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也难逃她的爱

不:番外五、夏千歌 下 为

苏浅浅上小学那年,两人双双步入中年。

对于这个孩子,应该算是个意外。得知真的中了奖,起初夏千歌是不大愿意的。

她虽然真心想要个混合着两人血脉的小生命,又隐隐担心毁了两人的二人独处的机会,这小家伙出来了,岂不是什么都要和她抢?

取了个浅字,寓意万事看淡,莫深陷执念,平平安安,开开心心一辈子就好。

她妈坐月子那会儿看着刚出生的小家伙,脸皱巴巴的,皮肤松弛,头上没几根毛,很嫌弃地叹了口气,“怎么一点儿没继承她爸的长相,难看死了,这肯定不是我亲生的。”

虽然嘴上嫌弃,却从没亏待过孩子,三更半夜起来换好几次尿不湿,尖锐的哭声几度把本就睡眠很浅的她吵得神经衰弱,还不让苏语请阿姨,说要亲力亲为,不然孩子长大就和她不亲了。他的骨肉,她要好好爱着。

好在小姑娘后来张开了,五官和他爹小时候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骨相则随她妈七八分,于是她妈嘴上没嫌弃一阵,很快就爱不释手,成天当个宝似的捧在手心里,生怕磕了碰了。

三句话离不开她家的苏浅浅。

“苏语,浅浅喊我妈妈了,先喊我的,果然没白疼她。”

“隔壁那个念念又欺负我家浅浅,有这么做姐姐的吗?你不管管?肯定是苏希那个女人指使的,我找她去…”

“舍不得浅浅一个人睡,她肯定害怕,要不我们抱回来吧?”

……

他头疼,于是苦口婆心地劝告说:这叫溺爱。

她也振振有词地回答:这是替你把你的那份一起爱了,你爱我就好。

……

“浅浅,明天是第一天上小学,跟幼儿园一样,一整天都不能陪在爸爸妈妈身边,要坚强,好不好?”

“嗯嗯,浅浅听话,浅浅不哭。”

小姑娘认认真真地点着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爸爸也要想我,放学了早点来接浅浅。”

“好,爸爸当然想浅浅呀,而且肯定很早就来接你。”

“那…想我吗?我下班谁接我?”

某人靠在门边上,看着比她得宠的苏浅浅,恨得牙痒痒。

苏浅浅从小就鬼精鬼精的,这点和她妈如出一撤,抱着苏语的颈子,吧唧一口奶奶地亲在脸上,还冲着夏千歌眨眼睛,“妈妈不知羞,和小朋友抢东西…”

“苏语,十分钟之内不回房,就别进来了。”

孩子妈一下子气的不轻,转身回卧室,门关的震响。

苏语愣在原地,好半天叹了口气,终是把孩子安抚睡了,回房的时候她不理他,他转身睡觉,却就那么幽幽怨怨地看着他,视线在他的背上画着圈,无声地控诉他对她的冷落,像是深宫里得不到宠爱的怨妃。

他受不了,回过身让她别生气,谁知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着了她的道,宽松的浴衣下真空,雪白的肌肤大片大片,酥胸半露,纤细的腰肢扭动、缠着他,呼出的热气蒸腾他的理智,一点一点地勾挑他,让人痒的难受。

夏千歌哀怨地控诉他最近忙着工作,已经让她在冷宫待了一星期,早忍不了了。

咬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说:你要好好的…补偿我。

……

第二天,他俩开车一起送浅浅上学。

他妈把副驾驶先占着了,孩子只能在后面绑了两层安全带,还是专门的儿童座椅,一张小脸苦巴巴,喝牛奶无疑是一整天里最痛苦的时候。

“爸爸,真难喝。”

“快点喝完,小孩子不喝牛奶长不高的,你妈都老实喝了。”

“骗人,我看见妈妈把牛奶偷偷在卫生间里倒掉了。”

苏语看向夏千歌,后者撇开了视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本来就挺难喝嘛,这点浅浅和我挺像的。”

“当父母的要给孩子做榜样。”

“叛徒!”

