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九渊剑宗
侯镜箔顺着这甬道越走越远, 也感觉自己的丹田越来越热,那股古怪的气在他体内运转得越来快。
这里面的魔气好似越来越浓了。
在外面也是走投无路,倒不如在里面闯上一闯。
忽然, 他终于在这处禁地里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 像是有锁链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声音很低, 细听又好像没有。
他的脚步顿了顿,将手里的夜明珠执在跟前,前面的甬道黢黑,根本看不清前路, 又好似根本没有前路。
死路也可能是生路。
侯镜箔出生即被抛弃, 自小颠沛流离,他一生中在绝境中做出过许多选择,他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才可能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于是他举着夜明珠, 继续往前走,却自此放轻了脚步声, 小心翼翼了许多。
很明显, 越往里走, 甬道里面的魔气越浓郁了。这不是一般的浓郁, 简直超过了他在里面走过的所有魔气的浓度。
一般人走到这里可能都想着要退出去了, 可侯镜箔想的偏偏不同。
在外面也是走投无路, 倒不如在里面闯上一闯。
忽然, 他终于在这处禁地里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 像是有锁链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声音很低, 细听又好像没有。
他的脚步顿了顿, 将手里的夜明珠执在跟前, 前面的甬道黢黑,根本看不清前路,又好似根本没有前路。
死路也可能是生路。
侯镜箔出生即被抛弃,自小颠沛流离,他一生中在绝境中做出过许多选择,他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才可能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于是他举着夜明珠,继续往前走,却自此放轻了脚步声,小心翼翼了许多。
锁链碰撞声越来越响,侯镜箔已经能判断出里面正关押着一个活物。
又走了几百步,夜明珠的光辉终于照清了这一小范围的天地,借着这光,白衣男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一个浑身邋遢,须发全白的老人正被铁链牢牢锁在了岩洞的壁上。
这老人长得与平常的老者有些不同,他一张脸大半被零乱的头发胡须遮住,但没被遮住的地方却生了些豆大的肉瘤,眼睛隐没在须发中,瞧上去分外可怖。
老头似是注意到有人来了,本来晃**着锁链的动作一顿,忽然发出了一阵桀桀的怪笑声。
侯镜箔静静看着他,不发一言。
老头晃**着锁链,开口说话了,他道:“嗯?来的是个小男娃,还是我们魔族的后代啊?”
“小娃,现在外面是什么时候了?”
侯镜箔看了他半响,却没有理睬他,他的目光向老人的身后投去,见那里正好有一个洞穴。
不知为何,他明明没有到过那个洞穴附近,便能清楚地感受到,绕过这个老者附近——这里魔气最浓郁的地方,往他的身后去,魔气便能慢慢变得稀少,他就能出去了。
侯镜箔想了想,还是尽早出去为妙,出去了才能知道其他人的情况。他这般想着,便直接绕过老头,往老头身后的洞穴里去了。
正在等待侯镜箔搭理他的老者:“……?”
现在这情况,一般像眼前这年轻白衣男子的中二少年的思路,不都是应该觉得自己像是话本里的龙傲天,遇上他是遇上了自己的金手指老爷爷。
按照以往的套路,此刻的少年诚心诚意地喊一声“前辈”,回答了前辈的问题,再努力将前辈救了出去,往后就能在前辈的帮助下一路打脸收美女,走上人生巅峰。
可眼前这年轻白衣男子却对他无动于衷,全把他当成了耳旁风。
怎么回事?难道是他被关得太久,现在的修真界已经不流行这种话本子了?
正在侯镜箔要经过他的时候,老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异常,他心中一凛,忙道:“男娃,你等等,你是正道修士,你就没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侯镜箔根本不理睬他,照旧往前走。
老头看他这样,便道:“你出生便被抛弃了吧?你可知你的亲生父母是何人?”
侯镜箔听此,果然停了下来,他终于正眼看了一眼那老者,声音冷淡道:“你认识我的父母?”
老头翻了一个白眼,哼了一声,这会儿傲娇了起来,压根就不搭理他。
侯镜箔沉默了一下,道:“你既然想法设法要我留下,必定有求于我,说吧,你想要让我做什么,是放你出去,还是去外面替你做事?”
