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哥哥在呢,委屈什么
身后赶来的白沁惊在了原地。
她认出了许意宁身后的男人就是上次见过的梁放, 见识过他那副散漫的样子,再加上梁放在她心中放浪不羁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忽然听他这种语气, 一时有些转变不过来。
陈舟站在两人对面, 看着也怪可怜, 她上去打着圆场,把陈舟踹回了回去, 再出来时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两人。
停车场, 许意宁视线落在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上, 脑子仍旧乱糟糟的。
又抬眼看了眼身边的男人, 把她拉走却不说一句话, 感受出他的低气压,也不清楚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琢磨了半晌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安静片刻, 远处驶来一辆车, 照亮两人所处的地方。
许意宁犹豫一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我们去哪?”
梁放佻了眼那边的车,没任何反应。
以为他在走神, 许意宁在他面前挥了挥, 转瞬手腕被重新扣住。
反应过来后,已经被拉进了旁边的消防通道, 门被合上,视野昏暗。
梁放单手撑着墙,将她拢在怀里。
许意宁后背抵上了墙, 不过一秒, 冰凉的墙壁就被他温热的掌心代替。
被圈在男人怀里, 鼻腔里充斥着他身上混合着烟草的味道,气氛暧昧不清,血直冲大脑,让她觉得她随时会溺死在他的气息里。
她身子僵硬,呼吸不由自主变轻了几分,“干,干什么?”
“我们宁宁还学了舞蹈啊,这么厉害。”
耳畔嗓音低哑,像是憋着股气,执意要挑起她的回忆,“那现在差劲的只剩下哥哥一个人了。”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提醒。
那年元旦晚会,少年坐在台阶上安慰她,眼底映着碎光的模样,让她想忘也忘不掉。
如今他好像还是那个永远不会吝啬夸奖,说我们宁宁这么厉害的少年。
“梁放……你别这样。”
许意宁心里也不好受,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没看到梁放泛红的眼梢,只听到他笑了笑,“我以为,你不会来嘉宜。”
“为什么?”
梁放没回答这个问题,手指撩起她的发丝,在指节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清冽的嗓音又哑了几分:
“那天听到我说的话,是不是很难过。”
这句话许意宁反复在心中念了几遍。
不是反问句,是肯定句。
原来他全都知道。
心底好不容易建固起的保护屏障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十几个字足以让她支离破碎。
“你都知道了啊……其实没什么,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许意宁捏着手心,试图让语气听起来洒脱:“是我年少不懂事,我们都忘了吧。”
“那你现在懂事了?”
“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骗我,嗯?”
他隔空点了点她的心脏,“我感受到了。”
“什么?”
“月亮的震动。”
许意宁心跳漏了一拍。
原来他还记得。
梁放轻轻笑了,“许意宁,你的心跳说不了谎,它还是在因我跳动。真过去了?”
“.........”
虽是沉默,却让梁放活了过来。
他身上不悦的气息消散了许多,又压近了些。没有了镜片的阻挡,黑瞳下的情绪更甚清晰,气息从耳畔流过,像是贴在她耳边厮磨。
“那怎么办,我过不去。”
许意宁呼吸停滞了一秒,她偏头躲开,又忍不住的委屈。
什么话都被他说尽了,她算什么。
“梁放,是你说的我们不是一路人,也是你说的不是一路人就没必要纠缠下去,你现在又干什么?”
“就算我真跟陈舟在一起,也不管你的事,你凭什么生气。”
她嗓音都带上了哭腔,梁放却笑了声,“许意宁,我说的话记这么清楚,那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
“什……什么?”
“你说,只要有心,不是一路人总会走到一起。”
“我也记住了。”
梁放厌烦被束缚,我行我素惯了,活了十八年从来没人能劝他。
却轻而易举信了小姑娘一句话,直到现在。
“那句话不是说给你听的,也不是拒绝你的,没想到你会去医院。”
梁放摸索到她的手腕,细腻光滑,空****的,没戴任何首饰。
他轻轻捏了下腕骨,“是不是没打开我给你的红包?”
那个被她遗忘在嘉宜的红包。
许意宁眼泪都快出来了,又瞬间憋了回去,心虚的不敢看他,半天带着鼻音说了句对不起。
梁放笑了笑:“道什么歉,只是有点儿可惜。”
许意宁微怔,当时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脑海,那个红包里好像确实塞了什么东西,但没来得及看就被她放下了。
“你放了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
视线从她唇上扫过,梁放喉结上下滚动,眸里的情绪翻涌。
他舌尖顶了下腮,缓缓直起身,“那些不好的回忆,该忘记就忘记。你只需要记住,你眼前这人,从来没变过。”
梁放不想逼她太紧,他心底清楚,当年事情发生的突然,即使解释清楚为他洗清了身上的罪名,留下的伤疤却不会被轻易抹灭。
他垂眸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你好好考虑一下,到底想不想跟我一起再不懂事一次。”
许意宁垂眼盯着地面,“我当时没去见你,那你...有找过我吗?”
