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绿茶男主的死对头

第74章

沈遂实在好奇林淮竹找到了什么线索,又担心拖下去中间会出岔子。

所以等秦红筝跟秦老谷主回来,沈遂只在药王谷多留了两日,便找了个借口跟林淮竹一块离开了。

无双城离药王谷不算太远,按他俩的行程速度最多三日。

夜间他们找了一处破败的庙宇留宿,神龛上供奉着道家三大圣尊,石像历经风吹雨淋斑驳着密密麻麻的裂痕。

清浅的月辉从头顶剥落的房梁洒下,墙角结着蛛网与青灰的霉斑。

下个都城就是无双城,他俩已经连赶了两天路,中途一顿正经的饭都没吃过,都是辟谷丹果腹。

沈遂不嫌破庙条件艰苦,坐在断壁上从荷包翻出吃食。

林淮竹扫出一片干净的地方,拿出被褥铺在地上。

“别忙活了,凑合一晚得了。”沈遂开口唤他,“上来吃点东西。”

林淮竹抬起眸,看着眉眼含笑的俊朗青年,他面色有一瞬的柔和,然后翻身跃上断壁,从容不迫地坐到沈遂身旁。

沈遂分给他一些吃食,自己则打开青丝烧的盖子,对瓶饮了一口酒。

月色皎皎,形似弯弓。

灵霄峰下的林间更吵闹些,虫鸣嘶嘶,树影幢幢,显得生机盎然。

突然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倒。

这异常的声音惊动了沈遂跟林淮竹,他们转头朝声源处看去。

石像后面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先是一条手臂,接着是蓬乱的头发。

倘若这个时候来个恐怖声效,沈遂会以为自己误入什么恐怖片了。

不多时一个人影渐渐从石像走出来,他一身凌乱,泛白的毛发虬结在一起,看不清五官样貌。

老者赤着双脚走路摇摇晃晃,直勾勾看着沈遂,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沈遂一开始没听清,直到发觉对方是在看他手中的青丝烧,才知道他说的是酒。

这个老者虽然邋里邋遢,但沈遂跟林淮竹进来时都没有察觉这人的气息,说明老者不是寻常人。

沈遂心中隐约有一个猜测,开口问那老者,“你是要酒么?”

说着他站起来要下去,林淮竹却摁住他,“小心,这人不简单。”

“没事,我有分寸。”沈遂从断壁上下来,朝这个来历不明的老者走去。

还未靠近,他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以及臭味,沈遂倒也不嫌弃将手中的酒壶递过去。

对方飞快伸出手抢过青丝烧,然后抱着酒壶缩到角落。

他虽出手快,但沈遂还是看清了,这人右手与常人不同有六个手指。

沈遂欣喜若狂,这人果然是林淮竹的外公,云阶。

当初云阶误算爱女的命格,以为她早已经身死魂灭,那之后一夜白头,骤生心魔,至此便疯疯癫癫不知所踪。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实际不然,只不过他再也不是那个闻名九州的神道剑仙。

云阶少年时,他的样貌比手中的剑还要出名,白衣胜雪,眉做山河,目若星辰,郎艳独绝,世间无二。

林淮竹既有云阶的容貌,又有云阶的天赋,祖孙俩像极了。

不过林淮竹最后的修为境界比云阶更高。

比一路顺遂的云阶,林淮竹则要坎坷许多,这也造就他如今的性子与日后的成就。

要不是沈遂看过,真没办法想象眼前的糟老头年轻时居然是林淮竹这个长相。

这是不是间接说明,林淮竹老了……

沈遂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忍不住又多看了云阶两眼。

窝在角落的老者毛发糊了一脸,仰头拼命往嘴里灌酒,他手指**,神志不清,这个模样活脱脱酒精重度瘾者。

这个时候的云阶应该是没过去的记忆,只是一个嗜酒如命的疯癫老头,旁人攻击他,他甚至都不知还手。

云阶跟林淮竹相遇也提前了。

见沈遂一直盯着老者看,林淮竹走了过来。

沈遂故意压低声音对林淮竹道:“这老头确实不简单,不知是敌是友,我去试探试探他。”

