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合一】
“嗯？”宁司谕疑惑地眨了眨眼：“这动作不是很常见吗？”
只不过他这一套连招是和Z一起改进过的——
背身的幅度、出剑的角度，甚至后仰的那一下力度，都是他们精心计算过的。
当初，他们可是在竞技场泡了整整一个星期，才算出了针对不同类型虫族的最优化数值。
所以看似轻巧的一击，实际上却是无数次实验和反复练习的成果。
当然，这些「小秘密」就没必要让兔兔知道了。
不过将来有机会的话，宁司谕觉得可以介绍兔兔和Z认识，以他们同样寡言的性格，应该能相处得不错。
凌洲对宁司谕的小心思一无所知。
他当然知道反手后刺的招式很寻常，但一点一点测试着改进，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中间的细微差距？
而且，随着队伍的集体模拟战次数增加，他还发现宁司谕不少的小动作，都和他那位「网友」的习惯微妙地重合。
凌洲自然知道，帝国那么多亿人，「欲」恰巧是宁司谕，并且是自己室友的几率有多低。
但一处两处的相似或许可以说是巧合，这么多处，再加上今天这一招「反手后刺」，哪怕是凌洲，都忍不住冒出「万一呢」的想法。
不过，自己的马甲还是捂着的。
于是，凌洲比划了一下那套连招的动作，搬出了理所当然的理由：“有几个小细节很特别，应该是精心设计过的。”
但可惜，宁司谕根本就没往那方向想。
听见凌洲的话，他只当成了夸赞，并且非常欣慰：不愧是兔兔，观察力不错，也非常有眼光。
于是，宁司谕得意地扬了扬眉，大方地表示：“很帅是不是？回头我教你。”
这套连招的熟练度并不比宁司谕低的凌洲：……
但宁司谕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若再揪着问就显得有些太过刻意了。
而且，仔细想的话，以宁司谕的实力，自己琢磨出来这套连招也不是不可能。
万一宁司谕不是「欲」，自己这么抓着追问怎么来的，倒像是对他实力的质疑。
不如再多观察观察，找到更多的相似点，再做打算——
毕竟以他现在的情况，就算确认了宁司谕就是「欲」，他也不方便和对方「相认」。
这么想着，凌洲彻底按下了心思，顺势点头应下了宁司谕说要教自己的提议。
宁司谕浑然不知凌洲心里的一番挣扎。
他对兔兔的好学很满意，一边朝着已经到签到处的克里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一边思索着怎么从自己为数不多的时间里再挤出点时间来教兔兔连招。
另一边，克里在队友们的加油声中，登上了机甲。
经过老刘头和宁司谕的共同「调?教」下，克里的进步是最大的——克拉斯伦是受了身体的限制，另外三位，则是本身实力就开发得差不多了，所以上升空间有限。
在这一场对第13名的挑战中，克里也稳扎稳打地获得了胜利。
一番短暂的庆祝后，一行人再次和赶集一样赶往了宁司谕对第12名挑战的比赛场地。
在连着三场雨林比赛后，这次宁司谕终于抽到了一场其他的地图——沼泽地图。
这一场挑战赛结束得惊人得快，因为智脑直接把宁司谕和第12名直接「投放」进了怪堆里。
比赛开始后，两人一出门就是一通乱杀，最终宁司谕速度更胜一筹，率先刷满30分成功晋级。
周四的最后一场比赛，以克里在对战第11名的连胜中，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战训练室：
一天比赛下来，宁司谕和克里的训练量倒是够了。但其他三个人可是光坐着了，他们还得抓紧时间完成日常训练，毕竟下周就是团队赛了，时间可不等人。
从一食堂出来，几人正准备出发，宁司谕却突然开口道：“今天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你们加油。”
宁司谕一向自律，而且今天两场比赛确实辛苦了，所以其他人都没多想。
克拉斯伦虽然有些失落，但通情达理如他，非但不会有异议，还要体贴地表示：“没问题，三少今天辛苦了，记得早点休息哦，晚安……”
傻克三人组的另外两人也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
至于某位「小娇?妻」，不出克拉斯伦所料的，只是抬眼看了眼宁司谕，顺便点了点头，就结束了。
克拉斯伦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谁让三少就好这一口呢。
宁司谕和凌洲对傻克三人组的莫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又和老刘头说了几句训练相关的话后，他才转身往宿舍走去。