梁放搓了搓指腹,不打算骗她,“找了,当时回了惜宁,但是联系不上你,从你哥那里才得知你手机被收了。后来出了点意外——”
其实许意宁已经相信他所说,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所有的顾虑涌上心头。
她眼睛酸涩,打断他:“我知道了。”
“我有点累了,先出去吧。”
早早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猜测她又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到底醉没醉,今天确实不是谈这些的好时机。
梁放捏了捏鼻梁,不再多说。
-
回到家,许意宁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在姜喃聊天界面反反复复打字又删除。
找回那个红包的几率不大,可能早已被当成垃圾扔了。
纠结片刻,还是给姜喃打了个电话。
晚上喝了几杯酒,脑子不算很清醒,微醺状态下尤为感性,在面对梁放时没能控制好情绪。
离开时,两人之间的气氛都很压抑。
许意宁并没有怪梁放,更多的是怪她自己。
如果不是她胡思乱想,勇敢走出那一步,那这错过的几年,是不是不复存在。
陈平曾说过的话重新在耳边响起。
年少的她没有能力,不敢站在他身旁,可现在就有了吗。
他在梁氏,她在金易。
虽然公司只隔了几公里,可两人之间的差距是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出神这会儿功夫,电话已经被接通,姜喃熟悉的嗓音从听筒传出来,“妹妹,大晚上打电话干嘛呢?”
许意宁回神,将手机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点开免提,紧张地换成了跪姿,“喃姐,你现在在家吗?”
“在啊。”
“我哥在你旁边吗?”
姜喃看了眼躺在身边的池漾,池漾一个翻身坐起来,比了个没有的嘴形,“没有,他洗澡呢,什么事呀?不能让他听到吗?”
许意宁双手放在腿上,十分虔诚:“喃姐,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嘉宜过年那次吗?”
“记得,你还出了车祸,然后就回家了。”
“嗯对,我想问一下,在我们走了之后,你在家里有没有见过一个红包?”
姜喃忽然起身去梳妆台,拉开最下层的抽屉,拿出一个封存完好的红包。
池漾跟过来,也认出了这个红包,挤眉瞪眼询问,姜喃一巴掌推开他的脸,“见过,梁放给你的是吧。”
许意宁眼前一亮,“对,在你那里吗?”
梁放回来之后这些事,姜喃已经听池漾说了,对此只是不屑的嗤了声,她捏着红包,“在呢。”
许意宁从沙发上弹起来,迫切问:“你能寄过来吗?我有点事情。”
“行啊,有时间给你寄到公司,估计两三天就到了。”
“好,谢谢姐姐!”
挂断电话,池漾接过红包,对准灯光看了看,看不出任何端倪,“这红包怎么在你这里?”
“没人要,我就收起来了呗,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姜喃拿过来,用飞机盒包装好。
池漾想了半天,起身摁住她的肩膀,“你故意放着的吧,你当时就知道,梁放喜欢许意宁,所以觉得这个红包或许有用,就一直放着,是吧?”
“靠,那你瞒着我干什么?”
姜喃:“告诉你,让你再去揍他一拳?”
“........”
“还是说梁放被送出去,你能把他带回来?告诉你有用吗?而且无论梁放喜不喜欢你妹,他们两人迟早会分开。”
当初姜喃劝许意宁,本意是想让他们两个说开,无论如何也有了羁绊,可谁也没预料到许意宁会突然回去又失联。
“你知道这红包里是什么吗?”
“什么?”
“我摸着有点像手链,梁放不是常年戴根红绳吗?”
池漾视线落在那个飞机盒上,“在那里面?不可能,我问过他,是断了。”
“红绳这玩意儿,戴过了不能随意送人,谁知道会带过去什么,更何况是梁放外婆求来的,他外婆当时生病,后来还——”
提到梁放外婆,两人对视一眼,池漾止了声,“所以他肯定不会把自己的送出去。”
姜喃撇撇嘴,她又没拆过,只是摸纹路猜了个大概,具体什么,她也不知道。
池漾琢磨了半天,“如果里面真是红绳,那可能是梁放去求的吧,咱这儿寺庙不是还挺灵的吗。”
他嘶了声,“看来这梁放是真喜欢那小鬼。”
-
收到快递时,许意宁正坐在会议室里,刘姿坐在最前方,“大家准备的怎么样?”
