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采访

*****前世今生*****

*****前世今生*****※————————————————http:///book/32992.html———————————————※想到许然曾经说过的话,陈实不由得头皮发紧、后脊梁发冷。乖乖!这小子该不会六亲不认,来个打神惊鬼吧?

陈实读过一星半点的史书,当他第一次听到许然给各位弟兄灌输那个座右铭的耳音时,蓦然想起《史记》中皇甫谧所著《高士传》中的一段话。

时有巢父牵犊欲饮之,见由洗耳,问其故。对曰:尧欲召我为九州长,恶闻其声,是故洗耳。巢父曰:子若处高岸深谷,人道不通,谁能见子?子故浮游,盛誉求其名誉,污吾犊口,牵犊上游饮之。

这段文章的前因是,尧舜禅让时期,一个叫许由的古人,因为尧帝要以王位相让,便潜入萁山隐姓埋名。然而尧帝却紧追不舍,执意要让位给许由。于是,当帝尧再次找到许由时,恳求他当九州长时,许由坚辞不受,而且以听到这样的话语而受到了奇耻大辱。于是奔到河畔,清洗他被听脏了双耳。

文章中的由,是名,姓为许。

按照中国古老的血脉相承,一姓相传原则,许由应该是许然的祖宗无疑了。

石岩、窑主、和背头私下来曾经多次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讨论的结果是,许由厌恶仕途的基因在后来的历朝历代发生了变异。以至出现了象许然这样的杂种。

许由,许然虽然一字之差,但是就象两者之间存在的时间距离一样,两人的境界同样不可同日而语。

许由洗耳不外乎另一种的沽名吊誉。我们可以从巢父的言词看出,当时的人们同样对许由的行为嗤之以鼻,如此看来,许然还是继承了一点祖上的遗惠,并将之发扬光大到无耻之尤的地步。

然而,实事求是的说,许由是当时崇尚山野之民最高尚,王侯贵族最卑污的原则的典型。由此看来,许由的洁就是真正的大洁了。

“与此相比,我们的许然许大人根本不成其为人了,连人的最起码的框架和结构都没有的东西”,这是四个人闲聊时,窑主给他的上司领导所下的结论。

“污秽的东西”。“爬行动物”

总之,许然是一个前倨后傲的人,对上唯唯诺诺、为命是从;对下飞扬跋扈、刚愎自用。可以想象,生活在许然以下的警报社的记者们,是如何艰难度日的了。

许然的写作水平毫不见长,但他说话的艺术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例证就是每当许然见了杨佑,往往低眉顺眼、缩头垂肩、一步三摇的样子,让人怜悯和可怜。可怜上帝竟然创造性的制造了这么一个不成型的人物。

如果你有幸听了许然对杨佑说的话,看完清王朝有关和砷的影视剧,你不得不怀疑编剧是否在盯着许然写。

石岩、背头、窑主与陈实闲侃的时候说,他们常常怀疑许然就是和砷和大人的转世灵童。

※————————————————http:///book/32992.html———————————————※陈实不知道杨佑找他到底有什么事,许然叫他跑步到办公室报到,同样叫他立即赶到杨佑办公室,但是像这种命令,都市部的兄弟们都不止一次的接到过,往往大汗淋淋赶到报社,得到的却是干一些鸡毛蒜皮的指示。虽然如此,兄弟们大都以狼来了的故事自警。恪尽职守按点赶到。

陈实跟石岩不一样,石岩是一个很感性的人,而陈实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这样的事遇到石岩,石岩要是心情不好,管他天塌地陷,说不去也就不去了。但是陈实不会,自从沙尘暴给他带来终生的伤害之后,无论对任何变故、抉择,他虽然有一些迟疑,但是在理性的最终防线上,时时会潜伏着一匹狡猾的饥狼,这条狼在时时注视着他,寻找着他厌烦、懈怠的机会,因此,理性告戒陈实,不要疏忽,不要给这条狼以任何机会。

万一有什么重要情况、重要变故或者重要安排重要……万一和重要就是陈实心头的狼。这条狼使得陈实自从踏进警报就再也没有犯过错误。

他不想为此就破坏自己的声誉,于是三脚两手穿好衣服,脸也顾不上洗,急急忙忙打车赶到报社。

在报社楼梯间,陈实迎面碰上正准备下楼的窑主。看到陈实,窑主脸上闪现着兴奋的光芒,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神秘兮兮的对陈实说:天要变了。

陈实转头向外看了看,骄阳如火,对面楼房瓷砖上反射下来的阳光,带着腾腾蒸汽,一波一闪,晃着他的眼直发晕。

没有啊!连续十余天来,靖北一直是阳光灿烂,早上睁开眼睛,打开电视,听见天气预报,近期内全省范围:晴。目前正是小麦抽穗、分蕖之际,据出城采访的记者们讲,外面田野里的庄稼全部晒弯了腰,播种不久的秋田难以破土而出,抗旱成了当地农民天大的任务。

陈实是一个特别看重人间真情的人,自从发生过圣地亚逃跑一事后,在陈实的内心深处,他已经不把窑主当做生死与共的铁哥们了。虽然没有当着窑主的面,明着说出绝交一词,但是两人的关系仅仅维持在“恩、啊”之间。

陈实应付性的说了一句后,与对面的窑主侧身而过,马不停蹄的继续向楼上爬。

窑主随着陈实的身体,转身小跑着追上来:“等等,我有话给你说。”

陈实将脚步缓了缓,侧着头看着窑主。

“知道不?顾荐悟和陈文沂先后调走……知道谁将主持新政,担当警报社老大?”看到陈实不明所以,窑主红光满面,左右看一看,然后将脑袋一伸,准备凑到陈实耳边说说悄悄话。

陈实立即将头一扬:“就这。”

啊!窑主被闪了一下,再准备向前跟时,陈实已经进了采编大厅,里面的环境已经不适合于说悄悄话或者谈论他们刚刚提起的那种**话题,于是窑主站在大厅外,对着陈实的背影开始咬牙切齿。

给窑主一条线索,窑主会十拿九稳把它做成新闻,发到第二天的《警报》上,但是,关于周围身边或者报社内部的新闻,窑主永远得不到第一手资料。他所知道的,往往是背头给他讲过的或者编造给他的二手线索和假新闻。

在窑主的注视下,陈实径直走到据说可能要当一把手的杨佑的办公室门口,举起手来,准备敲门,但略微犹豫了一下,右手按在门把手上,直接推门进去了,然后,啪的一声将门闭上。

关门的声音,就像一个巨大的手掌“啪”的一声聒在探头探脑,鸡一样伸着脑袋的窑主脸上,似乎那扇门不是镶进门框,而是钉在了他的嗓子眼,窑主不由自主的将头猛然向后一抬,顿时感觉后脑勺撞上一物,随之而来的是“哇”的一声惨叫,这一声惊叫险些没有将窑主的苦胆给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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