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营业

第132章 换人质共赴黄泉

柳翩翩被柳文渊带回了营, 住进了谢景元的中军大营。

等入了营帐,见帐里没人, 她问柳文渊:“哥, 你们有什么办法?”

柳文渊低声道:“再等一等,京城那边说不定会有所斩获,到时候我们有了筹码, 倒是可以跟秦孟仁谈一谈。”

柳翩翩拧眉问道:“你们抓了谁?”

柳文渊的声音更低了:“说是赵雅兰,不知真假, 这事儿还要看陆大人的人有多大能耐。”

柳翩翩吃惊地看着兄长:“双平这么有本事, 居然能让人抓来赵雅兰。”

柳文渊的眼神轻闪:“不是双平有本事,是谨言自己有本事。你先歇着, 我去叫军医来给你看看,让六郎照顾你。”

柳翩翩叹了口气:“哥, 我大老远跑过来,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 还给大家添乱。”

柳文渊摇头:“怎么会,我看谨言本来一心求死的,你来了后他好像打起了精神。他被虐待狠了,又面临现在这种为难的局面, 若是没有求生的愿望, 我们找来谁都没用。”

柳翩翩心里担心起来:“哥,你帮我看着元若,千万不要被秦孟仁激怒。”

柳文渊笑一声道:“你怎么不相信自己的男人, 元若就是看起来大大咧咧, 其实他心细如发,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心里比谁都拿得稳。”

柳翩翩点点头道:“我自然是相信他的, 有大哥看着,我就更放心了。”

说完,她又咳嗽起来。

柳文渊立刻道:“你歇着,我去请军医。”

军营里从来没有女人,也就是柳翩翩的身份在这里,要是换个人,怕是将士们早就闹腾起来了。

没过多久,柳文渊带来个老军医。老军医低眉顺眼,看都不敢看一眼柳翩翩。

柳翩翩躺在谢景元的塌上,外面用帘子围了起来。她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六郎在妹妹的手腕上盖了一层帕子,老军医这才敢下手。

看了半天后,老军医对柳文渊拱手:“柳将军,夫人这是郁结于心,又连日赶路,伤了风。好好养一养,过一阵子应该就无大碍,切莫再去跑马喝风。”

柳文渊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老军医留下了一些药,柳文渊吩咐六郎去熬药,然后坐在塌前隔着帘子跟妹妹说话。

“你走了,镐京那边谁做主?”

柳翩翩实话实说:“军务我交给了二哥,政事有姜大人和姚大人做主。”

柳文渊点头:“姜大人虽然耿直,但一心为民,不会在民政上动手脚。至于你二哥,这事儿你晚上跟元若说一声,仔细别人给他进谗言。”

柳翩翩嗯一声:“我知道了。”

柳文渊知道妹妹累了,主动站起身:“你好好歇着,谨言那里你莫要太忧心,我们会想办法的。”

等柳文渊走后,柳翩翩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却是噩梦不断。她一会儿梦见年少时的仁孝太子,一会儿梦见年少时的裴谨言,最后看着二人一起携手离去,她活生生惊醒。

柳翩翩伸手摸了摸额头,上面出了一层薄汗。

外头六郎刚熬好了药,站在营帐外面喊了一声:“妹妹。”

柳翩翩回了一声:“进来。”

六郎进屋后发现妹妹已经坐了起来,他将一碗药放在桌上:“妹妹,药熬好了,喝药。”

话音一落,营帐的帘子被掀开,谢景元跨步走了进来。

六郎赶紧起身:“将军。”

谢景元看到那碗汤药,端起来尝了一口,然后皱起眉头:“蠢材,这么苦让她怎么喝,去厨房找几个蜜枣过来。”

柳翩翩温声道:“没事的,良药苦口利于病,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回来了?”