郁暖:“已经准备好了。”
潘文露:“ok。”
以往开会,潘文露绝不会搭理刘姿一句话,今天却反常般回答了,看得出她心情很好,刘姿还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谁先上来?”
郁暖在下面问许意宁谁上去,许意宁还没回答,对面潘文露就拿着电脑起身,“看起来对方还没准备好,那我们先来吧。”
刘姿没异议,起身把位子让出来。
许意宁和郁暖对视一眼,“那我去?”
郁暖用手肘撞了下韩帅,“你没问题的话,那就意宁上去了。”
最近天天跟女朋友吵架,再加上这些工作,韩帅精气神都被榨干了,打着哈欠点头。
许意宁没太注意潘文露讲了什么,低头检查ppt,忽然听到郁暖惊呼了一声,“完了,核心理念撞了。”
她顿了顿,抬眼,瞳孔缩了一下。
幕布上展示出的内容跟电脑里的内容重合率极高,换句话说,完全是她们的扩充版本。
许意宁转头看向郁暖两人,两人也跟她同样惊讶,连忙摇头,眼中写满了不知情。
郁暖有些着急,顾不得去想为什么会跟潘文露撞了这么多,“她先讲了,我们讲什么?还有ppt怎么办?”
“靠,她这ppt还比我们模版高级不少,充钱了不起啊!?要不我们别讲了,上去也是丢脸,这次让给她算了。”
察觉到潘文露看过来的视线,眼神中沾了些骄傲,许意宁看了眼面前的电脑,这个时间重新做一份ppt是天方夜谭,索性直接合上了电脑,“不让。”
刘姿抬手示意潘文露停下,“确定这些博主没有竞品吗?”
潘文露神情一愣,语气有些磕磕巴巴:“确定。”
刘姿倒是没再问什么,示意她继续,许是这个问题让潘文露露了怯,后面明显不如之前流畅,磕磕绊绊结了尾。
刘姿没过多评价,双手交叠撑着下巴,“设备有些卡顿,下组提前上来准备。”
许意宁空手上前,刘姿意外地挑了下眉。
“抱歉,我们组ppt出了些问题,由我口述。”
看到刘姿轻轻皱了下眉,许意宁深吸了一口气,重整起笑容。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许意宁根本不可能头脑风暴出一个全新方案,前面讲述的内容,只能尽可能换个表述方式,但内容几乎不差。
全场寂静,不用问就可以猜出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要么是凑巧撞了方案,要么是抄袭。
刘姿听了半天,没听出任何新意,打断她:“如果后面的内容和前一组大同小异,就不需要再讲了。”
会议室内寂静无声,许意宁顿了顿,咬着唇没吭声。
郁暖想站起来替她解围,实在不行就让给潘文露算了,就是一个项目,以后机会还多的是,可忽然想到,许意宁为了这个方案天天熬夜,不仅要完成分内的工作,还要带着他们两个拖油瓶,每天靠咖啡续命,比谁都要辛苦。
郁暖不知道她这么努力干什么,转头瞪着韩帅,压低声音问:“是不是你?说吧,多少钱?”
韩帅也很委屈:“怎么可能,我又不缺钱,而且还打算离开美妆组,哪有人能**我?”
刘姿将手里的笔仍在桌子上,沉着脸说:“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搞的,有没有私下交流,但同公司内容如此相似,毫无创新点,你们以为你们在过家家么?”
“二组,进公司后没实习没看新人手册没参加过会议是吗?那段时间都去干什么了!?柏豪选择跟我们合作,是出于对我们的信任,那是我们组共同努力的结果,不是任由你们坐享其成在这里挥霍。明明是你们进组甚至进公司后负责的第一个项目,就这么轻易草率应付,不想干趁早走人!别占着这个位置!”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回去重新准备一下ppt,如果还是这样,那我们就不需要了。”
刘姿发了好一通火才散会,许意宁就站在她边上,完完整整接下了她的怒火,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百口莫辩,只能低着头平复情绪。
同事窃窃私语,离开时都不约而同在许意宁身上打量。
潘文露走到她身边,好心地拍拍她的肩膀,“姐姐不是告诉过你,如果有不懂的就来问我?为什么非要这样?”
“撞一处是偶然,可连续撞就是有意了,不是说好了公平竞争?”
许意宁被她倒打一耙先发制人气笑了,拍掉了她的手,“文露姐,我现在就有问题想请问您。”
“哦?什么?”
“你说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才能像你一样。”
潘文露愣了愣,半晌脸色微变,“你骂我?”
