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领袖的意义

吉薇娅听到阿比斯所说的话果不其然瞪大了眼睛：“什么？你们昨晚去了王宫？怎么去的？没问题吗？那里可是梦魇之主的领地啊！”

“我们是飞过去的，我有些手段。”阿比斯摆动着双掌，做了个振翅飞翔的动作，“放心，我们来去都很隐蔽，梦魇之主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是这些麻烦很快就被我们解决了。我们也不傻，入侵一个域外邪神的地盘必然是准备周全了才过去的。”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吉薇娅放下手中的地图和面包，对阿比斯的调查非常感兴趣。她并不担心阿比斯这次的探查会带来什么不良的后果，她和凯文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如果阿比斯愿意去凯文的地盘找找他的麻烦，她也自然是喜闻乐见。凯文名义上是她的兄弟，但实际上，在凯文霸道地入侵王宫之前，吉薇娅甚至都没怎么见过凯文的脸，对凯文的记忆也只停留在非常幼小的年纪，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手足亲情可言。

“抱歉，昨天去之前没有跟你说，其实我也是临时决定的，当时蕾贝卡发现了一些可以抵抗梦魇之主的催眠能力的魔药，我才觉得应该抓紧去一趟王宫。”阿比斯在房间里面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上面，跟吉薇娅说道，“我们发现敌人的魇灵跟王宫里面的一些苹果树有关系，凯文在入侵王宫之后，曾经让自己的人修剪过这些果树，你有印象吗？”

“修剪过果树？”吉薇娅思考了一下，“好像确有此事，但我当时没怎么在意这件事。”

“域外邪神与这个世界发生联系，必须通过某种东西作为媒介，而不是自己亲自降临到这个世界——那只有祂们吸收了足够的力量之后才能做到。”阿比斯解释道，“我怀疑，梦魇之主影响这个世界的媒介，就是一套园艺工具。祂通过园艺工具影响了凯文和他的心腹阿波斯，然后控制着他们，逐步给你的国家带来绝望。这样，他就可以收获越来越多的噩梦——那是祂的食粮，愈加食用，便愈发强大。”

“你是说，是梦魇之主改变了凯文？”吉薇娅皱着眉头，作出了猜测。

“可能是这样，也可能不是这样。”阿比斯沉声道，“域外邪神做的事情其实是引发出人心中黑暗的东西，也许你的这位兄弟心里本来就不怎么干净，而梦魇之主只是给了他一部分力量，让他能够作为自己的代行者而已。就如同教廷之于九神一样。”

吉薇娅咬住自己的下唇，思考起来。

“我跟梦魇之主有一段简短的对话，祂说祂正在对你采取什么计划，但我推测，你在你的领地里面待着，可能会对梦魇之主的力量造成什么遏制，导致祂不能直接对你下手。”阿比斯说道，“你最近有什么外出的计划吗？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小心。”

“这么说来……我正打算去视察一下游击队们，因为魔药刚刚运到，其中的一部分我已经派人拿去给了他们，这对他们在游击中的战斗力会有很大的帮助。”吉薇娅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打算过两天，把这边积攒下来的工作处理差不多之后去看看他们。这些小伙子和我们这些在后方操练，养精蓄锐的人不同，他们几乎每天都在战斗，骚扰凯文的军队，抢夺他们的物资。”

“你这个计划，不止你一个人知道吧？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去视察的？”

“这个计划在我动身去东帝国之前就有了，当时我对这次采购做了完整的计划，桑托斯和我的几名亲信参与了计划。如果我顺利买回了魔药，就会按照现在这个计划……啊。”

吉薇娅自己才说了两句，也反应了过来。如果这件事是在出发之前就定好的，那么，这里和东帝国之间的旅途中，梦魇之主简直不要有太多的机会窥探吉薇娅的计划。

如果阿比斯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梦魇之主在吉薇娅离开自己的领地之后，一定会抓紧这个不会被遏制力量的机会，弄清楚吉薇娅以后的行程，好制定相应的计划。

“你也想到了吧？”阿比斯严肃地看着吉薇娅，“我建议你取消掉最近所有的外出计划，在你的领地里面待着，我会保你安全，并且替你找出梦魇之主的阴谋。”

“这恐怕不行。”

吉薇娅却没有答应阿比斯的提议，她果断地摇了摇头：“我昨天到今天看的不只有战报，还有一些我的情报人员给我带回来的各方面的情报。现在前方游击队的士气已经有些萎靡了，敌人的部队很强，经常会冒出来几个特别强大的高手，我们的游击队经常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损失人马。如果这个时候我不能亲自去见见他们，恐怕他们难以为继……”

“他们这么需要你的鼓舞吗？”莉欧娜有些奇怪，“你派你手下的将军去不是也可以吗？他们也都算是大人物了，我记得士兵能被大人物慰问一下心里面就会宽慰许多。”

吉薇娅看了一眼莉欧娜那张具有很明显西帝国特征的脸，然后摇了摇头：“莉欧娜，你是西帝国人，你们的国家强盛而安宁，因为如此，你们的士兵才不需要太多的抚慰——他们每一顿都能吃饱吃好，有足够的军饷，即使战死，家人也能得到一笔足够的抚恤金，可我的复国军不同。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原因就是我对他们的承诺：我要带他们收复我们的国家，恢复奥锡人的荣耀。”

莉欧娜挠了挠头，西帝国确实已经和平了很久，她也不太能理解复国军现在的情况。

“我们后方的将士现在吃的东西比我现在的食物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有奥克宁的老百姓无私的捐献，他们可能连新鲜的蔬菜都吃不上。我们没有足够的钱来发军饷，只能为每一位士兵记账，未来有一天会还给他们。同样地，他们的家属也无法得到抚恤金，因为我们是真的没有钱。”吉薇娅叹着气，“但他们还是愿意追随我，跟我一起过苦日子，如果我再遮遮掩掩的不愿露脸，也许复国军的心就真的要散了。”

吉薇娅的顾虑非常现实。这些士兵即使一腔热血要跟随公主复国，但如果长期没有钱拿，生活无法保障，而作为领袖的公主也不再露脸，也许就真的挺不住了。

吉薇娅是唯一能鼓舞他们的人，这样的情况不允许吉薇娅有一丝软弱，一丝怯懦。

“这么说来，我们可能还真的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坐在一旁的阿比斯这个时候却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