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创
初舞台的评级继续。导师们也陆续确定了好几个A班的人选。
裴封隽也完成了一场优质唱跳，顺利评A，他坐回F班，懒散地靠在位置上笑了笑。
让温渲印象最深的还是后来出现的一位男生，叫萧昭。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气质出尘得和其他练习生们都有些格格不入。他的眸光如千年冰雪，触及寒凉，嗓音也是冷淡的。
他唱了一首自己改编过的《夏夜晚风》。一曲唱罢，光洁白皙的脸庞上仍然清冷淡漠。温渲知道，大概所谓的高岭之花是什么样子了。
萧昭后又加试了一支urban舞蹈，此间少年孤高冷傲，彰显着优雅高贵的气质，偏生眉目间那般冷峻。
当萧昭A评级的结果出来的时候，A班的名额正好满员。这就意味着一旦后面再出现A评级的选手，就要与原A班进行battle了。
场上的气氛渐渐有些紧张了起来。
随着一个四人组合的上场，第一场battle很快到来。
一个叫谢醒的男生穿着一身黑衣，表演中间一段炸裂的rap solo相当亮眼。
谢醒眉宇间是狂傲的自信，而他的声音是属于低音炮那类的，连温渲都觉得挺帅的。而场上更是不少人觉得谢醒的风格和形象有些肖似司燃。
表演结束后，镜头恰到好处地给到司燃，但司燃却只是对团体做了一个简单的点评，而没有对谢醒作出评价。谢醒神色间表现出了几分烦躁和不耐的意味，还是被司燃看到了。
风格确实有些像他，也更像他四年前选秀时的那种风格。可惜司燃细听下来，只发现了歌词的的浮躁和单调的flow 循环，谢醒的歌词中充斥着对过往荣誉的骄傲和不可一世的傲慢。这些态度在rap 中当然可以表达，但需要挖掘更深层次的东西让这种骄傲立体起来。相较于歌词的贫乏，谢醒在编曲里添加了非常多的内容，乍一听很酷炫，但没有一个承载记忆点的清晰表达。可谢醒眼角眉梢都蕴藏着他的野望。
“司老师，我可以请问一下您对我中间那一段rap 表演的评价吗？”谢醒拿起话筒，主动问了司燃。
司燃反手拿着话筒，剑眉英挺，表情淡漠如常：“台风不错。但歌词还需要精进，不要让自己陷入现在男团rap 同质化的问题中。flow 的问题也需要再研究积累一下，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谢醒眼神一点点冷下去，眸色沉沉。司燃一眼看出他的不服气，他也知道谢醒现在的状态并不太能接受批评的意见，所以他之前也没有多说。
万微凑近和许周懿低语几句，许周懿想了想，和司燃比了个口型：
“battle 吗？”
“和路舸。”
司燃点了点头，他转过身，看向A班：
“路舸。”
闻言，场上静了一瞬，大家也看向A班。A班一个清瘦颀长穿着牛仔外套的男生站了起来，神色平静。
“你愿意下来和谢醒battle 吗？”
路舸垂下眼帘，直接就往下走。
路舸是一名职业rapper ，自己出过专辑，他和司燃也认识挺久的了。路舸的rap 风格和大多rapper 不大一样，他的初舞台选了一首旋律说唱来展示，节奏性很强，听感非常好，像清风拂面的感觉。加试又展现了一首清新俏皮的rap ，也是挑了身边的日常生活构建出了整个画面。
谢醒看着路舸，他完全不认为路舸比他更强，更不认为路舸会比他更适合男团。路舸并没有很想和谢醒battle 的意思，但他全然不怕面对一场突如其来的battle 。
谢醒是准备了加试的，此时直接当作battle 的曲目了。
谢醒的这首歌仍然是一首非常炸场子的歌，他喜欢那种掌控舞台的感觉，喜欢所有人的目光跟随他转移。谢醒这首歌明显是想以快取胜，他的声音又低，嘴角勾起略显邪气的笑容，的确很能展现他身上那种桀骜不驯的帅气。但这首歌的缺点更为明显，谢醒一味求快，flow 过于密集，暴露谢醒其实气息不足的问题，会让听众感觉听得很累。
而路舸临时选了一首《light》，这是他在转型期的第一首歌。路舸状态很好，二十五岁的年纪在这群练习生中并不算小，却充斥着少年感。
不过最终，导师们选择了谢醒。
并不是他们听不出谢醒的问题所在，一方面，一个擅长于创作旋律说唱的职业rapper 并不比一个帅气会炸场，男团rap可以掌握得不错的练习生更有竞争力；另一方面，谢醒的舞台的确气氛很好，如果坚持让路舸作为这场battle 的胜出者，反而播出后会引起争议。
司燃也明白许周懿他们出于对爱豆和观众缘的考量，让谢醒进入A班。他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于他自己，他不愿屈从这个单一化的标准，可对于现在的选秀生态，他好像又无能为力。
司燃是有些没由来的失落的。
温渲从battle 开始就有些紧张，他感觉自己的实力算是A班最差的，虽然侥幸进的A班，但早晚要被battle 下去的。温渲脑海里疯狂想如果被点到了自己要唱什么歌。
“我想battle 温渲。”大家听到现在在舞台上的团体c位大声道，正是季昂。
