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章 梦魇之主要溜了
“你……”梦魇之主刚想怒骂出声，但突然停住了，祂愣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还想问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发现了我部署在你们世界的最后几个信徒，按理来说没有人能发现他们的……原来是你清除掉了自己的记忆吗？你竟然用这个方法？真是个疯子！”
“可能是这样吧，不过我现在全都不记得了。”阿比斯极其无辜地环视着自己的四周，梦魇之主这又凝聚不出形体来了，因为现在阿比斯的记忆已经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害怕的东西。
“你这该死的蛆虫，向我低头就这么难吗？”梦魇之主恶狠狠地骂道，“只要让我品尝到你的恐惧，我兴许就会对你们这个世界失去兴趣，自动离开，你们这些凡人永远是这样的短视、愚蠢，无论我走过多少个世界，都不会改变！”
“虽然我失忆了，但是也请你不要把我当成傻子。”阿比斯这个时候冷笑了一下，“如果让你吃到了甜头，鬼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我可不信你们这种脑子里只有吃的邪神能有什么高风亮节的举动。”
梦魇之主沉默了，事实也的确如此。域外邪神是一种食欲被放大到了极限的存在，即使祂们有着相当程度的理智，仍然无法抗拒那过于膨胀的食欲。如果梦魇之主真的品尝到了阿比斯的恐惧──珍贵而极度鲜美的情绪，祂可能就再也无法忘怀。
梦魇之主清楚，自己如果真的品尝到了阿比斯的恐惧，也许真的暂时不会毁灭这个世界，但祂也会将这个世界的所有凡人置于梦中，一遍遍地轮回，也将阿比斯的恐惧一遍遍地逼出来，作为祂的定期美食。彼时，海·特维尔的九神也未必打得过已经变得极强的祂了。
“哼，阿比斯·贝拉托尔，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体会到失败的凡人。”梦魇之主这个时候说道，从祂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这位邪神现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脾气。
“我恳求您叫我的本名，ABC，这是对我的尊重，谢谢。”阿比斯认真地说道。
“闭上你那肮脏的嘴！”刚刚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的梦魇之主又勃然大怒，“听我说话！”
“好的。”阿比斯一乐，闭上了嘴。
“我暂时承认，我的确还拿你没有办法，我对你们这个世界的入侵就到这里。”梦魇之主的声音中显充满了不甘，“但你也不要过于得意，如果不是世界本身的抑制力限制了我的神力，还有我的信徒的背叛，你恐怕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究其原因，打败我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创世神在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定下的规则。”
“啊，创世神，芙萝拉跟我讲过，我之前就是打算打败创世神来着。”阿比斯想了一下，说道。
“打败创世神？哈哈哈哈哈！”梦魇之主听到阿比斯的话，大笑不止，“你在说什么笑话？你可知道，无论是你还是我们这些高贵的神明，在创世神的眼中地位都与尘土无异？唯一的区别，就是祂还能放得下身段跟我们对话，而对你们，则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就你，还妄想挑战创世神？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为永恒的事物不是宇宙，而是凡人的愚蠢！”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阿比斯耸耸肩，“虽然我不记得我究竟有多讨厌创世神了，但是这不妨碍我想找祂的麻烦。”
“那我就祝你‘成功’吧，凡人！”梦魇之主不怀好意地说道，“我还没见过创世神是怎样抹除凡人的，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看看你究竟是怎么在创世神手下悲惨地迎来终结……死亡，也许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你就这么打算走了？”阿比斯问道。
梦魇之主冷哼一声：“是的，但你不要以为就这样便可以高枕无忧，在我在其他的世界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之后，还会回来找你的，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真正的恐怖是什么。走着瞧吧，这段时间不会太长。”
“我有个提议。”阿比斯却并没打算跟梦魇之主就这么告别，“你想不想听一下？”
“不想。”梦魇之主的回答非常斩钉截铁。
“就是你当我的小弟，跟着我，我会想办法给你弄点吃的。莉欧娜跟我讲过了，我就是这样对上一个邪神梦魇之主的，现在祂过得可滋润了。”阿比斯完全不在乎梦魇之主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当然，一开始你可能会稍微饿肚子一段时间，但是我想，只要我们两个精诚合作，我出头脑，你出力，总会找到你的食物替代品的，所以跟着我其实也是有盼头的。”
阿比斯还没把梦魇之主骗到自己手下，就开始画起了大饼。
“该死的，你这狂妄的蠢蛋！你这像沼泽地里的蟾蜍屎一样低贱的垃圾！”梦魇之主的声音几乎把阿比斯震得耳鸣，“你还想让我归顺于你？是谁给你的这份勇气？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冒犯之言都会被我记在账上，等到我下次来海·特维尔的那天，会一一清算，你给我等着！”
“不来就不来嘛，那么暴躁干什么。”阿比斯委屈地撇撇嘴，“我这也是个合作共赢的提案，稍微委屈一下都不行吗？”
梦魇之主不再跟阿比斯说话了，祂似乎真的累了。阿比斯能够感觉到这位邪神的力量正在逐渐减弱，虽然目前减弱的幅度还很小，但是祂应该是真的在离开海·特维尔，前往其他倒霉的世界了。
和梦魇之主对话的漆黑空间也很快淡去，阿比斯眼前的景象像被揭开了一层黑纱一样重新展现在他的面前——华丽的寝室，三把放在桌子上的神器，还有拉着窗帘的窗户。他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阿比斯回头看了一眼三位少女，现在没穿外衣的她们坐在一张床的后面遮挡身体，朝着这边看过来。
“ABC，你醒啦？”莉欧娜见阿比斯转过头来，连忙问道，“你刚才一抓那三把神器就睡着了。”
“嗯，我醒了。”阿比斯点点头，很高兴莉欧娜叫了他的“本名”。
“梦魇之主走了还是留下来了？你说动祂了吗？”蕾贝卡问道。
“祂拒绝，而且骂了我一顿，说等祂下次回来会找我算账的。”阿比斯耸耸肩，“真没素质。”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梦魇之主对这个世界的威胁也就被暂时消除了，我们只需要准备好抵御祂的下次入侵就可以了。”芙萝拉微笑着说道，“和邪神的第二次挑战，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阿比斯听了芙萝拉的话，却是摆了摆手。
“那倒不是，这事儿可还没完呢，海·特维尔是我的家乡，可不是这家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