夏千歌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苏浅浅一眼,小朋友吓了个哆嗦,“妈妈好凶。”

“昨天的账还没跟你算呢,什么叫妈妈和你抢东西,本来就是我的…”

“妈妈就是和我抢爸爸,我好几次都听见了…晚上的时候。”

小姑娘口无遮拦,嚷着嗓子喊,前面两个大的猛然一抖,互相对视一眼接着看向后座,“你…你说什么?”

“就是…妈妈在晚上趁我睡着的时候,在墙那边偷偷喊你爸爸,明明是浅浅的爸爸才对,为什么妈妈也要喊?”

“咳咳。”

苏语大声咳了两下,视线极其不自然地闪动,打马虎眼说,“以后你就懂这些了,别多问。”

“听错了也说不定。”,她妈也跟着附和。

两个人送完孩子回家,还特意试了试隔音效果,楼上楼下还好,唯独卧室的墙薄了,两人面面相觑,当天就找人加装了好几层隔音板。

……

苏语出差了两天,尽管不是第一次,但两人临行前依旧很不舍。

“路上小心,到了那边给我打电话。”

“好。”

夏千歌摸了摸他已经彻底不再年轻的脸,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成熟的磨砺感,担责、爱家,要顾忌的太多太多。

多少年了,他们终是熬过来的,放下了多少执念与疯劲,多少坎坷,数不清了,全都扔在了身后风化成一捧虚散的黄沙。

不管怎样,她对他的爱从不曾后悔。

回了家,闲来没事,夏千歌就领着小家伙决定做一次大扫除。她翻箱倒柜清出来一大堆旧东西,她扫着灰,苏浅浅就抱着一箱灰扑扑的杂物出来,翻来翻去摸出来一封边角泛黄的信。

“妈妈,你看这里有一封信。”

“什么信?”

夏千歌困惑地走过去,接过信封发现上面没有标注任何信息,就随手撕开了封条,从里面抽出来一张纸质已经有些发硬的信纸。

写着她的字迹,于是忽然就记起来了。

这封信写给了十年后的她:

你好,夏千歌。

我是十年前的你,真好奇呀,现在的你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想必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为人母了吧,毕竟…你是那么那么想要一个属于只你和他的生命。

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儿生活,又或者是当了家庭主妇,还是一边工作一边和他照顾家里呢,不过应该都很忙吧,但我想你估计会很开心,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吧。

我知道,我和他之间还没那么好,未来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也有很多疼要忍,我呀…还得替你受苦呢,所以…真羡慕你。

但无论怎样,他应该就在你的身边吧。

我呀…真的没用、很懦弱。我能感觉到他在尽力地安慰我,让我放心、放下,不偏执,做个正常人。

可是…真的好难好难,现在的我真的做不到,我对未来怀抱着太多恐惧,怕他走、怕他厌倦,更怕他不爱我。

夏千歌呀夏千歌,你可真是个胆小鬼。

可是我警告你,不管如何,你要控制住自己,你不许任性,不许再变坏,最重要的,你一定一定不能再伤害他了。

要说的话真的太多了,一封信似乎远远不够,我不知道现在的你是否还和我一样彷徨、没勇气,但我要告诉你,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你千万不要害怕,不要走歪路,更不准钻牛角尖。

我相信,他一定会陪着你,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

他刚走没多久,没来由地,夏千歌就突然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有什么事吗?”

那边车流喧哗,他的声音温柔沉静,听她不吭声,又隐隐有些慌了,“你怎么不说话,别吓我,要不要我现在回去?”

“没什么。”

眼角微微湿润,她抬起酸涩的眸子看着不远处趴在小桌上拨弄着小指头做算术题的小姑娘,又抬头看了看了看天。

云卷云舒,风和日丽。

她握紧了电话,摇摇头,唇角缓缓翘起。

“苏语,遇见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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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信是之前的一个伏笔,第四卷第十四章,夏千歌写给十年后的她,幻想她有木有孩子,会不会组建家庭,现在算是全实现了。还有一章安栀的,想了好久有了个头绪,明天写出来,然后这一本就要说声再见啦,以后就是隔壁新书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