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地方志
云星河听到动静,从马车里出来看个究竟。
“你回来了。”云星河灿烂的笑着迎上去,接过陆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
陆渊用指腹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水迹。
这一幕看在黑衣武修眼里更为扎眼了。
他还想再说话。
云星河无奈,有些人救都救不回来。
解放双手的陆渊也没有了束缚,他随手折下身旁的一片树叶。
以手为刃,树叶借风前行。
锋利的叶片朝着武修破风而来。
嗖的一声……
武修耳边的发丝齐齐折断。
只要他想,断的也可以是自己的脖子。武修全身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眼前这个人的修为看似只有金丹,实际上深不见底。
如此恐怖……
他悻悻地不敢再作声了。
出门在外,还是要低调一些。
剩下的修士庆幸地想着,幸亏自己没有贸贸然得罪着这对道侣。
真人不露相,看似这堆道侣很是寻常,出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要是真打起来,说不准吃亏的是谁。
云星河刚到丁家镇,便叫来了丁家镇的镇长,让他把当地的方志拿出来。
这是她在上大学时养成的习惯。
方志是记述地方情况的史志,古代人没有先进的电子科技,只能靠传统的纸笔来记载历年发生的大事。除了乡镇,一些有名的寺观山川也多有志。
断肠山这种名气的大山,自然也有方志,方志一般分门别类,取材非常丰富,可以用来研究历史以及地理。
镇长一路小跑地带着人前往存放方志的屋子,基本上已经放满了。
谁让西蜀国历史悠长,方志记载的又多又杂。
“这几百年的方志都在这里了。”镇长小心地陪着笑容,“不知道几位贵人还有没有别的需要?”
“没你的事了。”
方志不仅繁多,其中有一些都已经被虫蛀咬了,轻轻一碰纸张就支离破碎。
“看这些有什么用?”有修士不耐烦,出门去寻找线索了。
留下来的只有云星河与那个较为沉默的女医修。
陆渊跟云星河叮嘱一声,也离开了。
云星河料想他有其他的事情,当然不会阻拦。
仔细看,这位女医修也有不俗的容貌,只是刻意隐藏了,显得并不惹人注目。
“云道友。”她主动向云星河问好。
云星河很高兴,终于别人口中喊的不是陆夫人,而是云道友了。
当然,凌依依纯属是为了恶心她。
不仅是一个称呼而已,她觉得这更是一种风气。别人叫她夫人,是因为她实力不如陆渊,她仿佛是陆渊的一个附属品。
整个修真界都已经习以为常。
“叫我云浅就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云星河对她温柔一笑。
女医修来自一个大型综合的宗门扶桑宗,她叫陈嫣然。
扶桑宗修士数量也不少,不过实力整体比不上天乩宗,也是联盟五宗门之一。
由此可见,陈嫣然是相当低调了,能够作为扶桑宗的代表接下来参加婚宴,至少是个内室弟子,在宗门必定足够受重视。
她是水木双灵根,最适合做医修了。
不过同为医修,她的容貌虽然不够精致,却大气许多,是一种让人看上去很舒适的美。
比起木点点,陈嫣身上流露出的气质更像是一个济世救人的修士。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翻阅方志。
云星河与陈嫣然相谈甚欢,很少遇到这么契合的人了。
两人的水灵根是一致的,修炼上有各有各的心得。
一番交流后,两人都有所收获,还有事情要办,不然两人一定把酒言欢。
云星河最后的理智让她警惕自己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等到婚宴结束,回到宗门以后,她一定登门向陈嫣然赔礼道歉。
戒灵在她的脑海里冷不丁地冒出声音。
“你这样找太慢了,往后退两步,我帮你找。”
云星河看陈嫣然没有发现异样,便装作有些疲惫的样子,向后退了两步,视线里正好能容纳整个屋子的方志。
“右边第三摞,倒数第五本。”戒灵笃定地说道。
“你这么肯定?”云星河不太相信,“难不成你来过这里?”
“小瞧我了吧。”戒灵不满地说,“都告诉了你我博闻多智,我可以在短时间内整理出来大量的信息,从中搜索出你想要的东西。所以我才说,我知道的东西很多。”
“你是计算机吗?”
“什么是计算机?好吃吗?”
“没事了。”云星河让它保持安静,两个世界果然还是存在代沟,“反正是夸你处理事情很快的意思。”
接下来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了,云星河换了个方向,好在陈嫣然是背对着她的,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云星河抽出了戒灵说出的那本地方志。
一页一页翻看。
其中有一页记载着某一任县丞在任年间,发生的怪事。
西蜀中山南高山上,有物如狝猴。长七尺,能人行,健走,名曰猴玃。同行道妇女有好者,辄道之以去,人不得知。
县丞深以为祸,无法以解之。夜深,忽一老翁入梦来。
告知其言:此猴得男女气,故取女不取男。取去为室家,其年少者终身不得还。十年之后,形皆类之,意亦迷惑,不复思归。
县丞问何以解此祸?
老翁答:猴玃有子,辄具还其家,产子皆如人,有不食养者,其母辄死,故无敢不养也!
翌日,县丞惊觉一梦而已,无人失踪,以为怪谈。
简单来说,就是几百年前,丁家镇有一个县官,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周边的山上出现的猴子名为猴玃,喜欢掠夺妇女,只抢女人,不抢男人。
等女子生下孩子,有些猴玃又会把人还回去。有些妇女在山上待的久了,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愿再回到家里。若是回到山下的女人不愿意抚养自己的孩子,就会暴毙而亡。
县官查了半天,发现当地没有人失踪,只当自己做了个怪梦,都记了下来。
云星河身上却冒出一身冷汗。
恰在此时,陈嫣然也翻开了一处方志,读给云星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