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被前女友灌下魔女秘药

7-属曹操的

桑落快要按在指纹识别模块上的手停在了半空。

她眯起了眼。

笑声?

谁在笑?为什么要笑,又为什么会笑得那么渗人?

蓦然间桑落忽然想起以前跟江酒谈恋爱时江酒跟她开的玩笑——

桀桀,萧炎太多了。

那时候她还很好奇,问江酒真的会有人会桀桀地笑么?江酒回答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所以当然……至少是有概率存在的啦。

她便对江酒的说法嗤之以鼻。

可如今她居然真的碰上了笑得跟脑子被门夹过的怪人?

桑落无奈且小心地向后退了一步,从制服的口袋里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枪,打开保险。

EAA公司出品,名字是帕夫纳证人,半自动,使用9毫米子弹,弹匣容量13发,外观小巧玲珑便于隐藏。

除此之外它还是一件序列号仅有三位数的危险级收容物。

但就像银角大王的母葫芦碰到了行者孙的公葫芦一样,在[机械降神]的领域中,区区三位数序列号的收容物还翻不起什么风浪,甚至直接就被强行压制了神秘性,还原为最初的模样。

它现在只是把杀伤力尚且可观的手枪而已。

但没关系,现在整个伊甸站所有的生物都被科学的光辉照耀,处于同一起跑线上,这样不管出现了什么牛鬼蛇神,桑落都可以高喊时代变啦大人,然后砰砰砰用一梭子子弹送它上西天。

桑落尽量平缓地呼吸,举起那把帕夫纳证人,又低声问:

“小墨,给我调用食堂正门走廊的摄像头,我要看看外面有什么东西。”

“是,仲裁长,已为您调用食堂正门前走廊的摄像头。”

之前被关掉的全息投影仪再度运转,清晰地为桑落呈现出如今门外的景象。

没有人,也没有怪物,更没有什么不可名状的异常情况。

门外的走廊上静谧空旷,一如往昔。

桑落沉默片刻,重新锁上帕夫纳证人的保险,把它揣进口袋里,看起来似乎略微放松了——但她的眉头却皱得更紧,心里疑惑也越堆越多。

“小墨?”

她喊赫尔墨斯。

“我在。”

伊甸站的人工智能回答。

可似乎是觉得这样的对话有点诡异……又显得滑稽,桑落便轻轻翘起嘴角,自嘲地摇了摇头,问:

“外面走廊上的监控系统还在正常工作吧?”

她希望听到的答案是“没错”,而赫尔墨斯满足了她的愿望:

“在的,事实上整个伊甸站的监控系统都在正常工作——而这全都仰赖在下的出色性能与兢兢业业的态度。”

赫尔墨斯好像对此感到很骄傲,所以满满都是快夸我快夸我的语气。

桑落闻言点了点头,难得地夸奖道:

“真不错,不愧是我们的超级人工智能赫尔墨斯啊。”

虽然赫尔墨斯浸泡在冷却液中的服务器其实并不能理解开心这样的情绪,但它的确表达出了它的欣喜——桑落面前门上的触控面板对她浮现出了蛮可爱的颜文字:

(∩_∩)

桑落忽然能理解为什么站长东方鸿和程序员白星要坚持把赫尔墨斯的情绪模式调成如今这样了。

不也挺好么?

她想。

至少在如今这种诡异的局面,能够驱散那冰冷的,宛若附骨之疽的恐惧。

桑落缓缓吐了口气出来,盯着食堂的门,又问:

“那么超级人工智能赫尔墨斯,请问你能不能调出刚刚食堂门口走廊的监控记录,让我看一看……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坏东西出现过?”

“遵命,我的女士。”

随着赫尔墨斯的回应,食堂门口走廊的监控记录便被全息投影仪播放了出来。

但一切正常。

没有任何东西在食堂门外出现过,监控系统内加装的拾音器也并未录到任何异常声响。

从她起身关掉投影仪开始到她放下枪结束,食堂门外的走廊里始终空无一物。

“……”

桑落垂眸,挥了挥手想示意赫尔墨斯关掉投影仪,但又想起赫尔墨斯还没智能到这程度,于是便轻声说:

“关掉投影仪吧小墨。”

“好的。”

投影仪被关上了。

可桑落又想到什么,于是问:

“你应该还能调用伊甸站全站的监控系统吧,小墨,那你刚刚有没有发现伊甸站中出现什么异常情况?”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食堂都安静了一会儿,赫尔墨斯并未像往常那样马上就提供给她答案。

桑落猜大概是数据量太大,需要处理的信息太多——毕竟赫尔墨斯只是人工智能,不可能像人类那样能轻易理解所谓异常的概念,并迅速用以甄别监控记录这过程中去。

但即便如此,赫尔墨斯还是很快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没有,刚刚整个伊甸站的监控系统都没有记录下任何异常情况。”

“……”

桑落轻轻点了点头,抬手扶额,接着自嘲地笑了笑:

“所以我这是开始出现幻听的症状了?明明我还觉得自己心理素质挺好的。”

既然已经向赫尔墨斯确认了并无异常发生,那她便不会继续纠结下去。

她从来都是如此理性的唯物主义者,而这份冷静的特质即便在她亲眼目睹神秘侧的存在后也并未消失。

桑落觉得她听到的那诡异笑声就像是车库里的喷火龙。

什么是车库里的喷火龙呢?

