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只爱我

第133章 白切黑质子×娇纵长公主9

安染回来午睡过后, 皇帝派人过来接她。

皇帝北辰晁三十三了,面容染上了些许岁月的痕迹,笑起来有眼角纹。

他直直看她,目光专注, 瞳孔却是涣散游离。

眼里是她, 心里想的却是别人——她的母亲。

“怀乐过来些, 坐这。”北辰晁指着自己隔壁的软塌, 嗓音温和。

见她乖顺听话, 眼角笑意加大几分,语气随意:

“今日踏青好玩吗?”

“还行。”

“那就不是很好玩, 怀乐长大了, 该收收性子, 不能总想着跑出去。想要什么跟朕说, 朕都会替你办到。”

坐得近了,北辰晁越发能看清她的模样。

俏脸娇媚, 肤若凝脂, 一张脸长得毫无棱角。

仔细去看,和她母亲差别很大。

但是模子很像, 远远望去,仿佛孟瑶在世。

安染不接他的话,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老冲他笑, 低着头, 心存疑惑地问:

“父皇为何唯独对怀乐这么好?”

六岁时, 可以单纯的将这当做偏爱。如今她十三岁,面对皇帝不正常的状态, 多少该看出些猫腻, 否则可真就是大写的傻白蠢。

北辰晁神色如常, 胳膊撑在木几上,唇畔轻勾:

“怀乐是朕最喜欢的孩子,不疼你还能疼谁?”

不管什么,一旦多了,就不值钱了。他那么多孩子,就一颗心,给了这个,哪有闲心再去管别的孩子。

至于为什么独宠她,理由是有,却不能说出来。

跟怀乐死去的母亲一样,永远不为人所知。

北辰晁眼神幽幽,低头喝茶掩盖眼里情绪。清透的茶水映着他如今的面容,有一层水光模糊着,他看起来年轻了些,摇晃的波光让他一眼想到多年前。

将门出虎女,孟瑶却是例外。

身为大将军孟广的嫡次女,她柔软,善良,生得一双鹿眼,胆小得不行。

他第一次见她,十六岁,孟瑶十三岁。

滂沱大雨夜,鲜血染红佛祖脚下,浸湿他的衣襟。

他被人追杀,一路躲躲藏藏,与下属做了一出调虎离山之际,自己跑进了寺庙,挑了个侍女刚离开的禅房。

在门外他就听见了,里面是个女孩,某个大臣家的女儿。

那时候,先帝七个皇子分为四派,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朝臣也跟着各自站队,躲女子房间比男子安全许多。

他行事干脆利落,推门而入就听里面软糯糯的声音:

“这么快回来了?”

人在屏风后面换衣裳,他抬起眼睛,只看得到隐隐绰绰的黑影。

但,足够了。

衣裳一件件剥落,娇小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

他红着眼睛,往里面走。

屏风后的人只穿了亵衣亵裤,随便套了件外衣,随意而松散。

不等她出来,一把匕首从背后抵住她的后颈:

“别出声。”

小姑娘僵硬成一块木头,一动不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北辰晁在她身后,只看得到精致软嫩的侧脸,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好乖。

他慢慢走到她面前,一张滋然欲泣的小脸逐渐呈现,对视的那一刻,她眼底蓄满的泪断断续续溢出,磕磕绊绊开口:

“见……见过五殿下。”

“你认识我?”喉咙有点痒,他没注意到自己说话的声音暗哑了些。

孟瑶慌慌张张点头,跟兄长一起在饭店吃饭前,她曾看过一眼。兄长说了,这位是五皇子,与太子殿下不对盘,让她以后见着了,绕道走。

如今来寺庙祈福,人却主动跑进了她屋里。

其实周围有守卫,估计因着雨势太大,守卫没发现他。母亲在另外一间禅房抄经书,她一个人在这,也不敢喊。

门再次打开,离开的丫鬟回来了,端着一盆热水。

“小姐,水打好了……”

接收到北辰晁阴狠威胁的眼神,孟瑶懂了他的意思,喝退婢女:

“放那吧,我自己来就行,你先下去歇着。”

等到房门再次关上,抵着她脖子的匕首也挪开了,男人却靠得更近:

“乖女孩,你继续这么乖,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明天一早就会离开。”

孟瑶回头看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明天?”

