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红罗寺篇
直到傍晚, 庄灿才算是见到了住在东院儿里的真正贵客,靳朝安的爷爷,靳盛洪。
靳老爷子的名号她是听说过的, 多少年前就是华国商业界的传奇人物,归隐后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当然, 很多八卦都是她在各路媒体小报上看来的。
不过她对这种?????八卦向来兴趣不大, 什么股神啊, 世界首富啊, 赌王啊的,顶多算是有点好奇心,之所以对靳老爷子有些了解,还是之前为了接近靳朝安而做的功课。
院子里, 庄灿嚷嚷着要回去,要回她自己住的南院去,靳朝安拉着她的小手不让走。
最后, 靳朝安干脆从她身后抱住她, 牢牢捆住她的胳膊,将她直接拴在怀里。
他低头咬了她的耳垂一口,“今晚就住我这儿。”
庄灿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这可是佛门清净地!瞧瞧这人一天到晚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不住!”她羞愤当头, 抬腿就要给他来上一脚, 但她没想到靳朝安的反应会这么快。
庄灿手肘向后, 捣向他的腹部,靳朝安迅速一个转身,不仅一点没被她碰到, 还直接将她带倒在一侧的石凳上。
一套动作下来, 他大气都没喘, 此刻已稳稳坐在了凳子上,同时将她圈在怀里,紧紧按在他的大腿之上。
俩人各怀心思地对视两眼,庄灿倒是有点气喘,她双手扶着他的腰,转了转眼珠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延悦总说她三哥的身手深不可测,可至今,她看到的都是这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出门周围全是保镖,她知道除了明面上的那几个人,实际在暗处也有不少。
这么一个走哪儿都得需要被人时刻保护着的玻璃瓶子,轻轻碰一下就能碎掉似的,这样的人,会有多好的身手?
换句话说,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男人,到底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不行,她今天一定要试试他。
庄灿满心琢磨着怎么搞偷袭,靳朝安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的舌尖刚一舔上她的下颌,庄灿搭在他腰后的手便立即扬起,电光火石地朝着靳朝安后背的要害处劈了下去。
既然决心要试,就一定不能失手,庄灿这一掌,几乎用了十成的力气,但她也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得手,果然,下一秒,靳朝安的手便沿着她的脖子瞬间移到了她手腕,几乎无声无息,只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四两拨千金地将她的掌风掐灭在他手中。
不过这也在庄灿的意料之中,她故意朝他挑了下眉,同时迅速抬起右手,照着他胸口的某个穴位便点了下去!
可她的手指刚一落下,就被他瞬间拨开,她又来,他又拨……无论她使出什么花招,他都能见招拆招,俩人就这样无声过了几个来回儿。
庄灿此刻还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只手被他牢牢按死在石桌上,他俩都只有一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此刻正在半空中你来我往地过着招。
庄灿想点他胸口的某个穴位,这个穴位对身体不会有太大伤害,但是能让人暂时麻痹,能彰显她的胜利,可每次到了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就会被他巧妙避开,如此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庄灿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你逗我玩呢?!”在半空中较劲的两只手同时顿住。
靳朝安轻轻咳了一声,反手捉住她的手腕,抵到他胸口,“别闹。”
庄灿到底担心他身体,只得悻悻作罢,并顺势给他揉了揉,她小声哼了一嘴,“没事吧?”
她低着头,温温柔柔地给他揉着胸口,全然不似方才的气势汹汹,察觉到男人逐渐放松了警惕,女人低垂在暗处的嘴角倏地浮起一抹坏笑。
只一眨眼的功夫,庄灿便火速点死了他的穴位。
靳朝安一动不动,表情难看得要死。
庄灿“哎呀”一声,拍拍手,哈哈大笑起来。
“我赢了!”她笑着,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口。
她看起来是真的开心极了,连眼睛都弯成了月亮,忽闪着他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光。
张狂的,骄傲的,明艳的,肆意的。
令人心动的。
靳朝安的睫毛颤了颤,眼里同样有光,“你确定?”
眸光向下,带着几分谲诡,几分狡黠。
庄灿疑惑地低下头,赫然间,看到自己衣襟大敞的风景,入眼便是一对雪白酥软的小白兔!
刚刚在屋里的时候,衬衫被他彻底玩坏,完事后,靳朝安给她找了件他平时持修穿的僧服,就是那种棉麻质地的罗汉褂,没有扣子,只在一侧胳膊下系个带子。
这褂子大得离谱,庄灿瘦瘦小小的一只,穿着都能去唱戏,她嫌累赘,因此里面没穿别的,就只穿了内衣。
这下,轮到靳朝安哈哈大笑起来。
尤其亲眼目睹某人从洋洋自得到一张窘脸,可真令他心情愉快。
庄灿好气!他究竟什么时候把她衣服解开的?这人不仅是疯批,还是变态吧!
尤其她身上,此刻还有着一块又一块他留下的痕迹,明显得简直不能再明显,曝晒在光天化日下的每一处,都赤果果地提醒着她,刚刚的他们到底有多疯狂。
庄灿脸颊火辣,狠狠瞪他一眼,刚把褂子合上,绳子还没碰到,就被靳朝安突然伸手扯开了她的手腕。
他将她的手腕高高举起,举在半空,另一只胳膊被他扣在大腿上,同时钳制着她的双腿,她胸前的衣襟再次散开,垂坠在她身体两侧,堆叠在他的大腿上。
“别动。”
“你能动?!”