就是你对别人说你家车库里有头喷火龙,可别人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它,甚至用已知任何手段都没办法观测到它的存在……

但你说那头喷火龙就是在那儿活生生地站着。

这不搞笑嘛。

所以这时候就要请出大名鼎鼎的奥卡姆剃刀定律——如非必要勿增实体,把那头无中生有的喷火龙给噶了。

桑落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她觉得既然现有的所有观测手段都无法证实诡异笑声的存在,那就干脆当它不存在好了,说不定或许就是她在伊甸站这鬼地方待久了,憋出毛病了。

那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被神秘洪流包围的伊甸站,回到上城区去呢?

虽然桑落平时不怎么喜欢喝酒,但如今她真开始怀念江酒为她调的鸡尾酒了。

似乎是那家酒吧的特调?好像叫盛宴来着,很合她的口味,是略带咖啡苦味的浓郁香甜,喝到嘴里口感很绵很软,好像咬了一块棉花糖。

上城区人类的思维总是如此递进的。

桑落想到酒就想到了那家缄默魔女开的酒吧,想到酒吧就想到穿着女仆长裙站在吧台里调酒的少女,想到少女便想到那天她把少女诱拐到家里之后抱着少女睡了一觉的美妙感触。

时至今日她仿佛都还能闻到江酒身上馥郁的薰衣草香。

也不知道现在江酒在干嘛呢?

有时间吗?有精力吗?有兴趣吗?

不是无所不能被世界所眷顾的魔女嘛,而且还纯良得不可思议,甚至主动帮助那位承冠者耶梦加得拯救了下城区。

既然如此……那有没有兴趣来救一救你可怜的,被困在伊甸站这鬼地方的前女友呢?

哦。

或许还得在前女友这仨字后面加上之一这个介词。

桑落叹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

她想江酒了。

但不管再怎么想也没用,毕竟江酒很有可能就连她受困的消息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千里迢迢地跑来伊甸站救她呢?

就算退一万步,说江酒知道了她受困的消息,但恐怕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她现在是那位缄默魔女的仆人,甚至可以说是缄默魔女养在屋里的小宠物,而魔女都是爱的奴隶,缄默魔女又怎么可能放江酒出来救她呢?

想江酒想江酒。

想想就好。

桑落抬手,把拇指按在餐厅门旁的识别模块上,验证完身份,随着滴一声轻响门便打开了。

理所应当的,外面没有什么异常,她也再没听到那诡异的笑声。

于是桑落便随手带上了餐厅的门,准备回她自己的房间去。

可这时她忽然听到了警报声。

并不刺耳,也绝非正常的火警或是之类的调子,而是之前伊甸站所有工作人员聚在一起约好的,用来提醒他们外部有人试图入侵的警报。

桑落瞬间便抖擞起精神。

——只不过倒不完全是认为救援队到来的欢欣雀跃,其实更多的还是警惕。

因为笼罩在伊甸站外的神秘洪流实在是太夸张了,甚至足以轻易泯灭序列号四位数的防护型收容物,这点桑落和工程师马丁已经确认过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毫发无损地穿越神秘洪流,来到这片被科学光辉所笼罩的无天无地之所呢?

她不知道,但无论如何还是尽量小心的好。

“小墨。”

桑落唤醒了食堂走廊的监控设备,借它们对赫尔墨斯发出命令:

“确认入侵者的位置。”

“遵命,女士。”

事实上赫尔墨斯刚接受命令没几秒钟就给出了答复:

“入侵者在一楼大门处,请问需要我为您调用大门附近的摄像头么?”

“嗯,调用吧。”

“收到。”

食堂门口的走廊里是有显示屏的,桑落便走了过去,通过那块显示屏连接大门处的摄像头,从而观察入侵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然后,她便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依旧是那件女仆长裙,依旧是纤细柔弱的身形,依旧是眼底有颗魅惑的泪痣,依旧面带微笑。

桑落忍不住揉了揉眼。

可显示屏上映出的少女却并未如先前的幻听那般消失。

是……江酒?

她真的来救她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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