走着走着，宁司谕突然觉得别扭了起来。
起初他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一阵微凉的夜风吹在手臂上，宁司谕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兔兔不在！
以前起码每天早晚两次训练，他还是自己独行的。但打从「Tu B No.1」正式投入训练之后，他就再没有一个人单独行动过了。
宿舍-教室-食堂-赛场-教室-食堂-赛场-训练室-宿舍。
无比规律的行动轨迹，可以说除了去厕所，其他时候，他不是和兔兔两个人，就是再加上「Tu B No.1」的大家一起。
习惯了身边一直有只高大的巴甸兔跟着，突然旁边空落落的，也难怪他会觉得别扭了。
不过宁司谕只是感慨了一下，就把这点小别扭抛到了脑后。
回到宿舍后，他迅速冲了澡，换上舒服的睡衣，上了床就迫不及待地戴上了载入器。
没错，他所谓的「有事」，只是回来上星网。
自从机甲联赛开赛后，他的时间就被各种训练和资料排得满满当当，本来每天晚上愉快的竞技场时间也不得不被无情地挤占了。
而Z自从上次莫名消失一段时间后，似乎也变得非常的忙碌。
只有那次「消息撤回被抓包」事件当天，两人打了个过瘾，后面别说切磋了，能同时碰到两人在线聊上一句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虽然和Z始终保持着联络，偶尔遇到大家都在线也会简单地聊两句。
但要不是今天突然被兔兔勾起了他和Z一起研究招式的回忆，他都没意识到，他已经有将近两周没有好好和Z打过竞技场了，只怕竞技塔的塔顶都要长草了。
当然，宁司谕并不只是单纯地回来找Z联络感情。
更重要的目的是，他的很多对战技巧和招数都是在Z的帮助下改进的，甚至有不少完全是Z教他的。如果他想教其他兔的话，还是得经过Z的同意。
宁司谕一边开启载入器，一边期盼着今天Z能在线。
然而打开好友列表，最置顶的那个名字意料之中是灰色的。
不过好消息是，Z的名字后面，缀着个小小的数字「2」。
怀着雀跃的心情，宁司谕点开了对话框，是两条新消息。
【Z：最后出刀角度微调了一下，试试。】
【Z：模拟场录屏。】
宁司谕想了下，才记起来缘由。
上次他们打竞技场的时候，碰到一种栖息在沙漠地图的变异红环棘刺尾蜥。
这种脖子上有一圈红环的变异棘刺尾蜥有着一条长满了锋利保护刺的尾巴，嘴巴的咬合力也非常惊人。而且酷爱用遍布坚硬断刺的身体把敌人往岩峰里挤。
的功夫。
打完后，他们就像往常一样，开始研究如何更效率并且安全地对付这种变异红环棘刺尾蜥。
可惜只试了一下就碍着时间原因下线了，后面两个人都忙了起来，只偶尔略微空闲的时候想起来就上去试两把，再互相沟通。
上次宁司谕把自己琢磨地差不多的连招发了过去，Z的这一版则是在他基础上进行了一点微调。
尽管改进不大，但宁司谕依旧充满期待。
将询问是否可以将招式教给其他人的消息发过去后，宁司谕在自己个人空间的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才打开了视频。
下一秒，原本被零布置得颇为温馨的个人空间瞬间切换成了模拟的全息场景。
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戴着小丑面具的黑发青年出现在了宁司谕三步外的地方。
“最后再往斜上高5度，才是它头骨的最薄弱处。”
穿得严严实实的Z开口说道，清冽的嗓音像是一股甘泉，给燥热的空间降了些温度。
说完，Z一跃跳上了旁边的机甲。
黑底金纹机甲的金眸亮起，直冲向了不远处岩石缝隙里的蜥蜴。
因为是场景重现，所以宁司谕只会受到自然环境的影响，而不会受到战斗的波及，但他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看另一台机甲重复自己的动作，这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尤其当这个人是Z的时候，每次宁司谕都会抑制不住地有些亢奋。
宁司谕一眨不眨地看着，一对蓝瞳中只余下了那台黑底金纹机甲的身影。
战斗无疑是激烈的，但两人研究出的打法很快就将变异红环棘刺尾蜥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棘刺尾蜥自知不敌，迅速退到了洞穴内。
眼见着那条布满了坚硬保护刺的尾巴蜷了起来，一副准备堵在洞口的样子，黑金机甲手中的长剑立刻斜刺了进去，精准地卡在了棘刺尾蜥尾巴和洞穴之间。
棘刺尾蜥还在试图蜷起尾巴，但长剑阻碍了它的动作，一次次的尝试中，只有尾巴内侧的鳞片不断磨在了长剑的刀锋上。
即使隔得一段距离，宁司谕也清晰地听到了那让人牙酸的声音。
