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国做刘禅

第460章 吴宫夜宴

江北……

收到姜维的指示后,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有重骑兵往吴军寨中射去书信;

吴军兵卒早就人心大乱,一大半的兵卒都有投降的念头,他们私下已经做好决定:若蜀军杀来,立刻投降。

这日傍晚,四千战船黑压压地开来,经过乌江口水域往建业而去,船头的汉军战旗迎风招展,气势蔚为壮观。

至此,水师投降、蜀军大军杀向建业的消息终于被证实,北岸的吴军将士无不惊骇。

不过,蜀军依旧坚守历阳和含山,并未派兵来到吴军寨前招降。

长江南岸,俄何率领的骑兵已经杀至建业周边;

这队骑兵比战船率先赶到,他们的目的并非攻城,而是严密监视建业的四门,阻止可能的援兵或粮草运至城中。

刘纂、腾胤等人好不容易游至南岸,却惧于骑兵的威摄,只敢躲藏在建业西南三十里的几个小山之中,就算在夜间,也不敢越过平坦地带进入建业城。

建业城中,皇宫,大殿。

“不必客气,都吃吧。蜀军杀到之时,朕将亲自披甲上阵!或许这顿饭……是朕在建业的最后一顿!唉……今日只是家宴,诸位夫人不必客气。”

孙权说罢,自顾自地喝了一大碗酒,潘夫人、袁夫人、谢夫人、仲夫人皆愁云惨淡,多有抽泣之声,即不敢饮,也不敢食,更不敢问。

“陛下,臣妾入宫多年,未有子嗣,却深得陛下宠信,臣妾感激不尽!若是陛下不弃,臣妾,愿一生一世侍奉陛下左右。”

赵夫人说罢,举起酒碗向孙权致谢,然后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孙权满意地点点头,皇子孙和向孙权敬酒后,席间再也无人说话。

孙权几碗酒下肚,微微有了醉意,懊恼地叹道:“若是步皇后仍在,朕也不会如此孤寂!朕实在后悔,唉……步皇后在世时,朕就应该封她为后!”

孙和与赵夫人饮酒后并无异样,谢夫人赶紧举起碗向孙权敬酒:“陛下,蜀军远在乌江口,建业城又有大司马步骘主持防务,陛下不必太过担心。”

谢夫人喝掉碗中的酒,放下碗继续说道:“陛下乃大吴之君,切记保重龙体为要,不可过份操劳;今,众将皆在为国死战,不日便可击退蜀军;

可惜孙霸年幼,不能为国征战,实乃憾事也!

皇子孙霸,品行端正,勤勉好学,可惜偶感风寒,未能前来向陛下敬酒,请陛下勿要怪罪。”

“陛下,臣妾身怀龙种,未敢饮酒。今夜就以水代酒,恭祝陛下龙体安泰,愿我大吴万年不衰。”潘夫人致歉后,轻轻喝了一口便将碗置于桌上。

此时的殿内,孙权的子嗣,仅有十五岁的皇子孙和,以及三岁的皇子孙奋,袁夫人痛心地说道:“陛下将多个皇子交给臣妾抚养,奈何天不庇佑,竟无一子存活。此乃臣妾之罪,请陛下降罪!”

“那个小阿斗,他竟然有七个皇子,每个都能顺利存活!朕……曾经也有十几个皇子,可惜,能脱父母之怀者,仅有六个而已,存活至今的也才三个!

朕的皇子早逝甚多,公主却全都存活……罢了,罢了,这与夫人无关,一切都是天意……”

孙权确实已经喝醉,又饮了一大碗酒,喃喃自语道:“谢夫人,徐夫人,步皇后,王夫人,你们……为何全都弃朕而去……嗝……”

孙权突然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说道:“步皇后……你为何也弃朕而去……你别走……”

孙权快步向殿外追去,却轰地一声摔在地上。

“陛下喝醉了,臣妾送陛下回寝殿……”

赵夫人和袁夫人刚刚扶起孙权,两人都被孙权推倒在地,案上的碗筷纷纷散落,摔得哗哗直响。

“步皇后,你为何弃朕而去?你没诞下皇子,他们都反对封你为后……如今,朕封你为后,你别离开朕……这大吴的皇宫,只有你才是朕的皇后……他们敢反对,谁也别想做皇后……”

孙权爬起后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突然又摔在破碎的酒坛间,衣衫被划破了好几处,左手也被碎屑划破。

“快,来人,传太医令……”

“陛下,龙体要紧……”

“呜……步皇后……你回来……”

“陛下,切勿动怒,龙体要紧……”

几个嫔妃赶紧围上来,试图将孙权扶往寝殿,孙权却拎着长剑胡乱挥舞,几个嫔妃再也不敢靠近。

突然,孙和一个箭步冲上来,趁孙权不注意,猛地夺下他手中的长剑。

“孙和!你好大胆!竟敢以下犯上!”

“谢夫人……这……儿臣不敢……儿臣担心父皇受伤,这才夺下他手中宝剑,情非得已……”

“孙和!你敢冒犯陛下,此乃死罪!”谢夫人厉声喝道:“侍卫何在?孙和以下犯上,伤了陛下龙体,速速将他拿下,等候陛下处治!”

“慢着!”

