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四十四章 刀锋一
埋锅造饭,其实,双方在高手配备上都相差无几。这一场战争术国打着速战速决的心态在处理,所以出现在边境线上的军队都是一国的精英。
战国这边自然不敢小觑,抱着严阵以待的态度,也是高手尽出。左文山精通战阵,其下方的修士大多都是在金丹期左右,修为一般。
但双方的实力相差不多,所拼的自然也是双方的战阵水平。当然,这方面左文山有着足够的自信,此刻的他一身寒光甲,一扫之前文弱的模样。看上去倒是自有一番气派,身后的两名护卫都是大乘期的高手,恭敬的跟在他身后。
这时候,来自战国的那一万阵法师中的一部分,其实这里是战斗的最前线,必须要提前构筑好防御攻势。淮水河虽然宽广,但再宽广的路都抵不过上万大军的飞翔。
在率领大军过来的时候,左文山已经想过构筑防御战阵的事情。战国的实力未必能够扛得住术国的猛攻,虽说他在战阵上颇为精通,自信有一只队伍便能够纵横下去,但这一次的战斗不一样,少流血才是最主要的。
夜色下,静谧的星空。点点的繁星汇聚成星河,将漆黑的天空点缀得如同草海中盛开的花朵一般。
军帐中有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烧,来自军队的高层此刻被找过来召开临时会议。这样的会议,其实在以前每天都会有,但此次的情况又不一样。
左文山有柱国的称号,平日里自然是从政多于领军一般的大人物。比起军队中的一些老将领,他在军队的实际掌控力并不多。
但左文山却很得军队的拥护,实在是战国是个崇拜强大的国家。左文山虽然很少操练军队,在战国却是战阵方面的大家和宗师一般的人物。
大概是五十年前出现了那次来自全国的大清洗运动,整个军队的高层近乎被一网打尽的存在。这个起于微末的文官左文山,率领着一只一千的疲惫之师,从一个小县城里举起了反旗,在大家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一路上竟然摆出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到最后于五丈原处击败了战国的当世名将蒙城,于是一战封神,奠定了将军界不可撼动的战神位置。之后为了战国免于他国入侵,只身匹马访问六国,以远交近攻的策略,合众连横之下,瓦解了多国对于战国的野心,让其它国家意识到,战国的气数未尽,还有着很多如同他左文山一样的人才。
以此来保证了战国五十年的发展时间,当然,任何政治都不是单纯的依靠嘴皮子说出来的。于战国这边,当时也是做好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准备,内战结束之后,国家需要的是休养生息。
左文山便是在这样一个国家千疮百孔的情况下去做的外交官,中间也有做过交换,忍着心痛割舍掉了一些没利益的土壤,被一些热血的文人骂成了卖国贼的时候也有。
甚至走在路上被暗杀过,好在左文山本身并不在乎这些。记得有一次,为了防止术国的家伙真的打过来,狠下心来将淮水另一边的国土隔了出去,双方来了个君子约定,百年内互不侵犯,双方外称兄弟之邦。互利互惠。
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得很动听,但其实对于战国来说是一段耻辱。那时候,整个朝堂吵翻了天,有的人说应该将左文山拿下,甚至做好了和术国同归于尽的准备。
好在穷天是清醒的,并且在心中默认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算是给了左文山一个*,让左文山的压力减少了不少。
之后,左文山不负穷天所托,顺利的完成了任务。回来的路上其实很凄楚,他心中也不好受。按理说他是功臣,临危受命,将这种烂摊子交给他去处理。朝廷也是如同抓壮丁一般,运气好得让人羡慕。
居然抓住了当时最擅长领兵的左文山去出使六国,不得不说,能者多劳,能者万能这样的话很有道理。左文山很优秀,优秀到整个过程毫无挑剔的地步。该心狠的心狠,该舍弃的舍弃。
从某些方面来说,国家的领土神圣而不可侵犯。当初战国先祖依靠着强大的战力打下了偌大的江山,后人虽说没有没有继续开疆拓土,但却也勉强的守住了领土不丢。
但左文山出使,几乎让整个战国的领土少掉了二十分之一。这样的领土割舍出去,非得有大魄力的人才行。
真正的割肉喂狼的感觉,所收到的也只是微乎其微的效果。一些人会抱怨,愤愤不平的骂他是卖国贼,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而穷天这边的反应倒也有些理所当然的感觉,因为有着穷天在上面挡住了压力,所以整个朝堂并没有对这件事情多谈。但对待国士,不应该只是冷暴力的态度。
当时穷天在朝堂上的权威并未到达现在这种程度,最后也只能带着才几岁的儿子,微服出宫,去外面迎接他。
哪知道在回到城池里之后,有些人开始朝左文山仍鸡蛋,情绪激动的骂他是卖国贼,是汉奸。骂他是战国最大的奸臣。
当时穷天和还小的穷硕两人就跟在身边,穷天很愤怒,几乎想要自爆身份,将这些家伙抓起来拖出去砍了,因为面对这样的委屈,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但还是被左文山阻止了,他当时用手轻轻的拂去了身上的菜叶和臭鸡蛋,对着穷天拱了拱手。
“上欲效仿先帝,做一个暴君乎?我曾听说,君子当爱民如子,文山此次忍辱负重,为的也是让我战国至少在数十年内能够重新站起来。今天看到这些人朝我仍菜叶子,仍臭鸡蛋,我心中却是很开心。这至少说明,我没有做错。如果我回来的时候,迎来的是万民朝贺或者是麻木不仁,那样的话我心中会感觉到很害怕。因为民心这个东西,才是一个国家的立身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