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章 静安墓园
镜子,梳子,鞋子,这都是有灵气,是比较邪门的东西。
买这三样东西的时候,千万不要贪便宜去买二手货,以防买到死人用过的东西,记住,一定要买新的。
瘦伯跟我讲了下这些东西的规矩,随后他就说有事情需要出去,让我自己一个人留这儿了。
瘦伯离开后,我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也闲的蛋疼,于是,就走出房间,来到了花园里,那个时候是下午,别墅的四周被一片夕阳笼罩着。
陆老太还真是个暴发户啊,连个花园都整得美极了,花园里种着几颗柳树。
我走在花园里,想着陆老太这事情,你说不邪门吧,我总觉得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邪气,尤其是我在屋子见到那张遗照的时候,总觉得遗照里面的人在笑。
陆老太捡了把梳子,那把梳子就把陆先生给弄死了,看来那把梳子邪乎得很啊,不过,我是有些担心。
既然瘦伯都接手了,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趟来,我倒是长了见识,装逼了一回。
溜达溜达着,我觉得无聊,就回去了,走在走廊上,我就听到有声音。
我顿时一震,一个是苍老,却带着哭腔的声音是在求饶。
本来想离开的,可好奇心在作崇。
“阿远,我没有害死你啊,你就放过我吧。”
“你要的东西,我都帮你烧了过去了,你喜欢开车,我昨天还烧宝马过去了,求你,不要再折腾我了……”
我心里有些好奇,连忙躲到门边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隔着门,里头的死人味也呛人,那种味道十分的难闻,好像里面死了几百个人似的,我后背上的寒冷已经把衣服给弄湿了,双腿也颤抖着。
“啊……”的一声尖叫传来,吓得我直接就坐在了地面上,我连爬带滚的准备跑,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呀的就被打开了。
我刚爬起来,扭头过去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屋里头灰暗灰暗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似的,我浑身一哆嗦,转身就想跑。
刚一转身,我差点就撞上一张碧青色的脸,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啊……”我吓的一声大叫,整个人就好像瞬间发蒙了一般,脑子一片空白,心脏感觉要跳出来了。
等我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原来是陆老太,脸色映着灯灰暗的灯光,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错位。
我惊魂未定的拍着心口,要不要这么刺激啊,差点就吓死我了。
“你是谁?”冷硬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来似的,低沉而冰冷。
“我是跟姜大师来的。”我搬出瘦伯的名号出来,果然挺好用的,陆老太动了动眼睛,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好像看透我心里的想法,她点头,阴冷的说:“没我的邀请,不要到这四周围,明白吗?”
我忙点头应:“明白了。”
陆老太见我答应,她转身,拄着拐杖进了屋里,门就嘭的关上了。
我松了口气,连忙就回房了。
瘦伯这时候已经回来了,他拎着一些东西,是用黄布包着的,他跟我说,晚上十二点要去找那把梳子。
我心里一沉,如果是那把梳子的问题,找到梳子毁掉,可是问陆老太给梳子就可以了。
瘦伯听了,他说:“
梳子已经随着陆先生下葬了,只能去开馆了。”
瘦伯摆明了要挖坟开馆拿梳子的,我也不能不去,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去。
陆先生是葬在静安墓园里,距离陆家庄园不是很远,坟墓具体位置是瘦伯花了点钱找人告知的,因为陆老太不同意开馆,说冒犯到陆先生,万一他大发雷霆的话,说什么也不肯开馆。
瘦伯说他是个诚信的人,收钱就得办事,明得不行,来暗的。
为什么要凌晨十二点开馆拿梳子呢,我问过瘦伯,他跟我说,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是凌晨十二点,为什么说凌晨十二点的阴气重?日月交叉,两日之间,白天夜晚相交换,阴走魂飞。
在前一天跟后一天交替的时候,就是阴气跟阳气相交换的那一刻,随着前一天的日子而降到最低,而阴气却因为新的一天来临而充足到最重。
夜黑风高,正是干坏事的时候。
静安墓园是一个很阴深的地方,白天正中午的时候,路过静安墓园也阴森森的一片,整体看上去就有一股淡淡的浓雾围绕在静安墓园上方。
阴森森的静安墓园中,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里头窜动着,那正是我跟瘦伯。
我手里拿着手电筒跟在瘦伯的后面,瘦伯在突然就停了下来,他将手里的铁铲往地上一插,然后说了声:“就这里了。”
