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被前女友灌下魔女秘药

4-老婆老婆

少女做了个梦。

诡谲,暧昧,甚至有童话故事那样的朦胧滤镜——她好像成了公主,有另外的女孩子却变成了王子,在无穷无尽看不到尽头的花海中,她把她从不可名状的怪物手中拯救了出来。

可随着梦境崩溃,她却渐渐忘记了梦里发生的一切,不单是故事情节,甚至就连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有某种馨香……似乎是薰衣草的香味自始至终萦绕在她身边。

也正是因为有这薰衣草香的陪伴,少女才得以安眠。

……

梦醒了。

少女发出轻微的喘息声,推开眼镜揉了揉眼,坐起。

她听到酒杯碰在一起的脆响,嗅到芬芳的酒香。

光影斑驳,烛火阑珊。

少女努力睁大朦胧睡眼,然后便看到了站在吧台里微笑着的女仆小姐。

“客人您醒啦?”

她问。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她在酒吧稍微喝多了酒,又困,于是干脆趴在吧台上睡了过去?

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梦魇带来的困倦和酒后的迟钝仍然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

少女轻轻捏了捏眉心,半梦半醒地问:

“现在几点了?”

“已经三点半了,客人,”女仆小姐笑着说,“我们酒吧已经打烊了。”

“……”

少女觉得更不好意思了。

“抱歉,”她说,“麻烦等我这么久了。”

“没关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还好您这时候醒过来了,要是再没醒恐怕我们就得想办法给您送回家了。”

“……”

少女愣了一下。

想办法把她送回家……可她是一个人来的,没人能带她回去,想知道她家在哪儿好像就只有翻看她随身带着的东西——比如手机和身份证。

想到这儿少女忽然又有些后怕。

要是女仆小姐没好心地在这儿守着她一直等她醒过来,说不定她是要被扔在街边的,然后顺理成章的说不定会被人捡尸……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少女缓缓吐了口气,又有些懊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今晚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到这家酒吧喝酒?

好像是……

好像是因为……

少女忽然迷茫起来。

对啊,她今晚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来这家酒吧喝酒呢?

她陷入了恍惚。

记忆仿佛被生硬地挖掉了一块,便只剩下单纯的空虚,少女努力回想着来酒吧喝酒的原因,却始终不得答案。

——直到她听到在耳畔隐约响起的呢喃。

“纯白鸢尾花。”

残余的记忆被唤醒,少女下意识伸手探入随身的挎包里,摸索了会儿拿出手机,打开那个图标是纯黑色的应用程序。

就像机器人一样,她僵硬地点开浏览记录,找到今天下午在地铁上看的帖子。

“鸢尾花综合症,”少女麻木地回答,“我是来……调查鸢尾花综合症的。”

“这样啊……那能不能对姐姐说一下,你对鸢尾花综合症的调查结果啊?”

“结果、结果是……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为什么会没有结果呢?”

“因为……我忘了。”

“忘了?”

“忘记了,我只记得有鸢尾花综合症这回事,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是为什么会到酒吧里来的……这些天我都见到了什么……”

少女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好像真的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忘掉了,所以无论如今再努力回想也只会觉得难受。

“那就不要想了。”

女仆小姐俯下身,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动作很温柔,甚至有种爱怜的感觉——少女渐渐放松了些,呼吸也不像之前那样急促了。

她缓缓恢复了平静。

“怎么样,感觉还好么?”

女仆小姐微笑着问她,又递过去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好的温水。

少女接过那杯温水,用两只手捧着凑到唇边喝了口,垂眸:

“好点了。”

“那就好,”女仆小姐感同身受般叹了口气,“既然强迫自己去想会难受,那就干脆别再回忆了……我送您出去吧?”

“……嗯。”

如此,结了账,少女便在女仆小姐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酒吧。

在确认了她应该能自己回家之后,女仆小姐还是尽职尽责地拿出手机,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

“到家了请务必给我发个信息,这样方便我得知您安顿下来了,还有……”

“欢迎您下次光临。”

女仆小姐娴静地站在路口,双手交叠于小腹前,优雅而恭敬地对少女说。

少女一边等出租车来一边看着她,莫名感觉到心底有些温暖——被人如此诚挚地担忧的确是种很安心的感觉,即便那个人只不过是女仆小姐这样只与她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然后在女仆小姐的注视下,她坐上了出租车。

她们便如此分别于深夜。

……

“大象……大象……你的脖子为什么那么长?”

