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被前女友灌下魔女秘药

17-不坠之鸟

依靠寻龙尺……啊不,是那件序列号0369的收容物渴望探针,江酒与萝兹玛丽很快就找到了那扇通往远古遗迹的门户。

但其实看起来也并不像所谓的门户。

——那只是一团朦朦胧胧,模糊的光。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

在寻找这扇门户的过程中,江酒已经品鉴过足够多奇形怪状的门户了。

例如深受血族喜爱的棺材板,例如一大块嶙峋扭曲的石头,例如整具干枯狰狞的不知名骸骨……还有就是眼前这团像雾气一样轻飘飘的光。

江酒把渴望探针还给萝兹玛丽,看着后者把那件收容物重新装进马鞍包里,饶有兴致问:

“你这件马鞍包也是收容物吧?”

“当然,”萝兹玛丽慢悠悠回答,“身为调查员就应该有能应对各种突**况的本事……”

她说着拍了拍那只马鞍包,神神秘秘地说:

“而我的本事全都装在这只马鞍包里呢。”

江酒听她这么说,顿时就觉得那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马鞍包,而是可以掏出各种神奇道具的四次元口袋。

于是江酒又盯着那只马鞍包打量了会儿才转过头,默默端详如今横亘于她们俩面前的那扇门户。

如梦幻泡影,质感近似于在午后灿烂阳光下晒透了的棉花,伸出手好像就能碰触到,但如果真的伸出手却感觉不到任何实感。

氤氲的光线如丝如缕,被无形的力量聚拢,约束并编制出近似于椭圆的轮廓,

江酒莫名觉得这门户有些熟悉,甚至似曾相识,但她却想不到自己是在哪儿见过了。

她下意识想伸手触碰,但又想起什么,于是谨慎地征求传奇调查员小姐的意见:

“我能碰一下么?”

传奇调查员小姐便以相当专业的口吻回答:

“可以——但请小心,虽然这扇门户并没有仅允许单向通行的属性,不过我并不希望老婆你好奇心发作,先我一步去到门户后的远古遗迹中。”

江酒没有反驳,只是淡然微笑:

“我并不觉得背上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在爬,所以当然不会贸然进到这扇门户里,不过……”

她眯起眼,抬起手,像猫咪那样慢条斯理地舔了舔中指和无名指,声音妖媚地接着说:

“不过我亲爱的传奇调查员小姐,如果你再喊我老婆的话,我就得让你切实履行一下身为丈夫的职责了哦。”

传奇调查员小姐后背忽然一寒。

她看着江酒,不知为何居然觉得江酒舔手指的动作有点像拔剑……或者是磨刀,磨刀霍霍向猪羊。

于是她罕有的没敢再口嗨,再跟江酒中门对狙,而是生硬地转移话题:

“总之,这扇门户后的远古遗迹应该没有能对你和我造成威胁的东西,但为防万一……你最好还是不要孤身一人进入这扇门户。”

江酒笑了笑没说话。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萝兹玛丽一眼,眼角余光在少女白皙脸颊隐隐约约透出的那抹绯红上停留片刻,便愉悦地笑着向前跨了一步,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这扇门户上。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记忆宫殿中没有丝毫记载,而江酒一直都坚信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所以如此说来应该是真的没有见过?

只是有某种感觉。

那感觉提醒江酒,告诉她这扇门户很重要,她应该记得,但江酒的确不记得。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虚幻的光。

按理来说她应该不能抓住光的——不管光到底是波还是粒都不应该被血肉之躯所束缚。

但江酒不知为何真的抓住了构成那扇门户的光,她感到光在指间流动,柔滑细腻宛如最上等的绸缎,轻若无物,却无比真切地存在着。

很熟悉。

江酒觉得这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然后她听到了风声,祈祷声,浪潮迸溅声,鲜花绽放声……

还有时光的声音。

宛若躺在浅海细沙上的贝壳,条纹团簇,一轮一轮旋转。

在贝壳它的纹络中,花在盛开,树在生长,虔诚的信徒们身披白袍,于神明座前恭敬跪拜,祈求祂的注视与垂怜。

无数缤纷的意象在江酒脑海中浮现,乱糟糟地拥挤成了每日清晨的菜市场,江酒甚至能听到有人在她脑袋里吵架。

于是头疼欲裂。

江酒下意识松开了构成门扉的光,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萝兹玛丽察觉到了她的异状,迅速走过来扶住她,表情严肃略带急切地问:

“你怎么了江酒?没事吧?”