林淮竹难得反驳沈遂,“还是算了,他既没主动出手,我们不搭理他便好,倘若他真是冲我们来的总会自露马脚。”

若是平时沈遂觉得林淮竹这话很对,不管来者什么目的,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法子。

但这人可是林淮竹的外祖父。

沈遂不能明说,只能暗中帮他们相认。

“你说的对。”沈遂颔首表示赞同,接着话锋一转,“那我不明着来,委婉的试探一下他。”

见沈遂执意如此,林淮竹没再劝,只是说,“我来试探罢。”

沈遂想了想提议,“不如我们装作比剑,看他有没有反应?”

林淮竹的佩剑霜降便是云阶留给他的,不知道这剑能不能唤醒云阶的神智。

不等林淮竹回答,沈遂召出自己的处暑,提着剑朝林淮竹挥来。

林淮竹只好拿霜降来挡。

一红一银,两道剑光立刻交织在一起。

沈遂留意着角落的云阶,对方抱着酒壶正在舔最后一滴酒。

直至酒壶再也榨不出一滴,云阶才将酒壶一扔,倒头便睡,看都没有看他俩一眼。

见这招不管用,沈遂只得放弃,给林淮竹使了个眼色,对方收回剑招。

里云阶某日突然恢复记忆,便去药王谷找自己的老友,然后从对方口中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外孙,便偷偷潜入灵霄峰去林淮竹房中看他。

当时林淮竹修为已经很高了,很快便发现敛着自己气息的云阶。

两人在夜里打了一架。

见云阶也会业障狱火,林淮竹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

第二晚云阶又去找到,借着交手这个机会,他将云家其他功法都教给了林淮竹。

那个时候云阶的意识时而清明,时而糊涂,有时候甚至忘记林淮竹是谁,只知道自己与他很亲近。

这段剧情作者写的很感人,一个痛失爱女,被心魔困扰的苍发老人,哪怕记忆混乱,不记得林淮竹。

但凭着微妙的血脉亲情,还是在糊涂中将毕生功夫都传给林淮竹。

还没来得及听自己的外孙喊他一声,他又将一切都忘了,然后糊里糊涂下了灵霄峰。

作为一个孤儿,沈遂看到这段还是蛮心酸的。

不过后来作者还是给了云阶一个好结局,也让这对祖孙相认了。

看着云阶的背影,沈遂心里挺不好受的。

他想了一整晚上也没想到一个既不会令林淮竹怀疑,又能让他俩成功相认的法子。

第二日一早,沈遂醒来就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目光在破庙扫了一圈,沈遂还是没看见人,不由问旁边的林淮竹,“那老头走了?”

林淮竹说,“天还没破晓就离开了。”

沈遂惊了,“你当时醒着?”

林淮竹:“嗯。”

沈遂:……

见沈遂面色不对,林淮竹问他,“怎么了?”

沈遂回过神,冲林淮竹摇了摇头,“没事。”

人走都走了,沈遂只能安慰自己他们还会遇上。

清醒后稍作收拾,沈遂跟林淮竹便奔着无双城而去。

走进城门看到不少提剑的修士,挑着扁担的小贩沿街叫卖,商铺琳琅满目,虽不如这里岳临城繁盛富足,但也算热闹。

林淮竹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带着沈遂在复杂的街道绕行。

见林淮竹目标明确直奔一处,沈遂有些惊讶,“你来过这里?”

林淮竹淡淡道:“小时候来过一次。”

不用问林淮竹说的小时候估计是六七岁的时候,他这记忆力简直逆天。

沈遂一边留心周遭路线,一边问,“你不会是去过那人的住处罢?”