她刚才阵前吐了一口血,谢景元的心一直提着,见秦孟仁带着白敬朝退回去,他把事情交给柳文渊和孟中承,急着赶了回来。

他伸手摸了摸柳翩翩的额头:“是我不对,不该给你传信让你过来。我主要是担心谨言死了,想让你来见他一面。”

柳翩翩又咳嗽起来:“你要是不给我传信我才生气呢,没事的,来,把药给我,别骂我六哥,他跟着我一路跑过来。”

谢景元笑一声道:“好不骂,你的哥哥们都是宝。”

六郎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有点多余,拱手道:“将军,我先下去了。”

谢景元点点头:“这几天你什么都不用干,这里也没个丫鬟,你帮我照顾好她。”

六郎道了声好,然后退出大营。

没了外人,谢景元伸手将柳翩翩抱起,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端起那碗药喂她喝。

那药真苦啊,军营里都是汉子,能有药就不错了,谁还管你是不是苦啊。

柳翩翩皱着眉头喝药,谢景元看的都难受:“要不你一口干了吧,少受点罪。”

柳翩翩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捏着鼻子一口气把一碗药喝完了,苦的直吐舌头。

谢景元连忙从旁边的茶壶里给她倒了一杯茶漱口,有对外面喊一声:“老黄!”

黄侍卫,哦不,黄校尉在外头应了一声:“将军。”

谢景元吩咐道:“去,让伙房给夫人做一碗甜汤来,记得加糖。”

柳翩翩又咳嗽了两声,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胸口。

谢景元将她搂紧一些,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一口,然后低声劝她:“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救下谨言的,就是要他受点罪。”

柳翩翩抬头看着他问道:“你真的能救下他吗?”

谢景元又亲她一口道:“什么事情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我会尽力去做,你要相信我。”

柳翩翩嗯一声:“我相信你,受点罪不要紧,今天他受的罪,都是他的功劳。”

谢景元笑起来:“还是多读书好,你看你读书多,我跟你说话就特别舒服,一点就通。军营里好多糙汉子,有时候跟他们说话他们都听不懂,真是愁死个人。回头打完仗,要把他们押去读诗书,一个个傻乎乎的。”

柳翩翩伸手捶了他一下:“胡扯,人家忠心勇猛。”

谢景元伸手握住她的手,又将她搂紧:“等交换完了人质,我非得把这姓白的打回京城去。秦孟仁那个狗贼,将来我一定要把他挂在城门口。”

柳翩翩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我来军营是不是坏了规矩?将军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莫要让别人说你土匪不讲规矩。”

谢景元笑道:“罚,等回家后罚你。我让你来的,你要是不来,那才是坏了规矩。”

柳翩翩这一路上一直在骑马,太累了,现在靠在谢景元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感觉疲倦感再次袭来,很快又昏昏欲睡起来。

谢景元就这样抱着她,等她睡着后,他伸手把旁边的一床毯子捞起来给她裹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柳翩翩就这样靠在他怀里睡了一觉,等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谢景元见她睡醒,轻声问道:“醒了?”

柳翩翩这才意识到,他就这样一直陪自己在这里耗着:“你快去忙你的,别管我。”

谢景元将她抱回放在塌上:“等会儿有人来送饭,你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柳翩翩点头:“那你去忙,记得要吃饭。”

谢景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自己出了大帐。

柳翩翩一个人坐在塌上,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火盆,应该是谢景元怕她冷让人烧的。

看了火盆两眼她终于反应过来,刚才送火盆的人进来,岂不是看到谢景元抱着她睡觉?

算了算了,她现在是个病人。

没过多久,六郎送来了晚饭:“妹妹,快来吃饭。”

伙房听说夫人来了,拿出看家本领做了些软糯的饭菜,其中就包括那一份甜汤。因着柳翩翩在睡觉,一直给她温着的。

一碗八宝粥,两个小菜,还有几个小蒸饺,一碗甜汤。

柳翩翩皱眉:“六哥,明日告诉伙房,不要单独给我做饭,元若吃什么我吃什么。”

六郎笑道:“没事,你第一天来,又病了,吃点软糯的正常。别说你了,军营里那些伤兵有时候偶尔也能吃点好的。”

柳翩翩一边吃饭一边问六郎:“他们在哪里议事的?那边有人送饭吗?”

六郎点头:“放心吧,元若身边专门有人照顾他。他们都在大哥的营帐里呢。”

柳翩翩一听就懂,这是自己占了这个地方,他们只能去柳文渊的营帐里。

六郎安慰妹妹:“你别想那么多,这是你该得的体面,也是咱们柳家的体面。”

柳翩翩心里还记挂着裴谨言,只盼望着京城那边的人早点过来。要是真的能带来赵雅兰,用她换回裴谨言,两不亏。

柳翩翩在心里赞许起陆双平来,他果然比五郎更适合干这个。等五郎守孝结束,要给他挪个地方,不然再回去干老本行,他和陆双平都要尴尬。

柳翩翩这边想的很好,然而事情总是不会按照人设想的方向发展。

第二天,秦孟仁让人把裴谨言绑在战车上,推在最前方,谢景元投鼠忌器,当天被白敬朝反攻了十几里地。

晚上,谢景元沉着脸回了大营。

柳翩翩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晚饭,谢景元坐在那里默默吃饭,吃着吃着开始骂人:“秦孟仁这个狗贼,早晚我要报这个仇!”