江酒按着额头,略显虚弱地眨眨眼,朝萝兹玛丽摇头:

“没事,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累。”

萝兹玛丽闻言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她们俩身旁的那扇门户,皱起眉:

“是因为这扇门?”

“或许吧。”

江酒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又说:

“扶稳我好么,萝兹玛丽?”

“嗯。”

萝兹玛丽扶稳了江酒,江酒凝视着那扇门户沉默片刻,忽然说:

“咱们现在能进去么?”

萝兹玛丽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头:

“能,我之前确认过,门户之后的远古遗迹里应该没有危险……”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问:

“可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这门户怎么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如果还没进入远古遗迹你就变成这样的话,我不可能放心让你进入门户里去。”

传奇调查员小姐的表情相当严肃。

江酒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

“没关系,我……蛮好的其实,就是有点神志不清了,稍微休息一会儿就行。”

萝兹玛丽担忧地看着江酒。

她想说什么,江酒却微笑着伸出食指,点在了萝兹玛丽的嘴唇上,示意萝兹玛丽不要再说话。

萝兹玛丽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江酒,我没办法保证你在那片远古遗迹中安然无恙,我只能尽量……在你出现意外时把你送出远古遗迹。”

她凝视着江酒的眼睛。

而江酒歪了歪头,回答:

“没事,你不需要为我负责,亲爱的传奇调查员小姐,我进入远古遗迹这行为本身完全出自我的意愿,就算在远古遗迹里出了什么意外,我也提前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很显然,早在萝兹玛丽开始劝说她之前,她就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相应的说辞。

萝兹玛丽无言以对,只能悄悄攥紧了拳,又垂眸低声说:

“可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强撑着的,江酒,你之前不了解神秘侧的知识,所以不清楚我到底在上城区和地狱之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我是上城区的传奇调查员,可也同时是地狱的眼中钉肉中刺,地狱不希望他们所代表的神秘侧在名为观测者方程的现象影响下被一点点削弱。”

“因此,作为传奇调查员的我便被地狱之民盯上了,他们诅咒了我,让我背负了灾星的命格,即便在此之后静谧机关祝福了我试图中和诅咒,但……不算失败,但也绝不能说是成功。”

传奇调查员小姐说着抬起头来看向江酒:

“孤独旅者——这就是我如今的称号。”

“凡我去的地方都会横遭天灾,凡我勘探的遗迹都会崩塌陷落,凡我乘坐的交通工具都会因为各种千奇百怪的原因出现故障乃至于干脆爆炸。”

“我必须永远在路上,因为我总会为驻足之地带来痛苦和祸难,我必须孤身一人,因为所有曾与我同行的旅伴都必然会惨遭不幸,我就像那只从出生起便不会再落地的鸟儿,所以上次我才对你说我没有办法留在你身边。”

或许是早已习惯,或者坦然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因此萝兹玛丽的表情并没有多少挣扎与痛苦,相反,她只是相当平静地对江酒说:

“我停下的那天就是我死去的那天,恐怕到时候我还要拜托你来给我收尸——老婆,你可是我仅有的,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了。”

萝兹玛丽她……甚至还能笑出来。

江酒也在笑,一边笑一边点头:

“好啊。”

她这次倒没有在意萝兹玛丽又喊了她老婆。

而萝兹玛丽接着问:

“所以,在得知我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之后,你是否还坚持要跟我一起进入这扇门户,探索那片带有你味道的远古遗迹呢?”

“当然。”

“嗯?这么肯定,没有一点犹豫?”

“对啊。”

江酒轻笑着耸肩:

“你说跟你一起行动的旅伴都会遭遇各种不幸对吧,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你带给了他们厄运,而纯粹是他们自己太倒霉呢?”

“所以我不怕啊,萝兹玛丽,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别人都说我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哦,现在应该是私生女,总之我不怕你给我带来什么厄运。”

传奇调查员小姐闻言沉默起来,只是盯着江酒,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江酒便拍了拍她的肩,接着笑盈盈地轻声指挥道:

“还愣着干嘛呀,你这时候不应该像块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你该对我伸出手来的。”

萝兹玛丽下意识抬起手,犹豫着,又想把手放下。

但很可惜,江酒没给她收回手的机会。

她抓住了她的手。

“走啦。”

江酒说。

萝兹玛丽盯着她们俩握在一起的手看了会儿,终于带着些许的鼻音轻轻回答:

“……嗯,好。”

[未完待续]

——

放慢一下节奏

让我捋捋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