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被前女友灌下魔女秘药

7-何必认真

2021年,江酒居住的街道被评为了全春城最烂的地区。

大概是因为治安一直都不怎么样——无论是再光明再干净的地方大概也无法杜绝作奸犯科此类情况的存在,人类能保证自己不做坏事却没办法要求别人也不去做。

毕竟道德是用来约束自己的而不是约束他人的,所以还是会有败类存在。

在江酒离开花店大半天后,天黑下来,郊区街上的行人逐渐稀疏。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

当然,这年头倒也真不多见杀人放火的了,更多的反而是入室盗窃或者抢劫。

而如今逐渐靠近花店的几个黑影就是准备铤而走险的几个败类——他们是经常在附近街道晃悠,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几个小流氓。

没正经工作,全靠占人便宜和撒泼打滚过活,狗见了都嫌弃,可偏偏没脸没皮,也丝毫不在意旁人对他们的厌恶……于是底线便越来越低,最后甚至像现在这样开始琢磨起违法的勾当。

他们在花店附近踩了好些天点了。

店主是个柔弱的女人,眼睛还看不到东西,简直是最方便下手的对象,只需要撬开门锁悄悄钻进去,把那女人打晕,就可以为所欲为拿走现金和全部值钱的东西。

不过前提是不能被监控给拍下来。

为此一群小贼全都戴了黑色头套,可大概是气质太过猥琐的缘故,他们凑到一块看起来反倒不像是悍匪,而像是准备组团去炽热沙城rushB的死宅。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轻易就撬开了花店的卷闸门,尽量不发出声音地钻了进去。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黑暗中忽然弥漫起鸢尾花的清香,有窸窸窣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缓慢爬行的动静,接着又有闷哼声喘息声挣扎声还有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于是,一切便再度悄无声息地重归静谧。

……

清晨,江酒给自己泡了杯热茶,以魔杖唤来小精灵惯例送到的每日晨报,坐在吧台旁的高脚凳上一边喝茶一边看。

“警惕地狱打下城区牌——人类方宣称销毁下城区合情合理。”

“史无前例的大发现——注册名[戈多]的大魔女发现了关于魔女秘境的全新特质!”

“最新都市传说——昨晚深夜有人在春城栀子区玫瑰街道附近目睹到戴着头套狂奔叫喊的,浑身都长满了纯白色鸢尾花的疯子。”

“嗯?”

江酒忽然放下茶杯,眯起眼来读第三条新闻。

春城栀子区玫瑰街道——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离风铃姐的花店不远。

但其实也不近,毕竟花店开在离栀子区不远的水仙区,直线距离怎么说大概也得有个五六公里。

但更吸引她注意的其实是后续对都市传说正体的描述。

戴着头套狂奔喊叫,身上长满了纯白色鸢尾花的,疯子。

所以鸢尾花综合症难道已经跨越了精神与物质的界限,能够逐渐污染现实了吗?

江酒想着,收起报纸,又在吧台坐了会儿喝完了那杯茶,然后才起身去了厨房。

魔女小姐还没醒,她得赶在她醒之前做好早饭。

……

老祖宗说早饭吃好午饭吃饱晚饭吃少,江酒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只简简单单烤了几块吐司,煎了鸡蛋,热了牛奶。

她体弱多病,作为母体的魔女小姐身体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事实上魔女小姐是有些低血糖的,还贫血,每天早上起来之后总是要迷糊一会儿才能恢复清醒。

这期间魔女小姐总会垮着小猫批脸,蓬头散发,像贞子一样动作僵硬地穿行在魔女之家的各个房间里。

然后一直到吃饭时她才会恢复平日里那副黑猫般优雅而神秘的姿态。

“老板,请个假。”

江酒说。

魔女小姐闻言皱眉,嚼了嚼嘴里的吐司,咽下去,问:

“请假?理由?”

“要去陪前女友吃饭。”

“不准!”

“这个前女友不是那个前女友……不是桑落,是萝兹玛丽。”

“萝兹玛丽?”魔女小姐疑惑地问,“是那位人类方的传奇调查员?”

“你知道她?”

