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被前女友灌下魔女秘药

11-才不爱你

天气愈发的冷了。

虽然春城从地理层面应当算是北方,但并不是所谓的什么极北之地,往年冬天冷归冷,也绝对到达不了泼水成冰,零下四五十度的恐怖情形。

更何况不管是酒吧又或者魔女之家里都有用以取暖的魔法壁炉。

所以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江酒特别喜欢趴在离壁炉最近的那张桌子上打盹——不知道为什么,变成魔女之后江酒的作息规律忽然就与身为人类时近乎截然相反了。

她开始昼伏夜出,而且极度嗜睡,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一天二十四小时她恨不得能睡十八个小时。

当然,如果条件不允许,那她也可以连着十天半个月都不睡觉。

如此随心所欲,如此肆意妄为,甚至可以轻松逾越宏观世界对所有生物体的普遍限制。

魔女,很奇妙吧?

而且不仅奇妙,还很可爱。

按莉莉丝的话来说,在桌子上趴着打盹的江酒看起来简直像柔软又毛茸茸的小猫咪,只可惜没有猫耳和尾巴……当然也可以有,不过不管有没有,熟睡后的江酒都让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小肥脸,或者跟她贴贴。

莉莉丝是如今唯一有机会跟江酒贴贴的人,只可惜她平时很难对江酒坦诚起来,于是很可惜,在江酒打盹的时候她最多只会坐在吧台上偷看,或者默默用江酒的睡颜下酒。

不过即便如此,酒吧里的气氛也难得不是剑拔弩张,而是温馨安适起来。

因为要过年了嘛。

不是阴历新年,是阳历的。

最近这些年大家似乎都开始觉得阴历新年年味儿淡了,但或许也并不是淡了,就像爱那样,它倒不一定消失,而大概率是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比如,可能是转移到阳历新年那里去了。

各种活动,晚会……阳历新年变得越来越喜庆热闹,很难说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既然能让大家感到开心,那应该就不可能会坏到哪里去。

是吧?

江酒迷迷糊糊地想。

她慢悠悠睁开眼,睫毛颤抖,呼吸从规律而清浅变得紊乱,但又迅速恢复平静。

她的手攥紧又松开,像是在梦中抓住了什么,但醒了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抓住,终究只是梦一场,手心残余的唯有黏腻的汗迹。

于是少女叹了口气。

怎么会莫名其妙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呢?

她想。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她白天也从来没想过要跟什么人携手走入婚姻殿堂啊……而且莫名其妙的根本就看不清身旁那人的脸,就只能听到她说……

“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我亲爱的▇▇,在最初之城它的梦中,我们必将再会。”

“但愿,那时您仍能认得出我是谁。”

那人对江酒说完这些后便微笑着向后退去,被粘稠的致密的黑暗笼罩,再没有出现。

江酒知道启示学派有个说法叫预知梦,而这个说法即便是在属于人类被科学光辉笼罩的上城区中也广为流传。

所以她这是梦到了未来的模糊一角?

还是说有人在通过梦境向她传递什么信息?

江酒最喜欢的就是启示学派,再加上魔女之夜带给了她梦的权柄,让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宣布整个宏观世界恐怕都不会有几个人要比她更懂所谓的预知梦了。

而她认为这场梦并不是预知梦。

或许只是简简单单,不掺杂其他任何成分,因此显得混乱而无序的一场梦而已。

想到这里,江酒便慢吞吞地起身,从魔法壁炉旁的那张桌子走到吧台边,坐下,托着腮朝吧台里的魔女小姐抛了个媚眼:

“劳烦主人您给我倒杯水好么?”

魔女小姐瞥了瞥她,没回话,只抽出魔杖轻轻敲了敲吧台。

哒哒。

就像指挥家宣布乐曲开始演奏,不需要魔女小姐动手,自然有杯子从吧台后升起,乖乖地来到饮水机旁,接满了水,又飘忽地沿着吧台滑到江酒手边。

“谢谢。”

江酒很有礼貌地微笑点头,端起那杯水抿了一口,接着露出意外的神色。

“主人您还真是贴心啊,”她感慨,“居然不是凉水是温水么?”

魔女究其本质并不是人类,因此并不会像人类中的雌性个体一样每个月都要迎来堪称折磨的生理期,也不需要忌口,保暖,不需要注意那么多麻烦的东西。

但魔女小姐还是用实际行动提醒江酒……

提醒她要多喝热水。

既然是主人的任务,那么江酒就没什么理由拒绝了——事实上她也没打算拒绝。

少女仰起头,以大口喝酒的豪迈气概咕咚咕咚把杯子里的温水一饮而尽。

砰。

江酒把杯子放在了吧台上。

“我刚刚做了个梦,”她忽然说,“挺有意思的梦,主人您想听我讲讲么?”

