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主的残废哥哥[八零]

第59章

他知道, 以后,他只能听苏曼英的。苏曼英用商标使用权钳制着侯家沟,他们杨家沟想要跟朱青山抗衡必须依靠侯家沟, 自然也就受苏曼英控制。

“其实条件也很简单, 建民知道你们村经常受灾, 所以想来勘查一下地形,在修大坝的时候把这一点考虑进去,以后减少灾情。不过这事涉及村里的隐私,必须村支书同意。”苏曼英一提起魏建民, 神情抑制不住地温柔。

“什么……你的条件,就是要来勘查下地形?”杨力宝简直不可置信。

“不然你们这破村, 我能看上什么?等他来了, 你好好招待,他上次被你们联手欺负, 心里难过了好几天, 我希望你能跟他道个歉。”苏曼英说道。

杨力宝早就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完全是受朱青山胁迫, 没办法才针对魏建民, 心里本来就很愧疚,听她这么说,沉声道:“如果没有朱青山,我根本不屑于跟他们同流合污。你放心, 等建民到村里,我们杨家沟一定夹道欢迎!他是来帮我们解决问题, 我们感谢他都来不及。我会好好跟他道歉。”

“嗯。”苏曼英这才笑了, “我知道杨支书是聪明人。”

“苏曼英。”杨力宝看向苏曼英,想起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魏建民, 不禁动容。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嗯?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苏曼英微微挑眉。

“谢谢。”杨力宝真诚道。

“我本来也不是为了你,要谢就谢魏建民吧,他天天为了你们村受灾的事发愁。”苏曼英双眼弯弯,“侯家沟的侯心顺还在等你,我先回去了。”

说罢,苏曼英站起身,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杨力宝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愣了许久才回神。

有了侯家沟的帮助,杨力宝很快便把杨家沟的灌溉渠抢了回来,整个杨家村欢欣鼓舞,还有人不知道从哪里买了鞭炮,在两村交界处噼里啪啦放了起来。

杨力宝看着终于挺起腰杆的村民激动的热泪盈眶。

等村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杨力宝是给了魏建民最高规格的礼遇,亲自开着拖拉机,到十里沟把魏建民接到了杨家沟。

杨家沟的村民听说魏建民是来勘查地形抗灾的,全都出来敲锣打鼓的欢迎。

魏建民带着金城在杨家沟呆了一天,把杨家沟的情况摸了个清楚,晚上还被好酒好肉好好招待了一顿。

魏建民给杨力宝提了一些地质地形方面的建议,听得杨力宝热泪盈眶、相见恨晚。

如果说,一开始他去接魏建民是带着讨好苏曼英的心情,那么现在,他是从心底佩服魏建民。魏建民是真心实意为杨家沟好,并不是沽名钓誉的形式主义。

“魏支书,之前……是我眼皮子太浅嫉妒你,你却还不计前嫌帮助我们,我真心跟你道歉。”杨力宝拿着酒杯敬魏建民。

魏建民不喝酒,就以茶代酒:“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不怪你。”

杨力宝眼里似有泪光:“我听书记说了,你早就想让乡里统一规划销粮,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杨支书,过去的事就别提了。”魏建民笑道,“以后,没有了朱家沟的压制,你们杨家沟在你的带领下,肯定会越来越红火。”

“嗯!我们同心协力!一定会越来越好!”杨力宝把酒杯重重撞在魏建民的茶杯上。

他感觉他的心就像一颗悬了很久的大石头,终于安安稳稳落了地,有种真切的踏实感。

苏曼英聪明,魏建民纯善,能跟十里沟做伙伴,是杨家沟的荣幸,他会好好珍惜。

魏建民把从杨家沟勘查的结果汇报给林成有,相应调整了大坝的设计。而杨力宝则表示全力配合魏建民,修建大坝也要出一份钱,以后魏建民还可以随时去杨家沟检查地形。

林成有神采奕奕,两眼放光,大加赞赏。

“书记,以前给你添麻烦了。”杨力宝笑道,“我做了错事,感谢书记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林成有哈哈大笑。

“不过我倒是奇怪。”他把手里的旱烟捻灭,把手搭在魏建民和杨力宝的肩膀头纳闷地感慨道:“你们之前还不对付,转头就亲得跟亲兄弟一样,配合默契!”