努力半天发现徒劳无功的棘刺尾蜥只能不甘心地收回了尾巴，它调转了身体，准备用它咬合力惊人的嘴巴来对付这个该死的敌人。
变异红尾棘刺尾蜥张着嘴巴向着Z猛冲而来，密密麻麻长满了牙齿的上腭骨看上去极其可怖。
而Z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长剑在身后甩过一道漂亮的剪腕花，然后一个干净利落的斜角度直刺动作。
“噗嗤……”
长剑无比精准地刺入了变异红尾棘刺尾蜥的口中，剑尖则从它的头骨后侧方破体而出。
棘刺尾蜥只挣扎了两下，就瘫软了下来。
“唰……”长剑入鞘，黑底金纹的机甲恢复了站立的姿势。
一阵狂风吹过，漫起的黄沙将整个世界笼上了一层朦胧。
宁司谕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下一刻，狂风突然停了。
宁司谕睁开眼，才发现黑底金纹的机甲预判到了他站立的位置，正单膝跪地，刚好替他挡住了袭来的黄沙。
扑通……
宁司谕的心脏多跳了一拍。
他仰头看向那台高大的黑金机甲，试图透过驾驶舱看清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青年。
只可惜，眼前一花，黄色的沙漠骤然褪?去，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个人空间里。
视频放完了。
宁司谕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心脏处，刚才的那份悸动似乎还停留在那里。
“司谕？”零奶声奶气的小嗓音将宁司谕拉回了神。
那份悸动早已如镜花水月消失地无影无踪，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大概只是他人意料之外的贴心之举所触发的情绪反馈吧。
宁司谕笑着摇了摇头，把这点悸动抛到了脑后，将视频用纯投屏模式又看了一遍，这才打开单人竞技自定义挑战模式，准备去试试。
而此时的训练室中，凌洲的眼皮莫名跳了一下，一个走神，动作没衔接好，那只大螳螂已经近在咫尺。
下午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凌洲几乎没有思考的做出了反应——
背身，后仰，手中的长剑再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后刺。
大螳螂被定住，微微抽搐后，宣告死亡。
“滴，本次模拟已结束，通关成绩：优。”
AI电子音将驾驶舱里的凌洲唤回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识中用出了和宁司谕一起改进过的反手后刺。
因为是最后一把，队里的其他人都在旁观。
凌洲的视线从不远处的几人脸上扫过，老刘头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凶悍表情，而傻克三人组则在微怔之后，已经激动地跑了过来。
啧，看样子是被发现了。
凌洲「嫌弃」地收回视线，这群家伙，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他们聪明的时候，小脑袋瓜倒是转得挺快。
不出凌洲所料，他刚从驾驶舱里探头，克拉斯伦就已经趴在机甲腿上，星星眼地仰望着他：“天啊！洲洲，你不够意思！”
凌洲刚准备起跳的动作微微一顿，半耷拉着的金眸疑惑地看向下面的蘑菇头。
克拉斯伦哼了声：“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这招反手后刺和大家平时用的不同，倒是和刚才三少那场一模一样，说，三少是不是偷偷给你开小灶了？”
说到这，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酸溜溜醋味儿，旁边的克缔尔和克里也一起谴责般地看向他。
莫名背了黑锅的凌洲：……
然后他想起来，宁司谕确实说要给她开小灶。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实施，所以，也不算背黑锅？
见凌洲不说话一副「心虚」的样子，傻克三人组还有什么不懂的。
克拉斯伦没忍住又在心里哼了哼，不愧是三少最宠爱的「小娇?妻」，他们才刚刚第一次见的招式，结果人家早就偷偷开小灶学会了！是谁羡慕了他不说，不过就是眼馋的泪水从嘴角流下罢了！
克拉斯伦的表情实在太好猜，虽然凌洲不知道他想歪到哪里去了，但羡慕总归是没错的。
他倒不是吝啬于传授技巧，只是宁司谕根本还没来得及教自己，他若就这么教了他们，回头在宁司谕那边掉马就不好了。