这怎么可以,他已成家娶妻,她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家。男女有别,如何能共处一室。

孟瑶咬着唇,看他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

“殿……下,这不妥。”

父亲是太子一脉,她虽不了解朝堂,却偶尔能听到他们一起商量着如何对付五皇子这个最大的对手。

看他这一身伤,兴许里面就有父亲的手笔。

孟瑶跟他单独在一起,心底不踏实。

北辰晁挺自在,问出她的身份后,嘲讽笑笑,拽着她到桌边,冷声命令:

“给我洗脸。”

他把她当丫鬟使了。

可他手里拿着刀,她怕死。

拧干手帕,细致地替他擦脸。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比烛光还有温度。

孟瑶被看得不自在,她知道这样不对,偷偷摸摸想溜走时,被北辰晁一把楼住,抱回**。

两人一起躺下,孟瑶吓得大惊失色,尖叫声几乎溢出喉咙。

“不对你做什么。”

男人附在耳边,沉声吓她:

“但是你若敢喊,我现在就亲你,让你喊不出来。”

她抖个不停,眼泪沾湿枕头。

北辰琸将她困在床内,用匕首割断她的中衣,潦草地给胸膛的伤口包扎。

低头看**的姑娘咬被子,哭也不敢哭,无声流着泪,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不断往他心口砸。着实没想到,孟扶那般强烈的虎女,会有这样一个软包子妹妹。不过,她倒是比她那个太子妃姐姐顺眼许多。

“不让你走,是担心你出去喊人。今夜就这样,你乖一点,我们就可以相安无事。”

“你别碰我。”

北辰晁没说话,禅房的床不大,他从小练武,身材高大魁梧,这张床勉强够他一个人睡。里面再塞个女孩,并排躺着,她就算缩到床板里,后背也贴着他的胸膛。

她很软,也很香。

唇畔像糯米糕点一样,甜甜软软的。

他没想对她怎样,只想借此地休息一夜,等明日援兵一到,立刻回京。

然半梦半醒间,唇上一痛,他被咬醒。

就见昏暗中,女孩眼底闪着泪光,双手捂着终于得救的唇,委屈极了。

他以为是梦,却不想,是真的轻薄了她。

“抱歉。”他讪讪后退,声音四平八稳,心中涟漪万千。

短短一夜的相遇,抵过半生春光。

以至于,后来,北辰晁无论如何也忘不掉那个感觉和她的味道。

他有些遗憾,她是孟将军之女。

只要太子在世,他就不能要她。

等他除掉太子,孟将军流放,他想去把人捞出来,却发现,孟瑶不知何时,已经被孟家悄悄嫁给了翰林院的一个六品杜编撰。

他成了皇帝。

她却嫁人了。

成亲不到半年。

北辰晁坐在高台之上,冷笑着看那个弱柳扶风的小女子。

从前得不到也就罢了,如今,他必须得到。

嫁人了又如何?

抢过来就是。

宫宴那一夜,编撰夫人被宫妃拉着叙旧,一夜未归。

杜编著次日下朝,在宫里没走,想要去接夫人回家。

见到的却是一身明黄龙袍的帝王,笑吟吟地对他说:

“江南是个好地方,杜大人愿意去吗?”

调任是件很寻常的事情,杜编撰自然不敢抗旨,眼巴巴等夫人出来,皇帝让他先回去。

他回去就看到一家老小全都打包妥当,马车停在门外,一副要出行的架势。

他人老实,却不是个傻的,意识到出了问题,忙阻止:

“父亲,瑶儿还没回来,我等她……”

屋里阴沉,头发花白的杜老大人摇头叹气:

“她不会回来了,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回来。”

杜编撰只觉荒唐,心口滴血,脸色惨白,坚决不走:

“不行,她是我的妻,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她是个很胆小的姑娘,夜深了总要躲进他怀中才睡得安稳,打雷下雨,他没回来,她就不睡。平日里,也很怕生,唯一信任依赖的只有他。

突然被皇帝强行抢了去,不知该有多害怕。

大丈夫不畏生死,天子敢做出此等有悖人伦之事,他就是死,也得进宫。

“你不能丢下她,就能丢下我们这一大家子几十口人?”

