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揣了丞相大人的崽

第一零四章 雨露救急

齐渊点了点头,然后稍微放了一些紫苏的气味。

果不其然,小家伙很喜欢这种“新奇”的味道,立刻停住了哭声,只剩下双手不断在空中乱抓。

子书珏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酸涩。

差一点就见不到这个孩子了。

要是陆沉戟真的比自己强上许多,他也不会放任齐渊孤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找孩子。

这孩子估计就是陆沉戟瞒着齐渊送出来的,本来也不该是送到自己这边,有可能是被谁截胡了。

“阿渊,你今天晚上先去休息休息。”子书珏出出声道,“夜已经深了,你也不需要准备什么,那边什么都有。”

齐渊看着自己的孩子,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我想多陪陪他。”

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娃娃,就是不能出正常的声音,只能发出一些奇怪的哭声。

很好了……至少之前阿肆说,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还有救,还来得及。

齐渊摇了摇孩子的摇篮,“你们给他喂奶吧。”他对身边的嬷嬷们说。

他自己没养好,本来坤君的乳汁就少,现在更是挤不出一点了,实在喂不饱这小家伙。

然后子书珏在前面带路,将人带去了偏房。

他叫下人去给宁王府传过话,明天直接过来和自己碰面,主仆几人一起去北狄。

“好好休息。”

“明天见。”

子书珏撂下了这几句话就走了。

看得出来,他现在很谨慎,生怕齐渊被自己吓走,或者以为自己要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他真的已经悔过了。

只是齐渊暂时还不能感受到。

次日凌晨,日头刚露出半边,齐渊就清醒了。

他是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的。

相府一行人搬迁北狄,动静确实大了些。

齐渊混在中间,倒是不容易被发现。

他挤到了奶嬷嬷们喂养孩子的地方,就算是一直盯着孩子看,也是他慢慢长途中最大的快乐。

自从生下这个孩子后,他就没有见过他。齐渊心中纵使有愧,他欠这个孩子的太多了。

他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就这样坐在马车上,一坐就是一整天。到了通往北狄的大平原,周围没有客栈,也没有能歇脚的地方,他们只能驻地扎营。

傍晚,星光点点。

大家扎营烧火,互相取暖。

这里已经靠近北狄,十一月的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割的人脸生疼。

齐渊害怕自己的孩子冷了,忙前忙后地照看着,忙活完之后发现自己的脸一阵通红。

起初他以为这是风吹的,回到营帐里之后才发现不对劲。

他又没有喝酒,怎么全身上下都在发热?

殊不知,他的紫苏味已经飘出去了。

齐渊已经十个月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一时之间忘了做出反应。

实在是太糟糕了了,他的雨露期来了,还是在郊外……

阿肆他们也是来得匆忙,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就路上这么三两天的功夫,竟然就碰巧撞到了。

齐渊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躲在被窝里,微微颤抖着身体,往后环紧自己的脖颈。

他的香腺正在发烫。

阿肆和小伍当然是不知道的,他们俩是和仪,根本就闻不出来溢出来的紫苏味。

在场的人中,只有子书珏能够问到他身上的味道。

可是此时他刚好出去了一会儿,好像是联系北方的下属。那人也正好到附近,子书珏在寻找他。

齐渊难受得想死。

也许是产后反应大,也许是许久不来雨露期积压得太久,他这次格外难受。

他需要信香,一个乾君的信香。

营地里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和仪,根本什么都闻不出来。

但是这时,一声有些奇怪的啼哭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是他们的小公子,子书翊。

小公子啼哭不止,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的哭声不似寻常婴孩他的哭声有些尖锐,没那么嘹亮,但是很刺耳,大家一下子就慌乱了。

这本就是一个有病的小公子,若是他在她们身边出了什么事儿,她们肯定没命走到北狄了。

就在这时,阿肆和小伍走进了齐渊的帐篷。

他俩看着齐渊脸色潮\红,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点不可置信。

正常坤君孕后至少要等一个月才能重新进入雨露期,齐渊也就刚生产二十来天,怎么那么快就到雨露期了。

最要命的是,他们身边没有掩息环,也没有别的能缓解雨露期痛苦的东西。

二人都慌了,阿肆只犹豫了三息时间就打定主意,“去找子书珏,无论他在那里,在干什么都要把他请回来,就告诉他殿下出事了。”

小伍平时话不多,只听阿肆和齐渊的话,闻言立马点头。

希望他能快点赶回来。

阿肆在心中默念道。

齐渊已经烫得没有意识了,他的香腺都在发热,阿肆不断拿屋外冻冷的冰水晚齐渊脸上敷。

他一边伺候齐渊,一边心里自责。

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

让殿下受苦,都是他们做属下的粗心大意惹的祸。

不知过了多久,子书珏姗姗来迟。

他一下子拉开了帐子,几乎是冲了进去。

他闻到了,早就在很远的地方就闻到了,十分浓郁的紫苏味。

子书珏整个人都颤抖着,他立马释放了雪椿的信香,虽然没有之前浓郁了,但是对于齐渊来说也是十分有效的救命药。

“劳烦……二位出去一下。”

齐渊坐了下来,握着齐渊的手。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们两个人显然是不方便在一旁观看。

阿肆拽着小伍就走了。

齐渊脖颈间的那股燥热终于下去了几分,嘴里呢喃了几声,意识都是不清醒的。

他还没有醒过来。

子书珏突然有点恨自己,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去江南得了瘟疫,落了个信香紊乱。

要是放到以前,他要不了多久就能让齐渊恢复正常。

“对不起,阿渊,对不起……”

在齐渊面前,他已经习惯了道歉。

他托起了齐渊的白皙脖颈,轻轻搓揉了几下,然后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