侍卫刚要带走孙和,却被赵夫人阻止:“妹妹,刚才确实情非得已,若非三皇子及时夺下陛下的剑,恐伤及陛下!妹妹,你不要小题大作。”

“小题大作?”谢夫人不依不饶地说道:“刚才的情形,众人皆已目瞩,孙和以下犯上,抢夺陛下宝剑,致使陛下受伤,此乃死罪!你何故为其开脱?”

“谢夫人,你别瞎说!”袁夫人挡在孙和的身前,争辩道:“陛下的手,是被酒坛的碎屑划破,这与孙和夺剑没有关系,你休要颠倒黑白!”

“陛下受伤,这是不争的事实!”谢夫人大怒道:“这与孙和夺剑有莫大的关联!不论如何,孙和以下犯上,绝不可轻饶!”

“妹妹,陛下受伤,应当速传太医令诊治,应当立刻送陛下回寝殿,而不是胡乱搬弄是非。”

“袁晖!你好大的胆!陛下受伤,你不仅护着行凶者,还反咬本宫搬弄是非,何其歹毒!”谢夫人指着袁夫人大骂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陛下将那么多皇子交给你抚养,为何全都被毒死在襁褓中?你好狠毒!”

“妹妹,你这话何意?”袁夫人惊得后退几步,赶紧争辩道:“臣妾侍奉陛下多年,未有子女。臣妾将各个皇子视若己出,无不尽心照料,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你却诬我下毒?这……这话从何说起?”

“袁晖!陛下子嗣众多,竟然全都被你所害,你好狠毒!来人!将袁晖拿下,等侯陛下发落!”

眼看几名侍卫涌上来,袁夫人百口莫辩,惊得连连后退,却与某人撞在一起,幸得赵夫人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

“啊……哎呦……”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却是潘夫人被撞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不已,赵夫人赶紧上前查看。

“好你个袁晖!毒害那么多皇子还不够,还想加害潘夫人腹中的龙种!此罪当诛!来人,速速将袁晖拿下!帮凶赵氏,一并拿下!等候陛下发落!”

“妹妹,此间因果,皆非袁夫人之过……”

“你这帮凶,自身难保,还想替袁晖诡辩!来人,速速拿下!”

事情越闹越大,侍卫不再迟疑,在谢夫人的要求下,将皇子孙和、赵夫人和袁夫人尽皆带走;

孙权和潘夫人分别由内侍扶往寝殿,交由太医令诊治。

孙权喝得实在太多,喝下醒酒汤后,直到半夜也未能转醒,口中仍在不停地念叨着「步夫人」。

谢夫人瞧了一神志不清的孙权,在黄门丞李竺跟前低语了几句,然后几人轻声来到殿外。

“奉陛下口谕:皇子孙和,以下犯上,赐御酒一碗;嫔妃赵氏、袁氏,荼毒皇子数人,更致潘夫人小产,罪不容诛,赐白绫三尺!”

此话出自黄门丞李竺之口,几名内侍不容有疑,领命而去。

“姐姐,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仲夫人惊恐地问道:“若陛下转醒后问起,我该如何应对?”

李竺笑道:“两位夫人,小奴定会做得不留痕迹;若陛下问起,就说三人是畏罪自绝,陛下绝对不会起疑。”

“甚好!”谢夫人冷冷地笑道:“如此一来,吾儿孙霸的太子之位,宫中再也无人能阻;不过,陆家、顾家、朱家,以及诸葛谨、吾粲、滕胤、丁密等人,恐从中作梗!”

“夫人,此间军情紧急,朝中只有顾雍和丁密支持孙和,夫人却有步骘和孙弘。”李竺自信地笑道:“如今,陆逊身在狱中,其余诸将皆在江北军中,不足为虑;只要孙和一死,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这几日,夫人在陛下耳边吹吹风,大事必成。”

“这几日,众臣皆在上表,纷纷请求赦免陆逊;如今,蜀军将至,陛下极有可能重新启用陆逊。”

谢夫人不无担忧地说道:“此人阴狠狡诈,目光毒辣,若被他看出端倪,我等难逃一死,绝不能让他活着出狱!”

“夫人,陆逊乃是重犯,若要除掉陆逊,还需陛下的圣旨才行。”李竺面露难色,故作为难地说道。

“李公公神通广大,此事应该不难吧?”谢夫人说罢,拿出一叠地契和房契塞给李竺,神秘地笑道:“李公公,事成之后,本宫还有重谢;只要吾儿孙霸登上帝位,李公公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当夜,寅时。

黄门丞李竺,携几名内侍和侍卫来到狱中,陆逊赶紧下跪听旨。

“告曰:天未悔过,王室多难。不知覆露之恩,辄辄猖狂之计。国之佞臣,敢背天常。

私通敌国,拒捍成命。雷霆所当,巢穴尽覆。获此凶竖,正其刑书。与众弃之,兹为国典。”

李竺念完之后,正色说道:“小奴奉陛下口谕:赐白绫三尺,御酒一樽,王剑一柄;陆丞相若能认罪,可赦三族不诛。”

“臣,领旨,谢恩。微臣此去,俯愿陛下,保重龙体,效法蜀国,锐意改革,励精图治,兴我大吴;陛下万年,大吴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