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圈
“在我心里你当然达不到任何一首歌C位的标准。”
大家听着面目冷硬的司燃吐出这样犀利的话，都屏住呼吸。
“这是几位导师们集体的决定，我们都无权违反节目的安排。在我看来，你这样的行为就是临阵脱逃。”
“而且你这个决定和你的组员没有商量过吧。你要记住，是他们选择了你，也是你选择了他们。不要打着为团体好的名号做这种胆小之辈。你并不懂得尊重你的团队和成员。”
温渲怔住了，司燃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他的心上。
“与其七想八想，不如把这些时间好好用在提升自己的能力上。”
“呵”司燃轻轻嗤笑一声，在温渲心里却是振聋发聩的。“初舞台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爱豆，其他几位导师让我观察你后面的表现，说你绝对能更优秀。”
“我不管你是为什么进的节目，但希望你认真负起你该付的责任。”
温渲感觉一阵晕眩，他努力眨了眨眼睛，额头上有些出冷汗，看着司燃的面容也忽闪忽闪的。
“你也别去找许周懿提这个事，我不会同意的。”
司燃不经意看到温渲通红茫然的眸子，眼尾的粉色显得他脆弱极了，司燃心里有些慌乱又有些气愤地别开眼，转身欲走。
“小渲！”
几道夹杂着担心和焦虑的声音接连重叠响起，司燃迅速回头，只见温渲腿一脱力，跌落在地板上，紧蹙着细长的眉，漂亮的眼睛紧紧闭上，脸色苍白，嘴唇也浅了几分颜色，不似他原本不点自朱的樱桃色，温渲一手撑在头旁边，另一只手无力地垂在一边。
林行叙和景熙于拖着他、稳住温渲的身体。司燃快步上前，宽大修长的手背贴在温渲白皙的额头上，司燃一个手背就将将要盖住温渲的半张脸。温渲额头上的汗细细密密，但司燃感受到手背的一片温凉。
温渲此时尚且还有意识，只是眼前偶有白光闪过，还是能看清司燃担忧的神色。司燃察觉到温渲的身体微微颤抖，原本明亮的大眼睛此时垂了下来，光芒也收敛了。
“是低血糖？”司燃凑近温渲身边，轻声问他。
温渲勉强抬了眼帘，面露迷茫。
“应该是的，小渲今天中午没吃饭，一直在练习，体力消耗很大。”林行叙告诉司燃。
司燃伸进自己的外套口袋掏出了一块老式的薄荷糖，拆了包装，塞进温渲的嘴里。
薄荷糖的味道一在温渲嘴里爆开来，温渲就锁着眉，下意识想用舌头抵出来。
司燃知道这个薄荷糖味道很苦很辣，薄荷纯度很高，小孩儿肯定不喜欢。但他冷声威胁：“你敢吐？”
温渲听到大魔头的声音，委委屈屈含着薄荷糖，之前一直忍住没哭，此时眼泪倒要掉下来了。
“你们谁去小卖部给他买个小面包和冰红茶？”司燃问道。
“我去我去！”景熙于看着司燃导师也环住了温渲，便安心松手，立马跳起来跑了出去。
温渲很少犯低血糖，所以没有随身带小零食的习惯，也觉得自己偶尔一顿不吃没什么，但一犯起来反应就很严重。一大块薄荷糖含下去，头还是晕的不行，持续出冷汗。司燃也就一直蹲在他的身前，甚至在反思自己刚才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看起来这小孩儿还是挺认真的。
“导…导师，东西买回来了，没有冰红茶那边阿姨推荐买了盒乳酸菌。”
景熙于风风火火跑回来后，也没有直接把东西给温渲，而是下意识先递给了此刻看上去超级靠谱的司燃老师。
司燃接过了东西，把面包拆开来，一共有四个，司燃撕开了一个，隔着袋子捏着递到温渲嘴边。温渲叼住了，两只手接过，感觉是难受得狠了，原来一直小口吃东西的温渲三口就把小面包吃完了，自己又从散落的小面包里抓了一个拆开继续吃。吃完两个小面包后温渲才勉勉强强回过神。
此时一个插着吸管的乳酸菌饮料又递到他面前。在温渲像小松鼠一样扒拉东西吃的时候，司燃拆开了纸盒饮料的拆口，插上了吸管：
“这个有点凉，你喝慢点。”
温渲嘬了好几口饮料，感觉自己通身舒畅了。又眨巴着那双眼睛乖乖地、小心翼翼地看着司燃。
司燃掐了掐鼻梁，看起来很头痛的样子。