杨力宝脸一红:“是建民媳妇点醒我的。”

“苏曼英?又是苏曼英!”林成有惊讶不已,“你快说说,她怎么说动你的!”

杨力宝当即绘声绘色把苏曼英围魏救赵的计策说了,林成有听得啧啧称奇:“亏她想得出来!建民,你这媳妇真是不得了!”

杨力宝笑道:“可不是么!我问她这么帮我对我有啥要求,你猜她说什么?”

“说什么?”林成有好奇道。

杨力宝忍不住笑道:“她说,我们这个破村她什么也看不上,魏建民被我们挤兑心情不好,希望我道个歉……”

林成有哈哈大笑:“原来她是给建民撑腰去了!挺护犊子啊!”

魏建民耳尖一红,轻轻抿嘴。没想到,苏曼英竟然又是为了他。

等从乡里回去,魏建民没有直接去办公室,而是回了家。

这几天,金城去联系公司安排项目了,并不在家。

大坝已经基本敲定,永定乡学校也开始动工,忽然之间大量的工人如果从公司安排下来住宿、饮食全是问题。

金城曾经跟魏建民说过最好能从村里直接找到建筑工人,哪怕经验不丰富,只要能干力气活就可以,东方建筑给的工资很高,省下来的住宿、饮食都可以贴补给工人个人。

只是,魏建民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人,村里人手有限,大家现在都在热火朝天种粮食,并不太愿意修大坝。

所以,金城还在想更好的解决方案,看看能不能在乡里找,不过要知根知底方便管理,并不好找。

魏建民回家的时候,苏曼英正在试新衣服让胖丫几人看。

苏曼英刚换上一件长度不到膝盖的牛仔连衣裙,正扶着石桌,弯着腰,曲着腿,伸直手臂用手勾脚上的白色小皮凉鞋。

她细腰长腿,身姿窈窕,白皙的皮肤好像刚挤出来的牛奶,反射着柔软的阳光,泛起淡淡光晕。

苏曼英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随着动作滑到身前,看到魏建民微微一愣。

魏建民刚从乡里回来?这个时间怎么没去办公室反而跑回家了。

苏曼英脸一红,她衣服都没穿太整齐,赶紧直起身子,把长发往身后撩了一下,把裙子拉了一下。

众人一看魏建民回来,哄笑着走了,边走还边对苏曼英挤眉弄眼,推推搡搡。

苏曼英不理她们,若无其事问道:“回来啦?顺利么?”

“嗯。”魏建民点头,摇着轮椅来到了苏曼英旁边,仰头看她。

“你干嘛?从进来就盯着我……”苏曼英奇怪道,“眼神直勾勾的,还怪吓人的。”

“他们说,你护犊子。”魏建民一双黑褐色的眸子清澈见底,带着温柔的笑意。

苏曼英忍不住笑了起来,弯下腰捏他耳尖:“那肯定,我早就跟你说过,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魏建民忽然伸手揽住她细长的脖子拉近自己,二人一时间距离不过一指,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喂!你干嘛……”苏曼英心里一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魏建民衔住了红唇,不禁睁大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她的小奶狗忽然变狼狗了?!

“喂,娘在……”苏曼英挣扎着急道,可是还没说完两个字,便直接被魏建民抱了起来,揽进怀里,肆意揉捻。

“你……你……”苏曼英喘不过气,可是魏母的房间就在旁边啊!稍微一扭头就要看到了!

她用力捶魏建民的胸口,可是手又被魏建民制住,一双红唇被吻得微微发麻肿胀,身子对魏建民的敏感让她条件反射地轻微打颤。

“进……进屋……”苏曼英用仅剩的理智说道。

“嗯,我都听你的。”魏建民一手抱着她,一手摇轮椅,就连进门、关门、锁门时,嘴唇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继续对她娇嫩的唇瓣厮磨捻辗。

苏曼英双颊红透。什么叫“我都听你的”?他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亲,怎么反倒还好像很乖很听话似的……

“我……我新衣服都要被你弄皱了!”苏曼英气恼道。

“好,我帮你叠起来。”魏建民说罢,就把刚穿上衣服的苏曼英扒个精光,还体贴地把连衣裙叠起来放到一边。

苏曼英:好,不愧是你!真有礼貌!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建民起身穿衣服,看着**气呼呼的苏曼英忍不住轻笑。

