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远的选择
HP变为零的时候，不只是游戏角色，就连现实的身体，也会瞬间死亡。
所谓的游戏，不就是在打怪、获取经验、提升角色能力、攻击更强的怪物、然后死亡、复活、再次继续打怪的过程之中循环么？
而当这其中的一环，也即是“复活”失效之后，这还算是一个游戏么？
茅场晶彦说的没错，这已经能称得上是另一个现实世界了。
当然，也是一个死亡游戏。
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有人想跑去危险区域打怪获取经验值升级么？怕不是都想躲在安全区里面吧？
但是，如果没人出去打怪升级，提升角色的能力的话，这个游戏，就更加不可能被攻略了。
“最后，在各位的物品栏你，有我准备好的礼物，赶快确认一下吧。”
“那是对大家来说，这个世界是你们现在唯一现实的证据。”
何远划开系统栏，打开了包裹。
之前，何远包裹里面的，就只有一套现实世界的休闲服。
而现在，在休闲服后面，出现了一面小镜子。
看来，除了能退出游戏，“主神”也同样能接收到游戏系统的讯息。
将小镜子拿了出来，何远总算是第一次在游戏里看到自己的样子了。
嗯，模样与现实一样，甚至，连额头上的伤疤都显露了出来。
两三秒之后，何远从小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身上，被忽然出现的白色光芒所笼罩……
光芒散去，所有的玩家都变了副模样。
高变矮、瘦变胖，更有甚者，居然由女变男……
霎时，玩家们相互指责对方欺骗自己，恼怒的心情，倒是让生死之间的压抑轻松了些许。
“你，你是谁？”
何远旁边，桐人与克莱因都变回了现实的样子。
在疑惑之中从问了对方后，从手上的小镜子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你是克莱因？”
“你是桐人？”
“那你……”
相互确认过身份的两人，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了何远。
也难怪他们两奇怪，毕竟，之前跟之后，何远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
耸了下肩，何远略作轻松的姿态：“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反倒奇怪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是扫描。”
“NERvGear以高密度的信号组件将整个头部覆盖，所以能掌握人的外貌数据。”
“但是身高和体重呢？”
克莱因瞄着周围的玩家们，白光散后，很明显玩家们的整体高度下调了一截，体重跟体型，也增加了不小。
因此，这句话克莱因问的声音相当的小，若不是三人站在一起，估计都听不清克莱因说的是什么。
“呃，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啊？第一次带上头盔的时候，设定程序里不是有个叫做测定器调整的东西么？”
暗暗拉了克莱因一下，何远同样轻声回答。
要知道，在昨天晚上睡觉之前，他可是有好好的“复习”了一下这一集的。
不过，就算是知道答案，他也不敢大声说出来。
毕竟，现在的玩家们个个都如同炸药桶一般，先是死亡威胁，然后俊男美女梦破碎，更有人妖肆虐恶心人。
若是自己敢大声将破碎他们美梦的根源说出来，绝对会被锤死的！
“啊？哦，嗯嗯，一定是这样。”
拍了一下手掌，克莱因点了点头：“但是，但是啊，那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
“估计是想强制让我们了解这就是现实吧，让我们以现实的容貌和身体……”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我想，他很快就会给我们答案了吧。”
指着天空中的巨人，桐人一脸严肃地道。
果然，随着玩家们的喧闹声停止，“茅场晶彦”再次继续发布“公告”。
“现在各位玩家心中想必有个疑问，茅场晶彦作为Sword Art Online以及NERvGear的开发者，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大规模的恐怖行动么？又或是为了金钱而犯下的绑架呢？”
“实际上，这些都不是我的目的，甚至可以说，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创造这个世界并进行观赏，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创造出了Sword Art Online。”
“如今，一切都已经达成了。”
“至此，Sword Art Online正式开服前的说明已经全部结束。”
“那么，祝各位好运。”
说完，丝丝鲜血从宽大的袍子的缝隙里冒出，从红色菱形的方块拼接处消失，之后，铺满整个天空的菱形方块也消散殆尽。
至此，压抑的玩家们才逐渐反应了过来，刚刚的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骗人的吧？”
“别开玩笑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不要啊，我要回家……”
悲鸣、怒吼、尖叫、请求、咆哮。
千姿百态。
一时间，就连何远，都有些茫然。
毕竟，哪怕早先就知道，而且再次进入的时候也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何远才知道，这种时候，思想准备真心不靠谱。
“跟我来一下。”
这时，一股大力拉住了何远的手臂，将他从茫然中拉扯了回来。
却是桐人拉着他跟克莱因，一直走进了一条无人的街道后，才放开了两人的手臂。
“黑羽，克莱因……”
这种时候，何远跟克莱因都听出了桐人语气的严肃，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倾听。
“我现在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城镇前往下一个村庄，你们也一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听到桐人的话克莱因还有些不知所措，何远却轻笑了两声，最后忽然大笑了起来。
甚至，桐人与克莱因都能发现何远的眼角有水花闪现。
“好了桐人，我知道你想帮助我们。”
说实话，在这之前，何远是倾向于直接跟着桐人走的。
但是，桐人现在的表现，让他自觉有些羞愧。
再怎么说，我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时代的龙国人。
人以诚待我，我必十倍还之。
如果说之前，桐人克莱因等人在何远的观念中还算是动漫游戏里的智能NPC，那么现在，何远算是将自己也当成了这个游戏里的一员了。
那么，就让我先回报一下你吧，桐人！
最起码，不能让以后的你觉得，是你为了抢占游戏资源抛弃了克莱因。
停下了笑声，何远伸手搂住克莱因，对着桐人正色道：“但是啊，你也别太小看了我跟克莱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