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疼痛
经临过压抑与挑逗挑逗的欲望如同收缩至极点无法寸进的弹簧，从束缚中解脱后，如喷薄愈发的火山般声势浩大，赤红色岩浆喷射四溅，风息翻滚怒吼，铺天盖地的火山灰裹住头顶的日月交替。
他们几乎分不清昼夜，缠绵悱恻，纵情肆欲，坠入无边无际的**，他们因为堕落而感到真实的愉悦。
一声突兀而急促的娇喘过后只余下细细的呻吟，疲惫不堪的男孩终于泄去了控制住心神的最后一抹瘾劲，扶住纤细腰肢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埋头倒向那个湿润却温暖的怀抱，从一头疯狂粗鲁的野兽，再度变成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
一时间室内静默，交缠在一起的喘息声断断续续的起伏，顾芝眯着眼睛餍足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春波**漾的潮红沿着颈向涨起。
她心神震颤，余味未尽的快.感还在追赶着她，惹得她阵阵失神，缓了好久，狭长的眼眸才睁开了一道小缝，逃出几抹妩媚动人的风情。
顾芝已经忘了他们在**的边缘徘徊过多少次，年轻男孩的动作粗鲁急切，散发出的荷尔蒙浓烈而迷人，卸去了凡人的礼义廉耻，她的身体在狂风暴雨中被碾压的不成样子，她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紧紧抱住对方的腰身，换来片刻的安宁。
到最后已经完全说不上享受，每一下都疼得彻骨，只有疼…前所未有的疼，她从没想过原来会这样疼，疼的她眼底热烫，哭喊撕心裂肺，可她固执地不想松手，身下被她抓的不成样子纯白被单被染的鲜红，皱巴巴地缩在床榻的角落里，昭示那场彻头彻尾的疯狂。
可她依然能够从麻木中找到属于她的那份快乐，无关肉体带给精神的刺激，单纯只是灵魂交融的悸动，爱意牵扯着精神做以回应，心房在痛苦中被幸福溢满填平。
顾芝怔愣着望着一抹透过窗帘缝隙的光亮，烁闪着落到了她的眼前，才忽然回想起他们昨夜活生生从地下室折腾到了二楼的卧室。
她抿着早已失了血色的薄唇，伸手盛住那一抹清亮温柔的光，光亮落到她白皙无暇的肌肤，一道道突出的血管分明可见，耀眼的光斑在掌心飘忽不定，她缓缓握紧手掌，将那抹光拼命地攥在手里，她咧了咧嘴角，开心地仿佛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小腹处忽然传来阵阵柔软温热的呼吸，顾芝垂下眼眸，望着少年疲惫地揽住她的腰肢，脸颊依着缓缓起伏的小腹睡得正熟。
顾芝唇角的笑意放柔，她缓缓挪动着身子，想要让男孩睡得更舒服些，仿佛回到了从前，可下身涌起的阵阵撕裂般的抽痛感让她面色愈发苍白，嘴唇被咬的渗了血，染了点点猩红的血色。
她忍着疼，拉着苏语往上提，直到两人鼻尖相触，呼吸可闻。
苏语呜咽了两声气音，彻夜不止的耕耘几乎快要抽干了全身的力量，沉重地疲倦磨的他睁不开眼，在黑暗中找到了温暖柔软的依托，便下意识靠了过来，抱住了怀中的温色生香，手掌挽着对方的脊背，轻柔地蹭了蹭脸颊，意识薄弱模糊。
顾芝痴迷地望着眼前与她下了整夜云雨的男孩，温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落到对方此刻毫无攻击性的柔和脸廓，斐然的爱意将她空**的心尖彻底填满，那头丑陋的怪物被挤到了角落里蜷缩不能动弹。
男孩似乎有了反应，错落有致的睫羽颤了颤，绯薄的嘴唇翕合，溢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发音，“好疼…姐姐。”
顾芝抚在苏语额角的指尖抖了抖，眼底又开始泛滥起热烫的湿润。
……
“姐姐，好疼啊…”
“谁让你和别人打架的，不听话。”
“他们说我没有妈妈，我有的…只是不在了，嘶…疼啊，姐姐怎么突然用这么大的力气。”
“上完药很快就不疼了，不疼了。”
……
她勾起一抹疲惫的笑，那双好看的眸子里要是能够多有一点她的影子就好，她对他从来都不只是肤浅的喜欢，而是无法用身体机理就足够妄图证明的爱意。
顾芝抱住了苏语的脖颈，埋首于微微起伏的温热胸膛，听着耳畔响起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她似是在呢喃自语，又像是在做着什么承诺，“我们会在一起的，是朋友、亲人、也是永远的爱人，小语…小语…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我真的只有你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苏语的名字，在她的舌尖来回跳跃，仿佛在感谢上苍赐予她的莫大恩泽，宽恕她这样天生畸形阴暗的坏种，她绝不是无路可去，至少不会孤独地死在某个无所依靠的夜晚。