他被打晕,扔进马车。

一觉醒来,身边空****的。

半年后,文弱书生出生的杜编撰因长久咯血,英年早逝。

这件事,被北辰晁压了下来。

夜里,他抱着汗津津的柔软女子,贪婪地吮吸她的气味。

“你终于是我的了。”

他唯有在她面前,才自称我。

孟瑶没什么感觉,她在深宫里,不是睡觉,就是被睡。过得浑浑噩噩,恍恍惚惚。

北辰晁并不独宠她,可歇在她这里的日子,比其他人加起来还多。

一个月三十天,只在她来葵水的那几天,才去别的女人那里。

莫大殊荣,她并不稀罕。

但北辰晁以杜家一家人性命要挟,她必须乖一点。

惹他生气一次,就会杀掉杜家一人。

她很乖,乖得像个提线木偶。

北辰晁不介意,照样日日留宿。

她在宫中第二年,怀了身孕。

也是在这一年,她去御花园散步,听到了夫君死去的消息。

那些人,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她知道。

去问北辰晁,看男人反应,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

北辰晁不屑说谎,只觉杜编撰懦弱,冷声说:

“他自己寻死,你不能怪朕。”

对北辰晁而言,他按照约定,没暗中对杜家下手,已经足够。

看孟瑶为那个姓杜的哭泣,给他脸色,心中怒火滔天,当即将显怀的女子按住。如果她不肯对他上心,他便强行挤进去。本来这一切都是他强求夺来,她不肯服软,他便强硬到底。

孟瑶日渐消瘦,孟家流放,夫家落魄,夫君已死。

这世上,再没什么值得留恋。

临盆那日,她极其不配合,难产而死。

本打算带着腹中孩子一起,最后不知怎的,只她一个人去了,孩子生了下来。

孟瑶死了,北辰晁从未想过,那般柔软的女子,会做出这样刚烈的事。

他似乎没什么变化,只编造了一个身份,封她留下的孩子为长公主,宠爱有加。

可安染知道,这些年,北辰晁的变态属性日渐严重。

宫里没有皇后,各个美人,争相斗艳,他不怎么管,只是隔段时间,总有那么几个美人会莫名其妙被处置,再也不见踪影。

皇子皇女不算特别多,因着后宫阴私,少不得折去一些。

他也没多少情绪,更看不出难过。

一双眼,一颗心,都在长公主身上。

若是按照司命话本写的,两年后,待她及笄,北辰晁再也忍不住,将她当做孟瑶替身,囚禁深宫。

但是,现在,他就开始束缚她了,不许她随意出宫。

余光发现有什么东西伸过来,安染起身,抬头一看,竟然是北辰晁的手。看这姿势,是打算摸摸她的头。

她表情无异,没让他碰到:

“时候不早,我的下午茶该凉了,怀乐先回去了。”

北辰晁没拦她,反正,他的意思已经传达,以后她不能再出宫,会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用担心见不着。

待人转身,幽幽目光一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和她母亲很像,表面很无害柔软,骨子里通透清明,他以前怎么没早点明白。

北辰晁思绪悠远,十三岁,他与她初相识,她也是十三岁。

外面下起蒙蒙下雨,苏公公撑着伞要送她,安染挥手,拒绝。

心情糟糕透顶,撑伞更闷。

她慢悠悠晃着,才走几步,尚未下台阶,便看到不远处,撑着青烟色雨伞的男子信步而来。

他很高,伞举得高高的,倒是不那么闷。

“怎么是你?阿什呢?”

南宫止平静说:“她不太舒服。”

他看她一眼,轻易转了话题:

“公主不高兴?”

安染白他一眼:“见到你这副丧气脸,我能高兴得起来?”

话落,他就笑了,高大的身形罩住她,剑眉舒展,嘴角微扬:

“现在有没有高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