“他妈的,甘霖娘……因为老子是长颈鹿!”

江酒一边哼着不成调子的小曲儿一边开始打扫酒吧。

鸢尾花综合症只会带给病人幻觉,那些从地板上天花板上又或者人身上生长出来的鸢尾花实际上都不存在,而唯一真实存在过的鸢尾花……貌似已经被某位相当喜欢喝酒的女仆小姐用来泡酒喝了。

于是线索到这里好像就断掉了。

魔女小姐要求江酒查清白冠之王的身份和来意,可江酒却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查起。

似乎能跟祂扯得上关系的,目前也就只有那个鸢尾花综合症的都市传说。

所以,到底该怎么样才能了解到鸢尾花综合症的相关信息呢?

女仆小姐想着,收回魔杖,拿出了手机。

她略微思索片刻,一个一个数字地拨号,最后打出去。

滴滴几声轻响,有人接了电话。

“喂?谁啊?”

江酒听到了熟悉的女声。

活泼,开朗,好像火一样在蓬勃燃烧,只是听着甚至都能感受到她随时散发出的光和热。

江酒眯起眼,抬手捏了捏喉咙,以从前的声线低声说:

“我。”

“江酒?是你吗?”

那边的女声瞬间变得欢快起来:

“你果然没死啊,我就知道,那些人通知我你死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结果原来是在装死?”

她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为什么装死,是为了躲情债?”

江酒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不想联系她这位前女友——毕竟她可是她少有的完全应付不来的类型。

或许是因为她……实在是过于热情吧?

但如今为了鸢尾花综合症的消息,无论如何她都得捏着鼻子忍了。

“差不多吧,”江酒回答,“情况比较麻烦一时间解释不清,简单点说就是提桶跑路了。”

“真是提桶跑路啊?”前女友嘲笑,“我还以为你是让你那些前女友里的哪一位爱极生恨,把你抓走囚禁起来了。”

“……”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事实似乎的确跟她猜的相差无几。

江酒又无声地叹了口气,说: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你有事。”

“有事?什么事?”

“我想从你那儿打听点消息,”江酒顿了顿说,“关于鸢尾花综合症。”

“鸢尾花综合症?”

“对,你不是民俗学者么,应该对春城里最近流传起来的都市传说有所了解吧——鸢尾花综合症,我想知道有关于它的相关信息。”

“……”

前女友那边沉默片刻,之后语气忽然变得相当严肃:

“可江酒你是怎么知道鸢尾花综合症的?”

江酒已经习惯于这位前女友小姐的变化了——就像特摄剧里的光之巨人或者假面骑士一样,她平时无论再活泼开朗,只要一讨论起专业领域的东西就会无缝切换成认真模式。

所以江酒的语气也跟着严肃起来:

“这两天听说的,我有个朋友……她偶然接触到了相关的事件,然后也莫名其妙感染上了鸢尾花综合症,所以我想调查一下相关的信息。”

可前女友小姐的语气却忽然又带上了揶揄的味道: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你现在的女朋友?”

“不是。”

“真的?你居然能忍得住没找新的女朋友?”

“嗯。”

“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你……不过罢了,你这人嘴里就没几句话值得信的。”

前女友小姐这么说着,却还是决定要帮江酒:

“给个联系方式吧,要不地址也行,我到时候把相关资料发给你。”

然后她好像又想到什么,问:

“你现在在春城么江酒,要是在的话干脆出来吃个饭,咱们俩也好久没见了,正好我顺便把资料带给你。”

“……”

江酒闻言沉默片刻,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套着的女仆装,摇了摇头:

“算了,不太方便,有机会再吃饭吧。”

“不太方便?为什么会不太方便?你又不是被什么人通缉了,还有从刚刚你给我打电话开始我为什么就感觉你声音有点不对劲……”

前女友小姐的声音忽然冷下来,像出鞘的短刀亮出锋刃:

“你真的是江酒么?”

江酒愣了愣,忽然忍不住勾起唇角,恢复了如今这具身体的声线,脆生生地回答:

“当然……不是,姐姐你好呀,我是江酒的妹妹,很高兴认识你!”

这下便轮到前女友小姐沉默了。

甚至一直到许久之后江酒才终于听到她再度响起的声音:

“江酒的妹妹?我怎么不记得江酒什么时候有个妹妹,还是说其实你就是江酒?这样的话那我好像就该对你换个称呼了……老婆老婆老婆!”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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