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久等
云星河接下来的任务就全面针对姜洮展开。
金一鸣去打听了姜洮进入逍遥城以后的踪迹。
他最常出现的地方就是花月楼。
他从来不会喝醉,对花月楼里的姑娘也都很有礼貌,三天才回家一次。
按理来说,身有奇异宝贝的人,警惕性都很强。
姜洮也是如此。
区别在于,几乎没人见过他。
云星河暗中跟踪了他几天。
并不是想象中长得贼眉鼠眼,他五官端正,身上还有一股凛然正气,出手还很大方。
花月楼里的姑娘非常喜欢他。
人真是矛盾,外表看上去道貌岸然,谁知道背地里能做出那样下作的事情。
从花月楼到他租住的宅子之间,要经过一条小道。
这条路十分偏僻,卡住守卫们不会巡逻的时间,就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
云星河对他抢到的宝贝也很感兴趣。
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他铤而走险,灭掉原来的宗门满门。
他来到魔界,又是如何活下去的?
每日喝酒,单纯消耗着从宗门里掠夺来的钱财,就这样度日,日子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三天以后,就是云星河动手之时。
金一鸣做了些准备工作,他特地把大刀磨了磨。
云星河也拿到了自己的匕首,是飞雕为她打造的。
比起从前的离人泪,这把匕首要更长一些。
而且按到顶端的一颗宝石按钮,匕首会自动伸长,变为一把短剑。
进可攻,退可守。
非常灵活……
云星河很喜欢。
“它叫什么名字?”
一样好的武器,都要有自己的名字。
飞雕挠了挠头:“材料是夜莺之前出任务带回来的,我不会起名字,不如让他取吧。”
叶影手中把玩着一片叶子,他随意抛了下去,眼光停留在前面的云星河身上。
“这把匕首是用夜萤石打造的,当它粘上血液的时候,会闪出一抹淡淡的粉色荧光。”
云星河摩挲着手中的匕首,静静思索着。
“就叫它朱颜吧。”叶影浅浅微笑。
“朱颜,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飞雕觉得不错,却也想不出来含义。
“都说了让你多读点书!”千代走过来敲了敲他的头。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叶影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云星河。
她是花辞,用的武器是朱颜。
云星河很满意。
这次任务的主要输出是云星河。
为了十拿九稳,金一鸣负责放风。
……
夜风有些凉,卷起了一些树叶,打着旋,格外萧瑟。
逍遥城的夜,是灯火通明的。
难得的,在这条小巷里,四下无人,显得格外寂静。
姜洮嗅了嗅身上的酒气,并不是很浓郁。
他在花月楼待了三天,今天是回去的日子。
他的作息也很规律。
步伐有些踉跄,姜洮垂下眼眸。
风突然停了。
“阁下等我许久了。”姜洮对着空无一人的小巷说道。
金一鸣慢慢现身,他高大的身形让小巷显得有些逼仄。
长长的大刀接触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是姜洮?”金一鸣头上盖着斗笠,像个刀客,看不清楚面容,只有沙哑的声音。
“正是。”姜洮不慌不忙,“我在逍遥城初来乍到,不曾记得见过阁下,阁下找我有何贵干?”
金一鸣顿了顿。
姜洮很有礼貌,让人难以相信他能做出那样的灭门惨案。
他不像一个堕入魔道的魔修,反而像一个光风霁月的道修。
云星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取你的命。”金一鸣道,他举起了刀。
姜洮微微侧身,躲过了这一击。
两个人来回之间就已经过了数十招。
若这样僵持下去,金一鸣未必打不过他。
金一鸣的攻势很猛,速度又快,杂乱中却有章法。
而姜洮的身形柔软,用的是以柔克刚,每一步都没有出差错,防守的恰到好处。
“啧。”姜洮突然停住了,“真不巧,我要没有耐心了。谁派你来的,这么不长眼。这么弱也配做我的对手?”
金一鸣气得青筋直跳,却按捺着不出声。
云星河盯住他的手。
他凭空一抓,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金一鸣迅速向后退了几步。
那是一幅画卷。
在这种情况下拿出一幅画卷,它必定是非凡之物。
果然,这是一件魔器。
也是姜洮从宗门里偷出来的宝物。
“本来这件宝物——夺魂卷,是用来摄取神识,掠夺记忆的。这样的好东西,都用在有名有姓的人身上。”
姜洮缓缓展开画卷,“在魔界,有很多人都想要它,可惜它已经认我为主了。所以他们只能从我这里借用。”
云星河终于明白他是如何赚取魔晶的了。
倒是金一鸣一定敌不过这幅夺魂卷。
在整幅画卷打开之前,云星河发动了攻击。
她飞身跃起,一脚踢开了姜洮手上的画卷。
姜洮根本没有察觉到她。
“呵,好大的手笔,竟然派出两个人来追杀我。”姜洮面色一变,“我们打个商量,我给你们双倍酬金,放过我,我还愿意将夺魂卷借你们一用。”
云星河懒得听他废话。
“你死了,东西就是我们的了。”她抬起头,脚尖踩在夺魂卷上。
姜洮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搞不好今天真的会死在这里。
“能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我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姜洮不再镇定。
“爷就让你死的更明白。”金一鸣压低声音,“你灭人满门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事情会败露吗?”
姜洮这张脸变得有些失措了。
夜黑风高,杀人夜。
“不可能,我确定没有一个活口,你们怎么知道的?”姜洮不解,“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这一把火把整个宗门都烧干净了,连条狗都没放过。”
“哦。”云星河用脚踢起夺魂卷,扔给金一鸣。
姜洮趁机向云星河发动攻击,一把长剑直朝云星河的心脏刺来。
还带了一团黑色的魔气,防无可防。
云星河偏了偏头,甚至只抬起了一只胳膊。
一面冰墙挡住了姜洮的剑。
魔修之间,也有灵根之分。
姜洮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