“?”

魔女小姐微微皱眉。

她没说好不好,江酒就当她默认了。

于是江酒便开始为魔女小姐描述她梦到的景象:

“好像是婚礼现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那种地方……有好多好多花,可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偌大的场地里就只有新娘新郎两个人。”

在听到婚礼这两个字时魔女小姐的眼神便锐利起来,听到新娘新郎之后她甚至没忍住,攥紧了魔杖,手背上有细细的青筋浮现。

但她还是没说话。

江酒很欠收拾地,兴致盎然地盯着她看,但并未出言挑衅,而是淡定地继续讲:

“我好像是新娘哦。”

“为什么我能确认这件事呢?因为我注意到我穿着婚纱,是那种浑身都有轻飘飘蕾丝像公主裙一样的婚纱,拖尾好像很长。”

然后江酒又感慨:

“婚纱啊婚纱,穿在身上一点都不方便,走路都不好走,得小心翼翼才行,而且那么长的拖尾按理来说应该有花童在后面托着吧?”

“不过确实很漂亮,虽然我没找到镜子,看不到穿着婚纱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肯定会很漂亮。”

“毕竟……漂亮得像花一般绽放的人是谁呢?”

“是我呀。”

江酒微笑。

而魔女小姐的表情却还维持着基本的平静,她看起来不是很在意地点了点头,说:

“哦,这样啊,在梦里你跟人结婚了?你是新娘?那新郎是谁?”

说到最后她还是难免暴露出了点真实态度。

急啦。

她急啦。

江酒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接着很认真地想了想,回答:

“忘了。”

“忘了?”

“对啊,我记不住新郎是谁,或者说她到底长什么样了,能确定的好像就只有她的性别……是女孩子,声音还蛮好听的,但除此之外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

江酒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

“人老了,记性不好,我恐怕快老年痴呆啦。”

可很显然魔女小姐并不相信她的这番鬼话。

魔女小姐忽然冷笑一声:

“你会老年痴呆?江酒,你记性好得都能构筑出记忆宫殿了吧?”

江酒叹了口气:

“可我说的是真的啊,我确实忘了跟我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位新郎到底长什么样了,说不定那其实是个预知梦,可关键信息却被隐藏起来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对我们的愚弄,对吧?命运总是如此恶趣味,甚至要比我这个坏东西更过分呢。”

魔女小姐并未对此作出任何评论。

她忽然朝江酒俯下身,盯着江酒的眼睛,问:

“你知道这时候我最想说的话是什么吗?”

江酒疑惑地眨了眨眼:

“什么?”

“你属于我。”

魔女小姐的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像把钉子一锤一锤楔入木板中。

“无论是谁,江酒,我都不会允许她从我手中把你抢走,能跟你携手相伴,互相折磨到白头的只有我,也只有我才能跟你一同走进婚姻殿堂。”

说到这里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眯起眼来,低声道:

“上次你说过的,江酒,虽然大概率是在跟我开玩笑——但你对我说你回来之后就跟我结婚,你现在是不是把这话忘了?”

江酒睁大眼睛,忍不住感叹:

“哇,主人您居然还记得啊,我都以为您已经忘了。”

“我没有忘,”魔女小姐冷声反驳,“我全都记得。”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沉默了片刻,仿佛是在翻阅陈旧如老照片的回忆,接着表情略微复杂了些,带着怀念,声音轻细地说:

“你说以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每一个新年和中秋都要和我度过;你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爱我的人;你说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

江酒吃惊地哇了一声:

“你知道这个啊亲爱的主人,我还以为您那天真的睡过去,所以什么都没听到呢。”

“……”

魔女小姐自嘲地微微勾起嘴角:

“睡过去?没有想明白你那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能安心睡过去呢?”

她凝视着江酒,又问:

“所以你真的爱我么?江酒?就像你昨天回答我的那样,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江酒歪了歪头。

她似乎是觉得有些不解,不明白为什么魔女小姐会为这么简单的事感到困扰,甚至纠结成这个样子。

于是江酒微笑着回答:

“当然是假话啊,我可爱的魔女小姐。”

“我其实……一点都不爱你的。”

她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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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你好,我是合雪丶

离瞳先生已经于酒桌子上码字许久

现在码字结束了

该是欢送2021的时间了,今日仅此一章

现在是猎杀时刻。

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