靠着公司原本的安排，几乎整个团体舞台就是在突出季昂一个人，他虽然跳舞下盘不太稳，但唱跳还算是不错。
季昂早就看这个看上去也没什么实力就进A班的温渲不顺眼了，他觉得温渲就是装成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的样子，特意挑了《缮写室》这首歌去博取俞导师的欢心。再者，他觉得A班现在确实就温渲这么一个软柿子，自己一定能赢！
“可以吗，温渲？”许周懿问他。
有什么可不可以的呢？自己本来就是忝居高位，温渲也认为自己是不配A班的，就下去当再唱首歌吧。
温渲收了下颌，微微点头，小步走下来，来到台上。温渲个子矮，季昂的队友看到温渲像个粉雕玉琢的小手办走过来，愣愣地自动把中间的位置让给了温渲。
“那温渲不会舞蹈，你们直接进行vocal 的battle 可以吗？”万微问道。
季昂撇了一眼比他矮半个头的温渲面露轻蔑和不屑，vocal 就vocal 吧，到时候全能的自己只凭vocal 就赢过这家伙就最解气了。
司燃看着季昂的神情皱了皱眉。他又看了看旁边低着头的温渲，也不知道他会唱什么？是再惊艳所有人一次，还是让这场battle 变成两个人菜鸡互啄的现场？
季昂选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旋律并不复杂，算是无功无过的完成了。
温渲接替上场，他亮晶晶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场上：
“老师，我可以唱一首自己写的歌吗？”
几位导师都很惊讶，司燃也挑了下眉，这小孩儿还自己写过歌呢？
“当然可以啊，是你自己作词作曲吗？”俞龄初惊喜地问，直觉告诉她温渲应该是不会差的。
“嗯。但是我没有伴奏，我想借一把民谣吉他…嗯…没有我也可以清唱。”
其实带吉他到节目组的练习生也挺多的，但初舞台不用，都放在酒店里了。温渲刚刚在季昂唱歌的时候问过了节目组，节目组现在也拿不出一把吉他，而温渲此刻也发现好像问大家借吉他有点不太现实，他就打算清唱了。
“没有吉他，电子琴可以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温渲抬头，惊讶地发现居然是萧昭。萧昭站了起来，面上还是没什么别的表情，只是遥遥望去，他的眼眸里如蒙了雾的星光。温渲想到萧昭方才表演就是用的电子琴。
“谢谢。可、我不会电子琴。”温渲的声音像小猫儿似的，软绵绵地在大家心上挠了一下。
“你有曲谱吗？我可以弹。”
“！有，有的。我写的是简谱，在手机里。”温渲有点懵，他看着萧昭走下来。萧昭带着温渲去场下搬了自己的电子琴，温渲问导演拿了刚刚上交的手机。温渲调出曲谱的截图，小心又期待地看着萧昭。
萧昭看了看，接过手机点点头，示意温渲去舞台中央准备。温渲只觉得自己之前以貌取人真的太不好了。谁说萧昭是高岭之花呀？他明明这么热心助人！
温渲拿着话筒到中间，他看着萧昭，点点头。萧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明亮清澈的眼睛，也微怔了一下，随即开始了前奏。
温渲写的谱子并不难，并没有什么花哨的指法和节奏要求。但当萧昭弹起来，他才发现，这个音乐和温渲本人一样干净透彻。他能看出温渲并没有怎么学过编曲和创作，像是随手写完的旋律，但却是异常的独特和好听。和一些烂大街的旋律组合完全不同。
“东方的水光浮动于无风”
“孤零的影子入梦”
“照着乡村一位牧童”
“山叶里响出流云”
“支撑着走遍人间陡峻”
“生命碎影鎏金”
“时光无声流尽”
“这未央夜梦给予的衰败”
“似江上飘**的冷水徘徊”
“幻梦的世界暮色霭霭”
“沉于橘红色的雾海”
“我将在爱的荣光中走来”
“终归于海岱”
温渲的声音压了压，比之前唱歌更低沉了些。他描绘了一个梦幻的世界，可却弥漫着好像不应该属于他这样的年纪、他这样精致可爱的男孩子的悲伤。一切意向的组成都极为巧妙，将情绪拿捏得很稳，情绪在后来上扬，并不明显。他提到了爱、爱的荣光，可他似乎又在压抑着什么，以一种很沉静的姿态唱到：「终归于海岱」。
温渲这次唱的时候是闭上了眼睛的，此时才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眼角此时有些下垂，睫毛长长地遮住眼睛。温渲抿了抿唇，浅浅地笑了。
“天呐。我看不是温渲来节目凑数的，我才是来人间凑数的吧。”
“我都听哭了，我后面有机会一定要和温渲合作。”
“啊啊啊我要当温渲粉丝团的团长！”
俞龄初和万微感觉自己已经成为小渲的妈粉了。
司燃摩挲了一下他的指尖，他不得不承认，真的很好听。或许，这个男孩子真的是有天赋的。他看着静静站在舞台上的温渲，他还会有别的惊喜吗？
作者有话说：
小渲唱歌之前；
司燃：我不想看菜鸡互啄；
现在；
司燃：好好听哦-还想听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