是母亲生了什么病?

她又看向太尉府坐着的地方,表兄也是不在的,舅母都没有出席,只有舅舅与外祖在。

姜皎只觉不安得很,似是发生了事情她不知晓一般。

她侧身,对着沈随砚道:“我瞧母亲还有舅母神情不大好,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未见到兄长,我下去同母亲说说话。”

说着她急迫的就要起身,沈随砚在背后将姜皎给叫住,“萤萤。”

姜皎不明所以地转身看着沈随砚,只见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随后道:“你身子不适,莫下去走动,初三官眷会入宫,那时再说也不迟。”

姜皎的脚步一瞬间停在原处,朝下头看过去,不少的大臣、官眷都在看着她。

她生生顿住步伐,只得又坐下。

再次看向母亲的时候,她朝自个看过来,露出个宽慰的笑意。

姜皎这才放心下来一些,回了母亲一个笑。

想必只是她多思了,许是近来府上去的人太多,母亲一时忙不过来罢了。

初三就初三吧,统共就两日的时间,算不得什么。

又将视线放回歌舞之上,姜皎这回看得认真。

却发现,这领舞的人,好似是哪位大臣的女儿。

大臣的女儿献舞并不奇怪,只是奇怪的地方在,这位女子的眼神时不时就落在沈随砚的身上,还带有欲语还羞的眼神在。

姜皎看得面色逐渐僵硬起来,看着沈随砚黑眸一直盯着下头的歌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竟还看得如此认真?

只是在姜皎收回视线的时候,沈随砚突然出声,“我记得萤萤也是会舞的。”

姜皎倒是有些诧异,多少年的陈年往事,他竟还记得。

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姜皎问他,“夫君怎么知道的?”

沈随砚握上姜皎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个的手心中取暖,“那年宫宴,我坐在角落之中,看萤萤的那一舞,入了我的心。”

姜皎一瞬间怔愣,她确实只在那一年的宫宴上舞过,往后是再也没有的。

“你——”姜皎猛然间想起什么来,“你从前说的,心悦我许久,就是那一舞?”

姜皎此刻只能听见自个胸腔之中的声响,丝竹之声靡靡,可却没有入了她的耳。

她有些不确信,当时她也不过才十三岁,沈随砚竟然在那时就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沈随砚清淡道:“不是。”

姜皎听得更是不明白到底是如何。

沈随砚接着开口,“萤萤想知道?”

姜皎自是想要知晓的,他这人一向话少,一件事情都能藏很久。

点着头,两人的视线都没在下头的歌舞之上。

献舞的女子看着沈随砚的黑眸之中,全都是一旁的皇后,心头愤愤不平,甚至羞得的当众要哭出来。

谁人不知今日献舞是为何,可是皇上的眼中,却只有皇后娘娘的存在。

纵使皇后娘娘国色天色,可难不成,还真的一辈子就悬置六宫不成。

女子突然瞧见,皇上不知对皇后说了什么,皇后直接将皇上的手甩开,还坐的离他远了一些。

如此不善解人意,皇上又是如何能忍得。

女子在心中想了许多,柔柔一拜,“小女是参知政事之女桑黎,参见皇上。”

姜皎这才将思绪转移到下首女子的身上,看看,果真是如此。

一众大臣都想看看皇上究竟有何反应,有女儿的也不只参知政事一家,不过是今日让他出了风头。

沈随砚淡然颔首,“不错。”

随后直接看向参知政事,“不知可有婚配?”

参知政事连忙起身,“回禀皇上,小女尚未婚配,如今双八年华,待字闺中。”

沈随砚点头,“既如此,不如朕给她指一门亲事如何?”

参知政事一听,心中大惊,如此说来,皇上倒是没有这份心思不成?

他连忙跪下,“小女今日献舞,是为祝皇上岁旦安康,不敢奢求其他。”

桑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今日当众如此,她的脸都要丢尽了。

沈随砚看着参知政事跪下的身形,目光逐渐发冷,“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强,起来吧。”

参知政事起来,对着桑黎使了一个眼色。

桑黎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跑了出去。

姜皎自是也看见,心头只觉着更堵了,今日沈随砚倒是拒绝了,又如何能拒绝一辈子。

沈随砚又看向姜皎,“萤萤不拒绝,我就当萤萤是答允,今夜,我一定告诉萤萤。”

被他的一番话给弄得羞涩极了,姜皎渐渐忘记今夜的插曲。

回到凤仪宫,她先一步泡进汤泉中沐浴。

发丝贴在她身上,白与黑交杂在一起。

沈随砚屏退下人,踩着水走至姜皎的身边。

在她半梦半醒的时候,轻拢慢捻,一瞬间将姜皎给激醒。

“萤萤怎得就如此睡了?不是还要听我说故事?”

姜皎被逼的眼角的泪都涌出,一瞬间醒过来不说,还被突然的满入搞得全然没了睡意。

水花四起间,腹部涨得难受。

汤泉之中的水本就是烫的,如今更是烫的姜皎哼唧。

沈随砚轻笑一声,“娇气。”

将她给抱起身,扔在外头的床榻之上,沈随砚又覆上姜皎,这回直接顶的她嗓音全都消失。

“那年岁旦,萤萤一袭水袖,不过是再次入了我心。”

姜皎只觉他情绪上来,眼尾处泛红,还被逼出泪珠。

沈随砚俯身吻去,语气没有半分的凌乱,“可是在我从前被三皇兄欺负的时候,我满身是伤的要回到皇子所,一位小姑娘梳着羊角辫站在我面前,娇声娇气的唤我哥哥,还同我说:哥哥满身都是伤,吃颗糖就不疼了。小姑娘将糖递给了我,还帮我吹了伤口。那颗糖我一直都没舍得吃,放在那许久,直到那年岁旦,两道身影重合。”

姜皎全部都想起来了,握着他手臂,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白玉般的手臂抱不住沈随砚,她额上渗出一些细汗,“你,你当真是禽兽,我那时,额嗯……还那般小。”

可沈随砚却丝毫不改,只是嗓音中染上几分的沙哑,“那时我只是觉得萤萤甚是可爱,水袖舞后也只是想告诉萤萤,我过的很好,可不想,慢慢的心里开始作祟起来,萤萤竟在我梦中出现。”

沈随砚看了眼姜皎的腿,将她给提起来,“就如同现在这般,那时我才知,原来我对萤萤,有些不一样的思绪。”

姜皎被翻过身,后颈被他给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大掌扣在自己的颈侧,却能遮挡的完全,一瞬,姜皎几乎要以为会死在他的手下。

沈随砚梦中的场景,今夜一一都试了个遍。

姜皎只觉自个要死了,怎样求饶都是不成的。

最后,到底是如何姜皎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他又将自个给抱进汤泉之中,借着水的遮掩,又遂了他的愿。

第二日醒来,姜皎只觉得浑身似是被碾过一遍。

榴萼扶着姜皎起身,昨夜凤仪宫外守着的婢女们,都是静悄悄进来收拾的。

看着地上散落的破碎的布料,一众婢女都不敢大声。

姜皎看着床榻边是空着的,问着榴萼,“皇上去哪了?”

新年停朝三日,他这是去了何处?

榴萼小心将姜皎给扶起来,“听闻段世子入宫了,说要商议同阮姑娘的婚期,娘娘可要去?”

姜皎身上纵使不爽利,但想到自个的手帕交,也是咬着牙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