林淮竹:“嗯。”

沈遂有些愕然,“所以出卖你家的是你父亲的旧友?”

不然林淮竹怎么会去过对方家?那人又怎么会知道林淮竹的娘被关在地窖?

林淮竹平静地说,“不是父亲的旧友,是我母亲的。”

沈遂看向林淮竹,心头忽然浮现出一抹古怪。

林淮竹娘的旧友?

她的旧友不就是沈远膳么,难道无双城里面还有一个?

沈遂对沈远膳他们那辈的恩怨一点都不清楚,作者也没有交待,这可能又是这个世界自我补全了设定。

沈遂有心再问问细节,林淮竹却停到某一处,他跟着停下来,抬眸一看。

眼前是一座古朴大气的府邸,门前趴伏着两头麒麟石兽。

这府邸的规格明显是城主才有的。

林淮竹的仇人是无双城城主?

这段剧情沈遂真是一点记忆都没有,看向一旁的林淮竹,对方神色平静至极,无声地注视这座眼前这座宅邸,眼眸黑黢黢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沈遂出声打破沉默,“我们进去么?”

林淮竹收回目光,眸色淡淡,“他现在不住这里,在城郊一处庄子。”

沈遂:“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林淮竹:“托千机阁的人查过。”

沈遂听到这话,越发觉得古怪,“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林淮竹没有隐瞒如实地说,“下灵霄峰回药王谷的路上。”

一路他俩都待在一起,只有宿在客栈时会分两间睡,林淮竹要找千机阁,只有晚上睡觉这个工夫沈遂才会不知道。

沈遂心中怎么想的,口中便怎么直白,“你是故意瞒着我么?”

林淮竹眸子动了动,深处搅起惊涛,面色却不显露分毫,所有情绪都被他藏得很深。

他的声音轻而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与你说。”

从林淮竹神色到言谈,沈遂能感受到他的犹疑与彷徨。

“没事,等你想说时再说。”沈遂体贴道。

其实他理解林淮竹此刻的纠结,毕竟他家情况的确有些难以启齿。

倘若在原来的世界,沈遂身边朋友告诉他,自己的母亲被父亲囚禁,还会联合俩个亲叔叔一块折磨她,他能把眼珠子瞪出来。

林淮竹看了沈遂一眼,眸色寂寂。

-

千机阁有一种名为寻香蝶的特殊香料,点燃香料便会引来一只白蝶。

这种寻香蝶一般用作找人。

等他们出了城,林淮竹便点燃一截乌黑的香料,一盏茶后一只白蝶落在林淮竹指尖。

闻了闻他手中的香料,白蝶展翅在前面带路。

沈遂跟林淮竹随着那只白蝶,一路向西,穿过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翻过一道小山坡,前面豁然开朗。

小桥流水,良田美池。

一座淡雅精致的竹舍隐在葱茏的绿林间,庭院中有竹子做的流水泉,三步一景,五步一画,一石一花皆透着禅意,仿若世外桃源。

一个鬓角泛白,眉目深邃,五官英朗的男人在荷花池旁侍弄鱼食,水中十几尾黑金色的鱼在池中吞食。

一阵风吹来,荷叶摇摆,水波**漾。

那些鱼似乎受到惊险立刻躲进荷叶中,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男人捻着鱼食头也未抬地说,“此处不接待外客。”

沈遂跟林淮竹还没走到门口,三丈开外便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四周的风都因为这声警告劲疾起来,如割喉的利刃拂过他们面颊。

沈遂发现旁边竖着一道碑,上面写着两个字——

止步。

林淮竹却看也未看,径直绕过那道碑。

沈遂没见林淮竹出手,只感受一丝灵力的波动,碑文硬生生碎成了齑粉。

男人这才抬起头,透过竹子做的篱笆看向外面那两个来者不善的青年。

他转过身,沈遂看到男人右臂空空****,竟是断了一臂。

林淮竹走到竹舍外,嗓音如云似雾,穿过篱笆缥缈穿入院中,落到男人耳中却金戈相撞,铮铮震耳。

林淮竹说,“家母云凌霜,家父林胥堂。”