我把背来的工具放下,晃动着手电筒,往前头一照,冰冷冷墓碑上挂着一张黑白色的遗照,那正是我在陆家庄园所见的遗照主人陆远陆先生。
刚看到时候,我觉得照片上的人头像跟之前见的没什么区别,然仔细一瞧,手电筒差点就从我手里掉下来。
“这出息啊……”瘦伯瞥到了我的举动,不满的哼道。
我害怕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看到了,墓碑上的陆先生嘴角似乎就勾了起来,邪乎邪乎的笑着,只看一眼,就觉得脊背一阵犯冷,一种从心底升腾而起的冷意。
我当然知道这股冷意不是墓园里阴森的缘故,而是我感觉到了另外一种蛰伏在墓碑遗照里头的恐惧,让我立马就想逃离这里。
当然我并没有那么做,我按照了瘦伯的吩咐,拿出了锄头等工具,开始了刨土。
瘦伯拎着他带来的酒瓶,一屁股坐在隔壁墓碑旁,把腿一搁,喝起酒来,他才嘀咕着说找个地方坐坐,前辈要有空的话就出来聊聊天。
看着他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我就来气,敢情他带我来就是让我做苦力的。
我刨土半个小时候过后,墓碑后面才勉强的看到个坑,连棺材都还没有挖到。
现在这年代,在城市里很少有人挖坑葬人的,一般都是把骨灰盒葬在墓碑前的,可,陆家后台大,估计这片地儿都受了陆家的好处吧。
再往后挖了一会,我累得跟条狗似的,正想扔锄头的时候,瘦伯却起身帮忙一起挖了。
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挖的速度快多了,没一会儿,见着了棺材,那是一副刷得通黑的棺材,散发出一股浓重的死人味,我拿着锄头往后退了一步,捂住鼻子,特么比陆家那地儿的死人味还要重。
看来这老头死不瞑目啊。
瘦伯喝了句好了,我拿着锄头站在一旁看着瘦伯他打开了带来的包,将里头的工具拿了出来,他拿出的是一包生石
灰,扔给我,让我将生石灰往墓的四周围撒。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撒生石灰,但瘦伯吩咐的事情,我不能不干,拿着生石灰就沿着墓的四周围撒了一圈。
撒生石灰的时候,瘦伯已经三两下功夫就把棺材盖给掀开了,那会儿,一股浓重的腐烂臭味立马就在空气中弥漫开。
妈的,这老头没火化的。
这年头,为了土地不被污染,死人都得送去火葬场火化的,要是有人偷偷的将死人葬土里去,被发现了可是要挖坟开馆重新送去火葬场,还得罚款的。
瘦伯笑吟吟的说:“早就料到了还有全尸的,只是没想到那老太婆胆子大到直接将人葬了,早知道多要点钱了。”
我想想,陆老太的胆子不是一般大,话说,都是一窝的,花点钱估计就可以全尸土葬。
像我们这些穷人啊,根本死都死不起啊,火葬要钱,墓地天价啊。
人都死了半年了,就算有棺材密封着,尸体早就腐烂得不成样子了。
瘦伯带上了手套,拿了两个大蒜往手上一搓,把大蒜扔到棺材里头去了,然后,弯身把手伸进棺材里去。
瘦伯的胆子真大,直接就把手伸进去。
“赶紧把灯晃过来,我看不见。”瘦伯叫了句。
我立马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打开后就往棺材那儿照去,瘦伯见此,骂道:“娘的,别晃来晃去的,照好。”
我一抬头,只见手里的电筒没有打到棺材那儿,我硬着头皮,哆嗦着手脚往前走了一步,把灯晃到了棺材里头。
晃灯的时候,我好奇心大顺便看了一眼,只见里头那具死尸,全然是看不出样子来,身上穿着黑色的寿衣,脸色是发黑,高度腐烂,我好死不死的就瞧见了死尸的手,那指甲足足有三厘米长啊,全黑的。
死了还在长,真诡异。
我强忍着想呕吐的冲动,瞪着眼睛死死的,强迫自己看着里头的尸体,或许这样就能把胆子练起来的。
瘦伯连眼睛也不眨,他一点儿也不害怕,一手从死尸的脖子那儿插了过去,抬起来死尸的脑袋,另外一只手伸进脑后的空出处,摸了一会儿,瘦伯的脸色一下子就跟吃了屎那样难看。
“放哪儿了?”他说了句,然后抽回手,将死尸脑袋放下。
我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孩子,农村里头搞火化的不多,那是有钱人才火化的,大多数人都是直接挖坑下葬的,在封棺的时候,陪葬品都是放在死者脑后的枕头下方的。
那把梳子不在那儿,那么放哪儿去了?
接下来,瘦伯做出了一个让我惊恐的举动来,他给死尸拱了个礼,说了句冒犯了,然后直接就把死尸给翻了出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躺着的死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真不知道瘦伯哪里来的力气,就将死尸给从棺材里给弄出来了。
“还真给我猜对了,竟然放在西南方。”
瘦伯从棺材里掏出一把黑得发亮的木梳子,我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那把木梳子并没有上油漆,为毛有这么亮的色泽。
怪了。
瘦伯看了一会儿那把木梳子,然后收回了口袋,蹲下将死尸拉起来,然后往我身上一扔:“抱住。”
我想破口大骂,那具死尸直接就冲进我怀里来了,吓得我不要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