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与凡人的事务

“你把梦魇之主解决了？”吉薇娅大睁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比斯，“可是……梦魇之主不是神吗？你是怎么对祂造成伤害的？虽然我不是很懂域外邪神的事情，不过按照常理来说，神明的器物应该不是凡人能随便摧毁的吧？”

“的确不是凡人能摧毁的。”阿比斯点了点头，“祂的三件神器都坚不可摧，即使所有凡人一同用力也不可能伤得了它们分毫。”

“这么说……你其实不是人？”吉薇娅更加惊讶了。

“嗯？”阿比斯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问了一下自己的三位眷属，“我是人吗？”

“基本上是人，但是平常不怎么干人事儿。”莉欧娜微微点着头总结道。

“哦。”阿比斯这才把头转回到吉薇娅的方向，“我可能是人。”

吉薇娅已经被脱线的阿比斯给绕懵了，芙萝拉这个时候才苦笑着解释道：“吉薇娅，阿比斯是凡人，也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只不过，我们在之前跟邪神的斗争中获得了一些能够使用神的力量的方法。这次破坏掉梦魇之主的神器也是如此，阿比斯将来自其他神明的力量强行注入到神器里面，两种神力因为彼此之间互不相容所以产生了剧烈的反应，导致它们最后无法维持形体而崩溃掉了。总的来说，他并不是完全依靠自己体内的力量摧毁的神器，而是将神力作为工具，从内部摧毁了它们。”

芙萝拉这样说，吉薇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这才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她脸上反而出现了担心的神色：“梦魇之主肯定不会就这么乖乖地让阿比斯毁掉祂的神器的吧？没抵抗一下吗？”

“事实上，祂确实抵抗了。”阿比斯微笑着说道，“我这次来也是想跟你说一下，你安排给我的那个房间现在已经被梦魇之主的力量完全摧毁了，等你看到之后请别太惊讶。我让芙萝拉护住了建筑，所以除了家具和地板以外其他的东西倒是没什么损失。很抱歉弄坏了你们的东西。”

“这个倒是没关系！”吉薇娅连忙摆着手，“那些被破坏掉的家具只要换上新的就可以了。倒是你，你没有被梦魇之主的抵抗伤到吗？”

“梦魇之主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已经降低到相当弱的程度了，所以祂的反抗也只能算是垂死挣扎，我并没有被祂伤到。”阿比斯摇了摇头，“现在祂的威胁已经被我根除了。域外邪神其实就是其他世界的神明，在世界毁灭之后堕落产生了新的邪恶意识，现在梦魇之主那个以恐惧为食的意识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虚弱无比的原形。祂以后不会来找你的麻烦了，具体的事情我现在不记得了，但你是要帮助自己的国家走回正轨对吧，现在你可以安心地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了。”

吉薇娅这个时候才将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她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终于结束了……这些年的折磨也终于到头了。”

“恭喜你，吉薇娅，你这么多年的负重前行取得了应有的成果。”芙萝拉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柔声对吉薇娅说道。

“恭喜你啊，吉薇娅。我以前一直都想以一名骑士的身份保护一位公主，现在我的梦想也因为你实现啦。”莉欧娜调皮地笑着，对吉薇娅说道。

吉薇娅点了点头，眼中有泪光闪动。她是在高兴自己这几年吃的苦受的罪没有白费，也是在为自己终于看见了希望的曙光而感动。她想了很久，才轻轻叹着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阿比斯一行施了一个最标准的战士礼，说道：“谢谢你们为我和我的人民提供的无私帮助。”

“从你的亲卫队为了你去找我的吊坠开始，我们的命运就已经连接在一起了。”芙萝拉坐在椅子上，拉住了吉薇娅的手，她一直都很喜欢吉薇娅这个坚韧不拔的奇女子，早就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好友，“我们帮助你，也是因为我们相信你能带领奥锡人找到属于你们的未来。”

芙萝拉毕竟是圣女出身，口才非常好，又加上了真情实感，这几句话说得吉薇娅感动不已，连连点头。

阿比斯在这个时候说道：“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你带着你的人民自己走下去了。我们都不是专业人员——这里唯一的一位皇室成员莉欧娜是个不问世事的贪玩大小姐。所以接下来管理王国的事情我们也不懂，帮不上忙，你已经不需要我们陪着了。换句话说，我们也是时候道别，继续讨伐那些入侵我们世界的邪神了。”

“诶？”吉薇娅吃了一惊，“你们是来告别的？”

“是这样的，吉薇娅。”蕾贝卡点了点头，“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也是时候继续踏上征程了。”

“可是，阿比斯你不是还没恢复记忆吗？”吉薇娅有些着急地说道，“你完全可以在我这里休息到恢复记忆为止啊。也用不了几天……”

“因为现在有其他人需要我们的帮助了，吉薇娅。”芙萝拉对吉薇娅说道，“而且我们也正好有要做的事情，所以就擅自决定告别了。”

“唉……明明还没跟我过上好日子，你们就走了，这让我怎么过意得去……”吉薇娅大口叹着气，“你们也该在王宫里面舒服地住几天，让我好好款待你们才好啊。”

“我们帮助你是因为你值得我们帮助，至于报答，其实不太重要。”莉欧娜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认真地说道，“虽然我确实很想过奢侈的生活，吃好吃的东西，不过在骑士精神面前，这些都是可以舍弃的！现在莉欧娜骑士要去帮助其他有需要的人了，请不要悲伤，我的吉薇娅！”她试图用戏剧中的骑士腔调说话，不过听上去总有些滑稽。

吉薇娅被莉欧娜逗得不由得笑了出来：“我知道了，这也的确是你们的性格。”

“我们过一会儿就走，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事情，可以现在告诉我们，我们还可以在临走前帮你解决一下。”阿比斯说道。

“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劳烦你们了，只要是凡人的事情，我都有信心做好。”吉薇娅摇了摇头，“但我不会让你们就这么空手走的，请跟我到我们的宝库里去吧，这宝库是王室的所有物，也就是我的所有物，你们想要什么，都请尽量从里面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