“你本事大了是吧，还不吃饭。你别跟我说什么你要笨鸟先飞。”
“好好吃饭，好好训练。到时候别说节目组亏待你。”
“嗯，我不会再这样了。谢谢导师关心。”温渲嘿嘿一笑。
“我可没功夫关心你。这不是我刚要走你就晕，我怕你赖上我。”司燃又恢复了傲娇的样子。
“行了，我先走了。下次我过来别让我再看到你这么虚弱的样子。”司燃说着把剩下两个小面包一左一右塞进温渲的外套口袋里。温渲身体清瘦，外套宽大，此时鼓起来，显得他更小了。
“有低血糖身边就带点吃的，再整这么一出，你身边的人还以为你碰瓷呢。”
“好好训练，你小脑袋瓜看上去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就别自己琢磨坏主意了。”
这家伙明明就面冷心热很关心人嘛，还非要说得这么刻薄…温渲腹诽道，不过还是乖乖顺顺地点了头。
等司燃走后，大家围着温渲坐在地板上，神情严肃。
温渲心虚地低下了头。
“林哥…”
“小渲，我们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并不没有和我们商量过你的想法。”
“嗯…”温渲知道是自己不好。
“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但你有想法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是一个要一起努力的团队。”
“是啊，小渲。你不要不自信啊！我觉得你跳得进步可大了。我们选你就是相信你能带我们走向胜利！”景熙于凑到跟前。
“嗯，我觉得温渲哥真的很厉害，我、我之前在公司练了半年都没有温渲哥这几天进步快。”江洛是发自内心地说。
“对不起大家，是我之前的态度不对。我一定会努力做好C的。而且，我真的很相信你们，也很高兴和你们在同一个组。你们…不要不开心哦。”
温渲认真看着大家说。
“是嘛小渲，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击败对面组，我看他们也没有多牛嘛。”景熙于一想到他们组要在林哥和小渲的带领下逆袭，一下子就燃起来了。
温渲看着他们心想，司燃导师说得对，他们是自己的队友。即使为了他们，也一定要做好。
《星光璀璨》的节目第一期终于要播出了。
其他几位导师下午看完学员就走了，许导知道司燃晚上没事，把他拖到节目组的休息室。自己在审新的片，让司燃在节目播出后就在旁边看。
“老许，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你自己害怕不看，让我还非要在旁边帮你盯着评论和弹幕两个小时，再让其中一些低质量节目继续荼毒一遍我的眼睛？”司燃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开了许导的pad。
“哎呀，小司，说什么呢？什么叫低质量节目呀。”许导说着叹了口气：“确实，大公司都不愿意来我这个节目，不过这些孩子都还算是我挑过来的，好几个灵气着呢。说不准我这人到中年还能捧出个许周懿呢。”
司燃听着许导说，脑海里竟浮现出温渲的样子，勾起了笑。
“怎么就不能再捧出个司燃呢，给您闹一闹，咱走黑红路线，您节目讨论度保证上去。”司燃双手交叉背到颈后舒展了一番，和许导开玩笑。
“唉。”许导停了手里的工作：“你那哪是我捧红的呀？当初多少利益牵扯，资本博弈，你身上多少腥风血雨的事儿。我就是个傀儡导演，只能最大程度保证剪辑的公平，还不如现在做自己想做的节目自在。还好，你自己闯出来一片天。”
司燃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这个叫温渲的呀，还是我看到现在觉得最有灵气的。”
司燃轻笑一声：“您那是自己挑的吗？分明是把人骗过来的。”
“那也说明我老许宝刀未老、慧眼识珠嘛。”