他们几乎同时开口,靳朝安哼笑两声,神情悠然地欣赏着眼前的春光,一寸一寸,毫不掩饰,庄灿羞耻感爆棚,已经顾不上去想他到底怎么动的,此刻只想狠狠给他来上两脚!
“这世上,不是随便谁都能点住我的穴。”
“至少活人不能。”
庄灿不想听他装b,“你变态吧!快把我衣服穿好!”
“就这么敞着。”他轻哂,“这院儿没人来,敞着我看看。”
“看什么?”
靳朝安忽的一笑,低头啃了她的锁骨一口,抬起头时,盯着她的眼睛,“能卖多少钱。”
庄灿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终于想起那天他在电话里的那声坏笑是什么意思了!
敢情养膘的梗在这儿等她呢!
庄灿是真的半点都动不了了,她才突然意识到,刚才和他较劲儿的那几个回合,都是他在故意放水,他若当真不想被人近身,早在第一回 合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狠狠收拾了。
门外脚步声走近的时候,埋在她胸口的脸迅速抬了起来,靳朝安双手“哗”地合上她的外衣,扣着她的头将其按在自己身上,同时抱着她一起转了个身,让她背对着大门的方向。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几乎只用了一秒钟。
这时敲门声响起。
庄灿:不是说没人来吗?她这副样子怎么见人,领口还乱七八糟的那!
几乎同时,靳朝安开口的那一刻,庄灿火速把脸深埋在他的颈窝里。
“进。”靳朝安有些不耐烦。
元真师傅推门走了进来。
他是过来寻庄灿的,一下午都没见到她人影儿,刚刚问了两个小和尚,有人瞧见她朝着东院儿方向过来了,庄灿性子冲动,元真怕她莽莽撞撞地冲撞了贵客,便马不停蹄地过来找人了。
“少爷。”他先是看到了端坐在石桌旁的靳朝安,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才注意到此刻正扑在他怀中的女人。
女人披着一头乌黑长发,身上穿的还是他们寺里的僧服。
靳朝安的脸是正对着大门方向的,他一只手抵在石桌边缘,另一只手轻轻掐着女人的纤纤细腰。
女人横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背对着大门,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里,身子还不老实地扭来扭去。
俩个人看起来是紧紧贴在一起的。
元真师傅差点被眼前这副画面闪瞎双眼,他迅速把头低了下去,同时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里乃是佛门圣地!他竟敢当着佛祖的面和女子搂搂抱抱?如此不雅行为,简直有辱佛门!
但这位身份又如此特殊,元真自知没有资格管教他,只得侧过身子,非礼勿视,不让自己脏了眼睛!
“元真师傅突然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靳朝安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他一只手闲散地敲着石桌,语气却听出几分不悦。
像是被人扰了兴致的不快。
元真一直不敢抬头,“少爷可否见过一名陌生女子闯入院中?”
“佛门圣地,怎会有来历不明的陌生女子?元真师傅怕是说笑了。”
这人!明明自己怀里此刻就光明正大地搂着一个!还在大言不惭地睁眼说瞎话!
庄灿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掐了他大腿一下,靳朝安不动声色地笑着看了她一眼。
“倒也不算来历不明,说起来,那姑娘也算是贫僧的半个俗家弟子,她因病来此养伤,元空方丈也是知情的,平日只住在南院儿专为游客准备的客房中,多日来也未曾有过任何逾矩之处,只是刚刚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元真话锋一转,又道:“倒是少爷,您既诚心来寺里修行,必然要守寺规才是,寺院是三宝净地,在此处行善?????事乃是大福报,行恶事便是大罪过。
修行的境界乃是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是意志力、心智,去对抗原始本能,让自己去追求更高层次需求的过程。
修行身心,剥离对于无限色空、贪欲的执念,拒绝被虚妄所拖累。这是精进,也是舍得,若是舍不得,何来此修行?”
庄灿如此没慧根的人,都听出了元真师傅的话中之话,这不就是在内涵靳朝安私藏女人,金屋藏娇,行苟且之事么?就差直接指着鼻子告诉他,你做如此龌龊的勾当,是大恶事,是要遭报应的了。
庄灿埋着脸蛋偷偷笑了两声,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当着靳朝安的面这么内涵他的,正好也把她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听着其实还有点爽。
不过很快,她就爽不出来了,靳朝安挑眉扫了她一眼,搭在她腰间的手轻挑地玩弄着缠绕在指尖的发尾。
“元真师傅当真冤枉我了,我这人,向来最守规矩,入寺至今,从未行过任何有辱佛门之事,可是我规矩,架不住有人主动往我身上撞——”
庄灿就知道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趁机埋汰她,报复她的机会!这个小人!明明吃亏的是她好不好,现在他倒成了受害者,他就是故意的!一开始是故意在元真师叔面前探她的底,验证她所言真假,后来又借机埋汰她,损她,太坏了,真是太坏了!
庄灿张嘴便咬了他肩膀一口!
靳朝安“啧”了一声,话锋一顿,但却没有看她。
他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元真师傅刚刚那番话说得不错,只是我有一个疑惑,诚如《心经》所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此,既然是空,又何必去戒?”
庄灿咬牙切齿,闷闷地警告他,“别废话了,赶紧让我师叔走……”
再讨论俩小时《心经》,她还活不活了?
“庄灿,过来!”靳朝安刚刚那段话,让元真恍然大悟,他抬头一看,果然,那女子的身型是如此眼熟,不是庄灿又是谁?
作者有话说:
存稿告罄,今天只有一更(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