于是，他只能尽量扯了个靠谱的借口：“没教，只是试着学了一下，运气好才成功。”
这下，傻克三人组真的傻了。
真当他们傻吗？试着学了一下，就能做到几乎百分百同步吗？
但大家都这么熟悉了，他们知道就算宁司谕真的给凌洲开小灶了，凌洲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承认最多也就是被他们酸溜溜地看两眼，根本没必要搬出这种听着就不靠谱的理由来撒谎。
所以，他们一直以为是走后门进组的紫毛，其实真实面目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这就是他能成为三少「小娇?妻」的原因吗？
这么一想，傻克三人组突然悟了！
凌洲看着对面不知道思绪又飞到哪里去的三人，很是无语，难道这就是宁子行说的「我常常因为自己太过正常而感觉到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为了及时把他们「危险」的想法拉回来，凌洲不得不试图解释：“其实也就是几个小动作有了变动，背身的角度不能是正对着，得往出剑的手的方向斜上10度，同时后仰的度也得控制好，不能失去平衡，至于出剑的角度，得按照彼此身高（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精彩继续）
差估算，尽量做到一击毙命。”
第一次听见紫毛一口气说这么长句子的傻克三人组再次傻了。甚至于，陷入惊讶的他们都没仔细去听他说的内容。
一眼看穿他们没有听进去的凌洲：……他累了……
还是一直留意着这边动静的老刘头解救了他：“行了，十一点半了，散了散了。”
老刘头边说着边走过来把人往外面推：“回去别上网瞎逛，早点休息。”
“嗷，知道了！”挨了老刘头一巴掌的克拉斯伦嚎叫着应道。
旁边克缔尔和克里见状，立刻也乖乖地跟了上去。
这一打岔，三人都把刚才的插曲忘到了脑后。
凌洲终于松了口气，感激地朝老刘头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大家的宿舍方向不同，傻克三人组有一段是同路的，凌洲和宁司谕的宿舍则在另一个方向，于是，几人再次道别后便分道扬镳。
目送傻克三人组有说有笑的身影渐渐远去，凌洲又等了会，才召唤出光脑。
“导航已开启，请向左转，直行200米后，下一个路口右转。”
AI没有感情的声音在凌洲的内置耳机里响起，他判断了下方向，迈开大长腿。
另一边，宁司谕在自定义竞技场连试了三把，熟练了动作之后，才退了出来。
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四十五了。
摘掉载入器，退出星网，只开了一盏小夜灯的宿舍映入眼帘。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宁司谕的视线自觉地落定在了对面的床铺上。
这个点兔兔只怕已经睡着——
等等，兔兔呢？
他那么大只兔兔呢？
宁司谕猛地从**坐起，视线从宿舍整个扫过。但不管是**还是床下都没见到凌洲，阳台和卫生间的灯都暗着，说明也都没人。
这时间点，兔兔跑哪去了？他不记得他有梦游的习惯啊。
宁司谕一个翻身从**跃下，先前的记忆才后知后觉地回笼。
呃……
宁司谕尴尬地脚趾抠地，差点忘了，他提前回了宿舍，兔兔则和队伍的其他人一起去了训练室。
只是，都这个点了，他们还没结束？
兔兔的睡眠时间已经一降再降，若再少下去，就低于正常需求睡眠时间了。
这么想着，宁司谕立刻拨通了老刘头的通讯。
“一刻钟前就散了？”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另一个消息。
“好，我直接和他联系。”宁司谕皱着眉挂掉了电话，正准备转播凌洲的通讯，突然想起了一件被自己遗忘很久的事——
这兔兔，他是路痴啊！
太久的同进同出，让宁司谕彻底忘记了第一天抵达第一军校时的震撼。
路痴不稀奇，但能在指示牌下面对着箭头还能走错方向的，兔兔绝对是第一人。
从训练室到宿舍，按兔兔的脚程最多也就五分钟，这个点还没到，不用想都猜得到肯定是迷路了。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走到哪去了。
思及此，宁司谕也顾不得换衣服了，一边拨着凌洲的通讯，一边冲出了宿舍。
通讯只响了两秒就被接了起来。
“你在哪？”
听着宁司谕不自觉透着焦急的声音，原本有些烦躁的凌洲，心情莫名平静了下来。
凌洲停下了脚步，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很快找到了熟悉的地标。