柳翩翩正想怎么安慰他,外头传来柳文渊的声音:“元若,好消息,京城来人了!”

谢景元大喜,把碗一丢:“快,带上来!”

这帐子里有柳翩翩在,他也不用顾及男女大防。

没多大一会儿,有两个人扛了一个麻袋进来,柳文渊亲自打开袋子,里面有个沉睡的人,正是赵雅兰。

扛麻袋的人躬身道:“将军,因她时常吵闹,我们就给她喝了些药,路上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柳文渊问道:“你们是怎么捉到她的?”

那人实话实说:“秦大奶奶之前找人劫囚车失败,开始满城寻找江大人。江大人担心兄弟们泄露,索性把她绑了连夜送出京城。正好,秦大奶奶前一阵子总说自己生病,要在城外寺庙过夜。小人估计现在秦家都不一定敢对外说秦大奶奶丢了!”

柳文渊摆摆手:“你下去吧。”

等那两个人一走,柳文渊看向谢景元:“元若,我们怎么处理这事儿?”

谢景元冷哼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明日把她绑到阵前,我看看秦大君子这次要怎么玩。”

正说着呢,赵雅兰醒了。她可能睡久了,有些迷糊,看着眼前几人发呆。过了好久,她终于反应过来。

谢景元当年在城门口讥讽她,打马游街时害她丢脸,化成灰她都认得,更别说还有柳翩翩和柳文渊兄妹两个。

柳翩翩主动打招呼:“赵妹妹别来无恙。”

赵雅兰慢慢弄清了眼前的情况:“你们抓我来要干什么?”

谢景元制止住了柳翩翩的话,自己跟赵雅兰说话:“秦大奶奶,你家夫君把谨言绑在阵前,我只能请秦大奶奶来帮我退敌了。”

哪知赵雅兰关心的点和谢景元完全不同,她立刻着急问道:“谨言怎么样了?”

夫妻两个面面相觑,谢景元来了兴趣:“非常不好,你家仁大爷可真是狠心,一天就给他吃一顿饭,饿的皮包骨头,还给他用刑。可怜谨言一个文弱书生,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雅兰听到这话后整个人呆愣住了,过了好久才问道:“你们要给我用刑吗?”

谢景元呵一声:“本将军不对女人用刑,你老实听话,明日我去找秦孟仁,把你和谨言交换,然后好好打仗。这个狗贼,就会玩这些阴谋诡计。”

赵雅兰听到谢景元的计划后十分配合,给饭吃饭,让睡哪里就睡哪里。

谢景元晚上跑去跟柳文渊睡,这帐子里只剩下柳翩翩和赵雅兰。柳翩翩睡在谢景元的塌上,赵雅兰睡在地铺上。她一路上可能吃了不少苦,蓬头垢面的。柳翩翩懒得帮她收回,明天扔到对面去,让秦孟仁照顾她吧。

赵雅兰讥讽柳翩翩:“谢夫人胆子真大,也不怕我对你动手脚。”

柳翩翩笑起来:“那你可不是我的对手,西北谁不知道我一根烧火棍的厉害。说起来还要感谢秦大奶奶,若不是你当年找人绑我,我还没想过强身健体呢。”

赵雅兰翻身用后背对着柳翩翩,柳翩翩也懒得搭理她,独自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柳翩翩让人打来热水给赵雅兰洗脸,还借了她两样首饰。

“收拾收拾吧,等会儿见到秦大人,别说我们虐待你。”

赵雅兰没有拒绝,将自己头脸收拾干净,吃了顿像样的早饭,随后被人带走。

柳翩翩在谢景元走之前跑去找他:“元若,元若。”

谢景元停下脚步回身看她:“怎么了?”