咣当。

男人手中的鱼食掉落,刚探出水面的鱼儿闻声又缩回到荷叶中。

那把剑不是云阶的佩剑,是他为女儿亲手铸造的,取自女儿名字最后一字,唤为霜降。

林淮竹手持霜降,隔着那扇竹门与男人相视而对。

男人双目闪烁,那里面有愧色,有惧意,还有一丝解脱。

他合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平静,嗓音仍旧还有几分哑,“进来罢。”

竹门打开,沈遂跟林淮竹一块走了进去。

庭院种植着紫藤,花枝攀在木架上仿佛一道花廊,香气怡人,随风而拂。

花架下立着一石桌,上面摆着一壶茶,还有几样点心,看起来像是招待客人。

男人温声问他们,“茶,还是水?”

沈遂没想到寻仇的方式会这么雅致,他没说话看向林淮竹。

林淮竹既不喝茶,也不喝水,直截了当地问,“当年都有谁?”

男人眸中的悔恨更盛,“当年那事是我对不起你跟你母亲。”

林淮竹神色漠然,对他的歉意理也没理,“你将消息都卖给了谁?”

徐仲年颓唐地坐到石凳上,半晌才艰涩开口,“祸不及家人,可否放过我们的家人?”

听到这儿沈遂忍不住开口,“你出卖消息时,有没有跟那些人说祸不及家人?”

这话说的讽刺,徐仲年面色苍白。

半晌才颤着唇道:“我未曾想过会变成这样,只是当年小女需要凤翎救命,只能……”

终究没说下去,徐仲年长叹一声,站起来说,“我去拿笔写下名单。”

沈遂闻言冷声道:“不用,你就直接说名字罢。”

省得他回屋时会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杀了,仙侠不少这种套路。

徐仲年只得哑声道了一声好,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垂着眸说,“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日,我也知远膳将你接走,等你长大回来会找我寻仇。”

从这人嘴里听到沈远膳,沈遂眉头蹙了蹙。

“其实你不来,我也活不了多久。”徐仲年一口将茶饮尽,他抬起头解脱般笑了笑。

沈遂忽然觉得不对,上前挥开徐仲年手中的茶杯,一手掐住他颈间的命脉,一手给他诊脉。

徐仲年脉象奇乱,还有中毒的迹象。

沈遂刚要喂他解毒丹,就见徐仲年喷出一口血,他面容青白,双目双耳皆淌出了血。

沈遂险些当场骂出一句,艹你大爷的。

怎么仙/武侠中自觉迫不得已的反派都爱来这招,就不能将话说清楚再走?

徐仲年吞了剧毒,普通解毒丹与他现在的情况不管用。

沈遂想割开自己的肉,喂他点血看行不行,林淮竹却拦住了他。

沈遂急道:“他死了,咱们就不知道仇人都有谁了。”

虽然沈遂隐约记得几个仇人的名字,但不能从他口中说出来,需要徐仲年这个中间人。

林淮竹冷静道:“他说了凤翎,先前谁有凤翎,谁便是我的仇家。”

这个关键信息是徐仲年在愧疚下无意中说出来的,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听到林淮竹这话,徐仲年双目大睁,喉间又涌出数口血。

林淮竹冷冷地看着他,眸底像是覆着冰霜,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我林家是怎么灭门的,我也会杀光你一家老小,包括你宠爱的那个小孙子,我会一刀刀凌迟他,直到最后再结束他的命。”

徐仲年喉咙滚动,额间青筋暴起,他指着林淮竹想要说什么。

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徐仲年便气绝身亡了。

那双大睁的眼睛含着怨与怒,明显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看着林淮竹没有波澜的面容,沈遂心里不由打鼓,他这样一点都不像说笑。