同时，一些画面也在凌洲的记忆深处被唤醒——
青年专心地盯着面前的光屏，第九星系独特的蓝金色恒星光从旁边的窗外照进来，就像天际洒下的细细金碎，给他的侧影渡上一层浅色的金边，随着青年眨眼的动作，他眼角的那颗蓝色小痣似乎也活了起来。
唔……
凌洲的心跳再次乱了一拍。
“凌洲？”半天没等到回应，宁司谕唤了声，就在他懊恼应该直接开位置共享而不是去询问凌洲的时候，微哑的声音在内置耳机中响起。
“迷你自习室。”
宁司谕同样想起了为了赶小老太太作业的那个周六午后。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兔兔的声音好像比平时还要哑一些。
不会是半夜一个人在学校里迷路，委屈到了吧！
宁司谕一阵心疼，也不管自己的猜测有多么不切实际，立刻道：“你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到！”
说罢，原本他是打算挂了通讯的，但犹豫了一秒后，收回了手。
于是，原地等待的凌洲就找到了事做。
呼、吸，呼、吸。
凌洲低着头，数着同步的呼吸声。
178、179。
“找到你了。”
数到199的时候，带着笑意的声音同时从耳机和身后传来。
凌洲回过头。
卫星反射的蓝金色光下，清瘦的青年缓步向自己走来，他的蓝眸仿佛盛着星辰大海，眼尾那颗蓝色小痣，「突」地跳上了凌洲的心头。
“抱歉，来晚了。”青年走到近前，仰着头笑着道。
凌洲从宁司谕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种自己仿佛是对方全世界的错觉让他的呼吸乱了一拍。
凌洲用力掐了下手心，才压下了心底的那股异样：“不晚……”
都没数到200，确实不晚。
“走吧……”宁司谕转过身，往宿舍的方向走，同时不忘「数落」凌洲：“忘记你的属性是我不对，但你怎么就不知道主动联系我？如果我一直不找你，你准备在学校里转一晚上？”
跟着AI走，走着走着发现依旧迷路，赌气地关掉了导航，试图自己找到回宿舍路的凌洲：……
“我开了导航。”凌洲避重就轻道。
身侧的宁司谕抬眼看了他一眼，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凌洲肯定自己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不相信」……
不过说到这个，宁司谕想起一件事：“你觉得零怎么样？”
凌洲不知道宁司谕为什么突然提起他的智能AI，但他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下，点了头：“不错……”
除了偶尔的恶趣味和恶作剧，这个名为「零」的小AI确实当得起未来S级机甲的智能AI。
宁司谕便道：“我可以让我弟弟把你&#升个级，虽然智能程度可能比不上零，但是自动纠正你的路线应该没问题。”
凌洲认真地看了宁司谕一眼，想辨认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自己玩笑。然后，他就发现宁司谕是真的在思考他路痴这件事的解决方案。
凌洲：……该如何合理地解释，他会迷路其实和AI的关系不大。
而且，他现在&#只是临时的工具AI，他自己&#智能等级并不亚于零，只不过现在不方便使用呢？
看出了凌洲的犹豫，宁司谕立刻意识到自己冒犯了。毕竟AI这个东西非常的私人，交给陌生人升级确实有些不太好，于是他改口道：“那我让他做个模块组件吧，回头安装到你的光脑上就好了。”
凌洲没想到自己的犹豫被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当即道：“不用，就升级吧。”
“啊？”宁司谕有些意外，“那明天我和他说一下。”
“嗯，多——”
“嗯？我将拥有小弟了吗？”一个小奶音突然插入了凌洲的话中。
“谢……”凌洲坚持着道完了谢，看着飘到自己面前的蓝色小光团，他突然有了一秒钟的后悔，“那个，能自定义的吧？”
“噗……”宁司谕精准地理解了凌洲的言外之意，笑着应道，“绝对可以。”
己被嫌弃的零愉快地在两人身边转圈圈，并且热心的提供自己的建议：“洲洲，我觉得粉色比较适合我的小弟，可以让一书设计个爱心拖尾，亮相的效果绝对满分。
还有，你觉得少年音怎么样？十二、三岁的那种？最近御姐音也很流行。还有，还有……”
寂静的夜晚被兴奋到吵闹的小奶音打破，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不急不缓地在林荫道上走着，路边的夜灯将两人的影子照得交错在一起，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