“笑个屁,晚上也就算了,白天你也不放过!”苏曼英浑身乏力,手都抬不起来,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满。

魏建民系好最后一颗风纪扣,伸手摸了摸她绯红的小脸:“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

苏曼英:……

和平沟支书办公室。

高洋在屋里烦闷地抽烟。

“我他妈恨不得干死杨力宝那龟孙子!”朱青山气得拳头捏的咔咔直响,一想起水渠被夺回去就恨得牙根痒痒。

“诶,我们也想帮你,可是咱们隔着永定河呢,我们一去,杨力宝个孙子,在地上撒三角钉,放石头块!”马德兴气恼不已。

“现在他们两面夹击,朱哥,你的日子不好过啊!”高洋叹气。

“杨力宝以前跟条狗一样跟着我,现在竟然敢跟我叫板!”朱青山脸色铁青,太可气了,就像被养了好久的狗忽然咬了一口,还是狠狠咬了一口!

“朱哥,干脆找人套麻袋打杨力宝一顿出出气。”马德兴出主意道。

朱青山虽然恼火,却也不是傻子,杨力宝跟他一样是村支书,他要是动手打杨力宝,林成有知道了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算了,打他也不解恨!”朱青山愤怒地扔了烟卷,对高洋嚷嚷,“高洋,我可以把你当组长,你这要是不管我,我也非退出不可!”

“是啊,高洋,你想到什么办法没有?”马德兴气恼道,“我们三个村可是老憋屈了!这次要是不搓搓他们锐气,他们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们!”

高洋若有所思地抽烟,转头盯着朱青山:“你要夺回沟渠,也不是不行。”

“你说,只要能出了这口恶气,什么都行!”朱青山立刻道。

“我记得有条排水沟在你们这边。既然你灌溉渠用不了,干脆就把灌溉渠和排水沟挖通了,到时候污水全排进灌溉渠,田都给他们毁了!”高洋狠狠道,“之后你就找人在他们村里说把渠还了,至少能保住田,用不了几天,他们肯定会还了。”

“好!好主意!”朱青山终于喜笑颜开。

朱青山说干就干,回去就趁天黑找人把排水沟和灌溉渠中间挖开,排水沟里的脏水全进了灌溉渠。

等杨家沟发现灌溉渠有问题时,已经过了两天了。

杨力宝气得直接跑到朱家沟交界处破口大骂:“朱青山,当初你用我们的渠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说什么,现在你竟然丧心病狂把污水全排进我们农田!”

“啊,不好意思,不小心挖通掉了,我已经让他们修了!”朱青山笑道,“不过也没办法,我们村的人最近都心情不好,可能也没那么快修好。”

“你……你……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林书记!”杨力宝恼道。

“你是没断奶的娃娃?处处找林书记!哈哈!”朱青山等人哈哈大笑起来,“你找他也没用,这条排水沟就在我这边!你找他过来我就堵上,他一走我再挖开!你有证据么?”朱青山得意道。

杨力宝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哆嗦。

朱青山恶狠狠地挥拳头:“杨力宝,你以为你找到了侯爱文和魏建民这两个靠山就能跟我叫板,我呸!老子要是不把灌溉渠夺回来,就不姓朱!”

杨力宝急火攻心,眼一黑险些摔倒,被村里人扶着才回到办公室。

“支书,你别气,小心身子。”村里的干事赶紧给他倒水。

杨力宝喝了水,好半天才缓过神,嘴唇还在哆嗦。

一众村干部垂头丧气,好不容易前些天涨了一点士气,这又被压下去了。

“我们之前忍他们太久,他们太嚣张了!”

“他们太横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们叫林书记他们就堵上,林书记一走他们再挖开,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要不把渠还给他们吧,之前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们耕地本来也不多,挑水也能克服……”

“就是,还给他们吧,现在渠是要回来,可是却把田毁了,就得不偿失了。”

杨力宝想起苏曼英的话,立刻否决:“不行,这条渠是我们杨家沟的尊严!我们如果还了,就永远被他们踩在脚下了!”

“支书,那怎么办……”众人叹气。

这时,一个小干事跑了进来一脸惊慌:“支书,我们田里有蛙和泥鳅死了!”

小干事说着就捧出了小动物的尸体,众人看的一阵心惊肉跳。

杨力宝眼一黑又差点晕过去。

“支书,我们把渠还了吧!这样下去田全毁了!”