怀里的人儿居然动了动，顾芝怔愣着低下头和那双残留着困意的眼眸正巧对上，她张了张嘴，还未出声便被猝不及防地推开。
“小语…”
“别叫这个名字！你到底想做什么？”
苏语撇开顾芝那副急于解释的模样，视野里呈现出被单上一片鲜艳的红，混着些脏乱的污物，脑子里昏沉的睡意散去，却呆滞地空白一片。
他嘴唇轻颤，却发不出声，抓着头发用力地拉扯，昨夜那副疯狂**.靡的画卷在脑海里铺开，缓缓填补了记忆的空缺，他陡然卸去了力气，颓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我到底干了什么，我们…”
“没事儿的，会好起来的，小语，我还是喜欢喊你这个名字，以前是我做的不对，我只是…只是太爱你了，想让你听话。”
顾芝缓缓坐起，强忍着疼痛笑了出来，眼前是一个和她缠绵了整夜的男人，**过后的柔情总是让人心存遐想，心头顿时软下去，她就那样毫无防备靠近苏语，卑微地牵着他的手轻轻摇晃。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不待在青川了，去国外好了，这边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小语是喜欢北边还是南边呢。”
她望着苏语没有抗拒，愈发急促地凑了上去，柔软的唇瓣贴着苏语的脸颊欣喜地亲吻，贪婪地掠夺着对方的气息，不禁又是一阵迷离的失神。
“对不起？苏语已经死了！你亲手杀的，你这个杀人犯，是你把我的人生给毁了，现在口口声声说爱我？你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疯子，你想让我和一个疯子有什么未来？我简直把你恨透了…”
愤怒勾动起不留余力的一掌，巨大的力量㧽在脸上，顾芝被抽的侧过了头，皮肤下血液翻涌，脸颊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她捂着脸几乎不敢相信地回过头看着苏语，唇瓣微微颤抖着，久久缓不过疼。
苏语近乎神经质地怒吼着，顺势一把掐住了顾芝的脖颈，把她狠狠地压在了**，手掌锢住修长纤细的脖颈，乳白色的皮肤泛起刺眼的红，一直蔓延至狭长的眼尾，他已经不肯松力，目眦欲裂，盯着手下的女人眼白充血，深褐色的瞳仁上翻。
他陡然产生了一种扭曲的想法，他可以…杀了顾芝。
顾芝脸色涨的通红，氧气在脖颈被勒住，窒息的痛苦直逼心脏，可她并不求饶，甚至松开了握住苏语手腕的手，摊开身子，不做一点多余的反抗。
“杀了我吧，你这么恨我那就杀了我，我只有一个人没有你…我早就不想活下去了，我是个疯子，他们这样说我，你也是…”
她忽然笑了，语气里不带一丝情绪，就那样冷冷地盯着苏语，坦然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苏语下意识地撇向女人不着寸缕的身体，雪白娇嫩的肌肤上满是青紫，密密麻麻地全是骇人的伤口，甚至有些咬痕与爪印还在往外淌着血，几乎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是他昨夜疯狂粗鲁的暴动。
他那双青筋暴起的手掌忽然松了力气，仿佛起了个头，整只手都跟着松开，仿佛被某种莫名的情绪噎着说不出话来了，他抱着头使劲在**不留余力地磕碰，砸的额头渗血也不停下，“放过我吧，求求你…”
氧气顺着喉管通入心肺，顾芝捂着仿佛要被扭断的脖颈大口地喘着气，她不顾身下要命的疼痛一点点爬到苏语面前，她想要止住他自残的举措，心脏被攥紧般的疼痛，
“小语你不要这样，不要…”
“滚开啊，我不要关心，都是假的，你这个骗子，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在骗我，那段日子…我现在想想就恶心。”
苏语推开了顾芝，抓起**的衣服，潦草地穿上，扒开房门就要离开，他决绝地警告道，“顾芝，以后不要再出现我面前，我会死给你看的…”
“小语，你现在还能去哪儿？”
顾芝从**爬了下来，想要追上苏语，却不慎踏空，跌倒在坚硬的地板上滚了几圈，摔得狼狈不堪，一头乌黑蜷曲的头发乱糟糟地垂落，仿佛真的成了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苏语听着血肉砸地的声响，下意识回了头，看着女人在地上挣扎，他咬了咬牙，收住了那点儿心思，依旧转身想要离开，他刚刚侧过视线，熟悉的刺痛感便在脖颈上扎了下去。
他愣愣地回过头，视野却渐渐有些模糊不清，他靠在那个人的身上，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他几乎不敢相信地低声质问，“景姨？你怎么会？”
膝盖一软，他倒在了地上，彻底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