原来不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那老头身子动了动,浑身的锁链哐当作响,他垂眸看了一眼封印了魔骨的锁链,想起了自己在关在这里前就已经被斩断的魔脉。
他曾经也是叱咤一方的大魔啊。
如今也不知道这世道已经过了多少年。
英雄末路虽悲哀,可现在,早已经迟暮的英雄看到了新的希望,一个新的能替他完成未竟的事业的继承人。
他又桀桀地笑了起来,这笑声低沉又嘶哑,笑着笑着,老者竟然哭了出来,一双血红似灯的眼睛里,滚滚血泪淌下,慢慢溅落在地上。
他这话几乎是疯狂嘶吼出来的。
“是天意啊,都是天意,小子,你可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将来又有些怎样的造化,你将会带领整个魔族占领下界,打上上界。未来整个修真界将会对你俯首称臣,你会站在天道之上,成为新的天道啊。”
侯镜箔听见这话,面上仍是没有什么波动。
他等这老头说完话了,才歪了一下脑袋,轻声问道:“下界?上界?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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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辛夷蹲下身,半拥着浑身颤抖不止的张阑清。
张阑清似乎是很难受,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一些喘息声,崔辛夷迟疑了一下,一手握住了他汗湿的手。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些提前准备好的灵药,正打算把药喂给张阑清吃的时候,忽觉腰间一紧,有东西缠住了她。
崔辛夷低头,看到腰上被一条白绒绒的尾巴缠着了,张阑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显出了妖相,九条蓬松的尾巴紧紧缠着她,似乎是很怕她离开。
张露白也是一样,逆血之症发病的时候,也是会不自觉痴缠着她,偏偏他恢复意识后还会忘了发病时的事。
她再抬头看他的时候,发觉他乌黑的发丝间竟然也探出了两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少年的眸色变得更浅了,隐隐透出琥珀般的光泽。
崔辛夷微微一愣,张阑清发病时的妖相竟然显露得那么多。
少年隐忍地看着她,不自觉从喉咙中溢出两三声低.吟,崔辛夷被蛊惑般伸手揉了揉他的耳朵,他竟然又叫了一声。
崔辛夷脸上发烫,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又握住他的手,把药喂到他的嘴边,道:“张阑清,把药吃了。”
还好崔辛夷有时刻把各种药带在身上的习惯,不然他们这次可就得麻烦了。
张阑清吃了灵药,才慢慢镇静下来。
他身上的妖相慢慢消失,缠住崔辛夷的尾巴松开,两只耳朵慢慢缩了回去,一双变浅的凤眸也慢慢变成往日的黝黑。
崔辛夷眼见着他身上的妖相消失了,也松了一口气,可松完气后,她又突然想起来自己方才那鬼迷心窍的一摸,顿时又心虚了起来。
她转移了视线,想要站起来拉开些两人的距离。
可站起来的那一瞬,她忽觉腰间一股力道传来,本来蹲了许久就有些腿软,现在被这股力道带着,崔辛夷立刻跌了下去。
与预感中的冰冷潮湿的地面不同,崔辛夷坐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她惯性地往后仰倒,却被一股力道扶住了腰身。
这股力道,是张阑清揽住她后腰的手臂。
张阑清被她这一声叫得猝不及防,她忽然掉下去是因为张阑清意识不清时勾住了她的腰带,他清醒后便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正打算放手了,可少女却稳不住身形了,一下子竟仰面朝他跌了过去。
她坐到他怀里却还是坐不稳,张阑清本不想管她,可大脑在那一刻传递给他的却是崔辛夷因为他握疼了她的手腕瞪他的那一眼。
他下意识伸手揽住了崔辛夷的腰身,才有了如今这样她做在他怀里,他半揽着她的局面。
两人都没想到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乌龙。
崔辛夷和张阑清都愣了一会儿,正在这两人都僵持住的当口,一道熟悉的声音幽幽响起。
“二位,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崔辛夷和张阑清抬头,正好看到映山道君一身雪白,悠闲倚着一棵古树站着,不知看了他们多久。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