“支书,我们不要什么尊严了……快把渠还了吧……”

杨力宝咬牙:“扶我过去,我要给十里沟打电话!给苏曼英打电话!”

杨力宝被人搀扶着,电话打到了十里沟,魏建民接到电话,立刻便和苏曼英赶到了杨家沟。

杨力宝带着他们去耕地里查看,一路走来,路上全是叹息。

“杨支书,我们还是把渠还了吧……”

“田地成这样还不如不要……”

“认栽算了,斗不过他们。”

……

魏建民几人赶到农田里,许多耕地已经污染,上面有小动物的尸体还有肮脏的肥皂泡、破衣烂布条、甚至还有原本不会出现在排水沟里的塑料袋,一眼望去让人触目惊心。

“魏建民!我看你这次有什么办法!”朱成山隔着大老远叫嚣,“杨家沟变成这样全是因为你媳妇苏曼英!”

“全是因为苏曼英!”朱家沟的人纷纷喊道。

“你放屁!全是因为你们这群无赖!”杨家沟这几天憋屈极了,当即还嘴怒骂。

两方的村民隔着篱笆战况升级,要不是杨力宝和魏建民拦着,眼看就要打起来。

魏建民一看农田被糟蹋成这样,眉头紧紧锁起:“杨支书,先把渠堵上,别让污染扩大。我们慢慢想办法。”

“好!”杨力宝赶紧找人先把渠堵了。

苏曼英眼睛暗了暗。她想起来,以前她在演艺圈,也有很多键盘侠和喷子,跟朱青山一样坏。

他们就是这样,你要告他他就删帖,你离开他就变本加厉辱骂抹黑。

真是恶心至极!

当初对待这些黑子苏曼英可太有经验了。

“杨支书,你找人到县里公证处申请证据保全。”苏曼英怒道。

“啥?什么处?证据什么?”杨力宝听都没听过。

“公证处是国家证明机构,他们有一项公证叫做证据保全,就是把证据固定,就算朱青山后面把排水沟堵上都没用。这就是专门对付这种发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侵权人。”苏曼英说道,“村里可能有人被买通了,所以才不停有人说吧把渠还了算了。所以,你派亲信悄悄去,而且跟公证处同志说,穿便衣暗访。”

“好!我这就找人去!”杨力宝赶紧说道。

过了几天,杨力宝拿到了公证处的公证书一式八份。

公证书上写得非常清楚,朱家沟编号189的排水沟污水倒灌进杨家沟编号328号灌溉渠,灌溉渠直通农田,农田出现青蛙等动物尸体、塑料袋、布条。并且拍摄污水沟贯穿灌溉渠、灌溉渠现状、农田现状照片若干张,张张触目惊心。

“这下好了!这下我们有证据了!”杨力宝高兴道,“可以告诉林书记,让他把排水沟堵上了!”

“杨支书,公证书一份举报到环保局,一份举报公安局,一份交给林书记,一份寄给江城日报。”苏曼英说道,“这次,非把朱青山拉下来不可!”

“好!”杨力宝激动又兴奋,“我这就去!”

果然,公证书作为强有力的证据,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

乡政府、环保局、公安局全部介入调查,记者全程跟踪报道。

朱青山此时才知道,自己做的事竟然是犯法的。他想要指认高洋,可是没有任何证据,最后朱青山被警察局带走协助调查。

环保局派专家协助杨家沟治理农田污染,帮助尽快恢复耕地使用。

林成有被朱青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直接免掉了朱青山朱家沟村支书的身份。

“万岁!万岁!”杨家沟众人高声欢呼,声音震耳欲聋,比上一次夺回沟渠还兴奋。

“建民,曼英呢?”杨力宝问道,“我们大伙都想敬她一杯,是不是?!”

“是!”众人大吼。

魏建民轻轻笑了笑:“她去朱家沟了,等她回来大伙再敬她吧。”

“什么?曼英去朱家沟了?!”杨力宝大吃一惊。

众人一听,惊恐地看向魏建民,急道:“她不能去啊,他们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朱家三个兄弟一条心,朱青山被抓,朱平山和朱小山肯定恨死她了,她怎么斗得过?!”

魏建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是苏曼英非常笃定,并且不让他跟着,他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