《星光璀璨》在两个大平台选秀扑街后播出，本就一片唱衰之声，不过收视还可以。大家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来的。谁不喜欢看热闹吐槽呢？就连吐槽区up主们都蹲在电脑前摩拳擦掌。
夏艺放着寒假，在家陪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在看选秀。她妹妹是秀粉，几乎所有选秀都看。夏艺虽然不看，但也差不多清楚几个大平台选秀的名字。《星光璀璨》好像是个新节目？
夏艺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直到妹妹一声惊叹：“哇，这个男生也太太太漂亮了吧。”
夏艺瞥了一眼，愣住了。画面正在温渲入场的时候。救命，这不是上学期来她们学生会自愿帮忙的漂亮小学弟吗！？当时她们几个学姐还逗了他一下，少年白皙的脸红红的跑走了，还不忘回头大声喊道：“学姐再见！”
夏艺立马发微信给自己几个室友：
“家人们！你们记得上次那个小学弟吗？上学期见过的最好看的那个！”
“记得记得啊，怎么了？”
“他上《星光璀璨》了，你们有看吗！”
一个一直追选秀的室友此时回复：
“我已经看到小渲的初舞台了。我沦陷了（哭），我要给他打call！！”
夏艺克制住自己着急的心情，终于等到了温渲的初舞台。但他温渲开口后，夏艺的心忽然平静下来，静静听着少年澄澈的声音。当温渲唱完后，仍觉有余音绕梁之感。
她在寝室群里又发了一条：
“我也沦陷了，投票通道在哪里，我要渲宝C位出道！”
室友丢来一个投票链接和温渲新建好的超话链接：
“自己找教程，我要再听一遍小渲的原创，呜呜呜太好听了。”
什么！还有原创！？夏艺只能跟着妹妹看完了好几场battle ，只觉得这节目质量好像还真不错。这才蹲来了温渲和季昂的battle 。
呜呜呜，渲宝好厉害！怎么唱歌这么好听啊啊啊！
夏艺完全沉浸在温渲的美颜与歌声中，看着小渲坐回C位更激动得不行，她拿着手机凑到妹妹身边。
“宝儿，教姐姐一下，怎么用正确的格式在超话发帖子。”
与此同时，某站粉丝近千万的一位吐槽区头部up主，原本预告了粉丝会看完《星光璀璨》回来做一期吐槽视频的。
只见他实时更新：
【这节目的选手还挺好看。】
【啧，司燃还是炸啊。他的舞台确实看了爽。】
【指路简鎏和裴封隽，这俩舞台有点东西。】
【嗷嗷嗷，温渲你怎么这么好看！你怎么唱得这么好听！】
【（哭）（哭）各位，我宣布我已经成为了温渲的妈粉。我要追这个节目！都给我去看温渲的舞台！】
下面的评论也涨得飞快。从一开始的：
【哥，你是不是收钱了？】
【本来等吐槽，原来是隐形营销？】
【别恰烂钱。】
变成了：
【看完回来了，真香。】
【这节目真的不错啊，镜头分配都很公平，导师有实力，也没有太出风头，比那俩节目好多了。】
【哈哈哈，不要男妈妈，男妈妈No！】
【嗯？你要当渲宝的妈粉吗？丈母娘好。】
【楼上笑死我了，看完节目多了个老婆也太真实了吧。】
【谁会不喜欢初舞台的小渲呢？】
……
此时#温渲#、#温渲初舞台#、#温渲原创#、#温渲简鎏裴封隽修罗场#都上了微博热搜榜，且一路攀升，是许导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买了热搜的程度。
营销号闻流量而来又搬运了视频，路人好奇地点进去，再评论转发，纷纷问这是哪里来的小可爱？温渲的超话在初舞台播出后刚刚建成，一夜平地起高楼，涨了十几万粉。节目的点击率也水涨船高，连带着萧昭、关乔也有了不少讨论度，秀粉包括新来的路人这才惊觉这是个宝藏节目。
许导还是在审片子，但是心绪不宁。
司燃看着许导竭力保持平静的样子，再刷了刷微博，心情很好。
不过当他点进温渲的超话里，看到一串：
【我直接自信：嗨，老婆。】
甚至还有：
【呜呜呜，司燃导师好像对渲宝进A班很不满的样子，渲宝快到妈妈这里来。】
司燃的眼皮一跳。
作者有话说：
司燃：你们没有自己的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