许意宁笑了笑,“没有,我是说你今天粉底液涂厚了,脸上起皮了,快去补补妆吧。”
“你——”
潘文露举起手机看了看,果然起皮了,顾得不跟她争论对错,气冲冲离开了。
郁暖忧心仲仲凑过来,“没事吧。”
“嗯?”
许意宁心不在焉应了声,短短两天时间要作出一版满意的ppt,太赶了。
她快速地咬了咬唇,疼痛让她清醒了一分,“没事。”
郁暖看了看周围,已经没人了,她小声问:“你觉得,潘文......”
话没说完,许意宁拿上电脑打断:“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回去做ppt吧。”
郁暖话音一顿,也意识到现在不是怀疑的好时机,“两天,我们要想出跟之前完全不同的方案,怎么可能啊。”
许意宁回头看她,“为什么要想新的方案?”
“姿姐不是说,方案要有新意,而且不能和她们雷同吗?”
“你抄袭了吗?”
“没啊。”
“韩帅抄袭了吗?”
“没有吧。”
“既然我们都没有抄袭,从市场分析到竞品筛选再到话题造势,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为什么是我们让步,而不是她们退出。”许意宁语气平静,完全看不出,她是刚入职几个月的新人。
“我没有说是我们抄袭,只是...”郁暖欲言又止,半晌,“现在办公室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认为是我们抄袭,没人会为了我们去查明事情的真相,刘姿也没理由不选她。”
“.......”
郁暖所言句句在理,许意宁抿了下唇,“算了,先重新整理一下吧。”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夜幕点缀着几颗明星。
办公室里键盘上此起彼伏,郁暖码完最后一行字,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一头栽在桌子上。
这道声音惊动了许意宁,她拿起手机,已经九点半了。
她松了口气,翻动消息列表,注意到前台在下班那个点时发了条信息,提醒她去拿快递。
快递,手链,梁放!
晚上连晚饭都忘了吃,也完全将梁放会来接她下班这件事忘记了。
许意宁表情懊恼,翻了下消息列表,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或许他等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郁暖手机铃声响起,“妈妈,我还在加班呢。”
她语气撒娇:“没有吃饭,可饿了,我想回家吃你煮的小米南瓜粥,什么菜?什么菜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快饿死了呜呜呜。”
“我爸来接我了?哇,那我现在下去!”
挂断电话,郁暖飞速收拾好包,“意宁,我爸来公司接我了,要不要送你回去,我们回去再搞吧,太晚了也不安全。”
许意宁垂着眼,拒绝了她的好意,“不用了,你快回家吃饭吧,就不麻烦你们了。”
“那行吧,我先走了,你也饿了一晚上,别留太晚,赶紧回去吃饭,你爸妈也会担心你。”
许意宁顿了顿,点头,“好。”
郁暖离开后,许意宁靠着椅背,鬼使神差点开了任倩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任倩问她和文恒相处得如何。
许意宁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也没了继续留在这里的心思,收拾好电脑就离开了。
来到前台,许意宁找到了快递,用小刀一点点划开,熟悉的红包映入眼中,也不知道是红包材质太好,还是被保护得很好,连颜色都未褪去一毫。
许意宁拿出来,深吸了几口气,小心翼翼沿着贴口处拆开。
拿出一叠红钞票,许意宁没仔细数,放在一旁,指尖继续往下探索,冰冰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传遍全身。
拿出来后,许意宁愣在原地。
一条编好的红绳,上面坠了个翡翠平安扣。
她试着在手腕上比了比,尺寸刚合适,她神情一顿,重新放回去。
脑子已经进入疲惫期,实在是想不出梁放送这个的意图,只能先将东西收起来,打算以后再问他。
出了大楼,发现下起了小雨,在路灯下细如银丝。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塞牙。
许意宁叹了口气,也不在意这点雨,闷头往地铁站走,没离开两步,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许意宁没来得及停下来,一头撞在对方怀里。
她忍不住吐槽今天真是诸事不顺,边道歉边从他怀里退出来,却被揉了下头。
“不开心?”
空气中充斥着潮湿味儿,雨滴落在她眼上,眼前蒙了层水雾。
她看不清,可听到这个声音,压抑了一天的情绪无名放大,最后忍不住借着雨水掩饰,眼圈发红,“你怎么在这里。”
她淋了雨,有几缕发丝黏上脸颊,梁放抬手替她撩在耳后,垂眸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睛,顿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受委屈了啊。”
梁放似乎笑了声,嗓音还是那么松松懒懒,他指尖落在她鼻尖,轻轻点了点,
“哥哥在呢,委屈什么。”