柳翩翩将头上的帽子紧了紧后问道:“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我就去看看,我不捣乱。”

谢景元思索片刻后点头:“可以,不过你不要说话,让你大哥跟秦孟仁交涉。”

柳翩翩点头:“好。”

谢景元让人牵来自己的马,先伸手将她抱上马,然后自己翻身上马,双手将她护在怀里,一夹马腹部,马儿小跑着往军营外而去。

谢景元对赵雅兰没有一点怜惜之意,有样学样,让人将赵雅兰绑在战车上,推在最前面。

等两军再次对垒,对面的白敬朝停下了步伐。他不认识赵雅兰,但他凭直觉知道对面的女子身份不简单,不然谢景元不会大张旗鼓弄这一出。

柳文渊打马上前对白敬朝喊道:“白将军,请秦大人一见,秦大奶奶在这里呢。”

白敬朝吃了一惊,他并未听说秦大奶奶丢失了的事儿,立刻让人去通知秦孟仁。

秦孟仁火速赶来,等看到对面的人,他额头青筋直跳,这个贱人!

柳文渊的态度十分诚恳:“秦大人,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你把谨言给我们,我们把秦大奶奶还给您!”

秦孟仁的薄唇抿紧,他忽然一抽马鞭往前走了一段,对着赵雅兰大声问道:“谁让你来的!”

赵雅兰垂下眼帘,并不去回答秦孟仁的问题。

秦孟仁冷笑一声:“怎么,你要救他?”

赵雅兰这才抬起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秦孟仁继续冷笑:“他的命运是注定的,与你无关。这是朝廷大事,谁允许你在中间动手脚的?”

上次赵雅兰找人劫囚车的事情他还没追究,没想到她居然跑来干涉军营里的事情。

秦孟仁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出来,若不是赵雅兰自己往外跑,别人怎么可能捉得住她,天下谁敢去秦家捉他的正房奶奶。

至于她为何往外跑,秦孟仁心知肚明,她这是对裴谨言有了感情,想救他,没想到自己着了道。他心里甚至隐隐有个猜测,赵雅兰说不定是将错就错,故意上当去敌营。

秦孟仁心里讥诮一声,一个男人就把你迷住了吗,连儿子都不要了。

秦孟仁无论如何没想到,赵雅兰会这么疯狂。她跟裴谨言私会,他睁只眼闭只眼,反正裴谨言是个君子,不会对她怎么样。现在她居然糊涂到这个地步,完全不顾自己的名声和孩子的名声。

赵雅兰见他满脸愤怒,心里隐隐有一次报复的快感:“秦孟仁,你不是不顾我的死活嘛,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秦孟仁阴沉着脸:“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赵雅兰笑起来:“我当然知道啊,不就是阵前换俘虏吗。”

秦孟仁定定地看着她,大好的局面,要被这个女人毁了。一旦交换人质,他要失去所有的优势。谢景元憋着一口气等着反扑呢,若是换了人质,白敬朝很有可能要再次停滞不前。

秦孟仁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后才睁开眼,这次他的声音十分温和:“雅兰,我会好好对宁哥儿的。我保证,这辈子只有他一个孩子。”

赵雅兰愣住了,眼睁睁看着秦孟仁离去。

柳文渊皱起了眉头,片刻后心里暗道不好,这个狗贼竟然如此绝情绝义!

他对着旁边人大喊:“保护秦大奶奶!”

果然,秦孟仁回去后立刻大声给白敬朝下命令:“白将军,本官命令你,一箭射死对面的人质!”

秦孟仁的话音一落,整个场面变得静悄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白敬朝以为自己听错了,犹豫了好久才道:“秦大人,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秦孟仁冷声道:“白将军,于公,她私自跑到敌营,破坏朝廷大计,是为不忠;于私,她为了救别的男人抛夫弃子,是为不贞;这等不忠不贞的人,留她无用,射箭!”

白敬朝十分为难,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对面的赵雅兰明白了过来。

她哈哈大笑起来:“秦孟仁,你这个伪君子,你终于装不下去了吗?你不是早就想杀了我吗,来呀,我死了,秦大奶奶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你就可以迎接自己心爱的人了。可惜啊,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你这个伪君子,狠心贼,我诅咒你一辈子都不能得偿所愿!”

旁边裴谨言悠悠转醒,听了几句话之后就明白了当前的状况。他挣扎着站稳,对着对面的赵雅兰喊起来:“赵姐姐,不要说话!”

赵雅兰哭了起来:“谨言,谨言你怎么样了?对不起谨言,我太没用了,我救不了你。既然这样,我们一起死吧。”

裴谨言剧烈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道:“不要说话,不要激怒他,他是个疯子!”