“嗯……算是罕有的会被魔女们关注的人类吧,毕竟你们人类的数量实在太多了,简直渺如烟海,这样一来能得到魔女们关注的就只有极个别几个,比如那位前传奇调查员伦道夫·卡特,末日研究所的所长顾楹花,收容办公室的秘书长叶空青……”

“还有就是伦道夫·卡特的亲孙女,号称是被强运眷顾之人——[迷迭香]萝兹玛丽·卡特。”

“这样啊。”江酒点头微笑,“不过既然主人您知道她就好了,我下午就要去陪她吃饭,所以得请个假呢。”

魔女小姐斜睨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摇头:

“不许去。”

“可我是为了打听鸢尾花综合症的消息才联系她的呀,不是主人您命令我要把鸢尾花综合症和白冠之王的详细情况查得水落石出么?”

“……”

魔女小姐闻言表情略微迟疑,但最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可我还是不允许你去,江酒,你太危险了。”

“危险?”

“对,如果说那位传奇调查员小姐是被强运眷顾了,那你就是被魅力的特质所盯上了,不管是对同性还是异性你都有某种让人无法抵挡的吸引力……你去见萝兹玛丽的话,她一定会对你旧情复燃的。”

她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

江酒却听得有些无奈,低声说:

“你还真是信任我啊,为什么比我都对我有自信呢,明明我自己都不认为能让萝兹玛丽再爱上我。”

她叹了口气,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牛奶。

但或许是过于随意的缘故,有一点点牛奶沿着她嘴角滑落——女仆小姐便下意识舔了舔唇,用舌尖接住了那滴牛奶。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而已,她做出来却不知为何显得相当……

风情?

总之,魔女小姐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口水,然后不易察觉地挪开视线。

“总之,不许去跟萝兹玛丽吃饭,想要调查鸢尾花综合症和白冠之王的消息应该还有其他途径,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这话倒说得还算有点道理。

江酒点了点头,可又接着耷拉下眉毛,委屈地问:

“一码归一码,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是我已经跟人家约好了啊,就这么鸽了的话会不会显得有些不礼貌……感觉会让人家觉得我是个不守承诺的小人呢。”

她在故意对魔女小姐装可怜。

就像被遗弃在街头又淋了雨的小狗狗,正抬起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魔女小姐看,好祈求她能心软,给点吃的,当然最好是把它带回家养着。

“……”

魔女小姐有瞬间的动摇,但最后还是清醒过来,颇为警惕地看着江酒,命令道:

“不行,你不许去!”

“可这样的话会让我觉得为难吧,”江酒对她眨了眨眼,“我个人觉得吧,如果爱一个人的话就尽量不要让她觉得为难,将心比心,退一步海阔天空……然后她就会明白你到底有多懂事多体贴多大度,这样一来她也会更爱你的。”

某种意义上这是相当高情商的反驳了。

只可惜魔女小姐早就免疫江酒这一套了,所以这些话落到她耳朵里自动就被转成了低情商发言。

于是她冷笑一声,问:

“先不提我退的这一步是不是在给自己戴绿帽子,把你送给那位传奇调查员小姐——我倒想问问你,江酒,就算我将心比心让你去跟萝兹玛丽吃饭,难道你就会更爱我吗?”

江酒眨了眨眼。

她似乎可以说谎的,告诉魔女小姐对啊没错呀是这样的。

但她没有。

她轻声叹了口气,无奈道:

“不会,因为我不爱你。”

如果从最开始就没有爱过的话,何谈更爱呢?

她们俩好像都明白这个道理。

魔女小姐的表情冷了些,端起牛奶喝了口,低声说:

“既然如此那也不需要我再多说了,江酒,我不会同意你请假去跟萝兹玛丽吃饭的。”

“……”

江酒也没再多说话。

她只是起身,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魔女小姐身畔。

魔女小姐皱眉,下意识想问江酒要做什么——可江酒却先一步把手搭在了她肩上。

“你是否有很多事放不下?”

她问。

“做人要潇洒一点。”

她又伸手勾起魔女小姐的下巴,微笑着与她对视,低声说:

“爱一个人未必要跟她一辈子的,我喜欢一朵花,未必一定要把它摘下来;我喜欢风,难道让风停下来,让我闻闻;我喜欢云,难道叫云飘下来,来罩着我?”

“我就是那朵花,那阵风,那片云,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留下来呢?”

“要知道……我只是想给天下所有无处可去的美少女一个温暖的家罢了。”

坏女人低声说着轻轻捏了捏魔女小姐的耳垂,像狐狸般狡黠地笑,然后当着她的面毫不设防地缓缓闭上眼。

“何必那么认真呢?”

她感慨,然后又像失去所有力气一样软倒在魔女小姐的怀里,轻轻以贝齿咬了咬朱唇。

“所以,主人,你想不想跟你可爱的小宠物接个吻啊?”

江酒轻声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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