沈遂试探地问,“你不会真要灭他满门罢?”林淮竹抬眸回视沈遂,“吓唬他罢了。”

要的就是徐仲年到死也心怀不安。

不得不说林淮竹这招够毒辣,不过沈遂觉得徐仲年活该。

人已经死了,脉搏也停了,沈遂方才诊他腕间的脉时感觉不对,就算徐仲年中毒了,脉象也不该那么乱。

联想到徐仲年方才说的,沈遂忽然明白了。

徐仲年应该是得了绝症,估计没多久的活头,而中这个时期的林淮竹正在灵霄峰修炼。

估计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他一直没有下峰找徐仲年报仇,怕打草惊蛇。

等他到了无人能阻的地步,徐仲年早已经病逝,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没想到中还藏着这么多细节,当然可能就像沈遂猜测的,是这个世界有了自我意识。

察觉到林淮竹用一种微妙的目光盯着他,沈遂扬起眉梢,“嗯?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林淮竹敛下目光,问了沈遂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知道他这条手臂是怎么断的么?”

这个时候林淮竹不关心凤翎的主人是谁,居然关心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沈遂浮想联翩,“……不会是你小时候砍断的罢?”

林淮竹说,“是沈远膳。”

怎么又扯到沈远膳了?

而且这还是林淮竹第一次在他面前直呼沈远膳其名,沈遂隐约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沈遂心中的疑惑更大,“你怎么知道的?”

林淮竹:“是沈远膳将我母亲的消息告诉他,然后他将消息卖了出去。”

一时间葱茏的绿竹遍生寒意。

沈遂面色空白了好几息,这到底什么走向,他彻底懵了。

从林淮竹接下来的话中,沈遂才知道事情的全貌。

当年林家一个知情的老仆看林淮竹母亲日日被折磨,终于心生不忍,冒险为她向外传递消息。

那个时候云阶早不知所踪,云凌霜唯一能指望便是一同玩到大的沈远膳。

那个老仆便将云凌霜还活着,被林家兄弟囚禁在暗室的消息全都告诉了沈远膳。

沈远膳早不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闻言并没有冲动地立刻去救人。

知道仅凭他一人的力量不可能从林家救出人,他便找到自己的好友,无双城城主徐仲年。

徐仲年有一爱女,自幼得了怪疾,药石无医活不过十岁。

即便是秦老谷主都束手无策,唯一能救她的只有凤翎。

但无论他怎么求,凤翎主人都不愿意将家传宝物拿出来为他女儿治病。

所以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徐仲年便抛出这个饵引诱凤翎的主人,对方果然感兴趣。

徐仲年一边拖着沈远膳,一边与另一人做交易。

沈远膳原本想着最多三日筹备人手相救,但被信任的好友骗得硬生生拖了半月。

他再也等不下去的时候,收到林家老仆的信,见情况不妙他立刻赶了过去,半路正好遇上对方带着林淮竹来投奔他。

那老仆身负重伤,将林淮竹托付给他,还带了云凌霄身死,林家灭门的消息。

沈远膳闻言如遭雷击,当下便想明白怎么回事。

他葬了那个老仆,带着昏迷的林淮竹赶了两夜的路,去无双城质问徐仲年。

其实林淮竹并没有真的昏迷,他也听到俩人的谈话。

因为愧疚,徐仲年自愿让沈远膳砍了一臂。

到底是多年好友,沈远膳无法下得去狠手,但从那以后俩人再也没有来往。

徐仲年也没将林淮竹还活在世上的事透露给凤翎主人,林淮竹这才能在沈家安身多年。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沈遂不得不惊叹一句。

难怪林家的忠仆会将林淮竹托付给沈远膳,他当初以为这段剧情是bug,毕竟云凌霜嫁给林家时没用真实身份。

那林家的人怎么会知道她跟沈远膳交好?

原来这都是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