赵雅兰狂笑起来:“我不怕他,秦孟仁,来呀,杀了我呀,你冷落我,自然有别人对我好。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你秦家妇,我与你秦孟仁恩断义绝!等我和谨言一起死了,我们去地下做一对鬼鸳鸯,你一个人孤独到老去吧!”

赵雅兰的话无异于当众给了秦孟仁两个嘴巴子,赵雅兰是他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室,是他唯一儿子的亲娘,这样公然要与别的男人同生共死,等于是把他所有的尊严和脸面都扔到地上踩!

谢景元皱眉道:“这娘们怎么这么烈,秦孟仁这个狗贼要坏事!翩翩,你在一边等我。”

说罢,他伸手将柳翩翩提溜起来,放在旁边一匹空马匹上,自己一个人打马上前,停在柳文渊身边。

谢景元亲自开口:“秦大人,痛快些,说罢,你愿不愿意换?”

秦孟仁知道,不管他愿不愿意换,都要处于被动地位。

他再次对白敬朝道:“白将军,射箭!”

白敬朝是个听从指令的人,秦孟仁已经下了第三次命令,这次他毫不犹豫举起了箭。

赵雅兰看着远处白敬朝的箭尖儿,心里如坠冰窟,那是她的丈夫,为了在战场上得便宜,毫不犹豫要杀她,十年来所有的失望、愤怒和痛苦一起涌上心头,她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她向着对面嘶吼起来:“秦孟仁,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贼子,来生来世,永生永世,我绝不与你再相见!”

秦孟仁大喝一声:“放箭!”

裴谨言对着秦孟仁大喊:“秦孟仁,你这个禽兽!”

他的话音一落,白敬朝的箭已经对准了赵雅兰的心口。柳文渊急了:“保护秦大奶奶!”

谢景元冷笑一声:“不必了!”

说完,他比白敬朝还快,一把将旁边人的弓箭夺了过来,拉弓搭箭,箭尖儿直直对准了对面的裴谨言。

所有人都震惊了,柳翩翩几乎忘记了呼吸,她对着谢景元大喊:“元若,不可!”

谢景元没有回头:“文姝,让他去吧,这样活受罪不是个办法。他与秦大奶奶两情相悦,让他们一起去,黄泉路上好作伴。”

赵雅兰听到这话后仿佛多了一股力量,立刻笑了起来:“谨言,你愿意跟我一起死吗?”

裴谨言不再挣扎,脸上变得坦然,然后对着谢景元一笑:“谢将军,请您帮我照顾好我的家人。”

秦孟仁第四次下令:“放箭!”

白敬朝的箭如流光一样射了过来,谢景元的速度一点不比他慢,赵雅兰和裴谨言几乎是同时中箭。

赵雅兰被一箭射进心口,当场就不行了,裴谨言本就虚弱,中了一箭后胸口开始流血,头偏向一边,估计是不成了。

柳翩翩看到眼前这一幕,眼泪立刻流了出来。

她想去救裴谨言,可白敬朝和谢景元几乎是同时发兵,双方的兵马冲到了一起。

柳翩翩在六郎的护卫下策马奔到赵雅兰身边。

赵雅兰满身都是血,柳翩翩以为她死了,哪知她还吊着一口气。

她看起来很痛苦,看到柳翩翩后,她竟然还能勉强给个笑容:“柳姐姐,我把秦公子还给你,你能把谨言给我吗?”

柳翩翩一把按住她的伤口:“你别说话。”

赵雅兰的目光开始涣散:“柳姐姐,我不成了,我把孩子托付投给了你妹妹,我已经无牵无挂,能跟谨言一起死,我,不后悔。”

最后三个字几乎耗尽了赵雅兰的所有力量,说完这话后,赵雅兰的瞳孔彻底散开,呼吸渐渐消失。

双方的军队正厮杀的厉害,虽然心里悲痛万分,柳翩翩也知道自己不能捣乱。

她看着不远处囚车上的裴谨言,对六郎道:“六哥,你去帮我救谨言。”

六郎摇头:“妹妹,不行,我的任务是保护你。谨言他……”

他想说裴谨言已经死了,救他无用。

柳翩翩看着裴谨言胸口上的那一箭,沉声对六郎道:“你听我的,去想办法把谨言救过来。”

六郎怔楞了片刻,然后立刻道:“妹妹小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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